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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压迫。反正他手段多,完全可以凭着堂堂正正的手段,击败邢月英。
跟陈七的心思百转不同,邢月英仗义傍身的两大绝技都胜不得敌人,心思便焦躁起来。在西域各国各部族之中,虽然尽皆崇尚彪猛好斗,但是却从不会有人认为,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要起忘死厮杀,是什么英雄豪杰。
西域各部各国崇尚兽性,不拘是苍狼还是灵鹫,甚或其他猛兽,都会在不敌的时候,稍稍退却,然后钉牢猎物,随时卷土重来。
邢月英出身西域,是苍狼神宫的传人,但是这般习性却深入她的骨髓,故见无法取胜,这女孩儿就打了退却的主意。邢月英毕竟是大派传人,各种战技,斗法的技巧,有师长耐心传授。她打了退避的心思,却并不是慌忙撤了法术。
邢月英先是连续补射了五轮青狼箭,先在这一面的战场上略占上风,然后才把狼骨王锤撤了回来,运使苍狼神宫的秘传锤法,把这枚狼骨王锤运使的满空乱飞,逗着真龙炮一击,又一击的追逼,却全数落在了空处。这才纵开战马,渐渐拉开距离。
陈七倒也窥破了邢月英的战技,但是他亦有吃亏的短处,刚才真龙炮和狼骨王锤硬顶,硬拼的时候,他还只是法力略逊。但是当邢月英把狼骨王锤撤回,运起苍狼神宫的秘传锤法,他的真龙炮只能直来直去,略略变化方位的弱点,便露了出来。
“这女人的锤法厉害,我追上去,只怕也讨不了好处……”
陈七心中一动,便不曾追击,只是把火羽箭微微一压,任由邢月英纵开战马,往南方退了下去。
陈七这边才把邢月英逼退,就感觉有一股玄奥之极的杀意忽然浮起,又忽然收敛。他心头大骇之下,忙把护身的五十三头火鸦一起飞出,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却不见有任何端倪。陈七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没有查找出来破绽,却也不敢在原地继续停留了。他运起火鸦阵心法,正要变化了火鸦真身,飞去别的地方,忽然他双耳微微耸动,修成的耳识,让他听到了一点极其细微的声音。
陈七几乎没有转任何念头,本能把金刚三昧法催运了起来。他身上才自浮现出一座金光宝塔虚影,就有一道银色剑煞,从十步之外的泥土中飞起,迎头便朝他脖颈砍来。
“地行法术!”
陈七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何找不到鸾兮。原来鸾兮用灭情道的地行法术,藏身大地之下,凭他的火鸦眼光多么锐利,也只瞧不出来敌人藏身所在的。陈七催使火鸦寻人,天空之上无所遮挡,鸾兮早就先发现了他的存在。
只是陈七修为日深,鸾兮几次想要袭杀他,都没有十足把握。陈七能够变化火鸦飞翔,鸾兮对这门法术从无所闻,心头也颇忌惮,生怕一击不中,陈七变化了火鸦飞走,她下次再想寻摸陈七的落脚之处,可就千难万难了。
刚才陈七逼退了邢月英,绷紧的神经微微懈怠,鸾兮就用独门秘法,发出了一股杀意,把陈七的注意力转移,这才接通地行法术,从泥土下接近这小贼,发出猝然一击。鸾兮计算的十分精道,这一番策划,几乎堪称无懈可击。
鸾兮收了李嫣嫣体内的情种,闭关十余日,便把灭情煞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她本拟自己这一剑,有七八分的偷袭,陈七绝对无法抵挡,但陈七修成的耳识,还是在最要紧的关头,给了他预警之兆,让陈七抢先一步,猛然催起金刚三昧法,通体浮现除了一尊金光宝塔的虚影,硬是吃下了鸾兮这一击,修成了三四分火候的灭情剑煞。
饶是陈七提前了一刹那,但是他护身金光宝塔虚影,吃下了鸾兮这一击之后,还是呈现无数龟裂,只出现了半个眨眼的时间不到,就破碎成了一团浓烈金光。
好在陈七得了这须臾时间,双手一挥,已经是四十五支火羽箭飞出,这些火羽箭化为精赤火虹,并不先行攻敌,而是在陈七周围环绕旋飞。陈七这是把攻击的法术,当作了护身法术来用,待得鸾兮第二道灭情剑煞发出时,陈七已经变化了火鸦真身,冲霄飞起。
两人交手不过片刻功夫,但是兔起鹘落,陈七已经是在生死关头,走了好几个来回。直到他冲霄飞起的一刹那,鸾兮对他的威胁,才算是消弭殆尽。
鸾兮好容易把陈七用来护身的火羽箭所化精赤火虹破去,但眼见陈七已经化了火鸦飞起,她也知道,自己这一击已经算是失手了。
蛰龙
八十九、眼光见识 ' TOP '
'更新时间' 20110401 23:59:00 '字数' 3038
鸾兮虽然修成灭情煞,但毕竟功力还浅,就算她把灭情煞修炼到最圆满境界,仍旧不过是能够驾风的级数,仍旧追不上陈七的火鸦变。
虽然鸾兮还有两道被师父罗冰心封在体内的剑气,但是她自分已经修成灭情煞,踏入了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境界。要还是借助外力,其不是显是她鸾兮太过无能?尤其是鸾兮在陈七身上已经消耗了两道灭情剑气,都不曾奏功,也让鸾兮心底产生了一丝,便是自己使用灭情剑气,也自无用的潜意识。
陈七这边才飞起到了半空,就见鸾兮双手泛着银光,从左至右划了一圈,便把自己的火羽箭尽数破去,仰头望了他一眼,便施展遁术,钻入了地面之下。
陈七忍住了发射火羽箭的念头,因为鸾兮已经遁入地下,这般做只能是浪费法力。他双翅一拍,晃眼就飞出了十余里之外,见得下面有一座土丘,这才按落风头,落下地面,收了火鸦变身。
陈七和鸾兮的这次交手,看起来是不分胜负,但陈七却觉察的出来,鸾兮在突破了炼气凝煞之后,轻易便可化解自己的任何法术,先就立于不败之地。除非自己能有什么更加都厉害的杀手锏,不然永远都拿鸾兮无可奈何。
但最让陈七警惕的,便是鸾兮发出过两次的剑气,陈七并不知道,鸾兮也只能发出五道剑气,现在也只剩下两道罢了。他仍旧把鸾兮的这种手段,当作最须警惕的目标。
“这个小娘皮这次居然没使出那道剑气,难道是自觉追不上我的火鸦变化,这才留了手?”陈七心头微微思索,便觉得自己所想有些道理。
他收伏了五十三头火鸦,炼就火鸦变化,鸾兮虽然道行法力,无不在他之上,却也没有办法奈何的了这小贼头。两人各有忌惮,只是局面对陈七,更加没利一些。因为陈七寻找不到鸾兮的影踪,鸾兮却能随时出现。
陈七打坐了片刻,把刚才争斗,消耗的法力恢复,然后也不在原地逗留,立刻便起身,重又换了地方藏身。
经过此一役之后,陈七知道暗算不得鸾兮,鸾兮也奈何不得自己,便径自回转了小沛县城。他把精神都用在修炼上,好求修为能够更进一步,学习更厉害的法术,待得那时候,放好把鸾兮摆布。
陈七回到小沛县城不久,赵红袍就带了三千天雷兵回转,他安置好了小龙王月心灯,本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商议,比如那十万符钱如何交割。但是小龙王月心灯丢了几个手下,心头气正不爽,赵红袍便也不来触碰人家的霉头有,又复带了大兵回转小沛县城。
蝠吉上次出城归降,陈七却未出来,让赵红袍总是放心不下。他经过几番苦斗,吃了几次亏头,知道陈七可不好惹,本来颇有些进退维谷。陈七忽然派了手下,要投靠他父子,赵红袍也不甚信任,但是他一时拾掇不下来人家,就思虚虚图之。
赵红袍派了手下,前来小沛县城传信,陈七得了赵红袍的书信,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去会一会这位赵大公子。陈七急需一处地方,休养生息,修炼法术,小沛县城是他好容易夺下来,如何肯轻易抛弃?反正投降赵家父子也无所谓,要夺他的地盘兵权,是绝无可能,转到是有了身份,更加便宜行事,对陈七是个大大的好处。
想到此处,陈七便随了赵红袍派来的信使,出城去赵红袍的大营。他一个手下也不带,倒是显得光明磊落。其实陈七也自知,自己的部下虽然有些规模,但助力却不甚大,转不如自己孤身一人,进退自如,他有火鸦变化傍身,谅赵红袍也留不下自己,所以便有这般胆气。
赵红袍本拟这些“叛贼”必然还要推三阻四,上次他就没有见到陈七,正思忖万一陈七不来,要用个什么借口,先把这一股“悍匪”好生安抚,再回去跟父亲,妹妹求助,总要想方设法,铲除了这心头倒刺。
但赵红袍却没有想到,陈七一招便来,还是孤身赴宴,显得极有诚意,倒是让这位赵大公子,颇费了几分寻思。
陈七虽然孤身一人,但是赵红袍也知道这个小贼法力高明,自己便是集齐来三千天雷兵之力,还有十二枚雷珠,祖传宝甲,妹妹处借来的软红砂在手,也未必就能赢得了人家,也不做什么帐下刀斧埋伏的勾当,亦大大方方迎出大营来。
陈七和赵红袍非是见过一次,但是这一次互相瞧见了,都不禁有些念头。陈七想的是:“若非他身家好,如何就能有这般招摇?凭我现在的本事,杀他不过是掐死一头小鸡仔儿相仿,但是却只能东躲西藏,不得安宁,他举家造反,却仍旧活的逍遥……”
赵红袍却是喝了一声彩,陈七现在的相貌,与跟他斗法时又自不同。赵红袍也不知道陈七是修为增长,形貌变化,知道自己之前不曾瞧得真切。陈七现在甚高八尺,一身铜铁也似的筋肉,相貌亦因为修为增长,颇有几分怏怏大度之气,非是山中小贼般猥琐。
若非是身份不够趁头,出身不够光明,陈七现在便是做独当一方的将帅,光是这一副好相貌,倒也可以撑的住场面了。
虽然人人都说,好男儿不在相貌,只在内秀。但是这相貌也却有些用处,至少赵红袍见了陈七这般气宇轩昂,原本的痛恨之心,便减灭了三分。只是笑着说道:“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某家赵红袍,天都郡太守之子,在这里见过……这位兄弟。”
陈七见赵红袍说的和气,也含笑拱手,报上了自家名号。
赵红袍听得“陈七”二字,当下就是全身一震。心中忖道:“原来这个少年,便是闹出诺大事情,把都梁郡搅乱的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怪不得一身法术厉害,让我也吃了败仗。”
陈七笑吟吟地,一点也不在意赵红袍的反应,他得了三页金书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连鸾兮都找上了门来,想来其余人知道,也不过就是迟慢几日的事情。反正隐瞒也无用,转不如干脆的说出来爽利。
他的名字听来便有几分草莽,但是赵红袍也不在意,仍旧做足了礼数,把陈七迎入到了自家大营中。
赵红袍震惊过后,便收拾了心情,跟陈七寒暄了几句之后,心底便暗道一声可惜,心中忖道:“本来这个陈七一身本事,对我父亲的大业,颇有好处。只是他得了天河老祖的道书,不知多少人正追杀他,我们赵家可保护不住这种起祸的源头。”
赵红袍知道自己不是陈七的对手,就算他能杀的了陈七,但是天河老祖的道书这种东西,也不是他赵家能保的住,除非协助他父亲的那头妖王出手,可是就算那头妖王,得了此物一样要流窜天涯,没有了那位妖王的支持,赵家肯定抵挡不住朝廷的大兵绞杀。不拘是哪一种后果,他们赵家都要完蛋,所以也不去提这件事情。反倒是把都梁郡的一些变化,都跟陈七说了。
陈七虽然也有了觉悟。但是他一直都不曾跟外界有多少交流,并不知道,自己的究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