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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重重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杜甜甜的脸上,她还来不及躲闪,鲜红的掌印便深深地嵌在了她的左脸上。打她的人是王美,刚刚戏弄她已久的红衣女人。“诶呀,手不小心滑了一下,你没事吧。”王美望望她脸上的红印,又望望自己的手。表情颇为无辜。
“王美啊,这女人犯贱,一巴掌也是她自找的。”开口的人是另外一名女工,她背靠着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的手没打疼吧,狐狸精的皮都厚得很。”语罢,又是一阵嘲讽的笑。
杜甜甜一忍再忍,她一再对自己说,不能发怒,不能和她们闹起来,否则她就和这些女人沦落成一个档次了。
她选择不去理会,忍着手上和脸上的疼痛,咬牙再次回到了倒水处。正准备再冲一杯,却听见又一声“啪”。这次是咖啡杯落在地上的声音。只见一个女工在杜甜甜准备拧开水龙头的时候,飞速冲着杜甜甜拿着杯子的手一拍。手背上的刺痛感被残忍地带动,一个没拿稳,咖啡杯直线落在了地上。
碎了……
杜甜甜呆愣地望着地上的碎片,瞅着周围围观的女人,她忍无可忍,“你们不要太过分!”欺负她一次两次,她可以装作没看见。她是心软,却不是没有脾气的,“跟我道歉!”
话一落下,嘲笑声起伏不断,有甚者更笑到直不起腰来:这臭丫头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想让她们跟这个贱人道歉,作梦吧。
正所谓“人多势众”,杜甜甜是在场所有女工的公敌,她们合力抗“敌”,怎会怕了她这个小女子。折腾久了,她们也笑够了。王美代表她们走上前,趾高气扬地对杜甜甜说。
“今天就到这里,你给我记住,我们只是给你了个下马威。阎总才貌双全,对你只是玩玩罢了。你别见了窝就下蛋,以为自己能捞到什么好。还有……今天的事你最好别去告状,否则……”她冷冷一笑,用手比了个拳头的样子。随后带着一大帮女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杜甜甜的视线。
打击不了王美不说,杜甜甜反而沦为笑料。她抿紧了唇。望着她们有模有样地回到工作岗位,深吸了一口气:杜甜甜,别在意这些,她们只是一群疯子。她们只是嫉妒你和冽的关系,忘记就好了。
杜甜甜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并不能解决什么,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她默默来到水池,打开冷水冲刷起手背上的水泡。灼热遇上极冷,更显刺痛。她咬牙硬抗,希望能够缓解她手背上的伤口。
“一切过去就好,她们这些小伎俩根本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杜甜甜一边冲洗着手背,一边低低自语,当温热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淌下,她却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委屈。
“进来。”听见低沉的声音后,杜甜甜推门而入。阎冽还在工作,修长的双指正飞快地敲打着键盘。他好忙,她不能因为刚刚的事情再给他添加困扰。
吸了吸鼻子,杜甜甜将脸侧的秀发又往前拢了拢,巧妙地盖上了脸上的掌痕,“我……我不小心把咖啡杯打碎了。”
她的声音很歉疚,阎冽打字的手顿了顿,随后“喔”了一声,便再次投入工作中。
即使知道阎冽敷衍她是因为工作所致,但杜甜甜心里仍有委屈,她心知刚刚的事情不能告诉他,但他起码见她回来了也该问候一声吧。她不想只听见一个冷漠的单音节。
心里酸酸的,于是,杜甜甜满含幽怨地盯着阎冽。
许久。
阎冽或许是感受到了那道视线,或许是发觉到了依旧呆站在原地的杜甜甜。他微微颦眉,抬头瞅着像门神一样僵硬的小人儿“怎么了。”杜甜甜摇摇头,盯着他的视线却仍不移开。
他轻轻叹息“是我冷落到你了?”阎冽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明明答应好了要带杜甜甜出去透透气,结果却只能呆在办公室里数手指头。他也无奈,工作忙又不是他自己希望的。
揉揉酸涩的眼角,阎冽决定还是先放下工作陪她一会儿,否则看着她这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他很难再提起看文件的心情。起身,来到杜甜甜身边,刚想牵起她的手,却被她摇头避开。“又怎么了?”
阎冽皱眉,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怪他冷落她的是她杜甜甜,逼他如污物的也是她杜甜甜。看着她不断向后退的身子,阎冽心里不免有些不快。
杜甜甜再摇头,将小手更往袖子里缩了缩。她怎能让他触碰到自己的双手?手背被烫得惨不忍睹,他一看,不就全露馅了?杜甜甜不想让已经如此繁忙的阎冽还为她的鸡毛小事另添忧虑。“没……没什么。”将最后一截指尖藏进袖子,而这一细小的动作正巧落进了阎冽的眼里。
“你手里藏了什么?”阎冽不等她再往后退,大力地把她的手往自己面前一扯,一捞。烫得通红的手背顷刻间暴露在空气中。阎冽盯着这双手,很久……
“这是谁干的!”俊眸瞬间变得冷冽,他身上的怒火把杜甜甜吓得一怔。
第32章
原本纤白的小手被烫得红肿凹凸,水泡因为处理不慎已有化脓的迹象。阎冽握住她的手腕,双眸几乎冒火。“这是谁干的。”他又问了一次,银牙咬得死紧。
“没……没有谁。”杜甜甜小心翼翼地想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里挣出,却始终徒劳无功。“是我刚刚泡咖啡的时候,不小心烫着的。没……没事。”她低着头,声音小小地,怯怯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阎冽当然知道杜甜甜说的不是实话。看这小妮子现在说话吞吞吐吐,脸红得像柿子似的模样,不是在说谎才见鬼。
厉眸一扫,阎冽仔细瞅着杜甜甜躲闪的目光,她焦急地再一低头,却很不幸运地将脸上鲜红鲜红的掌印给露出来了。“不要跟我说,你脸上的这个红印也是你走路没注意,撞到的。”他眼一眯,装似温和地说出这句话,杜甜甜冷汗直冒,愣愣地下意识点头。
转瞬,杜甜甜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去,一阵眩晕过后,却见自己已被阎冽拖到门外。“砰”办公室的门被大力合上。刺耳的声音吓得在这层工作的员心脏一跳。
“副……副总,您……您有什么事要吩咐?”跑过来的人是王秘书,他一见阎冽怒气冲冲地扯着杜甜甜出来,他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阎冽的目光直接略过满脸谄笑的秘书,在众人的诧异下,将杜甜甜的长发拢到而后,微微抬起她的右手,“这是谁干的。”他的脸很黑,声音清冷。全身上下蕴藏着一股赫人的怒意,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不要让我问第二遍。”既然她不说,他就亲自查。伤了杜甜甜的人,绝对、留不得!
话刚落,杜甜甜皱了皱眉。……他,抓疼她了。委屈地瞥了一眼表情可怖的阎冽,她选择继续闷声不吭。
之后,便是死寂。不同与刚才,员工们此时都齐刷刷地放下手中的工作,颤巍巍地坐在凳子上,目光胆怯而忐忑。阎冽向来公私分明,对于不听话的员工,他的有一套别具一格的惩戒方式。
“不是我。”
“也不是我。”
“……副总,真的跟我无关,我刚刚一直在赶文件。”
“我刚刚都没看见杜小姐。”
一道声音奏起,周围喧嚷不断。恐惧感笼罩在这楼层面,员工们互相推脱,生怕自己成了倒霉的替罪羊。
久之,噪声越来越大。更有甚者扯着嗓子大声证明自己的清白。阎冽只觉得心里烦躁,眉头上的皱痕又加一条。“我在问,是、谁、干、的。”当冷彻的声音一出,全场立刻归静。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摇头。
“那个……冽,真的是我不小心……”话还没说完就被阎冽狠狠一瞪,杜甜甜委屈地嘴一瘪。明明受伤的是她,为什么她也要忍受阎冽的横眉冷对。她也是替他着想的好不好?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干扰阎冽正常的工作。岂料,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杜甜甜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地盯住阎冽,但盛怒中的他根本无暇理会。
“没有人承认是不是。”许久没人出声,阎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既然这样,明天你们全部都可以离开‘阎氏’了,公司不需要不诚实的员工。”他的语调冷冷的,话一出口便吓得在场的员工脸煞白煞白。或许阎冽任性独断,但他是这里的头儿,若他要让员工递出辞呈,员工没有权利拒绝。
“听见副总的话了没有,识相的就赶紧招供。”王秘书面色严肃,接着阎冽的话茬随声附和,然而,得到的却不是上司的激赏,而是一句,“也包括你,王秘书。公司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告之于我。你这个秘书当得未免太安逸了。”
王秘书像吃了一记闷棍,呆愣地望着阎冽平静的侧脸,双眼瞪大,嘴巴里颤抖地囔囔着些什么,却始终没有人听清。然而阎冽本人却神色不改,捉着杜甜甜来回乱动的手臂,笔直站立着。
公司不需要没有用的员工,而阎冽最厌恶那些平白无辜耽误他工作的人。欺负了杜甜甜的人不能放过。为了两全其美,阎冽他只能速战速决。
“阎……阎总,这件事跟我无关!真的跟我无关。是她!都是她做的,我亲眼看见她扇了杜小姐一巴掌,还把热水泼到杜小姐的身上……是她!就是她!”忽然,一道惊恐的女音突兀地锸进,而这个人杜甜甜记忆深刻,便是刚刚那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而她手指指向的人,则是一直低着头的王美。
大难当头,清秀女子自然不会为了王美而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她匆忙地想要撇清自己的干系,只希望这件事不要牵扯到她。“副总,求求你千万别辞我的职,我毕业了两年多才找到这份工作,求求你……求求你……”女子断断续续的声音里混着哭腔,随即,她的声音立刻被另一道女声给盖过。
“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做了那样的事,你有证据吗!有吗!”王美此刻就像个泼妇,不管不顾地冲到清秀女子的面前,拽住她的肩膀,奋力摇晃。“你再说!你再敢说一遍!”
“你才是贱人,是你让我在一边煽风点火,好煞煞杜甜甜的傲气,一切都是你策划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宽敞的走廊,两个疯女人撕扯在一起。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在阎冽的眼底,冷眼扫向面色狰狞的两个女人。声音很淡,却带着一份不容忽略的威严。
“你们两个,过来。”
第33章
清冷的声音一响起,女人的嘶吼声小了,清秀女子和王美齐刷刷地朝他望去。
“我叫你们过来。”见她俩还呆站在原地,阎冽的语气更显冷硬,两个女人终于回神,胆战心惊地走向前。“阎……阎总你火眼金睛,千万别听她瞎讲,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
阎冽无视于王美脸上惊恐的表情,直接低下头,对杜甜甜沉声道“是她伤了你吗?”杜甜甜猛地摇摇头,小身子却下意识地抖了抖,这一细微的动作并未逃出阎冽的眼睛。他敛眸冷笑,轻轻放下杜甜甜的胳膊,走向王美。
王美低着头,入眼的是阎冽擦得锃亮的皮鞋。“咚、咚、咚。”以往的她是多么垂涎阎冽能够对她稍加注意,但此时,阎冽真的走向了她,那股赫人的冷意却吓得王美冷汗直冒。“阎……阎总,我……”她说话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脸忽青忽热白。王美怎么也没想到阎冽会因这点鸡毛小事而出来找她们的碴。她是欺负了杜甜甜没错,但也不至于受这样的羞辱!一定是杜甜甜那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