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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晋洲开门的手微微顿了顿,直到打开门,看着苏扬换好毛绒绒的拖鞋,才轻声说:“她们又不是我的谁,我不会跟她们生气的。”
这间房子他是第一次来,米色的墙面、原木色的家具,一眼看过去,除了洗手间,沙发、床、厨房全部都能看到。
苏扬看到他打量房间,微微勾了勾唇角,“对了,你还是第一次来呢。”她从衣柜里抽出来一条小毯子,铺在已经放在床旁边的原木色婴儿床里面,把小薄荷放在里面安顿好,直起身来脱掉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毯子和棉衣,正要招呼薄晋洲坐下,孩子就哭了起来。
“可能是尿了,我看看,你休息一会儿吧。”也没换鞋,薄晋洲直接走到洗手间,洗过手之后,开始给小东西换尿片。
静谧的空间内流淌着的气氛是难得的温馨,一时之间,苏扬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我真的觉得这儿挺好的,房子小,一眼就能看到所有地方。回……回那边的的话,那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带着小薄荷,我可能会害怕。”
第9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湖(09)
苏扬自己租的这个地方是在一个挺老的小区里,老一点的小区有一个好处,就是两排楼房之间的空间比较大,所以视野会比后来建起来的小区好。
薄晋洲把房间打扫完一遍,看着坐在床边逗小薄荷的人,微微勾了勾唇角。
房子确实是小了点,但她好像已经住得很习惯了,东西都摆得井井有条,他甚至都能猜出来哪个抽屉都放了些什么。
其实苏扬本来就是养成了习惯就不容易变通的人,尽管已经搬了出来,可她的生活习惯还是跟以前差不多。
比如厕所外面一定要单独摆一个小点的柜子,第一层放储备的卷纸,第二层放储备的洗漱用品,第三层放储备的洗衣用品。
再比如,衣柜的第一个大抽屉一定是放睡衣的,再往下的抽屉依次是T恤、裤子,怕压出的褶的衣服统统都会挂起来。
房间里一下只剩下自己逗小薄荷的声音,苏扬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四处打量的薄晋洲,突然笑了。
薄晋洲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还没问怎么了,苏扬就自己开口说:“我还真的没见过你干家务的样子。”
他微微一愣,刚刚露出一个笑,苏扬就接着说:“我已经跟之前照顾我的阿姨打过招呼了,从明天开始,她每天都会过来,所以就不用麻烦你了。”
气氛一下凝滞住了,薄晋洲放下手里的抹布,回身去洗手间洗了下手,再出来的时候,面上已经没了任何表情。
苏扬跟他对视几秒,刚要开口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薄晋洲一句话都没说,手机里漏出来的声音零零碎碎地飘入苏扬的耳中,她没由来地觉得无奈,撇了撇嘴,弯下腰拍了拍已经睡着了的小薄荷。
苏扬明显地感觉到薄晋洲在她身边停住脚步,可是她依然没有抬头。半晌,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被关上,她抬起头,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随着开关门的声音,楼下的吵吵嚷嚷钻入苏扬的耳中,然而只是一瞬,嘈杂的声音就被门关在了外面。
她站起身来,步履缓缓地走到阳台上。
似乎是有心电感应一般,薄晋洲在开车门之前往上面张望了一下。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错开视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薄晋洲动了动,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不到几秒的时间,家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苏扬疑惑地看着他,远远的,她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却见他朝自己摆了摆手。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律师,想要弄到一个电话号码,简直易如反掌。
接起电话,薄晋洲均匀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到她的耳中。今天她的心情格外好,主动问了一句:“刚才下楼的时候还顺利吗?”
薄晋洲那边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我说你在这儿住了这么短的时间,人缘就那么好啊。”
他这话的意思几乎是明摆着,苏扬也跟着笑出声来,“以前我怀孕的时候她们见我老是自己一个人,自然觉得你不负责任。”想来是她自己都觉得理亏了,顿了顿,岔开话题,“特地打电话,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薄晋洲轻咳一声,“自己在家的时候别开窗户,也别出门,你现在不能吹风。”
外面起了风,呼啸的声音传入苏扬的耳中,她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索性拉上了窗帘。
房间里一下就暗了下来,她轻手轻脚地蹭到床边,打开床头灯,捧起被子狠狠地闻了几口,在闻到慢慢的阳光的味道时,满意地笑了笑。
婴儿床上小薄荷睡觉的姿势及其拧巴,她怕把她吵醒,捧了一本书,靠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了起来。
按理来说,薄晋洲绝对不是那种会无聊到去调查一个人的人,可是最近她却频繁地从他的电话里听到令均这个名字。
书里的内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叹了一口气,把书倒扣在床上,想要给令均打个电话,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她在霖海市的手机号码。
这次遇上他的时候他就在躲人,看来是又惹上什么事了。苏扬起身从包里翻出手机,滑到“令均”这个名字上,试探性地拨了过去,却意外地听到电话通了。
响了没几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令均一声不耐烦的“喂”传到苏扬的耳中,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看了眼睡得正熟的小东西,小声开口问:“你怎么还在用这个号码?”
“苏扬?”电话那头的人显然非常意外,他说了句“等等”,对着旁边的人交待了几句什么,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柔和了下来,“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事了?”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令均轻笑一声,“我说姑娘,你行不行啊,不是刚生完孩子吗?怎么还有闲心操心我的事?”
“你以为我想吗?最近听到太多你的名字了。”
“喂,打住啊,我的事你别掺和,要是有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你跟我也不熟,甭搭理听见了吗?”
他似乎在抽烟,苏扬听到他的话,轻咳一声,“我老公知道在堃市的时候我一直跟你住在一起……”
“苏扬你脑子是不是长泡了!”令均头疼地“吁”了一口气,“且不说你给自己找上多少麻烦,你老公就不吃醋吗?哎我说,你也是挺聪明的一姑娘,怎么这愣头青的毛病一点都不改呢!”
“我觉得你不管惹了什么祸都能化险为夷嘛……”苏扬揪了揪衣角,“哎,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这次惹了什么祸?我也好有个心里准备不是?”
“得了吧你,明明就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苏扬被戳穿,“嘿嘿”笑了两声,“你就告诉我呗。”
令均长舒了一口气,“拜你所赐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就被你老公盯上了。”稍微一停顿,他“啧啧”两声,“不过我说,你老公明明只是个律师,怎么就管得比警察还宽。”
听到这儿,苏扬不由地苦笑一声。
在她还没回霖海的时候,薄晋洲就因为一场刑事诉讼声名鹊起,警方从他发现的几条线索顺藤摸瓜,成功破获了一场性质及其恶劣的他杀案。
就是因为那个案子,他跟刑警队的队长熊岱混成了铁哥们儿,再后来,熊岱就帮他申请了个“维护公安民警正当执法权益律师”的称号,表面是维护公安民警正当执法权益,实际上已经成了刑警队的编外人员。
关于薄晋洲的事她不愿意跟令均多说,敷衍了他几句之后,草草地挂了电话。
“蝉”酒吧里,奇形怪状的乐手神色淡然地演奏着自己的乐器,画着烟熏妆的姑娘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面貌,用烟酒嗓嘶吼着听不出什么音调的摇滚歌曲。
舞池中,晦暗的灯光,五彩的霓虹,迷离的眼神,纸醉金迷的人们相互依偎,衣着暴露的少女已经把身体扭成了怪异的姿势。
从震耳欲聋的中心穿过,装修成暗紫色的走廊渐渐安静了下来。
走廊尽头的包房内,令均大喇喇地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目光从站着的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视而过。
“这几天酒吧里一直不怎么太平,我虽然不说什么,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其中一个人的面前,抬手探了探他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小三子,有什么要说的吗?”
并排站着的七个人亲耳听见自家老大打电话时宠溺的语气,还以为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却没想到,电话一挂,他就立马又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笑里藏刀的状态,当即各个都垂下头。
令均慢悠悠地转过身,绕着包间转了一圈,突然之间,照着门口的桌子狠狠地揣了一脚。桌子被揣得撞向门口,发出“咣当”的巨响,令均哼笑一声,“这么明目张胆地做汪诚的生意,不如你们去跟他混吧,省得老子花钱养你们。”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抬高半点,但森森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被叫做小三子的人轻咳一声,回过身,“老大,我们也不想的,汪诚打着大老大的旗号,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此时令均已经坐在了门边的沙发上,他抬手在大理石的桌台上敲了几下,原本背对着他的几个人刷地转过身来,其中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人开口说:“老大,要不您就说句话,只要您一声令下,咱们蝉酒吧就绝对不再做他们的生意。”
令均的眼睛再次在几个人身上扫视一圈,直到手边的烟已经染尽。他把烟头在水晶烟灰缸里摁了摁,再次靠在了沙发背上。
拜苏扬所赐,他已经被薄晋洲和那个叫熊岱的刑警队队长盯上了,要是这个时候顶风作案,恐怕会掰了棒子扔了西瓜。
他清了清嗓子,“行,你们老大发话了,从今天开始,汪诚的人来一次蝉,你们就打一次。”此话出口,掷地有声。站在他跟前的这七个人心里倒是有了底气,可令均自己,却在暗暗盘算,跟大老大见面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的姿态。
苏扬啊苏扬……
在所有人都退出包房之后,令均颓然地摊在了沙发上,抬手捏了捏颈上挂着的琥珀坠子。
“这个坠子是我妈妈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了。你做的事情那么危险,希望这个血珀能帮你分担一些负能量,好好保佑你。”
“这蛾子怎么只有半只?”
“什么蛾子,叫得那么难听,这是飞蛾好不好,飞蛾啊!而且,哪里是半只,这明明是它收起翅膀的时候。而且令均,你看,旁边的这个气泡你看到没?”
令均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细小的气泡。“这是什么?”
“我妈妈说可能是当时的树脂中间留有的气泡,可我总在想,这是不是飞蛾的眼泪啊。”
当年她跟苏扬的对话还响在耳边,这么多年,她是唯一一个无意间撞破了自己秘密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把自己的心爱之物送给他希望他可以受到庇佑的人。
算了,因为你被迫往前走一步的话,那就走一步吧。
第10章 谁曾言情深几许竟误年华(01)
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车子疾驶在三环路上。
薄晋洲挂掉熊岱那边打来的电话,又把电话拨到了事务所。
陈锦言跟他大致说了一下下半年事务所的情况,问了问他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直接就把年终总结的工作揽了过去。
薄晋洲打心眼儿里感谢陈锦言,口气却依旧是淡淡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好多话也不用一直挂在嘴边。
于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