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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这样说,意思再明显不过,梁盛林却是只能无言。不是内疚,也非羞愧,而是觉得,程东一直看不开,他就没什么能劝他的了,否则任何语言,一旦说出来,就成了故意的炫耀和伤害。
梁盛林没接话,程东倒是望着他笑道:“现在我的心情,老五你明白了吗?”
梁盛林神情微动,顿了顿,他抬起头看着他:“老三,你应该很清楚,你和她已经……”
“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让你帮我看丽珠的房子时,你问买来干什么,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梁盛林默然,现在来说,那还是前年的事情了。程东突然跟他说他有回来发展的打算,然后问他城内有什么好的背山临水的楼盘。程东对吃住一向不怎么上心,他突然对住房提出诸多要求,从地理位置到屋型设计以及房内的装修,令他很意外。于是就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打算金屋藏娇。程东说,那是为我的宝贝准备的,当然是要最符合她的心意。
那是第一次,梁盛林听到夏孟秋的名字,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他曾以“你家的宝贝”来打趣过程东。
虽然他告诉过自己很多次,他问心无愧,他是在程东和夏孟秋已经明显不可能的情况下才放开自己对夏孟秋的感情的。然而这一刻,他终究还是汗颜了。那套房子,从一开始选定下来,到后来的装修布置,一点一点程东都和他商量着办的,甚至于他还帮着去装饰城看过装修要用的材料,验看过每一块砖,每一样料。
两人还讨论过,哪一天哪一天,程东应该要如何把夏孟秋迎进那套房子里,给她一个怎么样怎么样的惊喜和意外。
将来,他和她白日同出,夜晚同归,听风下棋,看书教子,春秋不改,斯守终老。
种种种种,梁盛林这才想起,他原来曾无比羡慕嫉妒过,羡慕程东可以寻到那样的女子,嫉妒程东可以过上那样的日子,谁说他爱上她,不是因为被这种美好的描述打动了?
也或者如果他坦白一点,他就能够承认,在他还没有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心怀不轨了的。
他有些泄气,程东见状微微冷笑着说:“老五,你不厚道!”
梁盛林默了一会,才抚额叹说:“在我行动之前,我已经明明白白告诉过你了。”是他不相信,夏孟秋能接受自己罢了。
程东说:“那我也明明白白告诉过你,我的态度。”
他是说过他不放手,但这种事,是他不放手就能行的么?梁盛林觉得很头痛,这种谈判式的对话,在他们两个之间进行,着实是荒谬。他看着程东,说“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她么?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就是你对她的喜欢?而且事情穿帮,麦宝宝都那样做了,你比谁都清楚,以夏孟秋的性格和为人,她是不可能再接受你了。”顿了顿,他到底还是说出自己的揣测,“你有没有想过,你无法放手,是因为就像是你以前说的那样,不过是欠了她一份情,因为还不起也不打算还了,所以只好以身相许?再或者,你之所以选择她,只不过是觉得她就是个贤妻良母结婚的好对象,有她没她能有多重要?那么多年里,你把她丢在这,任凭她跟别的男人相亲,想起来了才回来逗一逗她,程东,我真的觉得,虽然你为她准备了她最想要的东西,但是她对你而言,就真的有你想象的那般重要吗?”
更有甚者,他有可能一直只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在他爱向往着的那个未来里,夏孟秋只是一个象征,或者是符号,并非是无可蘀代。
还有一种,最不堪的,他没法说出口。
就这,程东已然暴起,回了他一个怒火滔天的字:“滚!”气了半天,才冷哼一声,说,“这样说来,老五你又有多喜欢她呢?哦,我倒是忘了,你好像一直就喜欢她那样看着贤良淑德的女孩子,从高中时候就是这样。”
互揭痛脚。
他当然也不可能滚,“滚”什么的这个词,很多时候还代表了另一种意思,就是“shut up”。
梁盛林抿了抿唇,非常聪明地闭了嘴。虽然这些话,在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上夏孟秋的时候就已经想要和他说了,只不过那时候,他觉得那是程东和夏孟秋这两个人之间的事,他是看客,与他无关。
而现在说出来,就显得居心不良用意不善。
至于说他一直都喜欢夏孟秋那一类的女孩子,他不否认。
人对于自己向来就缺乏的东西,很容易生出向往和亲近之心,对此,他没什么好辩解的。
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已有些剑拨弩张,所幸服务员小妹很及时地送东西过来,稍稍起到了缓和的作用。
梁盛林便举着茶杯不停地灌水。
程东面色阴沉地坐在对面。
两人很久都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人说要离开,拂袖而去什么的,他们谁也不会做,不管怎样恼怒和不情愿,他们都清楚,今日必须把话都讲明白讲烂讲透了。
否则,那就是一个瘤,让所有人都无法安身。
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最后还是程东先开口,他只问了他一句话:“老五,你有多喜欢她?”
“我会娶她。”
会娶一个女人,这在他们来说,就意味着是真的认定了。
程东冷笑,他看着梁盛林,说:“那我就等着你给她一个好结果,要是你们能百年好合,行,我祝福你们。要是你哪一天让她有丁点不痛快了,梁老五,你要记住,她是我这辈子可能唯一爱过的女人了,你要是毁了她,我会毁了你,不惜此生!”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一章乃们有没有觉得好……琼瑶?
但是偶好稀饭啊,这样的乔段,这样霸气的话,才是俺们老五应该说的话!
56圆满
程东那话;有多少负气,有多少认真,梁盛林无从揣测,然而他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程东已经决定要放手了。
如果他们能够很相爱,还可以得到他的祝福。
想透这一层;梁盛林又高兴又惭愧;高兴的是;他终于变相地得到了程东的祝福。
惭愧的是;程东的确是喜欢夏孟秋的;确切地说;是真的爱上了。他舍不得夏孟秋难过,也不想她难做,更不想再次陷她于难堪的境地。
所以;他放手了,有争取,却没有纠缠。
他的放手令梁盛林想起那个广为流传的两妇争子的故事,最先放手的那一个,并不是不爱孩子,而是爱得太过深沉。
这种认知,令梁盛林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比起程东,他确实没法做到那么的风光霁月,在夏孟秋这件事上,不管他如何说坦荡,他总是有欠地道。
或者只有好好爱她,就是对所有人最好的补偿。
去到医院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晚了,住院部的楼层早已过了探视的时间,门锁了。
梁盛林本来想就这样回去算了,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最后还是给夏孟秋打了电话。她倒是没睡着,但也出不来,两人找到一个可通向外面的窗户,夏孟秋站在窗前,他站在楼下的空地上,好歹也能做到隔窗相望了,说话什么的,深更半夜的就只能是透过手机。
夏孟秋还不知道他已经和程东遇着了,看他这么坚持着要见自己一面,很是无奈,打趣说:“要是眼下是七月初七,我们中间是不是还得放一条银河啊?”
这架势,是有点牛郎织女的味道了。梁盛林也笑,说:“你要是想,银河什么的,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取个镜子,放路灯下照一照就出来了。”想着牛郎织女的结局终究是不好的,就有些说不下去,转而问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我们也有一天没见面了,感觉上,真快有三年了一样,你就不想见见我?”
夏孟秋想说不想,可低头一看,他在下面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虽没下雨,温度却还是相当够呛,因而就有些说不出口。但要她太直白地说情话,气氛不够总有些为难,于是抿了抿唇,低低地笑了笑,说:“乖,看过了就回去吧,天气冷。”
声音很柔,话也说得很婉转,足够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梁盛林显然是不太满意的,缠着她硬是要她讲句“好听的”,夏孟秋抵不过,到底还是说了一句“想你。”
不是敷衍,也非情深似海,可平淡的语气里,终究掩饰不了她的温柔情怀。
梁盛林听了,低低地笑,笑声暖而柔。
夏孟秋微笑着看过去,远处灯火璀璨,建设桥上的中国结红灯笼,晕红了附近的江面,波光粼粼中,城市的四周,不时有眩目的烟花升起,“呯“的一声,在天空中炸响。
灿烂喧嚣的周围,只他的所在,灯光昏暗,静谧安详。
她忍不住就问他:“梁盛林,我可以信你吧?”
信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幸福,信你,能给我这一生的承诺,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不会背我而去。
她听见他回答说:“是的,夏孟秋,你可以相信我。”
声音不大,也不够甜言蜜语,远达不到海誓山盟,但却是足够简单、坚定和真挚,她的笑意更深了些,望着他,像是望见了悠长的一段岁月。
第二日梁盛林来得就比较早,先前请的护工也又回来上班了。牛叔本来是说只做这三天的,但梁盛林觉得夏孟秋她们就两个人太过辛苦,就请求他再多留几天。
牛叔无所谓,他无儿无女,老伴又早早过世了,这几日和夏哲言时常相对,倒是整出了点同病相怜的味道来。而且李老家里太过热闹,他瞧着,总有几分心酸在里头,倒远不如在医院待着来得自在舒服。
于是在精神身体煎熬了近十天后,夏孟秋终于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却是哪里也没去,梁盛林记着夏哲言的好手艺,觉得夏孟秋作为他唯一的女儿,熏陶了这么二十多年,怎么着也应该偷到了一点两点师,因此不顾后者如何“谦虚”地表示自己厨艺平平,硬拉着她买了n多菜回她家享受烟火人生。
夏孟秋推辞不得,整装下厨,架式倒也摆得像模像样。梁盛林看得笑眯眯地说:“谦虚过度就是骄傲了哈,我瞧着,你这菜做出来,怎么也不会太差。”
夏孟秋没有多解释,只是提醒说:“反正你有心理准备就好了。”
“我准备老半日啦。”梁盛林说着,从后面拥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过瘾,又把她的脸掰过来好好地亲了一回,如此半日,菜还是买回来的样子没有动。夏孟秋看着不行,就赶他:“要不你去看电视,看电脑,或者,我抽屉里还有些我以前的影集,你上次没看到的吧?去看看也可以。”
梁盛林摇头:“我就只想陪着你。”
这么粘腻,夏孟秋哭笑不得,一把推开他不老实地又要凑过来的脸,叹笑着指着桌上的菜说:“要不干脆学山顶洞人,吃生的算啦?”
梁盛林看一眼菜,嫌弃:“它们样子长得太难看,生吃的话,难度大。”又望着夏孟秋,在她耳垂上舔了舔,很是暧昧地说,“不过,生吃你,倒是完全可以的。”
夏孟秋抚额,这男人动辙就讲些浑话,颇令她受不了。
他倒是识趣,没多会就放开了她,撩起衣袖说要打下手。夏孟秋无端端就想起程东那次打下手的惨痛经历,有心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所幸梁盛林倒没有程东那么四体不勤,虽然洗菜的时候也会把菜洗得面目全非,但好在,还没到惨烈的地步。
菜很快就上了桌,梁盛林对集有自己汗水的劳动成果很是期待,率先坐下挟了一筷子尝起来。
夏孟秋摘下围裙,站在一边看着他,笑问道:“味道如何?”
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很明显,梁盛林也没打算敷衍她,各样都尝了一口后,略有些嫌弃地问:“伯父看到你把好好的菜炒成这样,他就不会流眼泪吗?”
这话狠,夏孟秋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