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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你受伤了!”夕月的呼吸猝然停止了片刻,慌乱跪地地扶住人时,对方已经微起抬头。唇角的笑意并没有褪去,那双比之暗夜还要晶亮的眼在她的注视下微微弯起,唇瓣开阖之际,只道了句“别担心……”,便昏了过去。
“晴明——!”
一室燃香,暗夜静寂。
夕月趴在晴明的床头,紧抿着唇,凝着那张已经恢复了些气色的脸,幽怨地喃喃自语起来,“笨狐狸,逞什么强!明明受伤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不知道大家会担心吗!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只把那只红发鬼的妖力封印而不杀死,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明明之前还说保护一辈子的话,难道就想失言了吗……”
“小月。”摩可拿轻推开房门,打断了夕月的话,它蹦蹦跳跳到床上,拿出了一样东西,“这是泰明让我拿来的药,可以给狐狸涂上。”
“谢谢小摩。”夕月接过药,撩开被子,入目处便是一片光裸的肌肤。
普通人的肉眼看不到伤口是因为此处是被妖力所致,夕月小心地一点点把泰明大半夜出去寻回的药,涂在了晴明胸口的大片红色灼痕上,突然忆起前段时间,自己的胸口受了伤,也是晴明帮自己上得药,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小月,摩可拿感觉,我们快要离开这里了。”摩可拿额头上的红色圆珠闪了闪,道。
“你说什么?”夕月手下一滞,猛然转头看向摩可拿。
“因为之前的几个能量都收集好了,这片空间的波长几乎稳定下来,转换空间的次元能量是根据这种波长来定的,摩可拿之前把小乌和小月送过来也是因为那时候的波长所致。所以可能就在这几天,摩可拿的次元空间就会打开,到时候就要回去了。”
“不能再待段时间吗……”夕月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人,有些不舍,“最起码也要等到晴明身体恢复过来才好。”
“小月是舍不得狐狸吗?”摩可拿歪了歪头。
“嗯……舍不……”话还未完,一簇白光突然从夕月的胸口脱离而出,飘到了晴明的上方,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在他身上绕了几圈后,骤然进了他的体内,看得夕月在一边瞪大了眼,“小摩!这……是怎么回事?”
“摩可拿也不知道,刚才的好像是夕月本身的什么东西,现在传递给了狐狸。”摩可拿走到晴明脸边,拿手戳了戳,又看了眼他的胸口,“咦”了声,道:“狐狸的伤不见了!”
夕月放眼望去,果见之前的红色灼痕已经不见,虽然对于刚才那东西的出现觉得有些怪异,但晴明的伤好了的喜悦大于刚才所见,她发现晴明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有醒来的迹象,突然抓起摩可拿拎到一边道:“最近不管咱们什么时候走,你都不能对外人说我们要走了,知道不?回去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哦,摩可拿不说。”
“月……儿……”晴明缓缓睁开眼,下意识的唤了声夕月后,顿觉通体舒畅了不少,之前被酒吞童子伤着的地方竟然一点疼感也没了,待手覆上伤处,只能感觉到指尖下砰然的跳动和身体的温热。
“你醒了!”夕月让摩可拿先回了屋,自发走到晴明身边坐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才板起脸,道:“你知不知道你之前伤的很重!明知道自己伤了还瞎逞强,不知道那样很危险的吗!”
见到夕月严肃的表情,不知为何,晴明反倒笑了出来,抬手握住对方想要捏自己的小手放到胸口,缓缓道:“月儿,我只是不想让外人看到那样的我,并不是想要让你担心的……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
对上那张明艳又动人的笑脸,原本还想要说教的夕月想到即将来临的分别,突然有些黯然,“晴明,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要逞强了。就算一个人,传说的有多么强,但总会有出意外的时候,我不想你因为背负着一个莫名的名头,就让自己那么幸苦那么累,就连受伤都……”
“月儿可是担心我?”晴明心头一热,抚上了那张小脸。
“担心,又害怕。”夕月实话实说。
“呵呵,我很开心。”晴明暖暖一笑,眸子里一片碎钻闪耀,樱唇开阖,带起繁花朵朵,“今晚,陪着我吧……”
、八重樱下的美景
晴明语带暧昧的话,让夕月微诧了一下,却也真点头答应了下来。
小时候的夕月一直游走在亲戚里,便只把心思放在了读书上,参军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训练训练再训练,之后考上军校,也是训练加学习,根本没那个男女防范意识。之后加入特种部队,出任务条件差时,她也跟男人一起睡过,现在晴明受伤想有人陪,她也没有多想就点了头。
她脱掉狩衣的外套,只留一件内衬在身上,褪掉鞋子后就直接爬上了晴明的床铺,侧躺在了他身边。对上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人,疑惑出声,“狐狸,你怎么了?”
“没有……”
晴明闷笑着摇了摇头,凝着身侧已然刻入骨血的容颜和那双褐色重瞳,无奈得叹了口气,将胳膊揽上她的腰身拉入自己的怀里,感觉对方有些僵硬,便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她的背,在她的头顶低声道:“月儿,以后不要随便就跟男人睡一起,知道吗!”
“为什么?我现在不就跟你睡一起的吗?”夕月不解。
“因为男女有别啊。”晴明很有耐心的解释,“只有相互喜爱的男女才能睡在一起,月儿,你对我有什么样的感觉?我受伤了你会心疼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想念我吗?”
“我也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感觉,但是你受伤了我会担心难受,你若不在了,我一定会想你。”夕月想到之前晴明对自己许下的诺言,突然道:“狐狸,我不想你出事!”
晴明蓦然拥紧了怀里的人,闭眼感受着怀里真实的存在,闻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香气,就像那年……
“能得到月儿如此,我心悦矣。”
晴明的笑声随着这话倾泻而出,如同空山新雨后般的清灵透澈,让夕月的原本有些烦闷的心,都得到了瞬间的洗涤和升华,那一句句柔柔的话语响彻在耳边,温和熟悉得如同她心底早已尘封了百年的声音般,久远醇厚,绵长又动人。
那一晚,晴明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如同暗夜下的萤火,不刺目,却异常柔和,一点点抚慰着她的身体和灵魂。在那如梵音清唱般的声音中,夕月渐渐睡去,没有顾虑和烦恼,没有害怕和忧伤,似乎就像是当初的每个夏夜里,她曾有过的那一场繁花似锦的美梦。
翌日醒来,身边早已没了晴明的身影。
夕月换好衣服出门,就看到一只被定在门外的袖珍版红发酒鬼。对方见自己出来,龇牙咧嘴了半天,才嚷嚷道:“看什么看,快给我松开!”
“脾气这么大?”夕月挑眉,用手指弹了弹Q版小东西,见对方眼睛成圈头开始发昏,轻笑一声,“既然是晴明把你定在这里,你还是等他回来给你松开吧,我阴阳术有限,帮不了你。”她可记得晴明受伤是这个家伙所致,没找他算账就是她心善了,被封印了力量竟然还那么嚣张,她才懒得理它!
“混蛋!吾堂堂百鬼之首,竟被一个阴阳术都不到家的人欺辱,待吾破了封印,一定把你的血全部吸光!还有那个可恶的安倍晴明!”
夕月没理会酒吞童子在身后的叫嚣,径自向别院行去。力量都没了,晴明还花了大代价封印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解开,她才不会怕它。
依照往日的日常安排,夕月做了晨运后,和乌尔奇奥拉用木剑对打了一番,才重新洗了个澡,带着一破面一白团去找永泉几人聊天。她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也只能抓紧还在的时候,跟这些人多待些时间。
在橘友雅府上吃完午饭,夕月回了府,便见晴明已经从阴阳寮回来了。
“去看他们去了?”晴明微眯起眼,嘴角噙着抹轻笑,“吃过了吗?”
“嗯,吃过啦。”夕月盘腿坐到他身边,想到早上见到的酒吞童子,问道:“那个酒鬼就那样留在府上好吗?今天早上还听它咋咋呼呼说着要报仇之类的话。”
“无需理会它,它现在还破不了我的封印,把它放在府上,只是为了让它能够悟化。”晴明侧头看向已经开始凋零的八重樱树,语气倏然变得有些悠远和空冥,“又到了花谢的季节了……”
“晴明……”夕月听着那伤感的话语,有些不喜这样的他,开口道:“每个季节都会有花开放,就算你喜欢这一季节的花,那待到来年的时候,总是能看到的。”
晴明回过头,眼底深沉如海,只那么定定望着夕月,微勾着唇角道:“月儿说的对。”扣上折扇后,他从榻上站起身,墨色长发随着他的身形涤荡出一道道弧度,又归于平静,“陪我去一趟三川山吧,顺便让我看看你最近学习阴阳术的成效。”
三川山上的除魔没有什么大碍,夕月的阴阳术在晴明的指导下愈发纯属,结合着死神技能的破道,威力反倒比之前更大。
直到她消灭了最后一只妖怪首领,两人这次的外出才告一段落,待准备从这处杂草丛生的破庙走出去时,一声微小的叫唤,让夕月停下了步伐。
“月儿?”见夕月除了魔却一直没有出来,等在外面的晴明唤了声。
“晴明,你等会儿,我发现了一个东西。”夕月回了句。
当对方抱着一只小小的毛茸茸未化形动物模样的小妖怪,从破庙里出来时,晴明不知该哭还是笑了,“这东西你准备如何处置?”
“你看,它受伤了。”夕月手上一转,把小家伙受了伤的一条后腿儿露了出来,“估计是被那只天邪鬼抓来补食的。”她扬起头,看向晴明,“我想抱回去养着,它还小,肯定没有做过恶。”
“你呀!”晴明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未说什么,对方却突然诡异一笑,冲他道:“而且,这家伙是跟你一个属性的哦~~~”
“什么?”晴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它也是只狐狸哦!还是只公的!”夕月小心翼翼地亮出手上狐狸的重点部位,置于空气中,却发现手上的小家伙身子突然抖得厉害,忙又收了回去,“小东西可能冷了,咱们快点回去吧。”
晴明扶了扶额,想说这家伙看起来小,但妖怪早已通人性,你说的话和做的事它都有知有觉的……
回了府邸,夕月便从晴明那里涮来了伤药,帮小狐狸的伤口先清洗了几遍,才开始涂抹药膏又用绷带系上,直到晚上泰明从外面回来,见到饭桌上多出来的一个绒团后,才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他记得师父从来不许小妖入府邸,这次的酒吞童子还是因为以前的那事,才封印后把它带了回来,没想到师父对夕月,已经这般宠爱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夕月都当成是这里的最后一天看待。
她会欺负欺负面无表情的泰明看他突然变脸,听永泉的笛声琴音和他讲讲各自的故事,随橘友雅赏便京都的歌女舞姬看平安京女子不一样的风情,用阴阳术耍耍那只骄傲又目空一切的酒吞童子让它有气没出发。
她会跟已经长出两条尾巴还会偶尔喷出火焰被她取名为‘双炽’的小妖狐笑闹玩耍,招出四方守护的‘朱雀’神兽作为自己的式神飞翔在平安京的上空,与来晴明府上偷酒的奴良滑瓢继续斗嘴插科打诨,和晴明悠闲地坐在庭院里,看着夏日里已经铺满了院落的绿色蔓藤。
“呐,狐狸,我可能要走了。”夕月闷了这么多天,揉了揉怀里双炽的脑袋,突然开口。
晴明侧卧在软塌上举着酒杯的手一顿,仿佛毫无知觉般继续将酒送入了嘴里,只不过往日品尝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