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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又是这样,这不他逼的嘛。摇头,说,“喜欢,喜欢。”
这小子,他喜欢,非得硬要她也承认喜欢。她要不点头吧,一整天都得跟你闹,一个劲儿的问你,鱼怎么了,鱼怎么不好吃了,鱼的营养味道又鲜美,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唉,她也很为难啊--
不过,这边除了鱼外,别的都不划算。超市里平常的青菜这里很少,有,贵得死人,吃一颗青菜抵得上两条鱼的价了。嗨,还有什么不满呢,吃呗。
当初是让庄孝选,海边还是山里,庄孝想都没想立马就说海边,当时她没别的,后来总算明白了,这小子喜欢吃鱼,到海边他能吃个够。
一个鱼一个汤,就这样的菜式一层不变的庄孝能吃上两个月不腻,夕夏是吃得现在看见鱼那仇恨就上头了,可又不能不将就着这大爷。
夕夏先喝了汤,然后再吃饭,喝汤的时候庄孝已经把鱼腹的肉挑她碗里了。鱼肉就鱼腹刺儿少,别处细刺儿多,庄孝怕夕夏卡刺,两面鱼腹归夕夏,剩下的是庄孝的。
“夕,你有没有觉得味道跟你做的很像了?”庄孝说。
“可能吧。”夕夏含糊的应着,现在她压根儿就尝不出好不好的味儿来了。
庄孝看着她那怏怏的神情哪有不明白的?只是他中意的味道强加给她,他不介意她中意的也强加给他,这叫不分彼此。有些事他会妥协,可这事儿上他很执着。
*
庄孝最近对经理敌视态度越来越强,有见过时不时把店员叫进经理办公室的吗?不是对夕夏有企图还是什么?
庄孝一天都闷了,下班了夕夏叫他时他也不吭声,很不高兴。
夕夏无视他的别扭拉着他的手带着走,一般这个时候是庄孝最开心的时候,他很享受所有人看着他们手拉手的一起走,所谓的晒幸福。可今天脸子还不好,夕夏没辙,出口问:
“你又怎么了?”
“你今天去经理办公室去了三次。”庄孝闷闷的说。
夕夏无奈了,“早上那是你也在啊,中午是和小芙一起去的,刚才是因为交代我明晚上陪他接见他几个朋友的事啊。”
庄孝哼哼两声儿,这垂眼才看到她手里提的袋子,立马不合作了,“他送你衣服?”
夕夏看了眼,说,“不是,明晚穿过后会还给他的。”
庄孝心里别提多堵了,难受得很,他知道经理找她去是付薪水的,换个说法这和夕夏以前在学校里接活儿是一样的。她聪明又漂亮,会好几国语言,经理只能找她去,可庄孝就是心里不痛快,一说这事儿就跟炸了毛的鸡一样。
夕夏不明白他突然来的怒火是为什么,“你以为也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就不同意了?”
庄孝被问住,答不上来。
他总还是不能痛快的说他没信心,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他是贵族,现在他是草芥,他担心,他也会害怕。经理三十来岁成熟稳重,细心又体贴下属,他那么介意经理潜意识里还是因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怕!
这种忧虑是以前没有过的,以前是天之骄子哪会把人放眼里?撇开强大的家族支撑,他有几斤几两重?夕夏不是肤浅的女人,不会看家世,要他和经理放一块儿比,他样样不如。
“好了,我答应你,除了公事,我不跟他多说一句话,行吗?”夕夏让步说,知道这小子牛角尖钻得厉害。
庄孝勉强答应,可心地就跟愁云压境一般想发泄发泄不了,不是个滋味。
第二天晚上夕夏赴约,她以为只是接见经理的几位朋友,顺便促进别的投资项目的事情,顶多就是一餐晚餐时间而已,没想到用餐后竟然还参加了个晚会。
夕夏有些担忧,她不敢确保这样的商业会上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要是遇到认识的人就麻烦大了。
又不能临阵脱逃,好在到了会上看到的大多是外国面孔,她这才明白经理为什么一定要‘高价’请她来。接见朋友是幌子,参加酒会才是真。经理是怕直接说目的会让她认为他动机不纯,所以才又安排了前面一摊。
经理看着夕夏游刃有余的应对很肯定她不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不知不觉间流露出贵气。经理看着夕夏的目光由欣赏转为疑惑,她,绝对不是一个打工妹这么简单。
一般人会想,那一定是落难千金,可经理却否认了那个想法,千金小姐不会接纳的交际范围不会那么广,一来二往更不会做得那么自然而娴熟,练就她这本是可不是参加几场名流par就能学得来的。交际花就更不是了,有见过哪个交际花举手投足间还能有一股贵气和高雅的?
酒会总算结束了,夕夏松了口气,对经理说:
“经理,以后可以不给这样的惊喜吗?”
“我看你玩得很高兴,怎么,不喜欢吗?”经理反问。
夕夏笑笑,说,“如果这算兼职,我能拒绝吧。”
经理点头,刚走出去夕夏就看见夜风中的庄孝了,踩着高跟鞋忘了对上司的礼貌直接朝庄孝奔去:
“庄孝……”
庄孝一路跟着他们,从他们吃饭,到进去,再到现在,足足七个小时啊。
“夕夕,我来接你。”庄孝站在夜风中,回头看见夕夏,黯然的俊脸立马扬起灿烂的笑说。
远处的经理眉头微皱,低声念着,“庄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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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夏不明白怎么总被感动着,庄孝不是个完美的人,缺点大把大把的有,可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他感动着。
庄孝回头给经理一记警告的眼神,然后若无其事的圈着夕夏柳腰走。
经理看着庄孝,又回头看里面,庄孝,庄孝这名字怎么这耳熟?还是因为姓庄的原因?
国内的大世家庄家半个世纪前可谓撑了半天边,而如今一代家主弃军从商,依然是商业的霸主。当然,经理想法并没有往庄家靠,仅仅觉得‘庄’姓太霸气。
夕夏带着庄孝去打车,这点儿上只能坐小面的回渔村,到那边的车只有一路,而且还到不了渔村,得有一两公里脚程,天色早一点可以倒可以走路回去。而小面的就有往那一带去的,有面的司机是渔村的人,他们就能赶上直达的。
小面的和私家车是一个概念,只是小面的载的人多些。渔村虽然正渐渐往旅游村发展,可渔民的生活还是很窘迫的。县城到渔村还没有直达的车,唯一一路公车也都只是经过那方向。所以村里有钱的人家就买辆车,开县城到渔村这条专线载客拉人,渐渐的这就成了可以谋生的职业。
“不知道有没有车。”夕夏左右张望,空空旷旷的地方,车影子都没一个,要再找去渔村的多难啊。
“庄孝,不然我们厚脸皮蹭一次经理的顺风车吧,总得先回家不是?”夕夏扬起脸望他说。
庄孝不看她,往别处看,“不成。一定有车的,这边村里人不少。夕夕你放心,就算没车,我背也能把你背回去。”
夕夏叹气,她是累了,踩着高跟鞋呢,一晚上都没坐下过。拉着庄孝,让他蹲下,说,“那就背吧,我好累啊。”
庄孝脸上岔岔的,还记着那茬儿呢,低头戳了下她的唇,说,“谁让你答应的,我就说不来的,累了吧。”
弯腰给她脱了鞋,一手一只提着,然后蹲下身让她怕上来。夕夏也不客气,真上去了。庄孝背着她直皱眉了,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她最近清瘦了很多,本来就不丰腴的身体,现在更瘦了,背在身上一点重量感都没有。
庄孝背着夕夏一步一步的走,走得很慢。他从来没想过他今后会给不起自己女人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想过。离开庄家,现在,该是他靠双手给她幸福的时候了。
“夕夕,烤番薯诶,饿了没,买那个吃吧?”快走出城区时庄孝突然提高了些声音说。
庄孝的背实在太舒服,夕夏这时候都快睡着了,听见庄孝的话只轻轻的应了几声,没说话。庄孝背着夕夏快走了几步,他下午下班后没吃饭,直接就追着夕夏进城来了,一整个晚上都担心得要命,就怕经理对夕夏不轨。心里有事儿吃饭当然就忘了,这时候神经松懈了饥饿感也开始强烈。
烤番薯是夕夏推荐他吃的东西,以前的庄孝对这种既没卖相又不卫生的东西是嗤之以鼻的,别说吃了,就让他看一眼那也是憎恶的。可现在他闻到空气里飘散的番薯味,香!不自觉的咽了几大口口水,更饿了。
“夕夕,夕夕先站会儿我拿钱,夕夕……”庄孝回头看,夕夏睡得迷迷茫茫的,摇头晃脑一阵才睁开眼来,然后从他身上滑下来,在一边站着。
庄孝看了眼夕夏,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他的女人,就该得到最好的,可他……心隐隐在痛。
庄孝从兜里掏出钱来,悲剧了,他身上的钱都是夕夏给的,平时没机会花这才攒了些在身上。来的时候怕追不上夕夏就坐了小面的,花了二十,他身上总共也就八十来块。如果待会儿要坐车,晚上的车费还得提价,他怎么也得把车费留着。
“只要一个吧。”庄孝把钱递给老板,那老板有点不高兴,都装好了怎么又说只要一个了?还是捡了个出去,再把番薯递给庄孝。
庄孝拿着找的钱,认真数了数,还有六十三,车费应该是够了的。又后悔,以后再出来,一定要吸取这次教训。
“夕夕,饿了吧,吃番薯,不知道这边的味道好不好,你尝尝。”庄孝两眼发亮的看着夕夏,剥了外面的那层然后往夕夏嘴边递。
夕夏象征性咬了口然后推开,“不要了。”
“不好吃吗?”庄孝神色担忧,夕夏在一边的台阶上坐下,伸伸酸痛的脚掌,摇头,边用手按着小腿边说,“你吃吧,我晚上吃了饭的。”
夕夏语气淡淡的,没看他神情也淡淡的,可庄孝却觉得温暖极了。夕夏不是话多的人,可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都用在他身上。庄孝心里有丝丝甜,其实这种情况下是有些尴尬的,可他却显得很轻松。
坐在夕夏身边,热乎的番薯几口下肚,饥饿已经被温暖填满。然后手在身上蹭了几下,再把夕夏的腿往自己身上拿,然后一下一下的按着,力度适中。厚实温热的手掌贴着小腿、脚踝、脚掌甚至没跟脚趾他都认真的按着,捏着,认真专注的表情就跟在享受一件极舒服的事一样。
夕夏斜眼看他,心里腻腻的温暖再次袭上来,她记得庄孝有些小洁癖的,现在这样才像个人,真好。夕夏不自觉的轻轻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微微拉开,庄孝抬眼就着她这副美轮美奂的脸庞,然后头往她身边靠,唇翘起来。
夕夏手指戳了下他额头,还是把唇附送过去了,在他唇上点了下打发了事。可庄孝不依,黑亮的眸子紧紧夹着她说,“不够。”
“头过来。”夕夏低低的说。
庄孝看着她微合的眸子,受了蛊惑。他现在还觉得她有一股把他紧紧拴缚的魔力,她作了一张茧紧紧把他捆缚。瞧,一举一动都那么扣人心弦。
爱情本是个越靠得近感觉就淡得越快的东西,可他们不,越靠得近,他们的心就越近,爱情就是一根捆绑两个人的蚕丝,绑得越紧,心越近。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庄孝说,“夕,你会永远爱我的,对吗?”
夕夏很想问,永远是多远?可她想着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庄孝高兴了,头乐滋滋的头她跟前,夕夏抱着他的脖子细细亲吻着,轻轻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