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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杜明晟不但调查出程然对公司做的那些事情,还调查出他是程景磊的儿子,而程景磊在世时和杜德庆是死对头。程然对杜家人隐瞒了一些他的身世和经历,他说他是孤儿,他说他担任世界五百强的市场总监,其实这都是他为了能娶杜琳娜,能进入路诚集团杜撰的。
倘若不是顾及到程然目前的身份是杜琳娜的老公,杜明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驱逐出集团的。他把杜琳娜当做一枚棋子,心怀不轨地进入集团,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实在是养虎为患。可眼下,碍于程然是他妹夫的特殊身份,杜明晟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先从岗位变动做起。杜明晟打算折磨到他自己知难而退,主动离开路诚集团。
晚上杜明晟照例在酒吧喝到很晚,才叫了代驾送他回去。自从和莫锦年解除契约关系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靠酒精度日。他非常后悔放她走,尤其是当他回到空荡荡的屋子时,这种感觉就会变得更加强烈。
回到家,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前,将疲惫不堪的身体扔到沙发上。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有断断续续的梦缠绕着他。起初是他和母亲从父亲的家里离开孤苦无依的画面,接着出现母亲在病床前抛开他的手的画面,然后母亲的脸变成了莫锦年的脸。她站在漫天冰雪里对他笑,让他觉得那是冰冷的世界里唯一的温暖,他张开手臂想去拥抱她,她却忽然消失了……
“别走!别走!”杜明晟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由自主地挣扎,感觉难过至极,几乎不能呼吸。
惊醒的时候,他的双臂搭在胸前,浑身直冒冷汗,光洁的额头上覆着薄薄一层汗,他顾不上擦汗,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屋里只开了沙发旁的银色落地灯,显得沙发周遭明亮,其他地方光线昏暗。恍惚中,他仿佛看见莫锦年站在餐桌前对他微笑,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于是情不自禁地说:“你来了。”
可是再仔细定了定神,他才发现餐桌前空无一人,刚才他看到的只是他的幻觉而已。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由得微微蹙眉,深邃的眼神里似乎有悲伤的情绪在蔓延。
(2)
莫锦年接到杜琳娜的电话时,着实有些意外,尽管两人交换过联系方式,但这还是杜琳娜第一次给她打电话。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锦年心想她主动找来应该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果不其然,杜琳娜先是简单地向她问声好,马上切入正题:“我有急事要当面找你,你现在方便吗?”莫锦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于是说:“我还在单位,六
点下班后咱们再见面,可以吗?”“可以,你选个离你单位近的地方,我开车过去。”听起来似乎真的是急事,莫锦年有些好奇,忍不住问:“关于什么事
情,能先透露下吗?”杜琳娜轻轻叹口气,然后才说:“我们见面再说吧,你选好地点后给我发短信过来。” 莫锦年选了单位附近一家相对安静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位于商场二层靠楼梯的一隅,环境倒挺不错,灯光柔和,布置得也很温馨典雅。莫锦年到的时候,杜琳娜已经选择好一个有隔断的位置坐下了,她面
前放着一杯咖啡和一台苹果超薄笔记本电脑。莫锦年来到她对面的淡紫色沙发椅上坐下,对她笑道:“你好。”杜琳娜抬眼看向莫锦年,平常爱笑的眼睛此刻却仿佛结了一层冰一样
冷凝,她先尽量客气地询问:“还没吃晚饭吧,需要点些什么?”莫锦年最近害喜比较厉害,不习惯吃外面的饭菜,说:“我不饿,一
杯白开水就可以了。”“不需要喝点咖啡?”杜琳娜感到诧异。这个特殊时期莫锦年当然不能喝咖啡,咖啡因对胎儿的发育不利,她
目前喝白开水已成习惯,可能杜琳娜会觉得是替她省钱,怕她误会,莫锦
年略想一下,说:“晚上喝咖啡我怕睡不着,这样吧,来一杯果茶。”杜琳娜微一点头,叫来服务员点餐。“莫小姐,我今天找你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杜琳娜说完,在笔记
本电脑上点开一个视频文件,然后将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到莫锦年那边,同时把耳机递给她。
看着视频里的画面,莫锦年的脸色倏地一变,心也瞬间揪紧。杜琳娜为什么会有程然侵犯她的那个监控录像?难不成当时程然早有预谋,在车上安装了摄像头?可是这样的视频怎么会在杜琳娜的手里?
视频里有程然扑向她吻她的场景,还有她和他的对话,到最后还出现了杜明晟的声音。
看完视频,莫锦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也难怪杜琳娜今天的反应异于平常,倘若换作她是杜琳娜,看到这样的视频后,估计也会气得快发疯吧。
服务员把果茶放到莫锦年面前,恭敬地说声:“小姐,请慢用。”莫锦年目光呆滞地望着视频,都忘了跟服务员说句“谢谢”。狭小的隔断里,气氛倏忽间变得有些诡异。良久的静默之后,杜琳娜伸手取回耳机,将笔记本电脑转向自己,轻
轻合上,然后问莫锦年:“首先我要跟你确认一下,这个视频里的女人是你没错吧?”视频拍得那么清楚,证据确凿,莫锦年就算想否认也没有否认的余地,她微微点头,轻声回答:“嗯。”杜琳娜冷哼一声,陡然抬高声音说:“你们觉得耍弄我很好玩吗?原
来你不但认识程然还认识我哥哥杜明晟!你明明认识程然,当初在那家东南亚餐厅你们俩却联手上演一番初次相识的戏码,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枉我还一度把你当朋友,还想好心撮合你和我哥。你当时已经和我哥在一起了吧?结果还假惺惺地说那样的男人不适合你,现在回想起来,发现你真的很阴险。”
莫锦年沉默半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她和杜明晟本来就是地下恋,不便公开。而程然,她觉得已经是过去式,也懒得跟别人再提。
杜琳娜又开始回想和莫锦年初次见面的情景,然后用质问的口气对她说:“说不定你帮我解围也是你设计好的桥段呢,故意找流氓来讹我然后再来帮我,对不对?”
莫锦年终于开口:“我还没那导演天分,我那是真心诚意帮你。”
“真心诚意?”杜琳娜嗤笑一声,“如果你对我真心就不会欺骗我这么多了。我现在给你一个表达你诚意的机会。你在视频里对程然说会把他的丑事抖出去,包括他进入路诚的目的以及娶我的目的,你能不能现在告诉我他的目的。”
这段视频是杜琳娜偶然间从程然车上发现的,那天她的车坏了拿去维修,就暂时开程然的车外出,谁知居然在他车上发现了这段视频。她将视频反复看了若干遍,都不敢相信这段视频是真的。
“这些问题我觉得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程然。”莫锦年觉得她既然已经和程然毫无瓜葛了,也不想干预和他有关的事情。
杜琳娜哀叹道:“如果他肯告诉我,我可能就不会这么着急来找你了。”她拿到视频后第一个找的就是程然,当时他的脸都快绿了,一个劲地说“你听我解释”,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即便他再巧舌如簧,也无法掩盖他丑陋的嘴脸。杜琳娜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毕竟程然是她最爱的男人,毕竟这个男人和她结婚不到一年,她还以为会和他白头到老的。可是因为杜明晟那天告诉她的真相以及这个视频,她几乎彻底对他失望了。他俩目前已分居,婚姻也处于摇摇欲坠的状态。
“从视频你也可以看出我是被强吻的,程然只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现在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关于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莫锦年现在已经缓过一点劲,也可能是孕妇的缘故,她觉得目前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孩子,其他的事情都相对看得比较淡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哥之间是什么关系?”杜琳娜换了个话题。
“我和他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以前是合作伙伴关系。”莫锦年回答。
“应该也是床上的合作伙伴吧?”杜琳娜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
莫锦年从书上看到说最好的胎教就是保持愉悦的心情,那样孩子出生后比较好带,很显然现在和杜琳娜在一起并不利于胎教,于是她站起身,和杜琳娜道别:“如果你今天是为程然和杜明晟的事情来找我,我想我们也没谈的必要了。关于他们,刚才我说的就是全部,其他的无可奉告。”说完,她抬脚就走。
由于咖啡厅位于二层,又在楼梯旁边,莫锦年没有乘坐电梯,径直拐到楼梯的出口,谁知杜琳娜从身后追了上来,对她喊:“莫锦年,你等等!”
莫锦年闻言顿住脚步,停在了台阶上,转过身来问杜琳娜:“你还有什么事?”
杜琳娜走到她上面的一层台阶,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有当狐狸精的潜质,不但勾引我老公,还勾引我哥!”
莫锦年吃惊地望着她,压根儿没想到她追上来竟然是来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她说的话也太难听了,莫锦年一时气愤,忍不住伸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愤愤地说:“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不说是他们先招惹我的?”
杜琳娜抚着被她打过的半边脸,她作为杜家千金从小都没被父母打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打。她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将莫锦年狠狠一推:“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冲动果然是魔鬼,在冲动之下,一向优雅的杜琳娜也会说出不符合身份的话语,做出出格的举动。
莫锦年被杜琳娜猛地一推,也没有丝毫准备,一个重心不稳就从楼梯滚了下去,幸好下面只有两级台阶,不然可能会摔得更惨。
滚下去的一刹那,莫锦年只觉得头晕目眩,落地的瞬间,她下意识地以手撑地,只是为了保护肚子不着地。然后她下意识地看身下有没有血,没有血!应该没事吧,她应该不会像电视上的女主角运气那么背,摔一下就流产。
可是,不过下一刻,她就感觉似乎有股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出来,她一下子慌了,顾不上杜琳娜刚才还是她的对立方,连忙向她求救:“快!快叫救护车。”
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莫锦年很快就觉得视线变得模糊,全世界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然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杜琳娜看到她晕倒在地的样子以及身下隐约可见的鲜红液体,也委实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想到莫锦年会摔得这么严重,拿出手机拨打120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3)
莫锦年睡得昏昏沉沉,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她一边疑惑这是在哪儿,一边动了动打算坐起身,却觉得浑身乏力。
忽然意识到她的手似乎被谁轻轻握住,手指躺在那人温暖的掌心,有一种让她安心的力量。
她努力抬起头,这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人微闭双眼靠在椅背上,仿佛睡着了,头顶的灯光勾勒着他的侧脸轮廓,虽然一如既往地英俊,却明显瘦了一圈,下巴上隐约浮现青色的胡楂,看起来略有些憔悴。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默默地注视了良久。有一瞬间她以为是幻觉,甚至在想她是不是被杜琳娜那么一推就推到天堂里去了,或许只有在天堂里,他们才能相守在一起吧?
“你醒了?”那人忽然睁开眼睛,低声问她。
他熟悉而深沉的声音将她从遐想中唤回到现实中,既然还活着,她眼下最关心的问题其实是孩子有没有事。只是,她不知道此刻他是否已经得知她怀孕的事情,也不敢轻易开口提及孩子,只问了一句:“我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