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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月因他的话愣在了原地,直到再次回神时,院落里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身影,她紧了紧手里的酒壶,转身向山下走去。
不知道未来的方向,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挥刀的意义……
对于此时的她来说,真的有些迷茫,为何而挥刀?为何而存在?为何而执着?
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她所敬仰的东西却并不一定是她所追求的东西,她可以在平和的年代安然享受教育,也可以在国与国之间的任务中果断杀伐。那时,她是因为自己的理念,自己的责任,自己的义务而出手,可此时,她该为了什么?
“喂,小子,走路看着点!”
夕月被推搡了一下,蓦然抬头,就看到几个腰间挂着刀的浪士将她围住,口里啐骂着些难听的话语,极度不爽后,她霍然挑眉,“让开!”
就算她还没有找到自己学习剑术的真正意义,但她身上的某种东西却是不能被人所践踏和蔑视的;就算在比古清十郎眼中,她的剑道还没有到家,可她原本存在的能力和实力却并不会因为这些而消失!
一瞬间乍起的杀意,让围着的几个浪士顿滞了一秒后全部扶上了腰间的刀柄,原本还松散纨绔的眉目间带上了一份慎重,相互睇了个眼色。其中一人见夕月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上前一步就想抓她,却不料被她一个勾身反扣,将人直接甩了出去。
“大家一起上!”似乎被瘦小的夕月激怒,几人一下子不顾所在场地,抽出武士刀拥簇而上。
夕月左右瞧着街上的行人几乎都躲了起来,暗呼出一口气,在其中一人挥下刀的同时不避反上,掠过对方刀后反压下他手腕的脉门,用力扣紧,在对方脱手的一刹夺了过来。
握住刀柄在手中挥出一道残影刚想教训教训这些人,就被旁边一声惊呼止住了动作。
“是新撰组来了!”“大家快散开!”
夕月直接丢掉手中夺过来的刀,趁着那几个浪人同样愣神的时候钻了空子掉头就跑,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片浅葱色的羽织衣袖划过眼角,转瞬消失。
今天因为比古清十郎一句话搅乱了神志,酒没有打成还出行不利,路上遇到新撰组的人不说,还被其中一个番队的队长盯上,躲在一处暗巷里的夕月看了看那个一步步走近的身影,大呼倒霉。
不就是走神不小心撞到个人,怎么后来的发展趋势就衍变成现在这样了?跑了这么久还追着自己不放,她又没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难道新撰组的人都闲得只会对付像他们这样的小角色了?夕月不禁反问自己。
“嗯,不出来吗?”那道隔着黑暗与笼灯穿透而过的声音,响彻在小巷,似乎带着几分调侃,又似乎像是在威胁。“若是我过去,必一击斩杀。”
夕月皱起眉,听对方这话就好像真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至于要她死吗?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就连剑术在这个堪称剑道盛行流派无数的幕末时期都算不上什么名堂的她,如何对付一个天然理心流的剑道天才?
“我只不过在街道上和人冲撞了一下,至于劳驾新撰组的人一路追着我不放吗?”夕月从暗处走出,就看到那个头缠护额带,手执菊一文字则宗刀的俊朗男人,“我自认并没有妨碍到你们的公务和这里的治安……”
“哦?那你为什么要跑?”冲田总司微眯了眯绿色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夕月眨眨眼,道:“可能是见到你们新撰组的人都太过威猛,让我心生敬意,所以躲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冲田总司收刀回鞘,见对方好似松了口气,幽幽碧眸中清光流转,蓦然闪过一丝深意,“那既然是这样,这位也就不怕跟我回屯所里,跟那些被我们带回去的浪士对对口致吧?”
“……我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冲田总司轻笑一声,单手叉腰道:“看你这样还以为我们新撰组是吃人的老虎呢。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跑不掉,她也只好跟在冲田总司身边回了新撰组的屯所,一路受着瞩目进到院内的厅室里,就看到日落前那几个跟她在大街上打起来的浪士模样有些狼狈的捆压在木板上,不停的如同蚕蛹般扭动着。
“是你这个小鬼!”其中一人见到她,立时叫了起来,“大人,我们只是在路上和这个小鬼比试下剑术,并没有妨碍治安啊,不信你问他!”
近藤勇等几个新撰组队长端坐在一方,和冲田总司对视一眼后,摸了摸下巴,问向夕月,“你确定你们是在在大街上比试剑术吗,我可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呢?”
夕月抽了抽眼角,白了地上那人一眼,“就是相互切磋下而已。”
“咦,我见你也没带刀,怎么跟人比啊?”坐在一边的原田左之助咧了咧嘴,金棕色的眸子就那么直望进了夕月的眼底。
和审讯人相比,被人审讯的感觉的确算不上多好,但现在迫不得已,夕月也只好继续说下去,“啊,我只是出来给师傅买酒而已,比剑术的话,可以用他们身上的。”
“既然如此,不如几位就在这里比试一下好了,这样一来,大家也可以了了这桩事,如何?”冲田总司笑道。
近藤勇几人闻言都点了点头,之前他们抓了这几个浪士查询了一番发现他们并不是维新派的人便准备放人,冲田带回来的这个孩子既然他已经暗示不是长洲过来的人了,那他们也没必要逮着这几个人不放,不过比试剑术的话,看看倒也不错。
“平助,给他们松绑吧。”土方岁三开了口,几个人便动了起来,当真就把场地让出,直让夕月有些哭笑不得。
“喏,这把刀借给你用。”
冲田总司把自己刀借给夕月的动作让新撰组其他几人的看得有些惊奇,没想到爱刀如命的人竟然会把自己的刀借给别人,直到场上开了打,才把注意力从冲田总司的身上移向了场地上的两人。
挥刀,侧砍,挑刃……
也许是和比古清十郎练习的久了,就算夕月没有到达他所说的那些要求,但和这么一个算不上厉害的人相比,几招下来就能发现自己的优势从而对战得游刃有余,更何况她能够把许多东西融会贯通,在对方出其不意的时候用剑道以外的招数对付。
“你输了。”刀尖抵上那人的脖上,夕月敛眉。
收刀后,她转身走到冲田总司身边,将刀递还,“谢谢你的刀,很锋利!”说着,也不看对方的表情,对上主坐上的近藤勇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这么晚了,不知道三浦店关了没有,我今天还没有把师傅的酒买好。”
闻言,坐上的近藤勇哈哈一笑,便道:“可以了可以了,你这小家伙还挺有趣的。不过话说回来,三浦店里的清酒倒是挺不错的,现在应该也还没有关才是,你赶紧去给你师傅买酒吧。”他看向冲田总司,道:“总司,你送送小家伙吧。”
夕月笑着道了谢,看了冲田总司一眼,便率先离开。
一路上冲田总司都在有意无意的打听一些夕月的事,虽看起来随意,但夕月听起来却又感觉不同,所以回答起来留了份心,只道自己从小是孤儿,后被师傅捡到一直在到处流浪云云。
到了三浦店,打了壶清酒,夕月才在冲田总司不明意味的笑容下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街道上,许多店门已经关闭,伴着徐徐清风,屋檐角下悬挂的灯笼内的烛火偶尔也会随之荡漾许久。
夕月在街上绕了好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在身后,才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赶去。比古清十郎大叔现在过的是隐居生活,而她在还没有确定能不能回到现世,或者确定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样的时代时,并不太想招惹到这个动荡时期的任何组织和阵营。
转过街角,穿过长长的小巷,偶尔有几只夜虫随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传入耳中。
“噗哧——”
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让夕月直接停住了步伐。浓郁的血腥味顺着风扑面而来,似乎不用看到那幕场景,也能肯定,在刀斩过人身时,带起的片片血花喷溅和蜿蜒流淌的红色痕迹。
“来生再追求你们的幸福吧。”
透彻却略微压低的声音透着一股安慰,却更像是一种歉然。
只一个转角,微微抬头,夕月便看到了那个红发的淡漠少年,如何在血雾中带来了一场血肉的盛宴。
他冷然转头看向来人,原本沉浸在眸子里的怜悯和悲哀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漫涌而起的漠然和冷凝,他握紧手中的长刀,正准备动手,不料,夕月却只是那么看着他,眼底带着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心头为之一震,接着便松开了手中的长刀。
“你……果然能唤来腥风血雨呢……”
、绯村剑心
作者有话要说:2更
十五岁的剑心和二十五岁的剑心,在样貌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如果真要说出有什么区别的话,最大之处在于,十五岁的剑心杀人时,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之下,一刀毙命;二十五岁的剑心杀人时,就像一把封口的逆刃,回锋内敛之下,留有余地。
无疑,此时的剑心,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到危机的降临,那是斩杀了无数人后,渐渐形成的气势,无形中,不动而发。
然而,夕月知道,他那颗心底是怎样的纯粹到无暇,只为了理念和信仰,拔刀挥剑。
蓦然想到比古清十郎说她没有找到的挥剑的意义,在见到这时候的剑心时,她突然有所顿悟。
腥风血雨,是一场遭难,却也是一世的洗礼,既是斩断了旧路,也是开创了新的纪元。
“心太,初次见面,我是夕月。”夕月歪了歪头,看着对方脸上那道留着血的刀疤和听到她话有些犯傻的样子,笑道:“目前在比古清十郎大叔门下修习剑术。”
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在一堆血肉模糊的死尸中,就那么遥遥对视,满片的血腥似乎述说着这个时代的苍凉和悲哀,带着夜风下孤寂的凉飒,直透人心。
“师傅?”从愣神中回神,剑心的眼底换上了一片清潋,看到身边的尸体和对面的人,他皱了皱眉,捡起地上的刀,转身离开,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动作,任由脸上的血汩汩流出而兀自不知。
“心太!”夕月唤了声,见对方停下脚步,才道:“大叔一直很惦记你。”
停了很久,剑心才开口,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喑哑,“代我向师傅问声好……让他勿念。”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继续说道:“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一会儿新撰组的那些人可能会来。”
来收拾残局的饭冢见到夕月和剑心很是惊讶,不待开口,剑心先一步说道,“他是我认识的人,没有关系。”
饭冢点点头,倏然看到剑心脸上的伤势,讶道:“你竟然受伤了?!对手很厉害?”
“平平而已。”剑心这才捂上有些刺疼的脸。
不料身边递出一条手帕,入目处白色的绢布带着点点花香,他一抬头,便看到夕月眼底的那一双褐色重瞳,掩映在灯火明灭处,清澈如水,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伤口很深,自己注意处理。”见对方没接,夕月直接将手帕放到他手上,淡扫了眼几具尸体,道:“既然你已经来了京都,有空的话,就回来看看比古大叔吧,他一个人,有时候也会寂寞的……”
说完这些,她便穿过小巷,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剑心握着手里的绢帕,目光沉肆难懂,直到在饭冢的催促中将手帕覆到自己的脸上沾了沾,才迈开步子离开了案发现场。他低头看了眼被拿下来的手帕,上面已被大片的血迹染满,透过层层血色,似乎还能看到绢帕上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