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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啊,妈知道,海军都和妈说了,你们闹了不愉快,不过年轻人嘛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的,别斗气了,我和你弟弟啊,都等着喝你和海军的喜酒呢。”
“妈,我爱的男人叫庄孝,妈妈你弄错了,你还没见过他呢,你见了他一定会喜欢他的,妈你现在哪儿?你在哪?”夕夏伸手去抓谭玉华的手,可手一过紧紧听见电磁波的声音,手穿过了影像的手只抓到了空气。
“我现在离你很近啊,我们过得都很好,还有你弟弟和弟妹,哦,你知道吗?小黎啊已经怀孕了,都五个月大了。我听你弟弟说啊,你们以前是同学,这很好啊,以后你们相处就更融洽,小黎这孩子很懂事,我也很满意,当然了,女婿我也满意。”谭玉华伸手拍拍夕夏的头,又去摸摸夕夏的脸,她一动,空气中一阵电磁波‘兹兹’的响。再说:
“青青啊,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做个最美的新娘,妈妈和你弟弟就能在婚礼上见到你了……”
“妈妈……”夕夏无从解释,根本说不了话。
就在此时,盛夏的声音传了过来,“妈,是姐吗?我听到姐的声音了……”
谭玉华回头应了句,“是啊,快来跟你姐说说话,明天就要当新娘子了。”
对方的一切夕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从屋里的摆设和家具的风格来看,应该就在这火利岛上,妈妈真的在这岛上吗?
夕夏眼睛直直看着那边的门口,她还是不太相信盛夏会出现,她和庄孝是把盛夏和黎子送去美国了,如果真的他们离开了美国,怎么会没有告诉她?
“姐……”盛夏真的从那扇门进来了,走在夕夏面前。
“盛夏--”夕夏往前了一步,身体和盛夏身体的影像重合,顿时电波‘兹兹’的响起来。夕夏很近的看着盛夏,真的是盛夏,母亲快二十年没见,她只依稀记得容貌和声音,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可盛夏她不可能认错。
“盛夏,你们离开美国怎么不告诉我和你姐夫?”夕夏眼里泪水还没干,确定真是盛夏时有些恼怒。
盛夏挠挠头,委屈的说,“不是姐夫接我们来的吗?”
夕夏惊愣,当即反问,“是庄孝?”
盛夏还没出声,陆海军就屏蔽了幻像,夕夏转眼怒目狠瞪,“你干什么?”
“说了这么多已经够了吧?”陆海军面无表情的说,抬眼看着夕夏。夕夏抬手擦了泪,仰脸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不跟我结婚,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京都。明天我会把我们结婚的画面传回去,他们两人知道你结了婚就会死心。”陆海军冷冷的说。
夕夏忽然抬眼看他,眼前的人和她印象里的陆海军相差甚大,变了太多,连说话的语气、方式都变了,这哪里还是当年胆小怯弱的陆海军?这阴狠的手段是跟谁学的?是人都会变,还是她已经被世界遗弃了?为什么她看不懂?
“你真是抬举我了,为什么要把他们决裂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我根本不认为他们是因为中间夹了个我所以成了现在这样。庄家和孙家立场上,他们反目成仇是必然的,你把这种牵扯家族荣辱的矛盾怪到我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是不是太可笑了?”夕夏依然没有好脸色,冷言反击。
结婚?真是可笑,他以为他是谁,能控制别人的命运?
陆海军扬手转身大怒,侧向夕夏大吼:
“我不管庄家和孙家是什么立场,庄孝和孙战是商业竞争对手这是事实,可如果没有你,他们永远不会决裂。云夕夏,话我现在说了,你不结婚就永远别想上岸,也别想见到你母亲和你弟弟、弟妹,哦,还有你那快要出世的侄子……听医生说是个男孩,如果你不答应,我想你那未出世的侄子可能永远都出不来……”
夕夏几步上前狠狠朝陆海军推过去,“你还是不是人啊?没出生的婴儿你也想算计?天雷怎么不劈了你?”
陆海军大声笑起来,指着夕夏说,“天雷该劈死的是你这个女人吧,你说你祸害了多少人?你说你把孙战和庄孝害成什么样了?我们三人曾经情同手足,如今因你反目成仇,你怎么还没有报应呢?”
夕夏真是懒得跟一大男人扯嘴皮子,转身离开。陆海军赶紧追上去,抓着夕夏一耳光扇过去,怒吼:
“你以为你面前站的还是他们?还是为你倾心的男人?我告诉你云夕夏,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夕夏怒红了眼,脸上很快起了一片红色,想反手打回去,却被陆海军甩了出去,夕夏体力本就没恢复,被这么扯一甩,重心当然不稳,甩出去后撞上墙,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云夕夏,我可不是庄孝,没那么好说话,不同意,明天我就卸掉你弟弟一只手,后天不答应我就卸掉他一只腿,你弟弟没了你母亲还在……”
“够了!”夕夏大声吼出来,“陆海军,你会遭报应的。”
“我不怕。”陆海军仰头,斜着眼眸看地上的夕夏,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我早就准备好了,有报应,我会拉着你一起。”
夕夏看陆海军转身出去,赶紧撑着身体跑出去,可门依然在她还有一段距离时关上了。夕夏拍着门大吼,“你开门,陆海军,给我开门,放我出去!”
她不相信陆海军是为了庄孝和野战而逼她结婚,这是什么理由?再好的兄弟情义会为了对方而牺牲自己一生?陆海军这种禽兽都不如的人会有这么大义?他逼她结婚,到底想干什么?
夕夏一晚上都很警觉,第二天清晨很早就有人进来了,几个人托着婚纱进来,夕夏推倒桌椅大吼:
“不准过来!去告诉陆海军,要我妥协,休想!”
进来的人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依然朝她走去,夕夏连连后退,退到墙面退无可退的时候,转眼看台面上抓着一只瓶子往地上摔碎,捡起瓦块横在自己脖子上怒吼:“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再敢进一步试试!”
为首的两个棕色妇女对视一眼,似乎懂了新娘子意思,原来是不愿意,回头向后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很快那人跑了出去。
夕夏两眼狠狠扫视着前面的人,警惕着她们,手上紧紧抓着瓦片,手心已经被割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流下来。
陆海军很快到了,他还是那一身,并没有因为今天的婚礼特别装扮。
人到了门口朝里面扫一眼,大喝一句,里面的人退了出去,陆海军走进去,眼色冷得发寒: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是庄孝,也不是孙战,更不是任何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你如果不配合,我只能用强。在这里你别想自不量力跟我斗云夕夏,想活命还得看我心情!”
“陆海军,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可笑吗?用你的一生来毁掉我,你这是什么变态行为?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庄孝能放过你?”夕夏依然死死抓着瓦片,如果再逼她,她不会手软。
陆海军一步步走近她,夕夏抓着瓦片的手越发用力,血流得更凶猛了,“别过来……”
她抓着瓦片往脖子划去,陆海军在她下手的前一秒跨步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反扣着用力一抖,她手上的瓦片掉在地上碎裂成块。陆海军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往后拖,一抓,大把的头发掉落。她本是因为营养不良,头发脆弱得大把大把的掉,被陆海军这一抓,头皮差点儿都给拽翻。
“放手,放手--”夕夏痛得全身被针扎似的,双手去抓陆海军的手,陆海军步子太大太快,她的双腿压根儿就碰触不到地面。
陆海军边走边怒喝,“以为我会像他们一样怜惜你?你想错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是不介意跟你玩玩!”
“你变态……”夕夏压低声音怒骂,陆海军似乎很反感这个词,手上力道再重一下,夕夏只感觉头皮一阵一阵的刺骨剧痛传来。
陆海军似乎很反感这个词,手上力道一重,抓着夕夏头发逼得她的头再往上扬起,痛得夕夏连声痛呼,剧痛阵阵由头顶传来,浸袭全身。陆海军抓着她倒着往外拖,出了小洋房进了不远处的另一间屋子。
这屋子不大,类似公厕那种独立房子。屋子是密封的,伸手不见五指。夕夏被陆海军扔了进去,人没爬起来门就合上了。
黑屋是陆海军仿照军队里惩罚他们那屋建的,别看那只是间普通的屋子,就是一般大男人在里面蹲上一天都得崩溃。在哪里头,一丁点的恐惧都会被放得无限大,军队里陆海军最怕的就是这一项。
“不结婚就待里面吧!”陆海军在外面喊了句,然后再没声音了。
夕夏从地上爬起来,后退几步踉跄着又跌倒,眼前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渐渐坚强的意志慢慢被瓦解。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等待死亡的日子就像一直飘在海上的感觉一样,很迷茫,没有目的,没有希望,挤满瞳孔的是满打满打的黑,似乎连吐出的呼吸都在下一瞬间就被黑暗吞噬。
心越来越慌,觉得这二十几年来真的活得好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她?连庄孝都变了,她还在坚持什么?
二十四小时是极限,夕夏很久吃东西,滴水未进,不知道是饿晕了还是现在身体不行了,支持不了了,浑浑噩噩的。
“青青啊,青青……是妈妈,青青,妈妈来了……”
夕夏浑浑噩噩间好像听见母亲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在最后这样的关头出现的幻觉,还是母亲真的外面。
“妈……”
夕夏冰凉的泪水滚下来,趴在冰凉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妈,我好想你,青青好想你……”
她好想扑进母亲怀里痛哭,这么多年的痛苦和委屈,她好想告诉母亲。过早承担的压力让她早学会了掩藏内心的脆弱,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需要关怀,她好累,好想妈妈。
夕夏闭上眼睛时,看见的是母亲离开的背影,那天母亲带着她和弟弟去常吃的那家砂锅吃东西,母亲点了很多,让他们先吃,说马上就回来接他们。可他们等到天黑也没见母亲回来,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了,还是没回来……
“妈……”
夕夏昏迷过去,陆海军在里面完全没有声音后走出来,脸上是阴冷的表情。谭玉华心里不安,那毕竟是她亲生的女儿,虽然二十年没见,可血浓于水啊。
“老板,青青……”
谭玉华在接受到陆海军阴冷的目光时住了嘴,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都是为了给那个老不死的还赌债,要不她能到这里来?
谭玉华现在是第三嫁,云夕夏的父亲去的早,谭玉华当年带着夕夏嫁到安县镇上,后来生了盛夏,都说她是克夫命,两年不到丈夫又死了。谭玉华是长得好看,可嫁了两嫁,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又被人说有克夫命,在镇上哪里还能住下去?当年走,她也是没办法,家里丈夫死了,一穷二白,她不走,难道还和两个孩子饿死吗?
不能怪她心狠,她也只想活命而已。
如今第三嫁这个命长,可人却是个坏的,独眼龙,一只眼装的是玻璃珠子。她当年走投无路了跟着独眼儿走,知道那男人不是个好人,可为了那口饭,她跟了。后来偷渡到美国过,在白窟那边混着,坑蒙拐骗,偷抢烧杀每一样都做了。
白窟混不下去了,独眼儿又跟着几个兄弟去了拉斯维加斯,那是全世界最大的赌城。有种地下赌场,俗称黑场的,什么人都可以进去。想捞一把又没有底子的都走这条路,条件就是得押东西。
押什么都行,手,脚,女人,孩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