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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神碰到了自己的伤处,顿时痛的她好一阵呲牙咧嘴。
看着火如歌呲牙咧嘴的疼痛样,灵蛇护法立即幸灾乐祸的笑成了一朵花。
“这叫什么?这就是现世报!哦呵呵呵呵呵,可真是笑死奴家了!哎呀!……”蓦地,就在灵蛇护法笑的花枝乱颤蛇要乱扭时,他那嚣张的大笑声赫然在一个巨大的闷响中变作了一声痛呼,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站在众人面前,毒蝎扛着已然失去意识的灵蛇护法,咧嘴笑笑:“抱歉,小蛇他不懂事,我这就好好教训教训他,保证不给王爷添麻烦。”
说完,笑弯了一双眼睛的黑衣男子消失在三人面前,短暂的沉默了一阵后,慕容齐看向慕容珩,嘿嘿笑了一声开口道:“二哥你就是这样色迷迷的看二嫂啊……”
闻言,慕容珩本就有些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郁起来,他压根不去理会那个愣头青一般的六皇弟,径自拉着火如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直至走了许久后,耳边还不断有慕容齐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响起。
“二哥,二哥!二哥你倒是等等我呀!我好歹也是来表达对二嫂的关切之情的,你怎么忍心放着你可怜的六皇弟不管呢?”挥舞着手中的玉骨折扇一路小跑着朝慕容珩的背影跟了过去,慕容齐一边大声的嚷嚷,一边还时不时朝着路过的王府丫鬟投去一两个阳光帅气的笑脸,但凡他所经过的地方,随处可见被他迷倒了的纯情无暇的小丫头。
一直被慕容珩拖着走了许久,火如歌才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简单质朴的房间外。
房门大开着,正面对着一张宽阔的书桌,书桌后的一整面墙壁被做成了一个嵌入式的书架,里面摆满了书,没有一丝缝隙。
望着那面几乎由书籍筑成的墙壁,火如歌双眸微微张大,随即偏转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慕容珩:“这些,都是你在看的?”
“不错。”轻描淡写的答了句,慕容珩抬起黑色锦靴跨过门槛,顺势将火如歌拉了进去。
半晌后,慕容齐才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撑着腰,他不停的喘着气,就连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二哥……你……这就不厚道了……哎呦喂,可累死……你六弟我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慕容齐在门口扒了好一阵子,这才跨进了屋。
“我说六弟,你这可有点夸张了啊,一个王府而已,能有多大?”看着慕容齐那张涨红的圆脸,火如歌微微一笑,正欲端起茶杯送到唇边,却被慕容齐夺了去。
“话不能这么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慕容齐抓着从火如歌手中夺来的茶杯仰起头猛灌,末了用手背擦擦嘴,这才展开折扇,一边摇一边继续说了下去:“靖王府可是全京城最大的宅邸,都快顶的上一个景阳宫了,你说大不大?你们二人一个住在王府南端,一个住在王府北端,这中间的距离可不近啊!”说着,慕容齐再次喝下一大口茶水,却一不小心呛进了茶叶。
在六皇子剧烈的咳嗽声中看向一言不发的慕容珩,火如歌目光微动,却终究没能将盘旋于心的那句话问出口,而是以另一个问题取而代之。
“慕容珩,盘龙山庄的毒蝎护法为何会在府上?”
公告区 061 强闯东宫
没有立即回答火如歌的问题,慕容珩只是用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扣动着桌面,目光邪肆却懒散,半晌后方才缓缓动了动唇:“本王请他来做你的贴身侍卫。”
慕容珩的语调内不含一丝起伏,透着股淡淡的清冽。蓦地,他忽然将视线转移到了火如歌身上,挑起一道眉峰,噙上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本王发现,除了本王,你似乎对所有人都有些兴趣。”
明明带着疑问的意味,此刻从慕容珩口中说出来,竟变成了一种莫名的陈述句。
看向他那双沉冷的黑色眼珠,火如歌沉默半晌后转过脸,几乎是用一种极其无奈的声音回应道:“你那么高调,还需要我感兴趣么?”
眨眼瞅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跟打哑谜似的对话,慕容齐用折扇顶住下巴,大大的杏核眼里尽是一副云里雾里的神情。
“起来,随本王进宫。”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火如歌身上收回,慕容珩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双襟,在掠过慕容齐身旁的时候淡淡道了句。
“二哥,这人参是给嫂子补身子的,你拿着进宫作甚……”抬眼看向慕容珩的背影,慕容齐不解的问道。
“当日龙游大会太子受伤,我们做兄弟的,也该去慰问一下了。”听罢身后传来的疑问,慕容珩头也不回的答了句,却并没有减缓脚上的速度。
耳边再次响起慕容齐那颇有些无赖的嚷嚷声,火如歌揉揉额头,转身看向那一墙壁的书,一时间来了兴趣,却在正欲伸手时停下了身上的动作,继而转身朝门口看去。
“你的速度倒真快,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闻言,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的毒蝎护法先是漫不经心的耸耸肩,继而捅了捅耳朵,最后扬起下巴懒洋洋的开口道:“没法子,王爷将您的安危交给了在下,在下不过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王妃大可放心,那个死人妖已经被在下赶走了,至少有段时日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了。”
“你二人关心那么好,怎么舍得对他出手?”说着,火如歌迎着从大门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一步步朝着毒蝎护法走近,却在未及门槛时止住了脚步。
朗声一笑,毒蝎那张自由散漫的脸忽而转了过来,换了个姿势斜靠在门框上,盯着火如歌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啧啧,王妃,在下原先以为靖王只是看上您的容貌和家世,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两根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摩挲着下巴,毒蝎看向火如歌的目光变得饶有兴致起来,一双浓黑的眼眸熠熠发光,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般。
“呵,无非是政治联姻那些事儿,没什么值得探究的。”勾唇一笑,火如歌将目光从毒蝎那张略显玩世不恭的古铜色俊脸上挪开,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听说你是本王妃是贴身侍卫?”
“不错。”不假思索的应声,毒蝎护法微微颔首。
“那……无论本王妃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绝对服从?”
“嗯……”尽管给出的是肯定的答案,但从毒蝎护法喉中溢出的声音里却隐隐包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犹疑。
“本王妃乏了,需要静养,你退下吧。”没有再问更多的问题,火如歌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后,便关上了门。
转身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周,火如歌抿抿唇,慕容珩房间内的布置或多或少令她有些愕然。
一张书桌,一套文房四宝,一张木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似乎他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只准备了一份,再无多余。
走到书桌前,火如歌伸手沿着书桌那深栗色有着圆形弧度的边缘缓缓滑过,一时间,她仿佛能够看到慕容珩那专注于书籍之上的深邃神情。
蓦地,她指尖上的动作猛然一滞,显然是对于会想起慕容珩这种行为而产生了极大的不解。
眉心微皱,她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她一定是太累,太需要静养了,所以才会时不时出现关于慕容珩那死变态的错觉。
睡觉!她现在需要做的是睡觉!一觉醒来,她一定不会再胡思乱想。
火如歌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而此刻,慕容珩正与慕容齐站在太子东宫外,与几位不依不饶的老太监周旋。
“二爷,您就别为难咱家了,咱家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您这般折腾啊!”刘公公那张皱成了一团破抹布般的老脸几乎要埋进膝盖去,捏着嗓子的声音虽带着些历经岁月的沧桑,却依然无法摒除其阉人特有的细软。
“本王不为难你,你让本王进去便是。”双手负于身后,慕容珩斜飞入鬓的双眉微微挑起,一副从容不迫的雍容模样,将皇室血统的优良之处表现的淋漓尽致,却终究带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邪妄。
“这……这,太子爷特意嘱咐了咱家,就是二爷您给咱家一百个胆子,咱家也不敢得罪太子爷不是?”为难的抖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老太监本就干瘪的嘴扁得更深。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一溜太监尽皆低着头猫着腰,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个,各个都心乱如麻,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惹恼了跟前这位喜怒无常的主。
闻言,慕容珩不怒反笑,愣是将一溜太监们的目光给生生吸引了过来。
见状,一旁的慕容齐也不由得露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他看向身前的慕容珩,杏核状的双眼张的大大的,两片嘴唇也微微张开,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们怕得罪太子爷,就不怕得罪本王么?”狂妄的大笑戛然而止,慕容珩面色陡沉,狭长凤眸内赫然迸发出一抹清冽的幽蓝色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鬼火般,只一眼,便叫人从头凉到脚,麻痹的行动不能。
只见太监们在慕容珩面前呼啦跪倒了一片,个个抖如筛糠,只有为首的老太监才敢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开口:“奴才不敢!奴才……”
“本王不喜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时间,这东宫,本王是闯定了。”说着,慕容珩抬步便走,不想却在此时被一个幽然轻软的声音给拦在了原地。
“我道是怎么的,原来是二皇子与六皇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多时,一个明艳动人的身影从东宫内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后宫内最得天启帝宠爱的庄妃娘娘。
眼瞅着步履优雅的庄妃一步步朝着这边走近了过来,跪了一地的太监们立即慌张的向着一旁挪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略施粉黛的庄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了慕容珩面前。
仿佛没有看到眼前那张清丽秀雅的面容般,慕容珩不顾太监的阻拦,迈开修长的双腿便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虽不似他那般高傲无理,慕容齐也只是略微朝庄妃颔首,随即紧跟在慕容珩身后一溜小跑的追了上去。
状似轻描淡写的在两位皇子的背影上瞥了一眼,庄妃收回目光,红唇翕动:“倘若两位皇子真心为太子着想,那不如听本宫一句话,不要打扰他。”
听罢,慕容珩的脚步稍稍顿住,却并没有转身。只听一阵短暂的轻笑过后,邪妄的声音径自传来:“如此,那可真要多谢庄妃娘娘的提醒!”
语毕,他继续向前走去,全然没有半点止步回头的意思。
直至跨进了四扇并开的朱红色鎏金大门内,慕容珩方才停下脚步。
抿直薄唇,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踩在青黑色的地砖上,他绕过一根足有五人粗,上有金龙浮雕的朱红色石柱来到了东宫内殿门外。
只见空旷的内殿中明黄色的薄纱随风轻舞,径自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殿内随处可见伺候在跟前的太监和宫女,却仍是无法消除在这里蓄积已久的冷清气氛。
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行至殿内巨大的木榻前,慕容珩看见身着明黄色中衣的太子正横身其中,双目微合。
“那些人可真没用,连二弟你都拦不住。”
没有立即开口回应,慕容珩从慕容齐手中拿过锦盒,淡然道:“即便是父皇也拦不住本王,何况那些只知道明哲保身的奴才。”轻蔑的冷哼自鼻间发出,他盯着卧榻上面无表情的太子,短暂的沉默后继续开口:“本想进来落井下石一番,看来本王这一趟是要失望而归了。”说着,慕容珩将锦盒递到太子慕容珏面前:“六弟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