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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布衣闻言脑中闪过在过去时空发生的一事,面色微有些凝重,凝视他意有所指问道:“师父可是要使用这太极之气?”
缎君衡颔首:“是!”
剑布衣眸色一凝,眉头微皱了皱道:“有一件事,吾须告诉师父,剑身里面的太极之气在过去时被血傀师拿走了,现在里面虽还是太极之气,但却非蕴果谛魂所培育,而是过去的天之佛所培育的,不知会不会对师父要做的事情有影响。”
缎君衡听了垂眸一观充斥着佛气的剑身,若有所思问道:“这太极之气是如何取得的?”
剑布衣略作回忆,看着他如实告知:“当时血傀师算计,过去的天之厉以为天之佛死了,以致在共命栖被天佛原乡布下的计策所伤。混沌玄母之中的太极之气是重伤天之厉之关键。天之佛在化为胎藏五封莲前夕,问吾要了剑,该是她将天之厉背后伤口中盘踞的太极之气灌注而入。就是师父让吾背的历史中所载,那次审座带领佛乡众人烧毁双天宫时的事,吾和三千在她化为胎藏五封莲回道异诞之脉住处时见了剑,里面已有太极之气。”
顿了顿,不由轻摇头甩去那时所见的血腥残冷,嗓音骤有些黯沉道:“只是从此以后的事情全部都跟吾所记的历史不一样了。”
缎君衡轻叹一声,从剑上移开视线抬眸看向他道:“关于历史,一个月后,吾再告诉你一些隐瞒了你和三千的事。太极之气,吾所需要的就是你剑中所带回的。”
说完后双眸深沉凝视着他,一手抬起按在在他肩头,意有所指沉沉一压:“吾问你要剑之事相关只能说这么多,今夜之事也只有你吾和鬼邪知晓,暂时不可泄露让其他人知道。”
剑布衣闻言怔住,定定对看着他意有所指的眸色半晌,随即又拧眉看着他按压在肩头的手,和另一只紧握剑的手,不住回忆着方才二人所谈,骤有些迷茫又好似有什么他未连接起来的东西闪过,一时陷入了沉思中。
缎君衡见此,眸色一凝,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轻叹起身,“吾离开了,三千一个时辰后会自己醒过来。今夜我们谈话,你正好乘着此次在皇极七行宫守灵,好生思量。思量好了,便平复心绪,质辛需要你辅佐他,不可太过悲伤,忘了天之厉对你之期望。”
剑布衣闻言才回神,轻嗯一声,目送他化作紫色灵气消失不见,许久后才收回迷惑沉凝的双眸,一动不动定在曾经的天字石碑处。
十日后黄昏,青龙宫,一个守卫自皇极七行宫化光而至。
“回禀王,梦亲王和千亲王方才从皇极七行宫离开。梦亲王让吾转告王,他已无碍,让王不要挂虑。明日他会正式上朝参政。”
“下去吧!”质辛多日悬忧的心幕然一松,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朱笔,抬眸望向昏黄的窗户边,轻叹一声,总算好了些。
“来人!”
“属下在!”
“撤掉皇极七行宫进出禁令。”
“是!”
荒神禁地后殿中,鬼邪和缎君衡听完传令官之言,平静道:“回去复命吧。”
传令官离开后,卧房内二人谁都不说话,仅静静饮着手中茶。
良久后,鬼邪突然叹笑一声,转眸看向缎君衡:“吾还以为你说过后,他会更早几日。”
缎君衡放下手中茶杯,对上她的视线:“吾什么都没有说,至于吾所说,他能领悟多少,便是他之能耐了。”
鬼邪闻言仰头喝完杯中剩下的最后茶水,一咽后,轻叹看向他:“布衣能领会你的意思。”
说完,露出丝淡笑,放下茶杯,凝视他道:“可以开始为你治病,共须五日,这五日你吾单独在一起,不见任何人也不能有私心杂念。你需要几日可以安排好手头诸事?”
缎君衡沉吟片刻,抬眸看她:“三日,吾要将事情详细交代布衣,不在的这几日便由他顶替吾。”
鬼邪闻言,眸色微亮,笑了笑:“巧合,正好吾也须要三日,来处理事情。”
说完后略一沉吟,凝视缎君衡定下了最后时间:“五日后子时在上次药殿中见。多宽裕你吾两日,将事情安排妥当,治病也可心无挂碍。”
缎君衡闻言一笑,对上她胸有成竹的眸子,一凝双眸,点了点头:“三日确实有些紧张,五日最好。”
一日后中午,冰尘宫,正是午膳时辰,一道白色光影突然疾驰而至现身殿前。
劫尘、咎殃和三千正坐在大厅内准备用膳,见直接推开殿门进入之人,怔了一怔,幕然诧异惊喜道:“兄长!”“舅舅!”
劫尘说罢当即看向司殿吩咐:“再添一副碗箸。”
“是!”
咎殃起身笑看向鬼邪:“今日总算有时间能来跟我们一同用膳了。”说着指向三千旁边的座椅道:“快坐下。”
鬼邪走近笑看了欢喜的三千一眼,微撩衣摆入座,随即凝视他们二人开门见山道:“吾非单纯是为来用膳,有一事与你们商量。”
劫尘和咎殃见他面色突然认真肃穆,怔了一怔,收起笑意:“何事?”
鬼邪略一回忆,看着他们道:“你们可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替吾做一件事,只要吾提出,你们必然会替吾完成。”
劫尘和咎殃怔住,点了点头:“兄长想好是什么事了吗?”
鬼邪肃然眸色又突然缓和了些,温和笑着看了眼三千,才转向二人直言道:“吾要让三千做未来大祭司。从明日开始到吾身边,协理诸事。”
劫尘和咎殃眸色诧异一震,皱了皱眉:“兄长?”
鬼邪肃然了眸色,郑重凝视二人颔首:“是,不必怀疑。”
劫尘红眸一凝,和咎殃凝沉对视一眼,沉默不语,良久后才抬眸看着鬼邪道:“此事需要问三千,若她愿意,我们没有意见。大祭司与其他职位毕竟不同,有许多神圣限制。”
说完二人转眸认真询问三千:“你意下如何?不必考虑我们答应你舅舅要做的事。只想你是否有心于此。你是否愿意接受那些束缚。”
三千听鬼邪刚说第一句时已经陷入了沉思,此时听他们关切询问,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红色身影,所谓束缚,心头一时复杂难受,沉默半晌后才抬眸对上他们的视线,一凝眸色,转向鬼邪挤出丝淡笑道:“舅舅能否给吾两日时间思考?两日后答复。”
鬼邪哈哈一笑,不假思索颔首:“自然。吾相信你不会让吾失望的,不然吾从小就教导你诸多祭司该为之事岂不是浪费了!”
三千撇撇嘴,看着他笑了笑。几人又闲话半晌,等膳食传上来,才停住一同用膳。
一日后深夜,夜空一片漆黑,一股湿热憋闷之气弥漫在整个王殿,悄然无声中,轰隆一声,震耳欲聋,一道紫雷瞬间撕裂了整个夜空。
正在卧房中熟睡的昙儿身子一颤,猛得被惊醒,怔怔恍惚盯着床顶看了半晌,轰隆一声,又是一道霹雳闪过,霎时照得卧房内一亮,昙儿才微有些清醒,一时难以再继续入睡,便翻了个身子,面朝床外,任由思绪空白,恍然定定凝望着窗外一道道急不可耐的闪电。树枝的暗影不时被照得清晰映在窗户上,又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后,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起,暴雨伴随着越来越厉害的闪电霹雳狂肆而至。
突然一声不太清晰的吱呀声,在狂风暴雨声中传至,紧接着有窸窣微不可闻向殿门走去的脚步声响起,昙儿还看着窗户的双眸狐疑一怔,娘的脚步声?未来得及细思,腾得翻身坐起,急落地穿鞋,吸过外袍披在身上,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一道金色身影凝功于掌轻打开殿门,跨步而出,又关闭了殿门。
娘这是要去哪儿?昙儿诧异皱眉,凝功掩饰了自己气息,急步走到殿门前,透着门缝继续望去。
雷电光闪中,天之佛毫不犹豫飞身化光,在狂风暴雨消失在了双天宫前。
昙儿疑惑更甚,匆匆凝功护体,阻隔风雨不得近身,这才急化光追去。娘这暴雨夜是要去什么地方?就是再急也不该忘了使用气罩护体才是,这一行,身上都要湿透了。
224惊心之秘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路暴雨急行;终于见天之佛光影在远处破空落地;昙儿轻松一口气,微顿身子,怕被她发现,当即抬眸细细一看闪电下照亮的所在;却是不可置信一怔,皇极七行宫?娘怎么会去那里?
思量间,却见天之佛并未走群兵守卫的正宫门,而是走了一处只有元种八厉和他们几个孩子知道的僻处;嗖然一闪,没有惊动任何守卫瞬间消失。
昙儿眉心难以置信皱住,娘怎么会知道此处密道?爹分明已经消除了她此处的记忆!顾不得细思;急身又追去;等了片刻后,确认二人距离差不多不会被发现,才从密道悄然进入。
一路听着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昙儿小心隐藏了自己气息顺音前行,最后脚步声停止,昙儿也急跟着停下。
突然一阵轰隆声起,暗壁!昙儿心底莫名一真紧绷,听着脚步声进入后,紧凝双眸急身飞出,乘着天之佛还背对门时,穿过阙阗关外,掩藏气息藏在开了一半的暗壁后,抬眸皱眉不解看向里面。
只见天之佛走到了天之厉天字命碑原在的地方,缓缓蹲□子,垂首伸出手轻轻抚过黑玉石地面摩挲着,许久后,一声平静的低语轻缈回荡而起。
“吾又来看你了,今夜外面狂风暴雨,不似昨夜是皎洁月空。稍有些冷,你以前说皇极七行宫寒凉,此时吾倒是觉得比外面暖热些,天之厉。”
娘她的记忆没有失去!昙儿双眸震惊僵硬,猛地抬手掩住了双唇,瞪大了哀伤的眸子,心脏紧缩直瞪瞪盯着浑身湿透了的天之佛,不可置信的痛泪突然夺眶而出。
天之佛未发现她,有些疲累一动,软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从发丝流过额迹滑落眼角的雨水,“啪啪”两声落在地上,随即抬手轻抹了抹眼眸上的雨水,模糊的视线才清晰了些,才凝视着地面继续低语:“吾答应今夜告诉你一些秘密,终于能让你知道了。”
说着,嘴角突然勾出一丝温柔平静的淡笑:“吾知道你偷偷搜集吾的发丝,那日厉儿拿给你的发丝,是那夜吾去看三个孩子,刻意留在厉儿床边的。厉儿心思细腻,便能发现拿给你。你搜集的发丝该够一锦囊了。还有手札,吾知道你布计时,便日日写,从不间断,暂时有这两样东西陪你,还有吾夜夜来,你该不会觉得孤单了。”
“你想让吾失忆恨你,可惜你未曾料到吾已知晓,那日暗运所有功力对抗你们三人,才保得一天有六个时辰记忆还在,吾那日醒来打翻药盅时是有记忆的,可看着你受伤还笑,只得忍住伤心装失忆,也不知你后来身体那般快病重,可是吾那一掌害得。”
“吾看着质辛、昙儿、佛儿和厉儿,就那么配合你更改吾记忆,心头又气又怒又怨,可吾看你一日日衰弱下去,夜里醒来坐着一动不动看着吾,又痛涩心疼,若吾无记忆你能安心,吾认命了。”
“吾想你一定好奇那没有记忆的六个时辰吾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吾日日用过膳后便将自己锁进卧房吗?吾便是乘着有记忆的这六个时辰另书写手札,把能提醒我们二人过去的关键事情全部写在了吾冷言冷语向你要的佛经上,用来提醒吾。”
“你想知道吾的记忆是如何彻底恢复的吗?天之厉?”
昙儿见她说完这句话后眸底突然掉落下一滴泪水,喉间一哽,眼底泪水啪啪地掉在了自己手背上,急张唇死劲儿含住手背,压抑着已到了喉间的哽咽。
天之佛定定看着棺木位置的黑玉石,泪眸倏然一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