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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天之佛不再强留,看向他强调嘱咐:“记得离开异诞之脉前再回来一次!”
“嗯!”天之厉抬手覆上她隆起的腹部,“吾终究是要食言了!”
天之佛眸色一涩,按住他的手,“吾不怪你,事有轻重缓急,命灯重要。”
魈瑶擦擦泪水走到天之佛身边,“大嫂,吾送你回去!”
天之厉将她们送出阙阗关后,转向缎君衡:“你无须因此断了进展,该做何照旧。先将质辛带回去吧!”
质辛红着眼睛哽咽唤道,“爹!叔叔!”
“叔叔们有爹!莫担心!” 天之厉走近摸摸他的头,凝声嘱咐:“吾不在的时候,听你义父的话。时常去陪陪你娘。”
质辛含泪点头。
说罢天之厉看向魑岳:“你一同随缎君衡去,不要耽搁进展。”
“劫尘留下随吾处理。”
林森寂静,路途遥遥。
沙石铺就的山径上一道红色身影疾驰。
这是通往弥陀法地的必经之地。
身后斜背的红白相间剑袋突然剧烈震动。
剑布衣眸色一拧,脚步不停,微提功力,佩剑破袋横飞至手中。
通红的剑身上剑气缓缓变化。
三千!她有什么事?
二人本学同样剑术,可通过改变自身剑身之气来传递信息。
身在自己寝殿的三千面色凝重,隐隐带着焦虑,抵剑身前,源源不断的功力从掌心灌注剑身,将皇极七行宫发生之事传与剑布衣。
剡冥和贪秽!
剑布衣眸色骤变,停下飞驰的身子,旋动剑气。
“他们分明是两日以后才死?”
三千手指颤了颤,剑气一乱:“吾也不知,怎会这样,难道历史变了吗?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知道的历史不是现在这样啊!剡冥和贪秽的死怎会是与命灯相关?历史上所载不是如此!天之厉伯父也要离开异诞之脉去找命灯!吾该怎么办?”
剑布衣心头顿沉,只能先安抚她:“莫急,你现在什么都别做,若他们主动吩咐你做事,你再去做,否则就像这些时日只待在寝殿,关注事态变化即可,一切等吾回去再做打算。”
“嗯!”
剑布衣面色沉凝,血傀师的话到底要不要告诉天之厉?若当真是因命灯而死,这后果太过严重!
魈瑶送回天之佛后便亦往缎君衡处而去。
天之厉直到第二日天色渐明之时才回到双天寝殿。
晨光熹微,笼罩下的寝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晦暗。
天之佛倚靠在床头,似醒似睡的阖着眼,床内叠放的薄被整整齐齐还是昨日模样,显然没有动过。
殿门沉沉开启时,募得睁开眼望去。
“天之厉!”
天之厉眸色拧住,见此,疾步走到床边,“楼至!你如此让吾怎能安心离开!”
天之佛担忧一夜的眸色微松,手指不自然动动,胡乱找了个理由:“吾以为你已经离开!”
“以为吾离开!”天之厉嗓音沉下:“你更该休息!居然彻夜不眠!”
“以后不会了,”天之佛摸向他发红的黑眸,低声解释:“昨夜吾睡不着!”
天之厉知她心思,眸色无奈,看着她凝忧的眸色,坐在床边双臂抬起将她轻轻搂在了怀里,在荒神禁地伫立一夜的疲累心神暂时松了松,
“楼至!”
一声叹息,沉重沙哑中透着化不开的哀伤。
天之佛心头一涩,垂眸埋在了他胸口,回搂的手指紧紧扣在他肩头。
“吾在!”
天之厉恸眸轻抚着她的发丝,“你一定要好好的!吾……”
说着嗓音突然一哽,浑身僵硬,再也吐不成字句。
“吾会,”天之佛双眸顿湿,抚上他心口一下一下用指尖揉着:“这样可有用?”
“嗯!”
天之厉涩声一应,手臂紧了紧,阖住双眸垂头压在她肩头。
天之佛肩头一颤,强压下涌起的泪意,手继续揉着,
似乎如此便能带走所有的痛楚。
哀伤宁静紧紧包围着相互安慰的二人。
腹内的孩子突然剧烈的一动,小手小脚隔着肌肤触到了紧贴在天之佛身边的人身上。
一股暖意从碰到的腹部绵延传至心口,天之厉僵沉的身子才有了一丝生机,眸色动动,松开一只手覆在她腹上。
昙儿,爹无事,莫担心!
天之佛揉动的手不停,另一绵柔温热的手按在他手上,低低轻语,
“昙儿也想要你保重,异诞之脉还有未亡的弟妹,质辛,我们!”
话音落后,腹中似有呼应,又是配合一动,小手准确的碰在了他的大手上。
天之厉掌心下意识一握,想要包住他的小手,小手却很快又移到了不知何处。
这才拉开距离,转眸望进她眼底凝情低声道,“吾答应你走时会回来,便一定会回的!”
“如此就好!”天之佛见他神色微好些,才放心吐出心底的想法:“昨日你在皇极七行宫太过平静了!”
天之厉沉默深深凝视她的面容,想要将此再次刻在心里,“平静不是更好?”
命灯之事变数太大,何时能寻回他亦不能确定。
天之佛摸摸他刚毅沉霸的面容,柔声轻语:“你的平静只让吾担忧,吾的天,乌云密布狂风来袭时该有暴雨洒地,而不是流向心里。”
天之厉眸色悸暖,心头一软,俯身用干涩的双唇吻吻她含泪的双眸,
“吾会尽快平安回来!孩子出生时,吾一定会在陪你和他身边。”
天之佛阖眼任他将泪水吻进唇舌内,“嗯!”
“走吧!不用担心吾,吾会听你的话好好休,好好安胎。”
“你走之后,吾立刻躺下补眠。”
天之厉抚了抚她的面,不舍起身。
双天寝殿突然毫无预兆被彭的一声打开。
“大哥!大嫂!”
“后无封!”
天之佛和天之厉眸色一变,“你怎么,发生何事了?”
“求你快去救魑岳!他…他…”后无封嗓音颤抖,满眼是泪,跌跌撞撞走向二人,身上衣裳分明是胡乱匆忙穿上的。
天之佛眸色僵住。
“楼至!吾先去!”
天之厉不好预感闪过,疾步走向后无封,一扣她的胳膊扶住,急身飞离双天寝殿。
魑岳你难道!千万不可出事!
后无封痛哭的嗓音久久不散。
“在我们殿中!”
天之佛落床眸色沉重难掩,急切用她最快的速度赶去。
还有和质辛一般大的小四,但愿别吓着孩子!
山之厉寝殿殿门大开,清风虽入,却带不走弥漫着的凝重。
“哇……哇……爹,你怎么了!”
后无封泪眼骤变,才想起忘了小四,
落地之后,天之厉疾步将床边跪坐哭泣的小四抱起,放到慌乱的后无封手中,“魑岳有吾!”
“多谢大哥!”后无封哽咽出声,强抑痛楚,忍住泪水急忙低声哄着怀里哭声不止的孩子。
“乖,小四,别哭,娘回来了!”
“呜呜……娘,你怎么不理我就走了!”
后无封侧身避开他擦擦眼泪,“别哭,娘这不是回来了!怎么会不理你呢!”
“呜…呜…,可是爹也不理我!”
后无封眸色红肿,轻抚着他哭得抽搐的胸口,“你爹他,娘刚去将你大伯父找来,一会儿就会跟你说话了!”
小四抽泣声渐渐止住,泪眼看着她道:“真的吗?”
“嗯!”
后无封望向提功查看魑岳情势沉重的天之厉,心底越来越沉。
良久后,天之厉沉重僵硬收起功力。
后无封抱着小四急切起身,颤声问:“大哥,怎样了?”
天之厉沉默摇摇头,拿起床边叠放的外裳,定定看着魑岳无神痴傻的双眸。
后无封心头钝痛,泪水又下,颤抖着手抱着小四走近,将他放在床边,
“大哥,把衣服给吾吧!吾给他穿!”
“你照顾小四即可!”
天之厉低声说罢,拉起魑岳的一只胳膊,套上一边,又换另一只胳膊,细致缓慢地移动僵硬的手给他穿衣。然后将他从床上背起向大厅走去。
小四不明所以,看着后无封伤心痛哭,止住的泪水又流出,呜呜哭泣。
“娘……”
后无封胸口憋着,想要止泪却是根本不由自己控制,只能压住哭声,从置衣处给小四拿了身新衣裳含泪穿上。
魑岳痴痴愣愣呆坐在大厅座椅上,无神无思,□已不能动弹,只有上肢虽能动却是僵硬叠放胸口,口中含含糊糊吐着,“风……丰……”
天之厉眸色沉重俯身去听,却是听不真切。
后无封穿上二人初见时所穿的暗红金衣,抱着小四走向魑岳放到他怀里,红肿着双眸按住他的手,
“吾在这儿!”
魑岳无意识的动动手指,眸光空洞无神望着门口,口中依然在唤着,
“封…封…”
“魑岳!”后无封擦了擦眼泪,俯身看向他的眸光,泣笑柔声道:“吾在这儿!”
说着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摸摸看,是不是吾?”
……
天之厉袖中手指紧紧插进了掌心,万钧重的步子缓缓走出了厅外。
却见天之佛定定含泪一动不动站在门边。
眸色抑痛,走近扶住她,看向远处的石桌石椅:“吾先扶你到那里坐坐,吾必须先去魈瑶和劫尘寝殿一趟,过些时候再回来。”
“去吧!”天之佛涩哑抬手堵住他的口,“吾明白,这里有吾照看,放心!”
92分体之痛
急速降临地之厉寝殿的天之厉;直接破门而入!
“大哥!”
劫尘顶着沾满水渍的脸,诧异拧眉;急忙拿起旁边的棉巾拭面:“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亲自来?”
天之厉凝重眸色微松,黑袍一甩;疾向魈瑶寝殿而去。
“魑岳在他殿中出事!”
“什么!”劫尘眸色骤变,面色刷的惨白;“吾立刻去!”
殿门大开;天之厉身影已经消失,一股带着冷意的凉风翻卷而进。
劫尘身子一晃;抬手按住身边雕花木架才未倒下。一夜未睡的红眸泛着不正常的血色光泽;定定凝望铜盆之中的伤痛。
都怪大姐无能;不能想出一个两全之法。
你不愿吾死时身受分体之痛;吾只当你为吾考虑却忽视无封和小四;故强迫你答应吾之办法。可现在吾却有些后悔,将你无魂体内元内丹无意识的躯体留下,对无封和小四是不是做错了,看着如此的你,他们日夜长痛还不如一次彻底痛楚后平复更好。
……
吾会代你再照顾他们几日……
魈瑶寝殿依然被哐当打开。
空无一人,流动的气息中透着一丝冷意,人显然已经离开多时。
天之厉心头沉住,化光直出地下宫殿,连身边出现的声音都未听见,焦急飞往皇极七行宫阙阗关。
“大哥!”
甫进地下宫殿的克灾孽主眸色怔住,大哥竟没看见迎面而对的他,出了什么事?他的神色分明,难道又是大嫂出事?
缎君衡寝殿中,魅生刚给质辛穿好衣服,却见刚离开的缎君衡神色凝重从外走入。
“义父?”
质辛顶着有些肿的黑眸怔怔看向他,“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不高兴呀?”
缎君衡急忙恢复面色,刚才怎么忘记,这些事不能再让质辛知晓了!
挤出一丝淡笑,走过去摸摸他因哭而肿的眼睛,
“这里难受吗?”
质辛抿唇冲着他摇摇头,“不了!”
缎君衡以指轻按他眼周,暗纾灵力驱散淤积的红肿。
质辛乖乖站着阖眼,任他动作。
突然,
“缎君衡!”
一声从未想到的声音穿破而入。
质辛和缎君衡一震,刷得转眸望去,
“克灾孽主!”
“二叔叔!”
克灾孽主回身关好殿门,向床边的二人走去。
质辛眸色一阵惊喜后,闪过昨日死去的剡冥和贪秽,眼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