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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她也知道这人是谁。可是为什么总会在不经意间遇见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魂不散?
(2)
走廊上的光线亦呈暖黄色,杜明晟的脸一半映在灯光下,一半陷在阴
影里,嘴角仿佛带着惯常的邪笑,看起来暧昧不明。莫锦年略略平复下情绪,抬头对他毕恭毕敬地说:“杜总,你好。”她的口气听上去碧波无澜,却带着几分客气和疏离,像一道无形的屏
障将他隔开了。
他微微敛眉,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徐徐喷了过来:“你抽烟了?还喝酒了?”她的身上原本有一种独有的芬芳,可是此刻萦绕在鼻端的却是淡淡的烟味和酒气。
她先是摇头又接着点头,后来觉得这么做太过混乱,便实话实说:“陪老板出来应酬,不得已抽二手烟,也喝了几杯酒。”“你们老板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你不如到我们公司来上班?”他说得一本正经,不似在开玩笑。
“承蒙杜总厚爱,只是人各有志,我觉得在现在的单位上班挺开心。”尽管现在这份工作也会碰上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比方说陪客户应酬,可是这也好过在杜明晟手底下工作。
“哦?是吗?”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如果很开心的话,也不会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沿着走廊散步吧?”一下子被戳中要害,莫锦年微微愣了下,继续说:“主要是吃得太饱了,所以出来走走,这样促进消化,不容易发胖。”杜明晟不与她分辩,想起自己还有事,于是说:“我约了人,得先走了。后会有期。”说完他大步离去。
他并未说约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可是莫锦年的直觉却是——他约的肯定是女人。这人的生活果真是丰富多彩,他难道真如程然上次提醒她说的那样换女人如换衣服一样勤快?
她拂掉乱七八糟的想法,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孰料当锦年再次回到包间的时候,居然发现杜明晟也在里面!
如果第一次和他在酒店相遇算是偶遇,后来在富宫酒店相遇算是重逢,那这次又在会所的包间里再见只能算是奇遇了。
莫锦年走进来的时候,他正眼都没瞧她,只顾着和身边的美女搭讪。他长得着实英俊,或许因了一双桃花眼的缘故,只微微一笑,眉眼之间仿佛有万种风情。加上他又天生带着一股傲然之气,在一群人之中愈发显得气质卓绝。
锦年刚刚落座,就有位男士替她的杯子斟满酒:“莫小姐刚才跑哪儿去了?少了你我们大家都喝得不尽兴啊,对不对?”
有人起哄说“对”,锦年的脸色有些尴尬,她原本以为刚刚出去一阵会让他们将她遗忘,谁知一回来依然不肯放过她。
“我今天来晚了,我替她喝了这杯酒吧。”正当锦年踌躇之时,有人出来帮她解围。
是他!锦年抬眼望过去,只见他微扯唇角,似笑非笑,一双黑如墨玉的眼睛盯着她。
刚才替锦年斟酒的男士怔了一怔,心道杜明晟虽然一向有女人缘,对女人一贯体贴有加,但还没有帮女人挡酒的历史。莫非这位莫小姐跟他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不待他多想,杜明晟已经拿过锦年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下,坐在杜明晟身边的美女不乐意了,一边把衣着暴露的身体往他身上贴,一边娇嗔道:“杜总,你刚才都没有替人家喝酒!应该罚你一杯。”
杜明晟有些厌嫌地移开她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往旁边挪了挪:“不要闹了,我是开车过来的,待会儿还要开回去,不能多喝。”
衣着暴露的美女觉得自讨没趣,便不再纠缠,只是用一种近似怨恨的眼光睨了莫锦年一眼。
莫锦年却暗自揣测他为何要替自己挡酒,他不要以为这样一来她就会感激他。
饭局结束后,她搭李云皓的车回去。
离开包间之前,杜明晟凑到她耳边说:“以后这样的聚餐场合你少参加,否则被生吞活剥都不知道。”
说得好像她很想参加这种场合似的,事实上她是极其不愿参加的。她回他一句:“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我是老板,我肯定不会参加。”问题在于她不是老板,只是为人打工的,常常身不由己。
他却轻轻一笑,眉头上扬,摇头道:“错了,老板更是需要经常参加这样的场合。因为做生意有时候就是做人脉,人脉越广,生意越好做。”
他这么一说,她开始明白原来当老板也挺不容易的。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他们这次见面,他说话倒是客客气气的,也并无逾越之举,甚至替她喝酒,她对他的印象也随之改善了几分,并没先前那么讨厌他了。
可是即便如此,过了一周,他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吃饭时,她还是拒绝了:“上次是谁提醒我说少参加聚餐那样的场合的?怎么不以身作则呢?”
他发出极轻的笑声,说:“敢情我说那话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不过,这次没有旁人,就我俩。这应该谈不上聚餐,算是约会吧?”他说“就我俩”的时候语气变得特别温柔,听起来有几分暧昧的气息。
约会?什么时候她和他的关系进展到约会的层面了?
“杜总,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直到现在莫锦年仍然觉得杜明晟对她是逢场作戏,可是令她有些不解的是,这戏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早就回归到原点才对,为什么总是纠缠不清呢?
“莫锦年,我说过不要叫我杜总,叫我明晟就好。”他微皱眉头。
他还是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不知怎么她的心竟然微微一动。“莫锦年,我说过不要叫我‘学长’,叫我程然就好。”她的脑海中陡然蹦出这句话。
她和程然在大学校园初相识时,她习惯礼貌地唤他一声“学长”,后来谈恋爱了,她也习惯性地叫他“学长”。每每这个时候,他总会这样提醒她。而现在杜明晟说话的口吻像极了以前的程然。
因为她有片刻的怔忡,电话也随之沉默,杜明晟在电话那端问道:
“在听吗?”她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轻轻“嗯”了一声。他继续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对你,我从来都是认真的。”语
气前所未有地正经。自从他意识到他终于遇见了对的人之后,他就认真了起来。莫锦年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是在背台词吗?一点都不好笑!”
杜明晟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正经八百表白一回,却被人当做笑话。只是,他也不争辩,只说:“是啊,我妈最近看电视剧时我跟着看了几眼,怎么样,我学得像吗?”
“嗯,很像!”莫锦年点头,“很有偶像剧男主的范儿。”“那么,偶像剧男主请你吃饭,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杜明晟回到正题。莫锦年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绝道:“不行。偶像剧男主只适合幻想,而我是活在现实生活中的平凡人,偶像剧男主我消费不起。”“可是,你已经消费了不是吗?”他刻意提醒她不要忘记——她已经招惹他了,所以不要想这么轻易脱身。
他的话虽然说得很含蓄,但是聪明如莫锦年,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略略思考下,说道:“奢侈品消费一回是可以的,消费的次数多了会承受不起的。”
原来她把他当成了用来消费的奢侈品!他眉头微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莫小姐在那次消费的时候好像没有付款……”
莫锦年匆忙打断他:“够了!我早就说过那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它?说吧,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会放过我?”
“我心情好的时候,你就过来陪我吃饭,怎么样?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吧?”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做梦吧你!”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莫锦年就挂断了电话。那次在会所对他留下的一点好印象也随着这个电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她不应该那么早下定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花花公子的本性她怎么能忘?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杜明晟都没打来电话,她心想他应该是打退堂鼓了,抑或是终日游走花丛中,早已忘记她这朵并不太起眼的小花了。他既然不主动叨扰她,她也就懒得想起他,直到李云皓在她面前提起他。
有天李云皓把她叫到办公室,特意嘱咐她将门关上,然后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边摇头边感慨道:“我说小莫,你在我这里也工作挺久了,我怎么一直没发觉你是个大美人呢?还是杜明晟慧眼识珠啊!话说这次我们能跟路诚集团合作成,你功莫大焉!”
莫锦年一头雾水,疑惑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杜明晟有那么多合作方可以挑选,为什么偏偏选择跟我们合作呢?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太缺乏竞争力了……哦,也不对,我们最大的竞争力就是有你!”李云皓笑容满面地看着“爱将”莫锦年。
莫锦年依旧一脸茫然,还是理不清合作的事情跟她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你之前为某星级酒店做的设计稿被杜明晟看中了。当初那家酒店没
看上你的方案,结果被更大的集团看中了,而且即将进入签合同阶段。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起来,你真是我们事务所的福星哪!”李云皓感慨完毕,把准备好的合同推到莫锦年面前:“我已经和杜总约好了今天把初始合同给他过目,你待会儿就把合同送过去,如果他看到合同提出什么异议,你及时反馈给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这合同真的不能让别的同事送过去吗?”莫锦年面露难色。
李云皓摇头道:“不能。杜总不但指定合同必须你来送,还指派这次的项目由你主要负责,所以具体细节肯定得由你和他洽谈。”
莫锦年瞥一眼合同内容,是关于事务所和路诚集团旗下酒店的合作项目,确实是难得一遇的大单,怪不得李云皓如此重视。
只是他就那么放心把这么一个大项目交给她设计吗?她虽然进入这个行业也有好几年了,但毕竟代表作很少,很多项目基本都是由事务所资历老的设计师带着做的,独自操刀的项目并不多。
她对这个项目都没有信心,他凭什么要给予她这么大的信心?这一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一定要当面和他说清楚,她不能胜任这个项目,让他另请高明。
(3)
路诚集团的办公大楼实在气派,由二十六层的高楼组成,整幢楼都是蓝色玻璃窗,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莫锦年走进大厅,向前台说明来意,前台对她微笑着说句“稍等,我问下余秘书”,然后拨了通电话。通话结束后,前台礼貌地对她说:“杜总正在开会,请您稍等一会儿。”
“好的,谢谢。”莫锦年说完走向大厅一隅的沙发坐下。
她等的时候拿手机浏览微博,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缓慢。等了差不多一小时,前台通知她:“莫小姐,杜总已经开完会了,余秘书请您直接上楼。”
乘电梯到达他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有位身材高挑、样貌端庄、穿着一身职业套裙的年轻女人走过来说:“请问是莫小姐吧?我是杜总的秘书,我姓余。”
“余小姐,你好。”莫锦年微微颔首。“叫我小余就成。”说着余秘书引领着她走向总经理办公室。到了办公室门口,余秘书抬手敲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请
进。”余秘书推开门,对着里面通报:“杜总,莫小姐来了。”“哦。”杜明晟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抬头。他的办公室宽敞而整洁,靠近门边摆放着玻璃茶几和黑色沙发,办公
桌后面有一排书柜,上面摆满了书。午后的阳光透过白色百叶窗的罅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大小不一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