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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走过去，贴着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怎么不去睡觉？”
“来的车上睡太多了，不想睡了。”
费利克斯：“你对这次行动有什么看法？”
董凌薇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黑眸亮晶晶地盯着某处，慢慢地说道：“之前那场异型的剿灭没多久，紧接着又爆发了……有点奇怪，我们是不是应该活捉几只带回去研究。”
费利克斯抽出根烟，对董凌薇示意了一下：“介意吗？”
董凌薇抬手表示不介意，他便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说理由。”
“先前的汇报与分析，我觉得它们好像有领头的。如果能抓到它们的头领，对它进行彻底的分析研究，再对比之前研究所里的异型，或许可以了解为什么它们突然改变的原因了。”
“你认为它们有了思想？”
“嗯，这只是我的猜测，现在还不能肯定，只有研究了才能知道答案。它们大部分被我军歼灭，可是这一次异型的组织速度和行动能力让人惊讶。”
“……”他沉吟了一会儿，“你的想法有点意思。”
董凌薇：“为什么人类总是觉得异型没有思考的能力呢？”
“它们就是如此的生物，只有本能，没有思想，五百年来，从没有改变过。”
“但事物都会变化，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她不容置疑道。
“从我有认知开始，人类没有对异型产生过怀疑，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质疑它们的人类。”
董凌薇怔住，她回忆着自己的推论，并不觉得是异想天开，荒诞可笑。她转了头，不发一言的看着他。
费利克斯吞吐烟雾，直到手中的长烟只剩下烟头，才丢到一旁踩灭。
“董凌薇，你的想法其他人也许不予理睬，不会赞同，但我不能放过每一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
“你……什么意思呀？”
“异型对人类是一种极大的威胁，我们必须想办法彻底根除它。”
“嗯，我同意。”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我会考虑你的想法。”
董凌薇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才回复：“哦，好！”
“还有……”
“嗯？”她一脸疑惑，“什么？”
费利克斯伸过大掌握住她的手，眼睛明亮星光烁烁：“来我身边，做我的副官吧！”
一震，董凌薇抽了抽手指，无法从他掌心挣脱，她只好侧过脸拿清润的眸观察他。他同样也在打量她，细细描摹着她的昳丽容颜。
“如果成为我的副官，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你想调查的事件将会容易很多的，你考虑一下。”
她嘴角动了动，愣是挤不出一个字来。他竟记得她说过十年前父母被异型所杀的事情，并且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她有些莫明的感动，不得不承认，他有点说动了她。
沉思片刻，她低低叹息：“为什么想要帮我呢？”
“这是在帮我自己……”他紧了紧她细长的手指，半晌才吐出话来，“一周前，我的副官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我需要一位会思考的有想法的副官，而你非常适合我。”
一语双关，费利克斯侧脸微红，有一丝紧张，使得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变得不同以往的柔和而温情。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件令人难过的事情，所以在帝国军部的会议中，她才没有见到他的副官。
眸光闪动，为他感到难过的董凌薇思索了一会，犹豫不决：“让我想想好吗？”
没有逼迫她，费利克斯淡淡点头，但抓着她的手依然紧握没有松开的意思。
隔了许多，他的嘴角溢出一句话来：“别让我等太久。”
……
夜色朦胧下，雾气渐起，两人静静坐着都没有动。
费利克斯又点上一根烟，直到手上的烟再次抽完，他才放开了她的手指，两手插回军裤里，闲聊的语气：“上回你的提议，我申报到了军部，军部对你的建议很有兴趣，并且得到大家赞同，最终采纳了。”
这个问题当时董凌薇并没有想太多，但后来回到后勤部空闲的时候，董凌薇总觉得有些怪异，现在终于可以一问究竟了：“我感到好奇，我一个小人物，为什么军部长官们会觉得建议有意义？”
他看了她一眼，净透如玉的脸蛋安安静静望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忍住伸手抚摸她脸颊的欲望，他淡定地说道：“我的报告中，还有其他人员的名字，他们只是附和你的提议。我是以联名的形式提出的报告。你是女孩子，所以，军部高官特意关注了你，并对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要调职到我身边，我想，军部不会反对。”
他加重了调职一事，神情依旧沉稳笃定，语气低柔却隐慝着刚硬的军人气魄。董凌薇一愣，忽然想起齐瑜对费利克斯的评语：他的身体素质优秀，军事技能超强，思考能力却只是一般。
此刻的他，在董凌薇看来并不像齐瑜说的那样。她觉得费利克斯是位有能力有思想有意思的军人，他以大局为重，没有小看过身为女子的她，乃至以她的提议为基础思考过问题。
董凌薇心底一暖，因得到了别人的肯定与尊重，这让年轻的女孩心里浮起一丝许久未有的愉悦之情。她开始走神，想起他的多重爱好，又多少与她有不同程度的切合，凌薇最先挑起的一丝讨厌烟消云散了，反是对彼此的关系有了些亲近的意味。
“明天你跟着我，去抓异型‘头领’。”
“哦，嗯……”下意识回答的女音，隔了一分钟，才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
董凌薇蓦地惊起，拉直衣服立正到费利克斯的面前，又拢了下外套：“……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
不待他回复，她转身就走，步子有些大，很快消失在费利克斯的眼中。
费利克斯嘴角上弯，心中愉悦而舒坦，她没有对他用敬语，而且还在他面前发呆走神，呵呵，他如同有了一种“不错开端”的美好感觉。
第17章 第15章 运气差点
翌日，人类D区上空。
小型军用飞行器，在上空低速运转，无声地盘旋，侦察陆地上的动静。
飞行器中，有三人：费利克斯、董凌薇以及一位年轻驾驶员。
军队士兵们一晚上的追击与围剿，D区监视系统仍显示异型的存在，数量在七只左右。它们不主动出击攻击人类，似乎在耐心等待着什么。当士兵们按提示接近它们时，它们竟能早一步离开。
这七只异型并没有各自行动，而是有组织地分成两组进行等待与逃脱。无疑，这样有“脑子”的异型令士兵们惊讶，使得许多士兵带上了紧张的情绪。
没脑子的只凭本能的生物体，人类并不害怕。人类怕的是，与他们一样有智商，且比人类的肌体更加强大有力的生物体。
“魏晔，派更多的人盯住，不要单独行动，小心有诈。”费利克斯向通迅频道发令，透着比以往的严肃之外，高一倍的冷冽之气。
通迅那头传来魏晔的声音：“明白！我们组已经准备好了激光雷达补捉网，下一步怎么走？”
费利克斯默了一瞬：“等我的命令。”
戴着高倍度红外扫描镜，仔细搜寻着他监视的那部分区域，没有回头的费利克斯，问着身后背向他的女子。
“中尉，有什么发现？”
同样装扮的董凌薇，按之前费利克斯的培训要求，充分发扬她细致的观察力，反复确认后才肯定的回答：“De03区域有问题。”
费利克斯：“说。”
董凌薇：“这个点一直没有动作，而它周围分散的三个点一直在有秩序的移动，放在人类军身上，是不是像个指挥官在指挥他的士兵作战或是巡查呢？”
等了半晌，见无人应答，她微蹙眉，忽地转头，不料脸蛋一下子撞到凑近她的费利克斯。她的唇落在他的脖子上，虽然隔着紧贴皮肤的衣料，但是那种柔软的触感，激地费利克斯全身一阵电流。他嘴角陡地一动，半垂眸盯着在他下巴处的董凌薇。
“抱，抱歉……”一阵尴尬，董凌薇慌乱坐正，红外扫描镜片后面的清透眼睛，黑漆漆的紧张地看着他。
不动声色的伸手拍向她的肩膀，他轻轻按住她，自然地凑近到她观察的区域仔细看着。几分钟后，他抿唇慎重道：“没错，很有可能是我们要抓的头领。”
“你也这么觉得？”抛开前面的小插曲，她的小脸上有着得到肯定的兴奋，“那我们赶紧去抓吧！有头脑的生物体，想要抓到可不容易，得费点气力，我们千万别错失良机了！”
“小俞，通知各组，已找到要捉的异型，五分钟内做好围捕的准备。”费利克斯朝驾驶员，那位瘦小的士兵说道，“其余的统统歼灭。”
“是，长官！”接到自家长官的命令，他利索的打开通迅频道下达指令。
费利克斯的大掌没有离开过董凌薇的窄肩，拍拍她的肩膀，他淡淡笑着：“你留在这里，抓捕的体力活交给男士来做吧！”
想了一瞬，董凌薇没有坚持，轻轻一点头，继续盯着De03区域。
五分钟后，费利克斯准备下去，董凌薇突然叫住了他：“费利克斯，万事小心！”
蓝眸仿若潮汐涌现，晶亮的光泽凝目董凌薇，他一个上前抓住她的细掌，落下一个湿润的亲吻。心中有了计较，等他们搞定这次行动，他要追求她，不遗余力。
隔着皮软的手套，董凌薇仍能感受到来自费利克斯的热情，她有些迟钝的看着他。这种程度的呆愣，像是一种单纯无比的信号，令费利克斯的心中生出无数细抓轻挠着的异样感。他露出温柔的笑，转身跃出舱门，扑入紧张的战斗中。
费利克斯走后，董凌薇要求驾驶员小俞，降低飞行，跟踪队伍，时时追踪探查。
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利，半小时后，由费利克斯带领的组队，用激光雷达补捉网活捉了被另一队麻醉的异型“头领”，五分钟后将它关入密闭的箱子，运至帝国最高端的生物研究所。费利克斯已向高层打过报告，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会立即对它进行活体研究。其他各队同时分头击毙了剩余的异型，正当大家共呼庆祝时，意外发生了。
陆地上的士兵们，眼睁睁看着，在他们头顶低空飞行的军用飞行器，被一只突然空降的异型刹那扑倒至地面。异型与飞行器撞在一起，撞击声骇然惊怒了费利克斯，他瞬间执枪击向异型身躯的某处，异型颓然倒地的那刻，费利克斯只觉自己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其余士兵震醒，立刻分头行动，他们结合监视系统四处搜寻，不容放过每个异型可能的存在。
好不容易打开了飞行器的舱门，费利克斯抑制着心中的痛涩，当董凌薇一脸殷红，倒在飞行器光滑的地板上，神色巨变的他擅动着双手，紧紧将她搂入了自己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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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躺在蓝色的大床上，泪水爬满了我的脸庞，湿润了发丝，淋透了颊边的床单。可我依然止不了眼泪的肆意流淌，停不住心中的凄痛悲惶。
无法想象今后的日子里，没有他清逸隽秀的身影，没有他温柔言语的倾诉，没有他细致柔情的相伴，会变成怎样的失调世界？或成为人间地狱？我会望眼欲穿，相思成疾么……
二天前，我眼睁睁看着怒发欲狂的父亲，冲进我们幽会的地方拿枪指着他，并呵斥我离开他，永不与他相见。
我愕然怔住，被父亲的雇佣兵强行带走。一路的狂叫，奋力挣扎，没有任何用处，我被敲晕，只记得眼里一片黑漆前，父亲的枪声彻响整个天际，而我的心跌落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