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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云边装着流口水的样子,边说道:“这聚德居的烧鸡可是长安一绝啊!吃个鸡腿,塞过神仙啊!”
说着,便扯下个鸡大腿递给含烟。
正这时,一婆子的声音从屋下传来。
“三爷你怎么在这啊?二爷急的都找你半天了。”
之云放下手中正欲享受的鸡大腿,不快的向下瞥瞥,问那婆子道:“二哥找我干吗?”
“奴才也不知道,三爷还是快去吧。要是误了事可不好。”
之云叹口气,对含烟笑笑:“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含烟点点头,朝他晃晃鸡腿:“我给你留着,你快去吧。”
之云应了声,翻身下了屋顶,随婆子出了听雨轩。
见之云已走远,含烟用纸把剩下的烧鸡小心的包好,也下了屋顶。回到房中,净了手,点上蜡烛,坐在桌边,等着之云。
可等到蜡烛都燃尽了,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之云还是没来。
就这样,过了两天,之云都没有再出现。
第三天的清晨,含烟揉揉酸痛的双肩,拉开被子,准备去洗脸蔌口,梳妆一下。
就在含烟刚刚盘完发髻的时候,就听见院外婆子丫鬟的议论的嘈杂声。
推开院门,含烟笑吟吟的立在门边,对一旁的婆子丫鬟问着好。
那婆子丫鬟见含烟出来了,一窝蜂的拥上去,七嘴八舌的道:“烟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府中要出大事了!”
含烟挑着眉,笑着道:“敢问嬷嬷是什么事呀?”
那婆子左右扭头看看,秘密的趴在含烟耳边,小声道:“听说啊,咱们的二奶奶,就是前些年犯了案的江南璃府的璃小姐,璃日尧。”
含烟听了。心想,璃家早已被定了罪,满门抄斩。这月初顶着我的名,不也就成了带罪之人。玉哥哥是断不能让外人知道这“璃日尧”的身份。难到……是出了内贼?
顿时含烟就白了脸,急道:“嬷嬷请接着说。”
“现在啊,皇上知道这璃小姐没有死,正派兵一家家的搜。若是咱们的二奶奶真是那璃小姐,那可就……”婆子摆摆嘴,没有再说下去。
含烟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的查到了,凭乔府的势力,窝藏罪犯到没有什么,只是这月初,必然是人头不保。这江南璃府的璃小姐明明是自己。可没想到,这一场身份的错乱,使月初却成了替璃府偿命的人?莫非,之云昨晚被叫去,就是和这件事有关?
见含烟愣了神,旁边的小丫鬟扯扯含烟的袖子:“烟姐姐?”
含烟侧过头,对小丫鬟抱歉的笑笑。
“烟姐姐,你还不知道吧。这相思坊也出了事?”小丫鬟道。
含烟心头一惊,抓住小丫鬟的肩膀:“什么?”
“烟姐姐你别急啊。”
含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了手:“对不起。妹妹还请快说吧。”
小丫鬟点点头,道:“六天前,也就是烟姐姐失踪的第一天,相思坊一夜之间便人去楼空,所有人都不知去向。”
“代姬也找不到吗?”
“是啊。对了,姐姐。你前些天抱着白玉琴是上了哪?这失踪的几天你是怎么过的呀?”
含烟拍拍头,闭起眼睛,拼命的想回忆起什么。
“姐姐?”
头剧烈的疼痛,脑子中是一片片的模糊白色。睁开眼,是丫鬟婆子们焦急担心的神色,含烟顺顺气,缓缓道:“我……也不知道。那三天的事,我一件都想不起来。”
婆子丫鬟们一阵叹息。
“你们在这干什么?”一声冰冷的询问,婆子丫鬟们吓得鸟兽散尽,各干各事去了。
“二爷早。”
“恩。”
二爷?含烟疑惑道,莫非是他来了?
蓦然回首,一双水绿色的眸子瞬间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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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桃之夭夭灼其华
那是双非常清澈的眸子,比夏天刚下完雨的天空还要清澈透亮。
雪山中的绿宝石。
含烟记得,小时侯父亲就是这么说的。他说:玉儿的眼睛就象雪山中澄清的碧湖般的美丽。一块不含任何杂质的绿宝石。忧郁而骄傲。
那时侯的他还没有那么高,一袭月白色的华服包裹着略微稚气单薄的修长身躯,却散发出无人能极的贵族气息。平静的。自闭的。
实际上那时侯的含烟也不明白,黑眼睛和绿眼睛有什么差别,为什么黑眼睛的美人儿就是倾国、绝色,而绿眼睛的美人儿就成了祸水、妖孽。在那时的她看来,眼前那位羸弱的绿眼睛哥哥就只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她那小小的脑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妖孽,祸国”那些奇怪的词和他联系起来。
于是,她成了第一个敢和他说话的孩子。
匆匆数年,如今的他已不在稚嫩,早已成为一位睿智,俊美的男子,可那双水绿色的碧眸却清澈如昔,不曾落入一丝尘土。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突然对她微笑,声音柔和轻缓。恍然间,她似乎又看见了七年前,这个拥有绿瞳的优雅少年孤独的立在开的正艳的桃花树下,微微垂着头,左手握住右手,气定神闲,却依旧掩盖不住那份浓郁的失落,而当她拉着她的手,小声的唤他“玉哥哥”的时候,他向她微笑着,一瞬间,满树绽放的桃花也黯然失色。也许当初,她就是这么爱上他的。
含烟叹口气,无意识的点点头,跟在之宇身后。走了没一会儿,就见之宇推开乔府的后门,回头对含烟笑笑,伸出手:“来。”
含烟看着之宇,疑惑着,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递向了他。
之宇拉着含烟出了后门,吹了声口哨,唤来一匹玉驄马。
在马上,含烟惶恐不安,她扭头问他:“二爷这是要带我上哪?”
之宇微微皱着眉,绿瞳中是含烟难以读懂的复杂情绪,失落或者是悲伤?
她回过头,不在询问。
马蹄踏踏,在京城外的一家很小的馄饨铺前,停了下来。
“你就是要带我来这?”含烟疑问道。
之宇没有回答,把含烟接下马,问老板要了一碗馄饨。没有放葱。
含烟坐在小铺前,吹吹热气,小心的吃着馄饨。咬了半口,她转头问他:“你不吃吗?”
之宇摇摇头,轻声道:“你还没吃早饭,快吃吧。”
她低下头,眼中有了浅浅的湿意。
这碗馄饨她也不知道吃了多久,只记得之宇付帐的时候清晨的薄雾已经完全散去,就连这间小小的馄饨铺也已经开始变的很热闹。但在这中间,之宇却一直很有耐心的坐一边,不曾催促她一句。
后来,他们都没有在骑马,而是顺着弯弯曲曲的小道一直走到桃花林的深处。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风拂而过,带着一抹灼热的气息。含烟的额上已有了细密的汗珠。取出袖中的白帕,细细拭着。
之宇转过身,盯着含烟的手中的白帕,似有一丝的出神。
“怎么了?这帕子有问题吗?”含烟看出了他的异常,小心的问道。
“没有。”之宇浅笑道,“我们到了。”
含烟颦起眉,与这相似的浅淡微笑竟觉得十分熟悉,好象以前在那见过似的。正想着,随意的飘起眼向前望去。
却发出“啊”的一声惊叹:“七色桃花!”
一枝普通的桃树上盛开着七种不同颜色的桃花。除了原本桃花的粉色外,还多出了朱红,淡紫,碧绿,亮黄,米绸,间兰六种颜色。夺目耀眼。含烟知道,这种罕见的七色桃花只生长在江南的碧云山上,一千年一开。可在这儿,怎么也会有这种贵重少见的极品桃花?
含烟侧着头,细细的看着每一片叶子,抚摩着每一朵细嫩的花瓣。
“你……就是……要带我来看这个?”她结巴的,惊讶到说不出话。
一抹含烟熟悉的温柔笑容出现在之宇的唇边:“因为,我答应过小尧,要为她种棵七色桃花。”
心头一颤,含烟低下头再不敢说话。
他缓步上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灼灼:“你才是真正的璃日尧,对不对?”
一丝错愕过后,含烟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半饷才抬头看他:“二爷是在说笑吗?”
之宇没有说话,沉静的身体被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之中,模模糊糊,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你是在怪我吗?”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她竟然觉得这是他在说话。
“你是在怪我吗?”声音真实的又出现了一遍。
含烟揉揉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的眼睛,手背渐渐湿润,似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流了出来。
白云飘过,挡住了耀眼的阳光,阴暗之中,含烟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绿眸中的那份浓的化不开哀伤,他说:“你是在怪我吗?”
含烟笑的灿烂,她摇摇头:“我又什么好怪二爷的?”
他苦笑的摇摇头:“二爷?我果真只是你的二爷吗?”
他移步上前,抽出含烟脖颈上的一根已经褪了色的红线,上面正栓着那块雕龙的羊脂玉牌。
他小心的抚弄着,眼中是如遇故人般的激动。
“这块玉牌,是我回京前送与日尧的定情信物,你若不是日尧,为何会有这块玉?”他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有一丝的闪躲。
含烟用力的推开他,垂着头,喘着粗气,道:“二爷相信好,不相信也罢。反正我不是璃日尧。真正的璃日尧已经死了——”
他紧紧的拉住她的胳膊,仿佛要陷进去似的。她抿着唇,也不喊痛,就这样直定定的看着他。
“你是在怪我,对不对?”他痛苦道。
“不,我不怪二爷。因为我不是璃日尧。”她说的狠毒,看着他悲伤的样子,她的心中似有了依依的不舍。
他送开手,浅笑道:“你以为,我当初真的就没有认出你?”
含烟巨惊。
他接着说道:“从你出现在我视线的一刻,我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日尧。”
“七年前,也就是我十五岁的时候,因为身体的关系,被父皇送到碧洲的璃家休养。在那,我第一次见到你。”他笑的温柔,绿眸是淡淡的幸福光芒,“那时候的你还是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在那住了四年。四年后,父皇觉得我到了封国的年龄,便把我派往楚国,当了楚渊王。而在去往楚国的前一夜,我就把这块玉牌送给了你,并约定要白头偕老,成双成对,不离不弃。难道你认为,我已经把这些都忘了?”
滴滴的泪珠顺着含烟秀美的脸旁滑滑落落。
此时的含烟早已是泣不成声:“那……你为何……为何……你可知,我……”
一个啃跄,含烟已被之宇拥如怀中。
“玉哥哥知道小尧受了好多苦,玉哥哥也是有苦衷……”
含烟狠狠的推开他,向后退着,泄愤似的抹去脸上的泪珠,冷笑道:“苦衷?你有苦衷,就可以为了你的帝王之业把我送进宫?你有苦衷,就可以看着燕歌被欺负且视而不见?你有苦衷,就可以在明明知道我才是璃日尧的情况下还娶了月初?怎么?你今个来认我,该不会是为了救你心爱的妻子吧?”
“小尧——”
“我说过,我不璃日尧,璃日尧已经死了。你要是想救你心爱的女人,还是另请高明吧。”含烟一把拽断颈上的红绳,“这块玉牌,我替璃日尧还给你。她已经不再需要这块玉了。”
就在刚才还是日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间就哗啦啦的下起倾盆大雨。
含烟蹲在地上,垂头轻轻的呜咽着,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不管你是不是日尧,你现在都不能继续在京城呆下去了。”
她扶着他的手,站起身,依旧不住的哽咽着。
“你现在马上就走,去楚国。京城,已经不安全了。”他平静的说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知是之宇的隐藏不够深,还是含烟实在是太了解他,最终,她还是在他的眼眸之中看出了那一丝隐隐的悲痛。
她想了想,终还是明白了,刚才对月初和他的责讽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