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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冰了,靳以南在露台吹了那么久的风。
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不但不觉得冷,反而是觉得热,怒的热。
沉默半晌,才听见他沉沉的声音问:“你去哪里了?”
陆双宁一愣,很快就回他:“不是跟你说了么?采访完遇到个熟人。”
“熟人啊,那我应该也认识,是谁啊?”靳以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一些,可是他习惯在了当上位者,所言所行都透着威仪。
他也的确问住了陆双宁,她不想撒谎,一个谎言会带出无数的谎言,何况她问心无愧。原本并不是不可说的事,可是她了解靳以南,他对简颖凡很敏感,记得有一次吃饭,刚好就到了她大学念书时和简颖凡去过的一家餐厅,一时漏了嘴,只是听到简颖凡的名字,他就冷了脸。
陆双宁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跟他闹别扭,于是就拉了他到客厅,打算敷衍过去:“是以前的朋友,你不认识的啦,别问了,我刚才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今晚我来煮大餐,高兴不?”
显然此时靳以南是高兴不起来的,他甚至觉得陆双宁这样的表现是在心虚,因为瞒着他去见了前男友,所以打算做点他爱吃的菜来补偿他吗?当他是孩子哄?
靳以南的薄唇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气氛就有些紧张起来。
陆双宁还一无所知地去开电视,调到靳以南常看的财经频道,还去烧了些开水,给他泡了茶。
茶刚端来,碰到玻璃茶几轻轻一响,陆双宁就听到他问:“那个熟人,是简颖凡?”虽然是问句,却已经是答案。
陆双宁的手一抖,滚烫的茶就泻了些到她的手背,烫得她下意识把手收了回来。
她有些错愕,却还是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睛,也终于知道了他生气的来源是她。
陆双宁站直身,也没功夫问他怎么知道的,很快地解释:“只是偶然碰见,就一起喝了杯茶。”
分开七年来,他们只聊过这一次,怎么都那么的巧?
“哦?”靳以南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问,“是不是聊得挺愉快的?”
“你别阴阳怪气的质问我,我做什么了?只是遇到了认识的人聊了一会儿,你至于这样?那我还见了崔雅文几次呢,我有像你这样吗?”她没有做半点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不能接受他这样的目光和这样的语气。
她一激动,靳以南也站了起来,他本来就比她高跟多,此时更是居高临下地压迫着她的视觉,他还攫住了她的肩膀,冷笑着问:“是呢,你从前见到崔雅文,的确什么反应都没有,而我对简颖凡反应这么大,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的感情是不对等的,他紧张她,她却不以为然。
陆双宁皱眉:“你放手!抓疼我了!我不想跟你吵架,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吧。”她本来就有点不舒服,被他这么一说,整个人更是昏昏沉沉的。
她也不想在彼此不理智的时候,出口伤人,言语同样是一把利刃,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挣开了他的手,陆双宁转身想找个地方,自己也静一静。
可是隐忍多时的靳以南怎么可能让她逃避,满腔的怒火总要有个宣泄的地方,他自负的理智,在面对陆双宁的时候总是不管用。
“我很冷静,我们现在就把话说清楚。”靳以南钳制住她,“你们是不是一直有联系?见过几次了?”他想起了在她以前住的地方,见到过的那个女孩,也是简颖凡身边的人。
只要牵扯到简颖凡,都叫他气结。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土,发芽就十分迅速。
这样不信任的质问,却是陆双宁最不能接受的,她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自己的丈夫:“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见过几次?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她如果想再和简颖凡有瓜葛,就根本不会答应嫁给他,他们都结婚几个月了,他对她就抱着这样的看法的?
“不然呢?”他给过她机会的,她在电话里没说,她回来他就再问一遍,她还是没说,避讳着,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陆双宁气极反笑,也早把冷静抛到九霄云外,冷笑着说:“随你怎么想!对,我就是和他见面怎么样……唔。”更气人的话,全部被他吞到了肚子里。
他突然狠狠地吻她,不,正确地说,是在咬。
陆双宁疼得一直在缩,可是靳以南的力道很大,把她紧紧圈住,她几乎不能呼吸,也不知道他吻了多久,忽然天旋地转,就被他扛在了肩上。
陆双宁吓了一跳,用力拍着他的背,声嘶力竭地喊:“靳以南,你疯了不成?快放我下来!我难受!你要做什么?”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靳以南,他把她挟到了卧室,他们还没认真地两个人一起来看过这里的布置,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进来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就开始脱掉西装,解皮带。
陆双宁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察觉出他的意图,更是又惊又怒,忍住喉咙泛上来的阵阵恶心,连滚带爬就要离开床铺,她一点儿都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做这种事。
可她哪里比得过靳以南,他伸手一抓,她就被摁倒在了床上。
靳以南满目怒焰,自上而下地瞪着她,嘴里警告着:“陆双宁,你是我的,我不许你见别人,不许你想别人,你只能有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是我自己的,你管不着!”陆双宁虽然生气,可是喉咙不舒服,让她说出的气话也弱了三分。
靳以南冷冷一笑,压在她身上,说出口的话轻柔而危险:“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管!”
很快的,两人的衣衫抛落一地。
陆双宁喊到最后,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她也放弃了挣扎。
在气头上的靳以南却以为她是服软了,动作就温柔了一些,要不是她惹他生气,他才舍不得对她凶,他有他的底线。
他吻着她的眉眼,反复呢喃:“双宁,你是我的。”
只有这样,他才真切的感受到,拥有她的人,是他。
他不会再给别人机会染指。
“你乖乖听话,别再惹我生气。”他这么说着。
陆双宁只是睁眼看着他,流着泪,并不说话。
他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已经心软了。
“往后我给你请个生活助理吧。”他在她耳畔说着,随着话语,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地动作,要着她,要她的全部,“有人跟着你,我放心。”
放心?陆双宁觉得自己很累,身体的心里的,可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她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别开眼,心里知道根本不需要什么助理,他只是不信她。
靳以南不许她躲他:“你别逼我。”
这是谁逼谁?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埋首在她脖颈间。
别逼他,剪掉她的翅膀。
他从不知道自己能这样疯狂,可是他真的想这样做的。
直到情事了了,陆双宁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躺在靳以南身下,好像已经麻木了。
靳以南也渐渐清醒过来,烟酒的刺激怒气的孵化,才将他的理智吞噬。
他懊恼地耙耙头发,跟陆双宁说了好些话,她一句都不答。
他的火又起来了,索性起床,开始穿衣服,时不时地看向床铺上躺着的她,看到了她那满身的斑斑点点,就心里有些怨自己下手太重了,她生的娇气,床笫上从来都受不住轻狂的。
烦躁极了,给她盖了被子,靳以南又说:“你仔细想想我的话,我们再谈。”
他要她以后不能跟简颖凡再有瓜葛。
他要在她身边安排一个助理。
他要她听她的话。
他还要她……赶紧怀个孩子。
他想拴住她。
靳以南走出房门,想回头,又忍住了。
然后他看到了客厅角落上放着的那盏落地水晶灯,是他今天刚买的,电话里跟陆双宁说的,就是这盏灯。
他今天和老宋签了份合同,路过家具城,想起她抱怨自己不陪她挑家具,下意识就停了车,进去转了一圈。
看到这盏灯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会喜欢,她喜欢这种闪闪的东西,所以当场就买了。
可是现在看着它就生气,买这玩意,走了那段路,见到了那一幕。
他随手一挥,这盏精致的水晶灯顺应而倒,清脆而犀利的响声在屋里回荡。
碎了一地。
两包烟都抽没了,他决定出门静一静。
陆双宁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看着天花板的雕花,眼神呆滞。
那些花纹,她挑了很久,又记得靳以南不喜欢繁复的,所以布置一改再改,不只是要她喜欢,还要合他的心意才好。
现在却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发现自己很可笑,感情的事,越是努力,越是失败得一塌糊涂。
简颖凡是那样,没想到靳以南居然也那样。
直到小腹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明知道靳以南走了,她刚才听到了门声的,可第一时间还是想喊他,肚子疼得眼泪打转,可是张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像哑了一样。
陆双宁前所未有地觉得无助和害怕。
使劲动一下,都疼,腿也直打哆嗦,她挣扎着用床头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她打给了靳以南,可是他没接。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又打给了赵天蓝,赵天蓝接了,在那边喂了几句,她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很小很小地“啊”了几下。
最后,陆双宁只得抓了毯子把自己裹住,踉跄着跑到客厅找她的手机,连踩到碎片,都顾不得了,越疼越清醒。
她也只来得及发了个短信给赵天蓝。
我难受,你快来。
然后就扛不住痛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里了,是想到了这一节才有这篇文的话我会说吗?可惜河蟹厉害,不然……捂脸。
最近出门了一趟,将心情也调适了,负能量通通走开~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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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VIP
春寒料峭,夜色凄凄。
医院过道的冷风能吹得人心颤,消毒水的味道久久弥散在空气里,周围清一色的白更显得森冷肃穆。
靳以南笔直地站在其中一间VIP病房的门口,漆黑的眸定定地看着某一处,这样的姿势,已经维持很久了。
蓦地,那扇门轻悄悄地打开,只见赵天蓝小心翼翼地从里面走出来,没发出一点儿声响,然后就快速将门合上,一转身,就对上了外头静立着的靳以南。
赵天蓝没给他好脸色,当即沉下脸,甚至握了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朝他挥出去,狠狠地替好友出一口气。不过她到底忍住了,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原还以为他是个好归宿,一直说好话,劝双宁接受他。
可他如此行径,与那个突然离开的简颖凡,又有什么不同?以爱为名的伤害,终究是伤害。
靳以南不顾赵天蓝此时愤懑的怒视,艰涩地开口问:“双宁她……现在怎么样了?还觉得哪里疼吗?”
“就算是疼,她也没力气喊了。”赵天蓝冷冷地看着他,反讥道,“还真是谢谢您的‘关心’了!”早干嘛去了?
一时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靳以南要解释,也只要跟陆双宁解释,他大步越过赵天蓝,想进病房。
赵天蓝横在门口,表情冷凝:“她不想见你。”见靳以南不为所动,她又补充说,“事已至此,难道就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做到吗?别忘了医生说的,她需要静养,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
而靳以南是罪魁祸首。
他果真停下了脚步,脸部的线条有些僵,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赵天蓝从前只觉得他又酷又帅,现在却觉得他心狠。
赵天蓝今天下了节目,本来约了朋友吃饭,刚到餐厅碰了面,就收到陆双宁的短信,没头没尾的一句——我难受,你快来。
可是陆双宁不是无端生事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