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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应看起来像在怨恨,又像是指控她的无情,可是,他们有没有认识到曾经是怎么对待她的?这个世间,谁都可以怨恨、谩骂她顾若瑾的冷血无情,就他们唐氏一家没有资格。
何肖文敏感的发现顾若瑾气息的转变,看着她脸上没有情绪,但还是发现她不对劲,说不来那种感觉。
“顾总,上次你让唐氏差点破产,和我设计你的事情也算是一笔勾销,我们没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你就总是抓着唐若娴不放?要是你觉得报复的不够,你可以冲着我来,别让唐若娴坐牢,不然她这辈子都毁了,走哪里都受白眼。”以前,他只是家里穷,生在穷乡僻壤的农村,进城也遭受过不少的冷遇,那段时间真的可以说是心灰意冷。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没有出路的打着零工,却让他碰到了唐若娴,让他人生发生了极大的转折。
更何况,她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还是个有前科的囚犯,出来后,谁还愿意娶她,她还怎么过生活?
顾若瑾知道他心中所想,但那又怎么样,她只是要她进局子改过自新,把那点锐气、菱角给磨平,没想过要她的命。比起他们唐家亲自杀死她来比,她算仁慈的了。
“你有什么资本来和我谈?亦或是你拿什么让我动心的东西来做交换?或许我会放唐若娴一马。”不想和他再交谈下去,说出让何肖文退步的话。
何肖文眼底闪过落寞,他只是个废人,没有唐家的依仗,他什么都不是,哪还有什么利益给顾若瑾。
“我愿意替她坐牢。”眼底有着坚定,唐若娴给他的东西,带给他的快乐,他知足了,本来就对这个黑暗的社会,充满了失望,对未来没有刚出社会时那份憧憬,和大干一场的恒心。早就在这个不公平的对待中,渐渐磨去那份激情。要是能救唐若娴,也算有点价值。
‘啪!’顾若瑾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上,瓷片向四处迸溅,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我真是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一个自私的人,却没想到还是个无私的圣人。别告诉我你不恨唐若娴,要不是她你的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或许娶个妻子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可是她不但毁了你的志向,还利用你,最后更是一脚把你踹开,把你捧在她面前的尊严践踏在脚下,这样,你还不恨?”顾若瑾情绪激动,她最见不得这种伪善的人,心里明明恨不得掐死对方,面上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抛却个人恩怨,只为救赎对方。
她一向爱憎分明,规划的很清楚,自认做不到那大公无私的地步。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无谓的话,唐若娴想要陷害我,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和她的恩怨已经容不下对方,你来求我,不觉得很可笑么?”平复好心态,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失态,伤了神。
何肖文唇角蠕动,看了几眼顾若瑾,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缓缓的站起身,走动了几步,心里又有些不甘,转身说道:“我是恨她,但是我的恨不及对她的爱那么多。”
“我知道你虽然不近人情,但是心地还是好的,如果可以,尽量减轻唐若娴的罪行吧。”他能为唐若娴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看着窗外倾盆大雨的大雨,心也渐渐凉了。事情告一段落后,还是回老家看看年迈的父母。
见他还不死心,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眸光微闪,清冷的说道:“那是她咎由自取,要是没对我起歪心思,她会落到这一步么?”说完便不再看何肖文,不管怎么样,唐若娴一定要进局子。
何肖文看着顾若瑾的侧脸,不禁也有晃神,她这绷着脸的样子,真的和唐若瑾很相似。连手段都一样,要不是容貌有些偏差,真的以为是同一个人。除非是她的怨气大,把魂魄附在顾若瑾身上的。想到此,微微一愣,有些失笑,人都去了那么久,哪还有什么鬼神的说法。
“你…算了,我也知道是为难你,本来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你小心唐家的人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去。想到唐家那个疯疯癫癫的人,摇了摇头。他也算是做最后一件好事,给她提个醒。
靠到皮椅里,转动着齿轮面对着阴暗的窗前,想到之前看到闪电,回忆到唐建晟死的那天,好像也是这个天气,电闪雷鸣了一整晚,她就窝在墙边用厚厚的棉被把自己裹住,咬紧唇瓣无声的哭了一整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易栾芸已经把唐建晟火化了,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一坐,就坐了一天,外面的大雨停止了,乌云飘散,天空白的有些刺眼,不敢直视。
揉着酸痛有些许僵硬的腰身,缓慢的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到铁吉先那晚和她说的事情,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叫她直接去铁家,顺带吃个便饭,顾若瑾‘盛情难却’的应下,给人事部经理发了封招聘总经理特助的通知。便关掉电脑,下楼去铁家。
到路边上的时候,一辆眼熟的车停在面前,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到下车的铁吉先才想起昨晚才见过。
“这都下着雨呢,铁哥怎么还来了,我打个车就行了,真麻烦。”莞尔一笑的说道,对这个铁吉先越来越琢磨不透。是怕她跑了还怎么的,一听到手就立马堵门口来了,开飞车也没那么快,唯一的解释就是早有准备。
“这不是顺道么,妹子手不方便,铁哥来接也是应该的。”满脸横肉抖动,露出一口大黄牙,前边的两颗被镶了金牙,对着那微弱的阳光折射金光,仿佛要刺瞎她那钛合金狗眼。
顾若瑾干笑的撇开头,手腕上粗金链条,脖子上吊着麻绳粗的金链子,还配着拳头大的观音坠子,这就算了,两颗好好的牙也不放过,镀金!他这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似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免得生疏。”绕过去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把短发捋到耳后,掏出打印好的文件给铁吉先,见他看到满意的东西后,脸上的笑更加带有深意。
“妹子怎么这么快就到手了,不是说权慕锦销毁了?”眼底透着省视的光芒,那份企划案他没见过,就怕顾若瑾是乱拿一份来应付。
“我以前和他不是夫妻么?在书房里用的都是同一台电脑,后来离婚,电脑里有我的重要文档,就被我搬走了,昨晚回去后不经意间想起来,就打印出来了。”她就知道铁吉先会试探,不然可就不对劲,随后,眨巴着晶亮的大眼,认真的问道:“铁哥这是不信我么?”
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立马就当他面把文件撕了,让他悔恨去!
铁吉先看着顾若瑾动气的模样,讪笑道:“哪里,就怕妹子上了权慕锦的当,你跟他那么久的时间,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他们权家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说到最后变成语重心长,像是有长辈教育晚辈的话。
“是啊,要远离!”她只是知道权慕锦把她的心给骗走了,让她总是围着他转。现在,他应该平安了吧!
瞥了眼神色落寞的顾若瑾,铁吉先嘿嘿笑了几声,专注的开车,也没再说话。
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到了铁家,他们的房子是欧式风格的装修,外面看着简约大气却又不失贵气,门口的大铜钟装饰着别墅隐隐透着庄严。心里不由的赞赏,想来是他的妻子或是女儿弄的风格吧!
可是一进去,脑袋胀痛,房子里的装潢不敢恭维,墙壁贴着金黄色印着大朵牡丹的壁纸,地砖也是白底红花,客厅摆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加上家具把空间占得满满的,只有一两条狭窄的通道,若是多几个人毫不怀疑会挪不开脚。
他是恨不得把所有家底都摆上来,让大家瞧瞧他家底有多厚实。默默的看了眼他老婆,是个穿着简朴,温柔不多话的女人,四十岁左右,可脸颊两边却长了褐色斑。
“圆圆,快下来,你顾阿姨来了。”铁吉先扯着嗓子一吼,震的顾若瑾耳朵不舒服。
一听他对自己的称呼,脸色不由的黑了,她比铁圆圆只大五岁,怎么就成姨了?
‘吧嗒吧嗒’急促的下楼声响起,没一会儿,眼前一花,身子跟着往前倾倒,幸好铁夫人把她扶住,免去跌倒在地上的尴尬,却也把受伤的左手撞在沙发上,发出阵阵的抽痛,想要抚摸疼痛的地方,又怕加剧疼痛,只要咬紧牙关等痛楚缓和过去。
“瑾姐姐,我可想死你了,除了画画都没人陪我聊天,他们都嫌弃我是暴发户的女儿,不乐意陪我扎堆。”整个人像布袋熊一样挂在顾若瑾身上,诉说着她的委屈。没有察觉到顾若瑾的不对劲!
铁吉先眉头一蹙,斜睨了眼脸色微变的顾若瑾,以为她不高兴,不悦的呵斥道:“赶紧下来,没大没小,什么姐姐的乱喊,叫阿姨。”
顾若瑾把注意力分散,这样疼痛就不会太强烈,听了铁吉先的话很想说叫姐就行了,看到铁吉先较真的模样,不在意的摊摊手,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不会叫老!不是么?
“才不要,瑾姐姐才比我大没多少。”殷红的小嘴撅着,撒娇的晃着顾若瑾的手臂,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不经意间碰撞到顾若瑾的左手。
顾若瑾再也支撑不下去,贝齿紧咬着下唇,额间渗透出细密的冷汗,倒吸口气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她这辈子的修养,估计就是在权慕锦和铁家这两活宝身上用尽。
“别跳了,晃得我眼花缭乱的。”举着右手示意铁圆圆停下来,否则,她真的会爆发的。
铁圆圆脸上的笑容僵滞住,委屈的看着顾若瑾,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无奈的叹了口气,浅笑的说道:“我不是凶你,是我手受伤,你弄痛我了,所以,我要坐下来休息,缓解伤口痛楚。”强压下想要暴走的冲动,耐性的哄着‘长不大’的孩子。
随后,撇开头不看她,怕见她那副自己害死她爹娘的晚娘脸,会承受不住,手上的疼痛在刺激她的神经,心里躁乱的做不安,哪还有心情应付。
“瑾姐姐,对不起…我太高兴了,忘记你手上的伤口…”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手足无措的扭动身子,向她爹使眼色。
“没事!”含笑的安抚,随即对着抽大烟的铁吉先说道:“铁哥,今天我怕是没口福尝大嫂的手艺了,这伤口肯定有脱臼了,我先去医院看看,免得弄起恶化。”说着指了指挂着绷带的手,扁了扁嘴。
铁吉先一脸关切的说道:“没事吧?这饭什么时候吃都没问题,还是手要紧,铁哥送你去医院。”立马站起身,在玄关的鞋柜上拿起车钥匙打算出门。
顾若瑾也没打算拒绝,走到门口的时候,对铁圆圆说道:“圆圆,你在西湖断桥那儿画的那张画,我恨喜欢,你可以送给我么?”
铁圆圆水汪汪的大眼睁圆,有些讶异,随后甜笑道:“那张画是我跟踪唐姐姐才画到的,也是唯一的一张,我也很喜欢,只是被爸爸拿走了。”眼底有着为难和不舍。
随即开口说道:“我也是因为唐姐姐才会很喜欢你的,以前爸爸带我去参加晚宴,那时候我还很小,被小朋友推倒,膝盖受伤不停的流血,是一位穿白裙的大姐姐帮我清理伤口,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唐姐姐,每次想要接近,发现自己和她的距离很远,就在身后偷偷的看着。”眼神有着崇拜和向往,是对唐若瑾前世身份所在的高处产生的。
见她的笑脸逐渐黯淡,也很快的收敛好情绪,淡漠的说道:“没事,是我强人所难了。”说完就率先出去了。
坐在车子里,闭上眼回忆铁圆圆说的话,脑子里有着模糊的印象,那是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