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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身着小丫鬟的服饰,提着大包裹,偷偷躲在转角看乐天公主的銮轿抬入扬州别宫,她掩嘴伦笑,等大家发现抬进去的轿内是假公主时,菁丫头和康小子的脸色一定特别好看。
她一点也下笨,明白人生地下熟,以她个人的力量会摸不到扬州的边,所以当公主的銮轿到达扬州别馆前,她硬是要轿子停下来,随便找间平民的屋子,威胁加利诱,逼迫一名小姑娘穿上她的服饰,乔装成公主上轿,来个金蝉脱壳。
偷笑一阵后,水仙随便选个方向前走,边走边想,已经脱逃成功,这时她才想到要解决住宿的问题,以及如何寻找云伴日那小子的问题。
嗯!今晚应该住宿在哪里呢?水仙脑里骨溜溜地转动着,对了!记载乡野传奇的书中,奇人异侠进城来总是在破庙里借宿,就这样决定了!
水仙摇头晃脑,一路行来好下得意,两只大大的眼珠子四下查看哪里有荒废的破庙,准备过过奇人异侠的生活。可惜太平盛世,人民物质丰富,各地的庙宇香火鼎盛,要找到人烟稀少的庙宇已非常难了,何况是破庙?
水仙走得很火大,两手插腰瞪着人来人往的庙宇,随手拉住一位经过的老伯问:“老伯,请问哪里有没人要的破庙?”
老伯同情地望着她,不置一词。
“唉呀!我是问哪里有破破烂烂的庙?”水仙以为对方听不懂,耐住脾气地又问一次。
“姑娘,我也在找破庙,但是和你一样找不到。”老伯张开缺牙的嘴笑起来。
“老伯,你找破庙做什么?”水仙上下打量他,怎么看这位老伯也下像奇人异侠之类的人物。
“重修庙宇啊!”老伯唯恐大家不知道,放大吓人的音量说,接着又摇头叹气。“我去年发愿要重修庙宇,可是没想到今年大家收入丰盛,到处的破庙都被重修完毕,唉!我发的愿只怕要落空,到时神明会怪我没实践诺言,以后不听我的祈求,该怎么办才好。”
水仙瞪着老伯的背影愣住了,脑袋里拚命的想,如果真如老伯所言没有破庙,奇人异侠进城来该住到哪里?
“惨了!该住到哪里去?”水仙低着头想,嘴里喃喃地自问。
“对了!没有破庙,我可以改当乞儿,专门睡在墙角。”天性乐观的水仙,立即为自己找到一个角色,喜上颜色,拍掌称好。
水仙自顾沈在她的幻想中,自言自语,又拍手击掌,路人看了纷纷让路,深怕不小心撞到这位精神异常者。
“小心!”
水仙没注意到她正走在路的正中央,而且前头的人纷纷在闪避,还自顾地寻找适合栖身的墙角。
突然,一瞬间发生了许多事!!
她被抱住。
她的身体腾空。
一匹脱缰的马,自她的脚底飞跃而过。
路旁酒楼的二楼雅座中,云伴日正和朋友闲聊,瞥见一匹脱缰的马快要撞到一位小姑娘,翻身从酒楼跃下,抱着她跳到旁边的屋顶上,低头正想安抚这位受惊的小姑娘时,怀中传来她的声音——
“哇!我的轻功又进步了,自动会闪避没看到的危险。”脑筋迟钝的水仙街还不知被男人抱在怀里,得意的先自我标榜一番。
“哈!哈!哈!”伴日听见她的话,忍下住放开她坐在屋瓦上大笑。
“啊!”水仙被放开后,小脚踩不住滑不溜丢的屋瓦,身体猛往前倾,两手乱晃,企图抓住任何可以稳住身体的支撑物。
伴日不忍心见她摔成肉饼,伸手捉住她的后领,如拎小动物般提着她,跳下屋顶。
伴日虽然长得不怎么高大,但是水仙长得过分娇小,在他的拎捉之下,她的双脚碰触不到地面。但是这种姿势太损她的自尊,于是两手乱动,小脚乱蹬,想运用她“高超”的武功挣脱,可能她太高估自己的功力,用力个半天,还是甩不开他的手,无法脚踏实地。
水仙放弃挣扎,两手插腰,瞪着对方,努力在这种情况下装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上下打量他。
嗯!普通的眉毛、普通的鼻子、普通的嘴巴……一堆的普通组合出来的五官应该没个性,应该令人看过就忘掉……但是他的脸不一样,平凡中透着坚毅,温柔中隐藏着强悍,尤其那对眼睛,如平静无波的深潭,诱人沉沦。
水仙暗暗在心中下个总结,嗯!好像在普通中隐藏着非凡。
她在打量的同时,伴日也在打量手中的女孩,白皙皮肤中透着粉光,细细的眉毛像爱笑的弯月,圆睁的双眸像精灵,微翘的鼻尖透着顽皮,嫣红的嘴唇和她的脾气一样火辣,身着丫鬟的服饰,但是散发出令人下解的富贵气度,总结一句话:地不是会乖乖待在闺房中的女孩。
两人彼此打量半晌,水仙的脖子已经抬得很累,但是将她挂在手臂上的他似乎没感觉到重量,她嘟起嘴巴骂:“我不是猪肉,不必吊着。”
“仔细看看,猪长得不像你。”伴日一向宽以待人,但是今日不知为何,迎着她圆睁的眼睛却想和她斗嘴,唉!难道他一离家,所有隐藏的劣根性都会显现出来吗?
猪长得不像你?猪字放在你字的前面,嘿!意思是猪比她重要?这个结论闪过水仙的脑中,圆睁的眼睛喷出杀人般的怒火,怒斥:“无礼的小子!快点放我下来。”
被吊在半空中还装成德高望重,好像小孩硬要装大人般的好笑,不过一个女子被吊在半空,的确很损她的自尊心,伴日嘴角扬起笑容,轻轻将她放下。
“无礼!”水仙双脚一着地,小脚向他的膝盖踢去。
正想昂首大笑,没想到他的反应惊人的快,一个晃动即闪开偷袭,害她踢了个空,重心一个下稳往前扑,眼见可爱的脸孔快要吻到地面时,她吓得发出惊叫。
“啊!”
伴日伸手又捉住她的后领,将她提了起来,一捉一放,伸缩自如,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经常练习这个动作。
“快放手!”堂堂皇姑婆被人像小动物般拎着,水仙心里觉得憋透了,对着他大叫。
“你叫什么名字?”伴日伸出手清清耳朵。哇!她的叫声实在很惊人。
“不告诉你。”威武不能屈的论调,是大丈夫所遵循,水仙不是大丈夫,但是她是大女人,当然也要遵循这项规则,所以抬高下巴,不屑地看着他,表现得很有骨气。
“好吧!”伴日也不追问,迳自装出到处寻找东西的模样。
“你在找什么?”水仙憋不住好奇心,忘记刚刚的论调,两只大眼睛也随他四下看看。
“找钉子好将你挂在上面,直到你想回答。”伴日说得很严肃,但是眼底闪动着戏谵,他知道这个方法很无赖,甚至可以说是无耻,但是他心里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放我下来。”哇!被挂在街上示众,到时不但面子没了,里子也全无,水仙吓得乱踢。
“你叫什么名字?”伴日温和个性中带着固执,没得到他要的答案前不想放她下来。
“李水仙。”水仙翻翻白眼,心里改用“好女不与男斗,好女不吃眼前亏”的信条,先暂时放他一马,这个仇以后再报。
“以后不要再踢人。”伴日瞥见同伴向他招手,放她下来,嘴里不忘调侃她的举动。
“站住!冤有头债有主,留下你的名字来。”水仙见他转身离去,气得在原地大吼大叫。
“云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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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展昱瞥看一眼后头的小丫头,瞧她又跳又叫的,看样子准是被气疯了,不赞同的目光扫向伴日,暗忖:即使再难看的姑娘,也该好好的照顾,婉言劝退,怎可以伤害那片芳心。
伴日明白他会有什么想法,笑意一直挂在脸上,尤其瞥见她的模样,忍俊不住的笑意扩大成放声大笑。
展昱惊讶地看着他,伴日脸上温和的笑意是假面具,这点他非常清楚,只是没想到他会有不顾形象、哈哈大笑的一日。命运即将改变前,人的个性将会大乱,展昱若有所思的目光再次打量兀自大叫的身影。
“别看。”伴日发现展昱一再的看水仙,一股莫名的气愤上升,拉着他的手回到酒楼。
“你中意她?那么小!”展昱指着她大叫。
“胡说八道,她只是很好玩而已。”伴日往楼下望,不见她的身影,八成已经回家了吧?一道遗憾的愁怅感掠过心头。
“老朋友,别骗人了,你这辈子哪时候觉得姑娘好玩呢?”展昱摇头否认,以旁观者而言,这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少来,我又不像你是花花公子,一天到晚在动心谈情。”动心谈情?八竿子打下着的话题,竟然会出现在他的嘴里?八成被小妹和惟觉每天的卿卿我我刺激得神智不太正常吧!
“哈!孺子可教也,总算你的嘴巴除了数字加减外,还会有动心谈情四个字。”展昱见他被自己的话愣住,哈哈大笑。
不能怪他的反常,从伴日到扬州,一大早找他出来喝茶,从坐下去开始,满口数字、经商,好像他不务正业,游荡人生是天大的罪过。
想起一大早伴日上门,父亲立即踢他出门和伴日多学习,唉!早知道当初就下该带他回家,让父亲惊赞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天天逼他必须以伴日为目标。天啊!美女满天下,平淡过一生,岂不辜负他天生俊美的形象?
“少扯了!等一下还得去查看你家的分铺。”伴日邪邪一笑,算准这些话准可以打散他满头的歪思想。
云家在扬州也有许多事业,但是以伴日的能力,平常已经管教良好,根本不需花太多的力气视察,行有余力之际,当然遵照展伯父吩咐,将展家的事业也查看一下以免剩下太多力气,让晚上失眠。
天啊!展昱翻翻白眼,无语问苍天,当年他的眼光在哪里?竟然会以为这名外表一本正经的人,骨子内其实装满了顽皮,是未来同闹的好伙伴,还故意和他结交,如今这种惨状,不就应证了“引狼入室”这句话吗?
“嘿嘿!工作也不该忘了游玩,等一下,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扬州的风情。”展昱嘻皮笑脸地说。
“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只是你根本还没工作,游玩的部分倒是预支到年底了。”提到烟花场所,伴日一点意思也没,冷酷地打断他的幻想。
“那叫应酬,应酬也是工作的一种。”展昱振振有辞的反驳。
应酬?伴日嗤之以鼻,生意只是买和卖而已,如果买卖行为中,看中的不是商品,反倒是酒肉与花草,基本上对方绝对不是适合长期合伙。
这点伴日早就认清,从接掌云家产业后,去除通常的经商法则,一下请客、二下应酬,来洽商的人最多只得到一杯茶而已,这种作风在刚开始的确得罪很多人,也造成客户的流失,留下来的都是忠厚老实、脚踏实地工作的人,事业平稳的成长,当大家明白他的平稳作风后,云家事业开始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
“花那些冤枉钱,倒下如留下来布施给乞丐。”伴日见酒楼门口站了一名小小的乞丐,干脆建议展昱将钱给他。
咦?那名乞儿小小的身影为何让他觉得熟悉?
★★
水仙骂了一阵子,还让他哈哈大笑,她翻翻白眼,暂时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