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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镇定地问:“这是什么?”“送给你的,打开看看。”他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莫锦年接过礼盒,轻轻打开,两颗镶着钻石的耳钉嵌在**绒的礼盒
内,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我上次说过要送你耳钉的,喜欢吗?”他柔声问。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一瞬间变得异常柔软。最初他说要送她耳钉,她只
当他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他这么快就履行承诺了。她并不是为这光芒四射的钻石耳钉所打动,而是为他把对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并且付诸行动而打动。
见莫锦年沉默不语,杜明晟生怕她拒绝,从礼盒里拿出一枚耳钉。修长的手指将她的长发拨到耳后,然后就着车内灯光,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耳钉。戴完这一边,又为她戴另一边,动作极其轻柔。
戴完之后,他还为她整理了耳侧的碎发,之后细细打量他的杰作,下定结论:“很适合你。”小小的星芒落在她的耳端,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细腻,一张精致的面孔似乎更加生动了。其实没有哪个女人是讨厌钻石的,钻石常常会和爱情相连在一起。有爱情的地方,就有钻石的光芒在闪耀。好的爱情,和钻石一样璀璨。难怪那些珠宝商喜欢把钻石和爱情绑在一起进行推销,打出“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广告。
一生一代一双人,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只因你的喜而喜,只因你的悲而悲。永不变心,不离不弃。这样的爱情大抵是每个女孩都追求的理想境界。
只是,莫锦年并不认为杜明晟送她钻石耳钉和爱情有关。对杜明晟来说,或许这只是他讨女孩子欢心的一贯手段。思及此,莫锦年原本已经柔软的心又开始纠结起来。
“多少钱?”她语气生冷地问。杜明晟显然未料到她会这么问,表情略有些诧异:“不是很贵。你问这
个做什么?”“把发票和你的卡号给我,我把钱还给你。”她说得不动声色。杜明晟的眼神不由得一暗,沉默了一会儿,才用冰冷的口气说:“我已经说过是送给你的,你给我钱就是侮辱我!”或许他送礼物给其他女孩,她们会乐不可支地接受,而莫锦年却是第一个拒绝他礼物的人,正因为此,他才会生气吧?只是莫锦年觉得,如果不存在爱情,男人送女人礼物反而容易引起女人的误会。她宁可不去误会,不让自己陷入美好的遐想。“那你送我礼物不会引起杨思思的误会吗?破坏你们感情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杜明晟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她在吃杨思思的醋。他先前绷紧的嘴角此刻扬起好看的弧度,泛出一丝浅淡的笑容:“你看了今天的发布会报道?其实我和杨思思……”
她忽然害怕他会说“其实我和杨思思早就在一起了”,匆忙打断他:“不用解释你和她的关系,我没兴趣听。”“那好,我不说她,只说我们。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送你的耳钉?”他虽然隐约猜得出答案,但还是希望她能亲口告诉他。“因为我们不是恋人的关系。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激情。”莫锦年极其认真地说。杜明晟默不作声,一双黑色的眸子幽幽地望着她,似乎愈发显得深不可测。
之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就落了下来。他将她拉至怀中,低下头,温热的唇覆了上来。由于这个吻毫无征兆,莫锦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唇瓣就遭遇了他的偷袭。热情地吻完唇,他又开始吻她颈侧、耳后的肌肤,他很熟悉她的敏感区域,只需蜻蜓点水一般,将他灼热的气息传递过去,她就
会感觉得到。莫锦年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她,身体还是抑制不住地发出轻微的战栗。
虽然他们待在车里,又是夜晚,一般人也懒得去打探车内实况,但毕竟车子停在她家小区门口,若是被熟人看到这一幕,指不定会牵出多少事情呢。念及此,莫锦年猛然将杜明晟一把推开。
杜明晟的眼底闪过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尔后扬起眉毛问她:“你能告
诉我刚才你的反应是爱情还是激情吗?”“……”她脑子仿佛打结了一般,一时回答不上来。“你既然都分不清是爱情还是激情,那就安心收下这副耳钉吧。”他乘
胜追击。“好吧,既然你钱多得花不完非要送我礼物,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她不再推辞,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事到如今,她再推托再找理由就显得她太过于矫情了。何况,她都已经决定把和他之间的契约关系当成为期一年的恋爱了,再继续纠结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怕待会儿回到家被莫母问东问西,莫锦年将耳钉拿下来,放回到红色礼盒中。杜明晟微微扬眉,薄唇轻启:“怎么?不喜欢这个款式?改天我陪你去换你喜欢的。” “你都有个明星女友了,耳濡目染下,选耳钉的这点审美还是有的,要对自己有信心。”莫锦年嗤笑一声,口气里尽带着嘲讽的意味。杜明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不做解释。她应该是把杨思思当成假想敌了,不然说话也不会这么带刺。“既然并非不喜欢这耳钉,为什么不戴?我觉得很衬你的皮肤。”他问。
“我是怕回家被我老娘追问耳钉来源,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收起来。”其实,她更怕莫母看到耳钉继而追问男友下落,上次一件男士西装就已经引起莫母的疑心了,这次再来副耳钉,莫母想必更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她如果看到,你就说是男朋友送的。”杜明晟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她会让我把男朋友带回家。”之前莫锦年和程然谈恋爱的时候,莫母并不知晓,而且那时候莫母还非常反对她上大学谈恋爱,所以莫锦年自然也没机会把程然带回家。等到莫锦年渐渐向剩女的队伍靠拢,莫母开始为她的终身大事着急时,程然已经和她分手。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让人哭笑不得。
“你可以把我带回家。”他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终于笑出声来:“你?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借我当过男朋友吗?我不介意再冒充一次。”
“不必,谢谢你的好意。我得走了。”莫锦年说完就去拉车门把手。
杜明晟没有阻拦,开了门锁,眼见着她下了车,将车门关上,站在窗外跟他道声“再见”,便转身离开。
他坐在车里,凝视着她的背影,目送她远去,直至她完全消失在夜色中,他才开车离去。
(4)
莫锦年住的居民楼还是父亲下海经商之前热力厂分的房子,房子已有些年份了,墙上的漆很多已经剥落,看上去斑驳一片,彰显着岁月的痕迹。六层的板楼,没有电梯,她家位于四楼,走上去并不吃力。
只是楼梯里的感应灯不太灵敏,有的灯仅凭脚步声并不能将它点亮,她索性从包里找手机来充当电筒,结果摸到那只小巧的礼盒。盒子上仿佛还
带着他的体温,令她的心也变得柔软。他刚才说要冒充她男朋友来她家的时候,她惊讶之余又有些窃喜。即使他说的是谎言,也是美丽的谎言。假如他没有在发布会上宣布他和杨思思的关系,她几乎要对他刚才说的话信以为真了。在心底悄然叹口气,莫锦年将礼盒放到包的夹层口袋,拿出手机,照亮回家的路。到了家门口,她掏出钥匙开门,门刚打开,她就看到母亲大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莫锦年关上门,跟莫母打招呼。莫母头也不抬地“嗯”一声,目光继续盯着电视。莫母近来在追一部颇有名气的后宫连续剧,无非是关于后宫嫔妃争宠的剧情,据同事说长达好几十集,可莫母就是有耐心每晚追着看。不过,此刻电视屏幕上并不是熟悉的古装扮相演员,而是某档相亲节目。
莫锦年把包放到沙发上,瞥一眼电视,有一位女嘉宾正在对男嘉宾评头论足,她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女嘉宾不是来相亲的,而是来作秀的,动作夸张,台词雷人,直看得她忍不住跟莫母说:“换个台吧,这种电视看了有损你的品位。”
结果莫母非但没有换台,还把莫锦年拉到沙发上坐下陪她一起看,她非常兴奋地提建议:“我看这种相亲节目就挺好,你要不要去试试看,说不定能找到适合你的对象呢!”
莫锦年瘫在沙发上,仰天长叹:“让我去电视台相亲,你还不如杀了我。我说,老妈,你对你女儿有点信心好不好,我的市场行情有那么差吗?”
“要是两年前,你肯定行情很好。年轻貌美嘛!但你现在可是站在青春的尾巴上了,再不抓紧,就彻底被青春甩走了,到时候你连选择对象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现在肯定要抓住一切机会……”
莫锦年眼看着莫母就要给她上思想政治教育课,立即拎了包开溜:“妈,我今天太累了,得去洗洗睡了。你也早点睡觉,睡晚了可是透支生命的行为!”
“知道了。”莫母很纳闷的是,刚刚明明是她在教育女儿不积极找对象的,怎么眨眼间就轮到女儿教育她不早点睡觉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电视台相亲节目的影响,莫锦年没想到莫母居然付诸行动了。她虽然没有为莫锦年报名参加相亲节目,却自作主张地为她安排相亲事宜。莫锦年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她对相亲是有着本能的抵触情绪的,她总觉得感情是慢慢积累的,而不是相亲相出来的。相亲的人总是会本着结婚为目的,有几个会真正对感情认真呢?
莫锦年消极以对,偶尔被莫母逼着去见相亲对象,也故意做出非淑女举动,给对方留下不良印象。莫锦年如此不配合相亲,无异于是给莫母高涨的热情泼了几盆冷水,相亲事宜也暂时告一段落。
莫锦年应付着母亲安排的相亲事宜时,她和杜明晟的关系也依旧不冷不热地维系着。或许是因为上次媒体报道过他们俩绯闻的缘故,杜明晟最近召唤她的频率并不高。可能是对她不再有新鲜感,也可能杨思思足以让他满足,又或者是他真的很忙?莫锦年有时会忍不住揣测他这么做的用意。虽然莫锦年并不能确认她对杜明晟究竟怀揣着一种怎样的感情,但在他不联系她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
杜明晟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意气风发地从会议室走出来。
直至此时,他的唇角还是会不自觉地上扬。胜利的滋味太美妙了,尤其是在董事会上战胜了程然和孟怀殚的时候。
C市的酒店是一家温泉度假酒店,环境优美,只是酒店由于年头有些久远,装帧不够时尚新颖。那家酒店位于旅游城市,以往客流量一直不错,但近几年来C市也多了几家极具竞争力的豪华酒店,导致客流量有所下滑。这也是杜明晟打算将酒店重新装潢的原因之一。
原本他这个计划进行得比较顺利,可是自从程然一来,提出相左的意见,认为重新装潢会失去一些老客户,这时候孟怀殚突然倒戈,对程然的意见深表赞同。因为孟怀殚是集团**,又是重要股东,其他股东就开始犹豫不决,自然就扰乱了他的计划。
不过,自从他在发布会上公布了酒店设计案将由云皓建筑事务所承接的消息后,孟怀殚和程然再有反对意见,公司的其他股东就不再位于中间派,纷纷支持杜明晟的计划。毕竟,路诚集团素来以“诚信”作为公司信条,都已经在众多媒体面前公开酒店重新装潢的消息了,再出尔反尔对集团的形象也不利。最终,孟怀殚见自己孤立无援,也不再持反对意见,只能对杜明晟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