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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
梁盛林回望着她,面色也认真了几分,说:“我也不是为了他。”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难道我们之间,除了只是客户,或者说是朋友的朋友,就不能有别的了吗?”
夏孟秋出了医院,一直在想梁盛林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她总觉得他话里还有更深一层的东西,那种东西,隐隐约约可以称之为暧昧,是在关系明朗化之前的百折千回。
但是梁盛林对她吗?
夏孟秋莫名惊诧了。
她想起自己和梁盛林为数不多的见面:第一次他目睹了她穿着性感的睡衣和衣裳不全的程东出现在酒店里;第二次,她正失魂落魄地努力地想从妙妙带给她的震动与打击中回复过来,而他不但看到了她的失意,还看到了她的人生最尴尬。
后面的接触,他们也是纯公务性质的,甚至于,他还冲自己莫名其妙地冷了脸。
哦,对了,前不久他还说他喜欢上了他朋友的女朋友。
梁盛林应该不会是那么感情多变的男人吧?夏孟秋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或者,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她还行,然后想交了她这个朋友罢了。
如果是这样,夏孟秋真是觉得何其有幸。
然后她把这解释成:上帝让你失去了一样东西,然后又会补给你另一样。
用很中国的话讲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想通了,夏孟秋也就不去想了,翌日虽然是周末,但上午单位里有个会要开。夏孟秋见到贺佳的时候,小姑娘对她仍然是一如往常的亲昵,而且在亲昵中还夹着隐隐的羡慕,可以说,是相当恰如其分表现着她对自己的敬佩与欣赏。
夏孟秋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她甚至还笑着夸她最近打扮得格外漂亮了。
贺佳娇羞地笑了笑。
夏孟秋看着她那张青春洋溢的面孔,心里很平静。
在短暂的难过之后,她很容易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她并没有真的讨厌贺佳 ,她从来就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小小心机,真的单纯如白纸的人,应该一直活在父母或者家人的庇护下,而不是闯荡江湖。
她甚至也没觉得有多遗憾,仿佛这是相当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工作上,她们本来就是互相竞争的关系。
这个世界的事从来就是这样的,有利益,就有争夺,而有了争夺,就不会再有朋友一说。
上午的会开得寡淡无会,所有的东西,都是老生常谈。
唯一的新意就是,许行长觉得他们支行里的年轻人实在不够上进,于是摸着名册,把这期的党员名额,塞给了夏孟秋,还有另外几个别部门的人。
当他发现夏孟秋还不是党员的时候,他似乎非常吃惊:“夏孟秋,我以为你是非常求上进的一个人。”
夏孟秋觉得好笑:上进不上进,难道必须抱着党员的身份?难道她就不能作为一个无党派人士,把无限的热情与精力,投入到事业的终身奋斗里?
但是这话她不能和老行长说,说了,就类同于大逆不道,即便他再喜欢欣赏你,也会觉得你不识抬举。所以她唯唯诺诺地对自己的“不求上进”表示了深刻的反省,才接过了许行长的命令:在周一上班的时候,把申请书交上去。
夏孟秋很头疼写这个,出来的时候,却有个电话解救了她,是主动失踪已久的汪浩。
汪浩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入了党,而且那会还帮助了许多要求“进步”的同学,所以对于这个,他实在是经验丰富。
听到夏孟秋说想请他把自己写份申请书,汪浩想也没想就说:“行,这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问清楚了她什么时候想要,他又提了一句,“那好,我今天帮你写,明天你有空吧?咱们一起顺便吃个饭呗。”
夏孟秋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
她知道汪浩找自己应该还有别的事。电话里,他们都没有提上回发生的事,好似那也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无需再提,甚至,可以无视。
既然申请书的事有了着落,夏孟秋回家就又投入到了写小品的伟大工作当中。
这东西不是必须由她来写,而是她们组三个人,珍姐是老资历,不可能劳动她,贺佳倒是很积极地要求要写,但是写出来的东西,就夏孟秋来看,她写得出,她们未必就演得来。
写了半日,看来看去总觉得过于死板又毫无新意,她本身就是个没什么幽默细胞的人,骨子里,她甚至活得有几分沉重,所以,让她写这些幽而不默的东西,实在是难为了自己。
她瞪着电脑,不由又想到梁盛林的那个邀请,然后越想越心动,打了个电话给梁盛林,得知他方便,就从家里拎起他爸早上煲的咸骨粥,去了医院。
医院里百年如一日,梁盛林的床头也一如既往的冷清。有时候夏孟秋很怀疑,住院住到这么没人气的地步,这位梁先生要么是人缘差到了一定地步,要么就是,地位高到了一定地步。
前者是人人不愿意来,后者是,人人不能来。
正好是半下午,她就先盛了碗粥给梁盛林吃了,后者扒拉扒拉,吃得很是香,搞得夏孟秋看着也有了几分饿。
她把目光转开,发现电视里居然正在放着的是一青春偶像剧,那种肉麻的带些台言式的幻想爱情,连她都已经不看了的。于是找了个话题,不掩惊诧:“你喜欢看这些啊?”
“一般不看。”梁盛林一边吃一边说,声音含含糊糊的,“最近想了解了解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就带几眼的。”
夏孟秋有些失笑:“那可是了解透彻了?”
“了解透彻了,那就不是爱情了。”
夏孟秋没法接话了,只是笑笑。她这一辈子,还没有正正经经地爱过一个人,连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的那种感觉都没尝试过。
她觉得自己找了个很蠢的话题。
梁盛林倒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吃完了抹一把嘴:“嗯,真好吃!你爸爸不会是哪个酒店的大厨吧?”
“你看得上就好。”夏孟秋笑得很有些欣慰,心道要是夏哲言知道有人这么夸他,估计会很高兴的吧?他在家没事,如今就爱琢磨些厨房里的事,前阵子听说她和肖书伟有些希望了,最近研究的,都是孕妇食谱。
据说这咸骨粥对孕妇就很好的,有营养,不油腻,还容易出味道,既能治孕吐,又还能补钙。
夏孟秋早上吃的时候,是一边吃一边抹汗:她能说她爸爸这是想得太远了么?
所以说,这年纪了才谈恋爱,压力很大,结婚的事还没谱,就要考虑到怀孩子了。
夏孟秋眼睛是盯着电视屏幕,思绪却已不晓得转到哪里去了,梁盛林看她有些愣神,就问她:“你有心事?”
夏孟秋微愣,不答反问:“心事谁都有吧?”
梁盛林把粥碗放好,漫不经心地问:“是担心你男朋友的事吧?”
夏孟秋都有些惊悚了,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
梁盛林一看她那样,心里头那个酸呀——去了个程东,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有新目标了!心里头是恨得直磨牙,脸上还得云淡风轻的:“要不说一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夏孟秋收回目光,笑了一笑:“比起你帮我分析这个,我更想你说说你对我那个小品的好建议。”
梁盛林实在很想说,他更愿意谈她的那个男朋友啊。但他更深知,欲速则不达,夏孟秋这种人,看着很好说话,其实心脏给铁桶围得密不透风的,轻易你还打动不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进展慢,呃,我不是存心要拖字数什么的,我只是觉得,他们现在这情况,只能是目前这样的,不停地试探,然后确知。
我对感情的理解素来就是,在一起只是个结果,如何在一起,才是个问题。
乃们这么快就想看到那个结果吗?
33相处
所以尽管心里是要吐血了;梁盛林却还是做出一副毫不勉强的样子;指使着夏孟秋从柜子里拿出了他的笔记本电脑。*。***等着开机的时候,他说:“我专门叫人帮我把这个拿来的,里面下了好多小品;我们就一起研究研究吧。”
夏孟秋看着他;都要有些无语了,开玩笑地说:“梁先生;其实你是打着帮忙的幌子,想从我这骗吃骗喝吧?”
“那你上当了吗?”梁盛林哈哈大笑;朝她抛了个媚眼。
夏孟秋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一瞬间的麻痹;她当即垂下头,不太敢看他;所以;也就没有接他这个话。
梁盛林心里有几分的得意,他觉得夏孟秋对自己也不是毫无感觉的,因为他看到她的耳朵红了,她垂下头的时候,他甚至能看到她发尾的那颗红痣,鲜艳欲滴。
他心里头又涌上了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小腹处热热的,感觉上,既甜又酸。
他看着她,她就坐在自己旁边,靠得那么近,近得仿佛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完全拥抱住她。
梁盛林被这个想象,心软得一塌糊涂的。
两人光顾着胡思乱想去了,一时都忘了再说别话。他不开玩笑了,夏孟秋倒松了口气,她并没有感受到他超强的心里意淫,还暗暗检讨了一下自己的失态,就很自然地凑上去摸着了鼠标,还问他:“你说的那些小品放在哪个盘里?”
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或者两个人一起看,讨论讨论,还真就结果出来了。
梁盛林勉强控制收拾起自己心里头的乱七八糟,说:“嗯,还是先讲一讲你的小品要的是什么效果吧,有的放矢才行啊。”
夏孟秋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就是小组合作的产品演示,不过行里要求以故事小品的形式出现。其实能完整而流畅地表现出来就可以了,只是我想着,能够增加多一些趣味性的话,不要让整个过程显得太僵硬和死板就可以了。”
“你们小组几个人?”
“三个。”
“那个小姑娘也是其中之一?”
“是的,除了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了。”夏孟秋被他认真的神情带动,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我本来是想着,让她们演一对母女,女儿败家不会理财,母亲苦口婆心正在训她,然后机缘巧合,遇到了我。。我知道了那位母亲的困扰,就告诉她我们行里还有一款哪样哪样的产品,能够帮着她女儿进行理财投资。”
“这想法很好啊。”梁盛林笑眯眯地表扬她,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一般人家,也不需要这些吧?真富有的,也不在乎女儿会不会败家,反正养得差不多了,嫁了出去,败的也是人家了。”
夏孟秋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唔,这倒是真的,就像‘百家讲坛’里那个教授说的,养儿不好,害自家,养女不好,败人家,如果你恨一个人,就把败家的女儿嫁到他家去吧,祸害祸害他。”
说着,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梁盛林笑完了,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祸害人家啊?”
夏孟秋眼睛转了转,做出一副正在寻找的模样,说:“我正在寻目标啊,看看哪一家值得我长久祸害。”
她才将笑过,脸蛋儿还是红的,此刻如此眼波流转,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诱惑。
梁盛林一个没忍住,冲口而出说:“那你也不用找了,就来我家吧,我保证,允许你祸害我,一生一世。”
夏孟秋的笑,一下就僵住了,她睁大了眼看着梁盛林,目光里,有一种拿不定注意的惶惑和怀疑。
她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认真的。
梁盛林很想认认真真地告诉她说:“夏孟秋,我爱你。我爱你啊,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感觉到?”
可他能感觉得出,她被他吓住了,她的眼神里,藏着个惊慌的小兔子,正倾着耳朵,察听危险似的。
而他,就是她眼里的坏猎人,只要他一举起枪,她就会跑得远远的,无踪无迹。
梁盛林不明白,夏孟秋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他的靠近。他眼神黯了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