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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吧!答应吧!”
说着他又特别证明似的喘口气,仰头用肉呼呼的小手摸摸她的手:“走了这么长时间,娘肯定累了,要是继续走回去爹会心疼的!我可是答应爹要好好看着娘,你怎么能让质辛失信于爹,而且还让我们两个心疼!乖,我们进去找姑姑吧!”
一张严肃的小脸一本正经盯着她,
天之佛无奈一笑,心头顿软,叹息道:“走吧,切不可说话!”
“嗯!娘放心!”
质辛眸色一亮,嘿嘿笑着推开房门,连门都不关,蹑手蹑脚继续向卧房走进。
天之佛关好门后回身,眸色一凝,不觉定定站着凝视他滑稽的小背影,
质辛仿似真贼似的边走边四处观望,还不时缩着身子。
天之佛面上不觉泛出一丝轻笑,望着笑着,心头难抑募得一涩,急忙垂眸,抬手轻轻掠过湿润的眼角,片刻后才恢复平静,放下轻抚在腹上的手,迈步向他走去。
娘对不起你们,质辛,昙儿。
天之厉,这两个孩子只能辛苦你了。
质辛走了半晌不觉身后人在,登时停在卧房门口张眸回望,
天之佛步履极慢极稳走着,金色纱衣遮掩下高高隆起的腹部不时显露。
质辛一愣,不好意思摸摸脑袋,眨眼伸手看着即将走到的天之佛。
慢慢走,娘,我在这儿等着你!
我刚才竟然把你给忘了!
天之佛看着他笑笑,这着急的性子!脚下步子不觉加快了些。
等到她走到,质辛嘿嘿一笑才又心满意足拉住她的手,慢慢进入卧房。
姑姑果然在睡觉,娘居然又说对了!
质辛扫过垂下的兰紫色帘幔,笑嘻嘻牵着天之佛走到桌旁。
“娘,你坐着!”
低语罢急忙拿袖子拂了拂并无尘土的椅子,爹好像是这么做的,他应该没做错。
“不必!”
天之佛拉住他的胳膊欣然摇摇头,指着另一把椅子,
“你坐在那儿!”
随即落座,抬眸四处望望劫尘的卧房。
质辛见桌上的茶壶茶杯,当即攀着桌边站在椅子上,伸手去探。
到点儿水喝,可不能把娘和弟弟妹妹渴着!
呃!空的!
质辛拎起茶壶一怔,怎么会?揭开杯盖瞪眼再次确认。
茶盘里那么多水,怎么能是空的?难道那些水不是倒满后溢出来的?
天之佛见他如此,抬手按住他的小手,柔声轻语:“娘不渴!你静静坐着,等你姑姑醒来!你要是渴,我们离开去给你倒水喝!”
“我也不渴!”
质辛失望撇撇嘴,又将茶壶小心放回托盘。
小孩子心性,根本不可能静得下来,坐了不到片刻,质辛便耐不住左顾右盼,身子在椅子上乱动。
却不料,观望的眸光诧异一愣,定在了床边。
那是!
质辛一喜,总算有事可干了,看向天之佛无意识做个抵颌动作,小声商量:“娘,吾就到地上走一会儿,绝对不会出大声的!”
他这个样子和你真像,天之厉!
天之佛一怔,定在他的动作上,眸底不觉涌起一直压在在心的思念。
质辛愣了愣,推推她的胳膊,
“娘!”
她想什么呢?竟然没听到自己说话?
天之佛募得回神,颔首同意:“去吧!”
质辛急忙从凳子上小心滑落在地,欢喜直走到劫尘床边俯身。
蓝色的纱衣衣摆,姑姑怎么把衣服扔床底下了?
一定是睡着不小心的,他给姑姑把衣服捡起来。
姑姑一定会夸他的!
想到此,质辛眸色越发明亮,捏住衣裳便使劲儿往出拽。
咎殃趴在地上擦眼泪的手一僵,刷的回眸望去。
质辛,你一定跟吾有仇!吾藏这里你也能看见!
一手提功死死抠住地面,一手急忙往进拽险些脱身的裤子。
这衣服居然会动!
质辛瞪大了眼睛,错愕盯着衣裳一丝丝往床内进,他好不容易才拽出来点儿啊!
幻觉,一定是幻觉!
质辛揉揉眼睛再望去,衣裳静止不动!
他就说嘛,衣裳怎么会动,定是刚才用的劲儿不够。
这次质辛直接上了双手,死死抓住衣裳,胳膊上一提功力。
咎殃察觉,手上也加了力道。
于是,
刺啦一声震响,刺耳的衣裳撕裂声打破了满室静谧。
质辛彭得一声仰面倒在地上,满眼错愕盯着手上捏着的蓝纱。
咎殃身上衣裳专用的料子!
天之佛闻声望去,质辛并无事,眸色不禁一诧,刷得转眸望向帘幔遮蔽的床底,难道!
有人!
质辛赶紧翻身立起,回到床边跪下,哗得撩起帘幔,天之佛亦不阻止。
“咎殃叔叔!”
质辛满眼难以置信,“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是离开异诞之脉了!”
“质辛!咳,吾回来了!”
咎殃深深吸口气,僵硬着身子从床底缓缓退出,急忙擦去满脸泪水,才扫过质辛束手束脚极慢转向天之佛,
“大嫂!你也在啊!”
“嗯!”
天之佛透过他的身形,发现了不知何时已经惊醒穿好衣裳的劫尘。
劫尘皱眉摇头示意。
天之佛收回微不可见的视线看向他问道:
“你是何时回来的?”
咎殃拉着发现他回来,满眼激动的质辛走近天之佛,
“也没有多久,一个时辰前!”
“哦!”
天之佛轻应一声,眸色意有所指盯着他脸,不徐不疾问出声:“回来便先看劫尘?”
咎殃一噎,被她笑得浑身不自在,不好意思垂眸,微微颔首,
“大嫂真是深知吾的苦衷。”
“那你为嘛钻到姑姑床底下呀?”质辛怔住,不解抬眸盯着他,“你看姑姑就看呗,床底下怎么看!”
“呃!”
咎殃眸色一僵,尴尬对着质辛,舌头在嘴里打了几转儿,
“这个,那个,就是那个啥……”
质辛皱眉更不懂:“到底是那个啥?”
急智闪过,咎殃眸光突然一亮,浑身松了下来,按住他的肩,
“就是那个,叔叔的星灵指针不小心掉进床底下了,你见过的,”
质辛得意看着他点点头,“就那个有人一叫爱之厉你就出现的指针吧!我的记性可是很好的”
天之佛淡笑扫过质辛,单臂支着下颌盯着咎殃,眸色一闪,故意出声:“然后呢?”
大嫂,你是大嫂,得有大嫂的样子!怎能做如此有失身份之事!
咎殃身子僵了僵,眼睛极力不去看天之佛,他的能言决不能在这种小事前失灵!
“吾只能爬进去寻,没注意到你们进来,找了半天刚找到伸手去拿,然后便发现了你拼命拽叔叔的衣裳。”
说着极为郁闷扫过破烂的衣摆,瞪了眼他口中的罪魁祸首!
质辛嘿嘿一笑,尴尬摸摸头,抬起小手将撕下的衣裳捧在他眼前,
“对不起叔叔,还给你!”
咎殃眸光僵硬一笑,急忙抬手接过塞进怀里,
“乖质辛!”
回去一定要毁尸灭迹,这事绝对没发生过。
想到这儿,咎殃才意识到,急忙噤声,刷得看向天之佛,指指嘴摇头。
“大嫂,劫尘还睡着,都怪吾居然忘了,我们别说话,等她醒来再言!”
“水之厉咎殃!”
一声嘹亮带着冷意的嗓音传出。
咎殃眸色骤变,身子一僵,脚底到头上瞬间冻结,怎会!
“劫尘!”
劫尘穿好雪白锦鞋,拿起随身佩剑一步一步走向背对自己的咎殃,
“出去一遭,本事见长,听到吾的声音都不敢正面相对,你做了何无颜见人之事?”
铿然一声,劫尘以指拔出半截剑又彭得入鞘,用剑柄轻轻缓慢滑过他的脖子。
咎殃脖子缩了缩,喉头滚动半晌,才艰难颤抖着憋出一句,
“你何时醒的?”
劫尘悬着剑柄走向他身前,停在他方才按在胸口的手腕儿上,“该醒的时候醒的!”
冰冷的寒气,激得咎殃手抖了抖,急忙避开抬起按在狂跳的心口上,“哦!”
不会是那时候吧!她的反应太像了,难道天要灭他?
劫尘对上他四处闪躲的眸光,拧眉:“你没什么要对吾交代?”
“交代?”
咎殃嘴唇一哆嗦,看着她瞪大了眼睛故作不知:“交代什么?”
她真的知道了!知道了!劫尘好不容易才对他好了些,这可怎么办啊!
劫尘拧眉盯着他,紧抿双唇。
沉默蔓延,还有狂跳的心脏声。
天之佛搂过好奇盯着的质辛,低声耳语,
“随娘回殿吧,娘有些累了。”
“哦!”
质辛当即收回眸光,拉着天之佛的手轻步向外走去。
咎殃抬起的眸光看见,心头一跳,急促道:
“大嫂,你去那里啊?吾送你回去!你小心点儿,你要是伤着了,大哥会揍吾的!”
劫尘横跨一步挡住他的路,收好了剑,凝重道:“把大嫂送回去立刻回来!给吾交代清楚太始之气如何寻来。另,异诞之脉发生诸多事情,你也该知晓。”
原来是交代这个!
咎殃一怔,神色募得松下,全身血液顺畅流淌。
看来是刚刚他们说话时才醒!而且也没追问他何时入屋,一定是以为他和大嫂他们一同进入的。是他心虚才想多了!列祖列宗保佑啊!
“嗯!吾立刻回来”
“大嫂,质辛,你们等等吾!”
竹林簌簌,梵声袅袅。
“施主请慢走!”
剑布衣双掌合十,站在台阶下俯身一作佛礼,“多有打扰,小师父请回!不敢再劳相送。”
吱吱呀呀关门之声缓慢响起。
弥陀法寺管事不避嫌,将所有地方皆让自己查过,根本没有命灯!
剑布衣凝眸望向天边流云,沉重的心情和多日的奔波让已经察觉到此事诡异的思绪一时难以理顺。
克灾孽主丧生,如今只剩下劫尘和咎殃。
先是剡冥,接着贪秽、魑岳、魈瑶、最后克灾孽主,若夺走命灯之人有仇于厉族,该是一同销毁命灯,让几人同死,如此猜想,几人该是死在不同地方,可为何他们一个接一个皆在回到异诞之脉后才死?
……
剑布衣抬手揉揉太阳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终于明白师父们临走时的嘱托是何意,将自己当做不知未来的苦境之人顺心而为确实好些。亦不必像现在这般举棋不定难以决断。
他不愿看到咎殃和劫尘死,立刻告知天之厉血傀师之言。
先去芙蓉山将血傀师阻拦在里面。
95夜幕降临
“劫尘;吾回来了!”
急切开口,咎殃着急从双天寝殿回来;跨过殿门直往卧房走去。
“吾在这儿!”
站在大厅正座之首的劫尘,拧眉看着他提醒。
咎殃步子一顿;刷的回身,诧异道:“你怎么站到这里了?”
说着直直向她走去。
“为何不能站在这里?”
劫尘看了他一眼;还要说什么眸色突然复杂一闪;突然阖上了嘴。
现在说还是过些时候再说?
咎殃一怔,狐疑盯着她拧眉:“有何事直言便是;怎么欲言又止。”
她什么时候言语变得如此瞻前顾后?他离开几日;变化也太大了些!
劫尘垂眸望向自己的佩剑;拨了拨剑穗;迟疑出声:“吾要你将太始之气交给大嫂。”
“为何?”咎殃怔住;不解看着她道:“大哥命令只能交给他,当时你亦在场,吾方从大嫂口中得知他不在,便等他回来再给。”
说着咎殃意有所指问道:“大哥命令向来不得违背,你方才为何要那么说?”
心念一定,劫尘指尖捏住晃动的剑穗,望进他眼底:“原因过会儿会告诉你,你到时再做决定。”
“这!”咎殃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盯着她,“劫尘,吾觉得你很不对劲儿。”
“有吗?”劫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