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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来兹医院，你……”开车小心。秦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对面响起了嘟嘟嘟的忙音。
秦川失落的埋着头，靠在急救室的门口。
“啪”一声，抢救中的红灯灭了。满头银发的老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吩咐着护士将病患转移到高级病房。秦川赶忙握住医生的手，声音黯哑，急切，“医生，她还好么？没事是不是？她是不是没事？”
“放轻松，年轻人。这个姑娘很坚强，很快就能好起来。”老医生淡然的安慰着他。
秦川长嘘一口气，看着旁边风尘仆仆的令狐轩，如释重负的说道，“学长，没事了没事了，缓缓活了！”
令狐轩斜睨了他一眼，跟着护士匆匆走去病房。安格格小步的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兔子似的，眼睛红红的，“缓缓伤得很严重么？”
令狐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狐狸，缓缓呢？我找缓缓！”楚清歌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过来。她也是奉命行事，刚刚接到黎主席的电话，说是宴会因为事故临时取消了，现在不知道莫缓缓的行踪，急需救援。她便发扬了一下助人为乐的精神。
“缓缓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令狐轩本能的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在他看来这不会是一件意外，如果猜得不错，想必是蓄意报复，故意伤人。
“靠！臭狐狸，你跟老娘我说不方便？！让缓缓接电话！立刻！”楚清歌脾气来得快，一嗓子吼起来，震得令狐轩把耳朵躲得老远。
“缓缓受伤了，重伤，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什么？！”楚清歌一惊，她家小女人受伤了，那还了得？！
“你现在医院？医院在哪？病房多少？”楚清歌拼命的沉住气，冷静的把信息一一问好，挂了电话，并用信息发给了黎沐笙。转身对刚进门的顾城说，“给我订机票，我要立刻去巴黎，缓缓出事了。”
顾城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了。
订好机票，顾城才开口问，“你说缓缓出事了？”
“恩，听说是受伤了。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凭她的身手，一般人想伤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楚清歌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塞进旅行包里。
她的沉静让顾城有一点儿不适应，他知道这样的表现太反常了，她视死如归的样子让他觉得不安。他身手从身后抱住她，然后轻声安慰，“缓缓福大命大，没事的！相信我！”
“如果缓缓出了什么事，我一定和动手的人同归于尽！”顾城看着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心里开始暗暗揣摩起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黎沐笙收到信息的时候，眸光一暗。他一边驱车赶往医院，一边联系正在巴黎吃喝玩乐挥霍青春的凤泽熙。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医院的，在病房外的长廊上，黎沐笙看见了令狐轩和秦川，三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
令狐轩和秦川借口透透风，出去了。他们知道，眼前的男人有他存在的特别意义。
浓重的夜色里，凤泽熙看见眼前的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眉。眉睫低顺，水光潋滟的眼，给人一种毫无攻击性的柔软感。
如此生动的表情，一瞬间让凤泽熙错觉他原来也是一个会后悔会伤神的平凡男子。
但下一秒，抬手升腾起的烟雾凌乱了整幅画面，他转身面向凤泽熙，在烟幕后露出寒星似的眼，声音沙哑而性感。
“泽，给我黑了她。”强硬，不容分说，典型的黎沐笙作风。
“放心吧阿笙，就咱这技术，绝对让她漏洞与补丁齐飞，蓝屏共死机一色！”凤泽熙眉头微蹙。
“我要把她斩、草、除、根！”黎沐笙轻易不会动怒，但一旦爆发却会斩尽所有退路，不给对手留一隅的回旋之地。
“明白。”凤泽熙知道，莫缓缓就是他黎沐笙的底线，谁都不能触碰。
这一晚的月华很盛，从窗外透过来，全落在莫缓缓脸上。脆弱，安静，仿佛是一朵睡莲静静的的在他身边绽放。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叫我秦小爷
第九十六章 叫我秦小爷
黎沐笙一夜未眠，他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冰冷纤细的小手，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她苍白安恬的脸上。
凤泽熙把那些足以让乔家声名狼藉的资料放在了黎沐笙手边，“老大，这是乔海生这几年贪污受贿的账簿，里面牵扯了不少政要，你还是……看看吧……”
“不必了。”黎沐笙看了那本账簿一眼，“直接交给检察厅的李厅长。对了，把他电脑上所有的东西都拷贝一份留下，我要让乔家再无翻身之日。”
她给她的伤害，他定让她倾尽一切来抚平。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边缘，对于危险毫不自知的女人还深陷在情欲的漩涡，无可自拔。
落地窗，霓虹光影映照在痴缠赤luo的两个身体上，暧昧的喘息声充斥了整个房间。男人火热的手掌在女人的胴体上游走着，撩拨着最原始的欲望。
终于……
“恩啊———”随着一声绵软的嘤咛声，他缓缓地进入她的身体，霸道，毫不顾忌。
“墨……”在他的律动中，她颤抖着唤出声来。
“呵……”张墨白低吼出声。
……
痴缠过后，乔安娜瘫软在他怀中，推了推张墨白，可是他根本不为所动，双臂更将她抱紧，激情过后，嗓音还透着磁性的暗哑，“乔安娜，你真是个贱人。”
“那你不还是一样喜欢？”乔安娜的手指在他挂着细密汗珠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撩拨着。
“喜欢？你想的未免太多了。我们是那种关系吗？”张墨白点燃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乔安娜手指狠狠一抓，在他胸膛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指痕，“张墨白，不要再幻想了莫缓缓了，我已经把她毁了，你的瓷娃娃碎了。”
她眼角微微扬起，嘴角扬起凛冽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张墨白将烟狠狠掐灭，猛地抽身推开她，赤luo着站起身来，面容冷漠的与刚才判若两人，“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动她的么？！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张墨白，你以为我是爱你的吗？我爱的人是黎沐笙，就算我得不到他，也没有人可以得到他。这是他欠我的，这辈子他都还不完。”乔安娜从床上坐起来，仰着脸与他对视。
“shift！”张墨白把一旁餐柜上的酒和杯子统统甩到了地上，巨大的破碎声里参杂着乔安娜放荡的笑声，“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子！”张墨白一个俯身，十指紧紧捏住她的脖子。
“呵，”乔安娜狠狠地踹在他的小腹上，甩开他的手，“没摔死她是她命大，她以为她是谁啊？天生金贵命么？不过就是个小蹄子。”
她起身走进浴室，狠狠将门关上，哗哗的水声从隐约的玻璃墙后传出来。
张墨白眼睛猩红的站在一地狼藉中间，他给不了她幸福，甚至连看着她幸福的权力都在这一瞬间丧失了。
楚清歌到达巴黎的时候，晨雾刚刚散尽，空气里还带着薄凉。顾城紧紧攥着她的毫无温度的手，试图给她安定的力量。
可是当进入病房的那一刻，楚清歌脑子里灌满了临走时她明媚的笑颜，她偷笑着在她的纱布上留下随笔画，杀怪时的运筹帷幄，作为掌柜的盛气凌人，还有此刻在她眼前的，她无法打破的安静。
楚清歌紧紧的搂住自己，蹲在赫来兹医院病房外的长廊上，抬头满眼都是明晃晃的白色，让她觉得恐惧。顾城心疼的抱住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许是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她终于能让恐惧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她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衬衫，颤抖着嚎啕出声，眼泪一滴一滴渗进他的衣服，渗进他的心里。
黎沐笙关门出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顾城鹰一样锐利的眼。他们都有共同点，那就是有一个人能让他们毫无顾忌，毫无底线，而那个人也就是他们最后的底线，谁都不能触碰。
令狐轩跟了出来，看到在顾城怀里颤抖的楚清歌，只是拍拍她的肩膀。他快走几步，伸手拦住了黎沐笙，“黎沐笙，如果缓缓能醒过来，我希望这次的事情交给她自己处理……”
“她一定能醒过来，我会留给她处理，但在此之前，我会把障碍都扫清。”毫无忌惮的口吻，他想做的事情，他想保护的人，他穷极一切，他想毁掉的人，那就是不择手段。
安格格端过来一杯温水递给楚清歌，“喝一点儿吧，她一定会没事的。”
楚清歌抬头，恍惚着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半晌才想起，“你不是跟踪我们的人么？狐狸家的女人？”
安格格埋下头，有些羞赧，“其实我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她抬头看了看那个站在远处的男人，继续说道，“但是缓缓，她真的很好……”她憋了憋嘴，把声音里的呜咽强忍回去，然后抬头认真的看着楚清歌，“她一定不会有事！”说完便起身回到病房。
楚清歌透过磨砂玻璃依稀看见病房里，安格格的嘴唇嗫嚅着，细细碎碎，絮絮叨叨的跟着病床上贪睡的人说着什么。
她把头歪在顾城肩膀上，小声的说，“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莫缓缓的时候，其实很早很早。那时候她是我阿姨最得意的门生，可是她很少来上课。从阿姨嘴里，我听说了她很多的事情。包括家世显赫，父母早亡，天资独厚，没有朋友。”顾城抬起手帮她抹去眼角的眼泪，听她继续说，“别人看不懂她，她也是个傻子，从来都不跟别人说。直到有一次，我看见她站在一个男生面前，笑得眉眼弯弯的，那个男生也会亲昵的拉她的手，那个人是方舟。那时候他们高中很有名的一个男生，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也正是因为他，更多人的人开始嫉妒她，处处排挤她。她就像是石头缝中的种子，越是压榨之下，越是茁壮成长，就像要气死谁一样。”她说着说着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下来。
“顾城，缓缓她其实很可怜的，她没有爸爸妈妈，没有朋友，还要努力的开心起来不让外祖父担心，她唯一爱过的一个男人却又为了那可笑的，她都不削一提的权势背叛她。你说如果她的爸爸妈妈还在，他们得多心疼啊？！如果我能早一点儿遇见她，那就好了……”楚清歌的眼泪扑簌着再也止不住。顾城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颤抖着的单薄的背，“乖，没事了，都会过去的，缓缓一定能醒过来，没事的。”
令狐轩站在窗口，看着黎沐笙离开，远处是他的几个朋友，都是一副一级备战的姿态。这么多人，都为了他家的小姑娘焦急，他是不是也该放心了，放手了。
电话响起，是老爷子。令狐轩还没想好用什么样的托词来蒙混过关，他不是不善说谎，只是这样的情况，他说不出口。他怕老爷子年岁大了，经不住这样的刺激。秦川走过来，看了看他手上握着半天不接的电话，随手接起，甜甜的叫上一声，“将军爷爷~”
这一声显然让对面的莫老爷子一愣，半晌才答起话来。
“小川子在巴黎啦~缓缓和学长过来玩了啊，但是去普罗旺斯了，他手机落在我家里了，我正准备去跟他们会合呢，等我们见到面，就让他给你回电话哦！将军爷爷，你好好训训他，那么大的人，丢散落四的臭毛病也不改改！”
“恩恩，好的好的，将军爷爷，小川子好想你了，等过些日子和缓缓一起回去看你！”
“恩恩，您身体倍儿棒！咱到时候再杀个几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