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来不及?你好好讲,别哭嘛!”他拍拍她的背。
“师父说……我应该不是来大兴善寺,而是要去法云寺才对,可是……法云寺在洛阳,我在一个月内一定走不到那里的,我完了……来不及了……”她越讲越伤心。
邵巡暗自吁了口气,他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别担心,我过几天也要去洛阳,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就快多了,我有一匹跑得很快的马,记得吗?”
他细声哄道,只知道轻轻地揽她靠在胸前,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揽什么样的重责大任,他先前立下的“无瓜葛”宣言,已经完全被拋诸脑后。
“真的可以吗?”她扬首问道,泪汪汪的大眼充满了希望的欣喜。
“真的!”邵巡敲敲她的额头保证道,看她开心的样子,他也宽心不少。
有了邵巡的帮忙,官水心安心多了,她吸吸鼻子,正想向他道谢时,忽地又想起一件事,而这件事让她的心情再度跌落谷底。
“糟了……我忘记了……师姑不准我去洛阳。”她嗫嚅道,看起来又要哭了。
“不准?为什么?”
“我不晓得,师姑就是不准,她们说洛阳的男人都很坏。”她啜泣着,泪水不断滑落她红润的面颊。
邵巡叹口气,经经搂着她安慰道:“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坏人,像我就不是,对不对?”
等她悄悄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有坏人,也是到处都有,并不只有洛阳而已。”
“可是师姑说,洛阳是全天下最坏的。”她抽咽道。
邵巡揉着额角,他真想直接掐死那些师姑。
“反正你又不嫁人,洛阳的男人坏不坏,跟你去法云寺有什么关系?你那些师姑真是有病!”
“你怎么可以骂我师姑?”官水心转而怒道,她真的生气了,没有人可以当着她的面批评师姑的不是。
“而且洛阳的男人本来就很坏,他们都是些没情没义、始乱终弃、见异思迁的坏男人!”她双手插腰,朝他大吼大叫。
“你怎么这么清楚?你见过那些男人吗?”邵巡满是笑意,感谢老天,至少她已经气愤到忘记哭泣。
被他这么一问,官水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承认道:“是……师姑说的……”
邵巡早料到她的回答会是如此。
这些师姑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会让水心把她们的话奉为圣旨一般?
他邵巡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他已经受够了她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姑,她们不准她去,他就偏要带她去,他就不相信那些远在渡尘庵的尼姑能奈他如何。
“难道你不想去洛阳证实一下你师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正确?”他提议道。
“师姑才不会说谎,你怎么可以这样暗示?”她忿忿不平。
“我没有任何暗示。”
“你有。”官水心依然两手插腰,一脸非要他认错的样子。
“好吧好吧!你的师姑不会说谎。”邵巡耸耸肩,妥协道。“她们只是骗你而已。”
“你……”见她吹胡子瞪眼睛的俏模样,邵巡忍不住朗声大笑。
他敲敲她的头,趁她还没想出新的反驳话之前,快速抱她上马,准备带她先回客栈。
“你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考虑,到时你再告诉我,你要不要去洛阳揭穿你师姑骗你的秘密。”
“师……师姑才……才不会骗我!”她努力抗议道。
邵巡笑得更开心了,因为官水心又气愤得开始结巴了。
※ ※ ※
“你骗我……”
三天后,他们两人果然踏上了前往洛阳的旅程。
“我骗你什么?”
“你说要好几天才会前往洛阳,现在才三天而已。”官水心呢喃道。
事实上,她根本还没考虑清楚,而邵巡又临时决定要提前出发,匆忙之中,她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我们何时动身有很大的差别吗?去洛阳是你的决定,我又没有强迫你。”邵巡笑得有点奸诈。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是官水心还是觉得这个决定很匆促,虽然她一心一意要去参加考试,可是并不代表她想违背师姑的交代,万一师姑知道她私自跑去洛阳,不晓得会不会恨生气?
她越想心头越是难安,也许她应该麻烦邵巡顺道绕到化善镇,她直接回渡尘庵去问问师姑的意见比较妥当。
“我实在不应该瞒着师姑跑去洛阳。”水心不安道。
“别担心,她们不会知道的。而且一到洛阳之后,你就会发现她们说的太夸张了。
“我去洛阳才不是为了证明这个,我是要让你知道,师姑说的是对的。”她辩解道。
“哦?”邵巡扬高双眉,兴致高昂地说:“既然如此,你有没有勇气和我打个赌?”
“打赌?”水心重复道,半转过身子瞧他。“你怎么可以叫我做这种事?师姑说过:‘十赌九输’,我才不要和你打赌。”
“那么你是认输喽?”邵巡例嘴笑道。“也好,反正我本来就会赢。”
“谁说我会输?我只是不想和你赌而已!”水心反驳道。
“我了解。”邵巡说道,将脸向前凑近她的面前,怪腔怪调的再次强调。“我真的了解。”
官水心斜睨着他,觉得他的话很刺耳。
“我才不……”
“哦,我真的——非常——了解。”他捏着她的鼻子,顽皮地逗她。
“不!你才不了解!”她喊道,他分明就是在嘲笑她没有胆量。“赌就赌!如果我赢了,你要怎么说?”
“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项要求。”
邵巡语带笑意,好玩的发现她鼓着腮帮子的模样,除了像被打肿脸的猪之外,也很像一只青蛙,而且是一只容易中激将法的青蛙。
“当真?”官水心显得有点得意,她知道修佛之人实在不应该跟他计较这个,但她就是无法忍受有人误解师姑。
“当真!”他保证。“不过,如果我赢了……”
“我也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项要求。”官水心很君子的允诺道,所谓人人平等嘛!邵巡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个小白痴是个典型容易冲动行事的人,他已经等不及要看她认输时的表情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完全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警觉地看着前方不远处,有一对骑马男女正进入视线范围,看样子他们准备停下马休息,邵巡也立刻拉缰急停,捂着宫水心的嘴,抱她下马。
官水心被他突来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不断地扭着身体。
“嘘,不要出声。”邵巡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放开捂嘴的手,拉着她、牵着马慢慢隐身在一旁的草丛后面。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官水心也不由得好奇心大发,蹲在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紧盯着那对男女猛瞧。
“他们……是坏人吗?”官水心细声细语地问道,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没有离开。
“不是!”
“嘘,会被发现。”她以食指就口,要他小声点,然后又神秘兮兮地偷看那对男女的动静。
邵巡反过身坐着,注意力已被转移,他发现看她专注的表情比较有趣。
半晌,官水心叉悄声问:“既然他们不是坏人,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里?”她眼睛依然没有离开目标,显然比他还紧张。
“因为好玩。”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什么?”她大叫一声,转头看他。
他反射性地捂住她的嘴,拉着她快速躺在草丛下方,这个小白痴恐怕是想引起全世界人的注意。邵巡将她的头紧紧按压在胸前,忍不住闷笑起来,她刚才的表情好象踩到狗屎。
官水心趴在邵巡身上,全身紧绷。方才她太激动了,才会叫那么大声,不晓得有没有被他们发现?她紧张地聆听远方动静,大气不敢吭一声。可是偏偏从邵巡胸前一直传来闷闷的低笑声,若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害她不能专心,而且他的胸膛也因极力忍笑而不断上下剧烈起伏着,震得她的头都晕了。
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了,抬起手用力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再笑——虽然他根本就没笑出声音。
于是,他们就形成了互相用手捂住对方嘴巴的场面。
能成功捂住他的嘴,她显得很兴奋,他不禁有些着迷似的看着她灵动的大眼中,闪着一抹顽皮的光采,她看起来好可爱。
邵巡放开他的手,改以手背轻抚着她红润的脸庞。
她终于成功地堵住他的贼笑了!官水心得意洋洋。可是就在她自得其乐的同时,她也渐渐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为什么猛盯着她瞧?
而且他的眼神让他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不明白,一个人的眼神怎能同时令人安心,却又同时令人感到紧张呢?
一阵马嘶鸣传来,两人这才像破除了魔咒,惊觉到彼此正以极亲昵的姿势抱在一起。
官水心则像只炸蜢般从他身上迅速跳起。
“他们好象要走了'口也'?”她连忙转个话题。“他们到底是谁呀?”
“嗯。”他暗哑道。“她是我妹妹。”
邵巡赶紧转移注意力,否则他真会觉得自己有病,竟会对一个尼姑产生着迷的感觉。
“嗄?真的?她真的是你妹妹?”官水心从草丛中露出小头,想将已逐渐远去的女孩再看清楚些,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仔细看来,还真的长得和邵巡有点像。
“如果真是你妹妹岂不更好,为什么我们不上前打个招呼?”
“我不能让她知道我跟在她后面。”他无奈道。
“为什么?”
“因为她是离家出走的。”
“离家出走?”她瞪大了眼。“难怪你会突然急着离开长安,可是……你妹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离家出走的坏女孩呀!是不是你在家都欺负她?”
邵巡翻了翻白眼。“我还真希望我这个做大哥的,有让她愿意离家出走的能耐呢!”
“那么……是因为那个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喽?”官水心想起他妹妹身边那个装扮有一点怪异的高壮男子。
“可以这么说!”
“所以你在跟踪他们对不对?”她兴高采烈地问,好象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一样。“那我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人会跟丢的。”
他敲敲她迟钝的小脑袋,面带微笑道:“别急,我们先用个餐再说,跟太近也不太好,会被发现。”
“也对……”她接过他递来的干粮,吶吶地说:“可是好奇怪哦!竟然有人会为了一个男人而不要自己的家人……”
“她没有不要家人,相反的,小妹正努力地把他变成我们家里的一份子。”邵巡捏了捏她疑惑的脸颊,说明道:“因为她已经爱上那个男人了。”
“爱……”
官水心突然觉得这个字,对她而言相当陌生。理所当然的,她爱娘、也爱师姑,但……爱一个男人?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那么,那个男人呢?他也爱她吗?”她问。“有这个可能,不过目前还不能确定。”
“所以你才想要顺便观察一下,万一发现他是个无情无义、始乱终弃、见异思迁的坏男人时,你还可以立刻救走你妹妹,对不对?”她一口气说完她的推论,自己都觉得很满意。
“聪明!”虽然她对男人的观点令他有点不敢恭维,但他还是决定给予小小的赞美,因为她显然对小妹寻寻的事很热中。
“他们也和我们一样要去洛阳吗?”她满心期待地问。
“看这个情形,多半是要去洛阳。”他点头道。
“太好了。”官水心拿起干粮愉快地吃着,并且骄傲地宣布。“我可以帮你一起观察,虽然我不太善于跟男人相处,可是我有绝佳的判断标准和能力,这些都是师姑教我的哦!”
“哦,是吗?”邵巡挑眉道。
这个嘛……他就不予、也不敢置评了。
6
官水心几乎完全忘记她到洛阳的真正目的。
一路上,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邵巡的妹妹邵寻寻身上。一方面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跟踪过人,觉得很刺激;另一方面,是因为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