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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化阐提看向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你们去休息,吾留下。”
咎殃见到,突然叹了一声,看向缎君衡:“你也回去休息吧,吾照顾大哥!他们的事等大哥好些了,我们再商量。”
缎君衡摇头肃重道:“今夜有些事要告诉你和劫尘,不止吾,剑布衣,蕴果谛魂也不能离开。”
剑布衣转向身边一直等待担忧的三千:“吾送你回去歇着。”
三千颔首后,和他一同向殿外走去,“一定要快些把五朵莲花寻到。”
剑布衣见夜里风大了些,解□后披风披在她身后:“放心,吾那日和他们重拟计划时已经将此意说出拟入。”
蕴果谛魂见劫尘进房将昙儿往出抱,当即抱着质辛跟随。
质辛突然出声:“果子叔叔,你放我下来,我穿好鞋自己走!”
劫尘停住站在床边等着。
质辛利索地穿好鞋,乘他不注意,却突然跑到了石床边。
蕴果谛魂一怔,刚要出声阻止。
阿辛眸色一变,已经先他挡住了质辛:“吾的药力正在他奇经八脉中行着,吾可以让你去看看天之厉,但千万别碰他。”
质辛黑眸微怔,当即颔首:“姐姐放心,不会碰的。”
阿辛眸色这才一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质辛疾步小心翼翼走到天之厉头部睡着的石床边,身高恰好比石床高出两头,刚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天之厉阖眸躺着,除了多出的十根银针,看去仿如睡着。
义父没骗他,爹是真的没受伤。
质辛心底担忧散去,突然趴在床边挨近天之厉耳边,刚要碰不到,黑眸认真看着他阖住的眼睛:“以后我把石床送给你,让娘陪着你。但是,爹,你要乖乖听大夫的话吃药让身体好起来。嗯,不要让娘亲担心好不好?我数三下,爹不说话,就是答应质辛了。”
“一!”
“二!”
“三!”
果然不说话,质辛黑眸一亮:“爹,你是大人,说话一定要算话,我会替娘亲监督你的。不听话的话,惩罚你,嗯,就把石床收回,继续归我所有。”
说罢质辛心满意足最后看了眼天之厉,迈着小腿向劫尘跑去:“姑姑,走吧!”
劫尘垂眸压下眼底涩意,抬眸笑道:“吾要抱昙儿,你跟紧姑姑。”
质辛羡慕看看昙儿却还是懂事的点点头。
蕴果谛魂俯身一把将他抱起:“吾可以抱你!”
质辛看着他的姿势,不由又想起了天之佛,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强压下心底酸涩,低语:“果子叔叔抱我!我很高兴,娘亲一定不会担心我了。”
蕴果谛魂紧了紧手臂,半晌才出声:“嗯!”
咎殃目送他们离开卧房后看向缎君衡,“你在中阴界把他教得很好!”
缎君衡转向银针控制下昏迷的天之厉,叹息出声:“质辛本就是个好孩子,教导无非锦上添花而已,可惜他们无缘亲自看着那一世质辛长大,这一次,本以为,”
说着,缎君衡突然一顿,良久后才继续黯然道:“偏偏又缺了天之佛。吾方才忘记告诉你,质辛很可能恢复了死前的记忆。”
在站着的他化阐提和咎殃一震:“何意?是全部都恢复了?可他的模样看起来不像。”
缎君衡道:“在中阴界质辛这么大时有何记忆,现在他便有。并未有人提过天之佛的事,吾回来时,他却言语中吐露出知道天之佛已死之事。只有这一种解释。”
咎殃怔然看向天之厉:“昙儿竟也破除了大哥的封印。”
“应该是,”缎君衡凝眸猜测道:“吾这段时日对他佩戴的紫色晶石灌注灵力养其精魂,只怕亦无形中驱除了部分影响他记忆之因。”
咎殃皱眉:“何意?”
缎君衡转向他道:“天之厉曾言,寻到质辛时,他记忆混乱,导致神识受损,才不得已对他下了封印。现在质辛却清清楚楚,不曾哭闹,虽伤心却还算平静的接受变故。”
说着缎君衡一顿,黯然叹息:“关键,他现在一举一动太像那时的质辛了!懂事聪慧中又带着孩子脆弱的坚强。”
话音落后,寝殿募得陷入一片无声的静谧,直到剑布衣和蕴果谛魂、劫尘不久后归来。
缎君衡将几人叫到大厅,和蕴果谛魂,剑布衣详细对咎殃劫尘交代了商讨后的策略。
探查完天之厉身体内气血变化的阿辛起身,见卧房内人都不见,走向身后的黑金玉石床,坐下靠在床边,凝视着天之佛所造石床上的天之厉,突然垂眸叹了口气。
跟师父一样,也是个痴情人,真是伤心又伤身,哎……
众人如何也未想到,这一等便等了五日之久。阿辛日夜不眠,时刻注意着天之厉的情况,他化阐提和咎殃每日轮流着给他替换衣裳,缎君衡不时仍要兼顾处理异诞之脉诸事,便让剑布衣从旁协助,蕴果谛魂抽取时间帮助从善恶归源来的野胡禅和渡如何恢复记忆。
这日晨起,阳光倾泻而入之时,
“天之厉!”阿辛刚从殿外取药回来,见石床上坐起意识显然清醒之人,眸色一喜,急声道:“你总算醒了!”
说罢,疾步走近,站在他眼前伸出胳膊放在他面前问道:“能看见我衣服什么颜色吗?”
天之厉抵着额头的手一动,微微抬起看不出心绪的深眸一扫,看向不远处的床榻:“床幔是黑底金纹!”
阿辛一愕,撇撇嘴放下胳膊,刷的转眸望去,好吧,床幔就床幔,他的眼睛无事就行了。
“大哥!”
“天之厉!”
听到阿辛惊呼的缎君衡和咎殃几人疾步从大厅进入。
天之厉收回视线望向他们几人,深眸一动,微动身子落地,“多谢!”
咎殃直接走到石床边,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他半晌,紧绷的眸色才一松,“大哥无事就好!”
天之厉站起身子,转眸凝向充斥着天之佛气息的石床,突然直转身子又向殿外走去。
众人面色骤变,
“大哥!”“天之厉!”
“你要去哪儿?”
天之厉步子一顿,望向殿外金芒,微眯黑眸,沉声道:“荒神禁地!”
咎殃和劫尘一怔,“去那儿做什么?”
天之厉袖袍急出利光,砰地一声大开殿门。
“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初八暂还是写晚上9点左右~~捂脸,又晚了~~·
127灭神现莲
“不可啊!”劫尘、咎殃眸色一变;急飞身按住他的身子,惊慌大吼:“大哥!”
阿辛、缎君衡、蕴果谛魂和他化阐提眸色一震。
剑布衣疾步奔至他眼前:“ 先听吾一言;天之佛她……”
“她死了!”天之厉无波眸色倏然一沉,厉色打断他的话;顿提功力;彭得一声震飞了按在肩头的劫尘和咎殃,怒旋黑色闇气化光疾行。
毫无准备的剑布衣亦被气劲儿震飞到三丈之外,走至喉间的后半句话顿住,只能急转身化光追去。
缎君衡飞身接住劫尘;蕴果谛魂则飞身接住咎殃,四人猛提功至极致,凝重追去荒神禁地。
他真气疯了!毁老祖宗的地儿!阿辛愕然片刻才反应过来;急飞身赶去看情况进展,天之厉这情况是到底恢复没?实在不行再来几只银针!
金芒笼罩下的荒神禁地,诸祭司正迎着日芒对内中祭台祭祀之物除秽。
突然铺天盖地席卷而起漫眼黄沙,
叮铃咣当,砰砰啪啪,刚擦拭干净的神器全数坠地,坠落成渣。
站立不稳的众祭司眸色大变,刚要协功以抗,
察觉异常的大祭司皱眉从神殿现身,一看黄沙来势,白袍当即一扫,隔开了身前黄沙,横臂当胸,微俯身,身后白袍曳出一地庄严:“见过王!”
黄沙之中破空而降天之厉沉冷的威仪身影,利眸扫去,微不可见的异色急闪而逝后,直向祭台走去。
“立刻带所有祭司出去!鬼邪!”
鬼邪眸色微怔,起身看向他:“如此重的怒气因何而来?身上之疾,久拖而成,又为何不来此寻祭司治疗?”
天之厉步子一顿,回眸扫了他一眼,
“毁了神殿,吾之疾自愈。”
鬼邪皱了皱眉,沉默片刻后,看向众俯身的祭司:“立刻退出荒神禁地,各还各家,此次担职时间缩短至今日,”
众祭司眸色微诧,抬眸望向站在祭台上满身死寒之气的天之厉,心底微沉,急忙收回视线,“我们在家静待大祭司之命。”
说罢,众人起身便要继续收拾地上的碎物。
鬼邪眸光一扫,“不必,衣服也不需替换,就此离开。”
“是!”
静谧中骤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地急促脚步声,偌大的荒神禁地片刻后只剩下了两个人,一片死寂无边蔓延。
半晌后,
“吾沉眠千年,昨日刚从疗伤修炼中转醒,” 鬼邪轻抚着白袍袖口神兽祭纹,望向他萧瑟的背影,“今日你就要毁吾神殿,发生了何事?可是地底下那个死过气的神祖惹着了你?”
天之厉眸色暗沉不语,双臂一张,掌心握拳,黑袍骇人一啸,雄浑功力骤笼周身,荒神禁地之上霎时天昏地暗,紫雷惊天。地动山摇间,尘土砾石横空直降,祭台下的地面已经裂开。
鬼邪眸色一凝,翻袍提功稳住身子,扫了眼神圣庄严的荒神禁地:“这么好的地方,你当真要毁?”
说着想起了一事,当即问道:“天之佛也同意?”
天之厉功力突然一窒。
天之佛出了事?鬼邪眸色震惊一闪。
天之厉压下心头痛意,沉眸死死盯着祭台,两拳顿收于前,催发更强的雄浑功力。
挥拳直击身前祭台,彭得一声,拳台相击,震射无数道刺目异光,霎时照得昏暗的禁地内亮如白昼。凝聚绝伤的怒伤功力汹涌不断,势破融纳厉族创造之神遗物的祭台。
天之厉要毁神地,难道天之佛出事和荒神禁地有何关系?
鬼邪皱眉转向祭台,白色祭司之袍陡然膨胀聚功:“吾帮你!”
神祖,吾只能对不起你了,活着的天之厉比你对厉族更重要!
神地霎时乱石飞崩,祭台震颤。
但良久后,仿如普通青石的祭台却没有任何被毁的痕迹。
天之厉穿透异芒的眸色越发沉冷,双拳提起再击石台正心不假思索提功破血,如注血色霎时爆冲手背脉络,喷洒如注,染红了整个双手。
一股股的血色急速渗入散发强势荒神异力的祭台,祭台竟似得到了满足抵抗之力缓缓弱了下去。
“大哥!不可啊!”
“你不能毁了荒神禁地!”
“天之厉!你疯了!”
“大哥!”
……
恐惧大吼的嗓音透过凝滞的空气微不可见的传入,被王气隔绝在外的众人心急如焚,破声促喊,一声急过一声。
“荒神禁地和天之厉孰更重要?” 鬼邪眸色一拧,凝聚在掌心的祭司之力,皱眉当即一扫,携带他的沉喉密语利射而出,“劫尘,咎殃,你们别犯糊涂。”
话音刚落,却不料天之厉陡然爆冲功力至最强,无匹霸气冲击得鬼邪急退几步。
荒神禁地顿时只剩下紫电霹雳破天之声,低沉中夹杂着骇人的山体剧烈震荡之音。
禁地外的蕴果谛魂和缎君衡发觉诡谲祭司之力,急掌挥功。
劫尘和咎殃恐惧的眸色诧异一闪,是他!他何时醒了?浑身急续起护身气罩,迎身直对。
剑布衣眸色一震,鬼邪大祭司!一手揽住愕然愣住的阿辛肩膀,退身三丈外避开。
阿辛募得才反应过来,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多谢!”
“无事便好!”剑布衣急掩下眸底方才对这道力的熟悉。
缎君衡扫了扫身上溅落的灰尘,看向劫尘和咎殃:“这道诡谲功力符合你们曾言,可是沉眠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