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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表面上听着像是在说南堂主不懂礼数,往深里去想,便知道这其实是在威胁南堂主,以你神农谷的实力,以你区区一个堂主的身份,得罪千年来第一个大乘金仙,还是一个停驻在这个世界的大乘金仙,是不是够格?是不是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南堂主显然也是在勾心斗角中拼杀过的,水晶的心肝儿琳珑剔透的人,烛花红这话一出来,她立马明白了烛花红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她今天不说出点儿什么,是不能走的了!
可是,平常遇上大乘金仙,被威逼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没什么。可是现在,神农谷的左护法杵在这里,你叫她说什么?怎么说?
于是,饶是这天气舒适微风熏熏。南堂主一身冷汗,要不是意志坚强,都站不住脚了。
堂堂一个堂主尚且这样,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个低阶弟子更不必说了。
南堂主咬着嘴唇不肯说话,脸色苍白。
烛花红冷笑一声,正要再说两句“劝劝”她,却听见站在南堂主左后方的那个高髻女子开口说话了,那女子也是一副怕极了的样子,但是依然强撑着开口:“大仙不必为难我师父,我师父虽是一个堂主。但在神农谷也是战战兢兢的一个人儿,大仙有什么疑问,完全可以问左护法,难不成大仙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烛花红诧异了一下,这人倒是有个性。自己怕得要死,还敢开口维护自己的师父,这且不说,居然还有胆子对一个大乘金仙用了激将法。
那南堂主也被吓了一跳,就要开口呵斥那高髻女子两句,烛花红却开口阻止了她。
烛花红问那高髻女子:“欺软怕硬?你觉得谁是软,谁是硬?”
那高髻女子也许是怕到了极点反而心一横。口齿清晰道:“我说的软自然是我师父,我说的硬自然是左护法,不过在大仙面前,这天下的人都是软!”
烛花红赞赏的点了点头,可惜了这人只是一段数据,如果是在现实世界。有她这样的胆识和心地,她一定要跟她做朋友。
清夜月见人家小弟子都提到他了,也不装傻了,笑眯眯的对烛花红道:“不过是一段数据,等你执掌世风了想怎么玩不行!”
想怎么玩不行!想怎么玩不行!
烛花红心里一阵烦。敢情人家清夜月一直觉得她是在玩?
烛花红不想跟清夜月闹翻,她强压真性子认认真真的问清夜月:“那你愿意告诉我神农谷为什么闭谷吗?”
清夜月叹了口气:“你还是这么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没有什么不愿意告诉你的,你想知道什么,我自然是愿意告诉你的,只是,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你,过段时间,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烛花红不死心:“你只告诉我跟你有没有关系?”
清夜月幽幽看了她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默认了。
烛花红觉得一阵疲惫,摆了摆手让南堂主等人走了,几人接着赶路前往天木崖,如果是脚步快点,说不定在路上就可以追上青砚真人了。
清夜月见烛花红一个人气冲冲的走在前面,也知道那人是在生自己的气了。
清夜月想要上去安慰两句,烛花红本来都听到清夜月向她走来的脚步声了,却又听到花满渚小声对清夜月说:“我觉得,你还是跟她道个歉吧!”
清夜月本来打定心思要哄哄烛花红,一听花满渚这么说,脚步反而迟疑了。
见清夜月不开口说话,花满渚又道:“情侣之间不论对错,总有一个要先道歉的吧!”
然后烛花红便听到清夜月开口:“我又没错,都说了现在不能告诉她,她爱生气让她生去,我才不管她!”
烛花红一听这话,立马怒了,倒不是对清夜月怒,而是生气花满渚的自以为是,扭头就冲着花满渚吼了一句:“情侣之间的事情你也有脸插手?”
清夜月皱了皱眉:“你又发什么疯?”
烛花红瞪了清夜月一眼:“猪!”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花满渚委委屈屈的跟在清夜月身边,这次是不敢再开口说什么了。
小包子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然后追上烛花红,小声对烛花红道:“我觉得我不喜欢那个花满渚!”
烛花红点头:“傻子才喜欢她!”
小包子又道:“我也不喜欢这个清夜月哥哥!”
烛花红点点头:“傻子才……不对,他就是笨了点,还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苏砚和千回沉看着他们几人闹来闹去,苏砚的耳朵尖,将烛花红和小包子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得再次暗叹了一句:“情深不寿,情深不寿!”
千回沉瞥了苏砚一眼,神色古怪。
烛花红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自己认错了人,跟叔叔的恩怨,卷柏因为自己和清夜月被卷柏收服的天劫所伤,青砚真人和巫澹等人的翻脸离去,放火烧山引发的后果,自己跟清夜月之间的各种小矛盾,清夜月对自己的隐瞒……事情太多了,烛花红觉得压在自己肩头就跟山一样重,也许再加一根稻草她就承受不住了。
烛花红觉得,如果不是这次巧遇神农谷的弟子,清夜月是压根儿就不会告诉她他在神农谷左护法的身份的。感到不开心的同时,烛花红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之前清夜月说了,他之前的身份是南陌仙尊,在跟离临打斗的过程中变回了清夜月,那么,他是如何跟神农谷扯上关系的?而且还成了神农谷的左护法?
而且,看刚刚南堂主的那眼神,神农谷闭谷的原因清夜月这个左护法肯定是知道的,神农谷闭谷已经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难道清夜月那个时候就已经跟神农谷的人交涉上了?可是,那个时候清夜月应该还在天界当他的南陌仙尊啊!
烛花红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了。
有心去明明白白的问清夜月,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瞎猜测,可是,一来,烛花红觉得这件事就算她问清夜月,人家都不定会说;二来,他们俩现在还闹着不开心呢,目前应该算是冷战的态度,有什么好说的。
还有一件让烛花红感觉很不开心的事情,那就是,烛花红觉得花满渚对清夜月意图不轨……虽然她明明白白的跟大家说过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如果不是花满渚那两句看似和事老的话,清夜月一定会哄烛花红两句,然后两人把事情说开和和气气的和好的。
这么想着,烛花红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她认识清夜月十几年了,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些年,想要挖她墙角的人多的是,可是烛花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觉得忧伤过。
烛花红一不开心就想要找点事情做,好让自己不那么胡思乱想,于是脚程越来越快,加的轻身术越来越厚。最后到底是清夜月叹了口气,追了上来。
清夜月在烛花红的耳边,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因为清夜月清楚明白,陷入这种情绪的烛花红不是哄两句就能哄好了的。
所以清夜月跟烛花红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的幸运数字是7,那么,我便向你保证,七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七天后我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烛花红撤去那让人不太吃得消的轻身术,诧异的望向清夜月。
清夜月叹息道:“我也不想让你难过,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想你保证,从今天开始数,七天后就是事情的终结,七天后该了结的就都了结了,你改知道的就都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也就都知道了,我保证,七天后,向言可以给唐玥一份安定一份安稳一份安心,向言答应唐玥的事情,七天后,肯定会做到。”
说到最后,清夜月自己眼睛都亮了。
第十九章 一句忠告
对于清夜月描绘的未来,烛花红并不是那么激动。说实话,七天一点也不长,换成现实世界的时间,也不过是三个半小时而已,三个半小时,也就是吃一顿法国菜的时间而已。
从理论上来说,清夜月所描绘的也是烛花红想要的,但是不知怎么的,烛花红就是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
烛花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太累了,就算是清夜月描绘的这么美好,她依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感触,反而有一种更加疲惫的感觉。
烛花红的冷淡丝毫没有打击清夜月对七天后的展望,神采奕奕熠熠生辉。
千回沉忽然赶上来开口问道:“也不知道前面什么情况,有没有埋伏人啊?”
清夜月沉思了一下,道:“修真正宗不少人都在天木崖,这一路上巡逻的弟子肯定不少,咱们小心着点。”
大家说话声音不小,花满渚听得真真切切的,一听他们这么说,插进来问道:“你们都是魔阵营的啊?我是仙阵营的耶!我是特殊职业,职业技能有潜行的这一项,不如我在前面探探路?这样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小包子很茫然:“什么仙阵营什么魔阵营?探路……烛姐姐,我们是在探险吗?”
烛花红忘了花满渚一眼,皱眉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你的等级?”一边摆摆手示意小包子,一会儿再跟她解释。
花满渚笑道:“都说我是特殊职业啦,有隐藏等级的功能,虽然我现在只是灵寂期,但是那些npc肯定不会为难我的啦!”
烛花红摇头:“这一路上也不是只有修真正宗的npc弟子,还有许多魔阵营的玩家。现在玩家的普遍等级是金丹后期,少数玩家甚至是完成了一转步入了元婴期,你一个金丹期的玩家在前面探路不合适,太危险了。”
烛花红这话说得平平常常。但是花满渚却是臊得满脸通红,好像是为自己只是灵寂期的等级感到羞愧。清夜月看了一眼花满渚,对烛花红道:“好了,你说话也委婉一点。”
烛花红当下就诧异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花满渚拉了拉清夜月的袖子。道:“好了啦,烛花姐姐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有看不起我等级低的意思~”
烛花红都愣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满渚拉清夜月袖子的手。
花满渚注意到烛花红的眼神,把手收回来,道:“烛花姐姐是吧?”
烛花红脱口就是一句:“谁是你姐姐?”
花满渚脸色一白,然后道:“当时夜月救我,说我是你妹妹,我以为我就可以喊你烛花姐姐的……对不起,是我自不量力了。”
烛花红气得嘴唇直抖。
让人奇怪的是。苏砚和千回沉看到这景象都默不作声,努力当自己只是一个透明人。
清夜月望了烛花红一眼,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
烛花红觉得自己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花满渚见这情形,立马开口道歉:“对不起啊,我以后不这么叫就是了……我只是想说。我可以去前面探路而已啊,没有别的意思的。”
清夜月皱眉看向烛花红,道:“你要是不喜欢,不让她去探路就是了啊!”
烛花红道:“我是不喜欢么?我那不是觉得太危险了,她一个人可能不安全么!再说了,我是在为这个生气么?”
“那你是在为什么生气啊?你为什么总是生气啊?”清夜月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不这样的!
烛花红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这七个字加感叹号。愤怒加委屈直接让她脱口而出:“你说我!你说我!她拉你衣袖你说我!”
清夜月没想到烛花红情绪这么不稳定,这几句话完全是用吼出来的。清夜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