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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把东西放在钱锐桌子上留个纸条,或者如果是一般资料的话,我帮你转交。”
我摇摇头,一句假话,如何放到钱锐桌子上。
“不用了,我师姐就是让我给钱锐带句话,明天还是让我师姐亲自对他说吧。”
“你师姐是?”
“秘密,”我小声地说,在唇前做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愈发神秘地栽赃一句,“不过钱锐应该知道。”
于庸泽抿唇笑着,不再多问。自习室的白炽灯冷冽的光我一向不喜欢,可此时,映在他眼中若星星点点,竟让我移不开眼,如同坠入了银河一般。
“诺亚,谢谢你。”我在星海的迷梦中听到于呆子对我说。
“谢谢你帮我找回手机,那天回寝室就没再遇到你,一直都没机会谢谢你。”
“谢谢你……”我在他眼中的星海中沉浮,情不自禁道。
谢谢你于呆子,你永远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少感激无法说出口……
“谢谢你在我最窘迫的时候收留我一晚上,我,”停滞一下,我不带停顿地一口气道,“我请你吃饭,周六十一点在恒隆广场四楼北江俏!”
那二十个字一气呵出,毫无停喘,快速似周董的歌曲,有些朦胧有些含混,仔细的话,又还能听清楚几分。
我不能停顿,否则我会退缩。
我无法咬字清晰,我的掌心在漏水。
我无法不脱口而出,因为那是我心底的声音。
想在他身边,又不能一直在他身边。
一顿饭,短暂的相聚,转身的分别,总是可以的吧……
“哦……说到吃饭的话,诺亚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我的衣服,你好像还没还。”门口处,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在星海中的沉浮。
那么悦耳的声音,那么不悦耳的内容,我寻着声音望去,就看到白腐乳衣冠楚楚站在门边,那张欠扁的脸上依然挂着不太真诚的笑容。这家伙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作为一个企业的董事长,作为一个大学的客座教授,你不是应该服务社会,带动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吗?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不就是一件外套,说到那件衣服,我扔哪儿了?
“呵呵,”我挠挠头,“好说好说,下次就请您吃饭。”我敷衍着。
“白教授,”于呆子手里拿着资料夹走向前,“这是您要的那份材料,还有,前天我送诺亚回学校,她将衣服交给我了,我已送到干洗店,明天会送到您办公室。”
白方接过资料夹,一边翻看,一边道:“还是小于细心。”
那自然,用你说。我撇嘴,偷偷回头瞥一眼储物间的小门,里面隐隐有压抑而苦痛的声音传来,此刻,桌子不知道有多痛苦。
扭头去看一旁低头注视资料的两人,面色如常。
难道无影之壁中的声音,普通人也听不到?我心下稍安,忍不住又想多看于呆子的侧颜两眼,微微挪移了两步看过去,却对上另一双的眼睛。
专注于资料的,原来,只有于呆子一个而已。
白方的眼,我从来看不懂。大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欠人大衣眼睛就会短视吧。
我揉揉眼睛,假装大晚上迷了眼,然后径直睁一眼闭一眼向门边走去。
“于庸泽,白教授,你们忙,我就不等钱锐了,再见。”我摆摆手,一步跨出门外,又旋即扒着门框侧身将头探了回来,“于庸泽,周六不见不散。”
“欠我那顿什么时候?”白方手持文档,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少吃一顿饭你会SHI啊,你要不要盯得这么紧啊!难道就因为腐乳是配着稀粥吃的,你才这么爱吃饭吗?!
我无力地瞥他一眼,继续敷衍,“白教授,等我攒好了钱请您吃大餐,等我电话啊,再见。”
啪地一声,我光速地在外面帮他们关上了门。
我怕于呆子拒绝我的邀请,我怕白方惦记上我的邀请,世界真是矛盾的统一啊……
快步跑到拐角的墙垛处,巴拉着墙壁拐角向回张望,不见两人从自习室出来,也不知道两人还要谈上多久。我是应该继续等待,直到人去屋空再潜入进去看上桌子一眼,还是回去找明白妖怪理清楚头绪。
深深呼吸,权衡之下,我向楼梯口走去。
桌子在听到罗罗的呼唤后整个人大变,说明比起少罗,那两个字,一定刻在他心中更深的地方,可如果深到难以忘记,又为什么那般苦痛?
此刻的我,即便盼走了于呆子白方,即便盼走了钱锐,面对桌子,也给予不了他任何帮助,在用真相割了他一刀后,我给不出创可贴,在造成核辐射后,我给不出碘片。
有些泪水我们可以帮朋友擦去,有些笑话我们可以讲给朋友听。
可那些心里最深处连他们自己也看不清的地方,总有一些角落,总有一些时刻,需要他们独自面对,抽丝剥茧,痛而自新。
冬天里不能没有一床棉被,可刚进被窝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冰冷,最后温暖了每个人的,是他们自己的体温。
我就像桌子的那床棉被,薄薄的,还絮着不均的棉花。
真是无用的很……
带着一些沮丧,我拐过楼梯口。恩恩,这里的味道,好熟悉,扭头,楼梯口对面,正是女厕所。
等下,我刚才就是在卫生间里深深呼吸了好几次吗?
掩面,我奔下楼去。
…………
迷踪幻境中依然是暖阳和风,我沿着小桥流水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果子的院落,宽敞院子中,一众妖怪们仍然喜滋滋地围坐在电视机前。此时,电视台的重播已经结束,热情而痴迷的妖怪们正在津津有味地看DVD版拍摄花絮,你们们到底有多爱螃螃啊?
肥鹅图南在院角的摇椅上轻轻打着鼾,白菜蹲在另一旁的地上远远望着前方,也不知道看的是拍片花絮,还是众妖怪的后脑勺,松鼠、胡萝卜、果子欢笑地互相交流观片心得,好一派其乐融融的和谐。
只是,明明他们要么睡着,要么看得投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我悄然踏入院落中开始,各个会员们就在不时用我明明没看到又若有似无能感觉到的目光在偷偷瞄我?
我是不是太自恋了?
一步步蹭到图南身边,我戳戳他搭在摇椅扶手上的掌心。
“图南,图南,图南……”
他微微翻了个身,继续打鼾。
我继续一步步轻轻挪到白菜身边,揪揪他的白菜叶子。
“白菜,白菜,白菜……”
白菜被我从沉醉中惊醒,一甩头,瞪向我,“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白菜君好纯洁啊,不知道为人上是不是也这么纯洁地乐善好施。
我缩回拉着他的手,满脸笑容凑到他脸前,“白菜君,打个商量,既是同会之友,你帮我,帮我……帮我变点钞票行不行?实在不会变的话,借我点现金也成。”
白菜的脸色更加不好看,本来就又白又绿的脸上,隐隐有黑色泛起。
“借钱,借什么钱,不知道今年大白菜滞销吗?”他悲愤地说。
一扭白菜帮子,他向离我更远的角落移去,再不看我一眼。
提钱果然伤感情,特别是和一个身价暴跌的妖怪。
唉,我长长叹口气,向院子后面绕过去,想找个僻静处等果子他们看完螃螃的DVD碟片再找她问问。
才绕过拐角,就见蚊子躺在一张吊床上小胳膊捂着肚子笑得正开心,“哈哈……诺亚,你没大脑啊,跟最穷的妖怪借钱,你是侮辱他的钱包,还是侮辱你自己的眼光。”
妖怪们也是这么在意金钱的吗?可是,但是,不过……
“你们施些法术不就可以随便变出一堆堆的人民币美元英镑和里拉了嘛,不不不,最后那个不要,太便宜了。”
这不都是一个法术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就好像,我也会变手机一样,只是变钞票和金条的口诀,我还没学会。
“你还真是没大脑。”蚊子从吊床上一跃而下,“如果法术可以搞定一切,世界五百强早就变成妖怪排行榜了,如果法术可以搞定一切,天上地下,又哪里还会有货真价实的珍宝。最新的神仙妖魔怪联合手册规定,变幻而出的货币等财物不可进入人类商业流通领域,以免破坏正常的金融秩序。”
“我变了一个手机留在人类社会里。”挠头,这会不会带来什么蝴蝶效应,然后被神仙以破坏三界和平、不正当竞争与电子产品倾销等莫须有的罪名扔到无影之壁里关小号。
“你给卖了?”
我摆手,“没有,没有,非商业用途。”
“哦,安了,法务部很忙的,没功夫追查你这种非商业用途的小额活动。”
我眼睛一亮,趁热打铁,“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变金条,那个太招摇太为难的话,变人民币也行。”
要得不多,够我在北江俏下顿馆子,再买个充电器就行了。
我的愿望如此简单质朴,蚊子却还是摇着头。
“我们协会是文明协会,涉及变幻财物等经济问题的法术是不教授的,要用钱嘛,自己挣去。”蚊子扑扇着小翅膀道。
“先借点应个急吗嘛,好不?”
“这个真没有,”蚊子微微扬起的下巴上带有一股别样的自豪,“就像西方的吸血鬼都是贵族一样,我们东方爱慕血液的一族也是如此,我一心问道修炼,悠然尘世,钱财于我,不过是身外之物啊身外之物……”
吸血鬼和你不是一个物种啊老大,我抠抠耳朵打乱他的自卖自夸,径直就问:
“话说,咱们这儿谁手头宽裕些世俗些零花钱多些?”
“啊?”蚊子还沉浸在刚才【我是一只飞蚊,钱对我来说只是浮云】的金钱论中,略一顿开口道,“大蒜前几年赚翻了,绿豆有阵子身家也丰厚,不过他们两个见完会长之后,大蒜去访友,绿豆去南海找乌龟玩了,剩下的会友里……对,果子,你一会儿跟果子借钱吧。”
我点点头,开始怀疑果子是炒房地产的。
作者有话要说:〃XX;XX;XX〃大爆炸中谢耳朵童鞋经典敲门方式。
、稀
作者有话要说:乱码了,只好点修改内容,无新添加,看过的童鞋不必重复观看,抱歉。
前院一阵散场的喧闹声,很快,又归于安宁,我扶着篱笆向前院张望过去,院落中已空空寂寂,之前满满坐了几排的妖怪们已消失无踪,只余下果子、图卢和大白菜。
图卢依然在缓慢摇晃的椅子上酣眠,白菜君依然蹲在角落里抠土,果子则在认真地将DVD按序号收集到碟片盒子里。
“诺亚,”蚊子在身后唤我,“你今天去无影之壁了吗?情况怎么样?”
我回过身,点点头。
“桌子在听到少罗的名字时,毫无感觉,却在听到我叫他罗罗时,全然大变,瞬间头痛异常。”
“罗罗?”
我点点头,解释道:“我初次见到桌子的时候,他从梦中醒来,咳咳,当时他除了头发丝儿,身上就再没有别的一丝一线了,于是……喂,少这么看我,少罗的变衣服的动作比皮秒还快,只是最开始他是背对着我的,于是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他肩头的隐约若现的两个字——【罗罗】。后来我进入无影之壁看到过他桌子的原身形貌,桌面之上除了罗罗,还涂鸦着许多爱啊恨啊情啊仇啊的校园诗与试题答案。”
蚊子收起翅膀,凝神静静听我说着。
“初时我没在意,校园中的桌子,有几个能逃过被涂鸦的命运?桌面文化越是缤纷多彩,证明历史越是悠久,倒是符合储物间中桌子的境况。可是今天叫桌子少罗后,他眼中无波无澜,一瞬间我突然想到初见时的情景,为什么那么多涂鸦之中,唯有罗罗两个字映在了桌子化作人形时的肌肤之上,那与他名字有一字叠音的【罗罗】,也许并不是巧合。”
“于是,你就叫了他罗罗?”
我点点头,“于是,无波的水面狂风大作,直到我离开,还能听到他无影之中的□。蚊蚊,我潜入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