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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妈妈回来了”,曾经是语环幼时最最渴望听到的话儿,在那个又孤单,又害怕,又无助的福利院生活的几日,在她心里刻下极深的伤痕。以至后来外婆过逝必须自己独自生活时,常常在梦里想念母亲到哭醒。
“妈……”
语环克制不住夙愿终于得偿的情涌,低叫一声,抱着母亲大哭起来。
结果,一下吓到了小宝宝们,两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众人见状,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还有些好笑。
谭晓敏忙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面人儿,那是幼时语环极喜欢、也极是渴望的年节玩个,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沙僧、猪八戒,来逗女儿。
这也是屠征说女儿女婿一家要来时,她让屠征带他去城隍庙那里,亲手挑选的。
“环环,你看,你最喜欢的西游记三师兄弟。还记得你为什么不喜欢唐僧,就只喜欢这三个怪物么?”
语环拿着三个小面人儿,眼眶红肿,心里又酸又疼,哑着声音说,“孙悟空是齐天大圣,他强,他能保护所有人;有了沙僧,就愁吃的喝的穿的了,他就是师徒组里的后勤部长;猪八戒虽然最笨最色,可是他也最会逗人开心。在遇到不顺时,有他在,总是能让人看到希望。至于唐三藏,又迂又腐又死脑筋,除了制造内部矛盾种种坏事儿,就没做过啥贡献,我就最不喜欢他。”
屠征上前,将母女两紧紧抱住,说,“说的好。爸爸宁愿当孙猴子保护你们,做后勤部长让你们衣食无忧,做猪八戒逗你们笑,也不做那只会唠叨没用的唐三藏。”
一片掌声和祝福声在走廊上响起,这分离四方的一家三口终于在这个冬季,团团圆圆。
“爸爸,你就是孙猴子,我要吃你挑的菜菜。”
“爹地,我也要,我也要吃爹地的肉肉。”
最后这小面人儿是落在宝宝手里了,小熙抓着孙悟空,就指上卫东侯了。小月芽儿还抠出了爸爸名字里的一个“侯”字儿,跟着起哄,可把众人给逗得直乐呵。
这一日相聚,众人都十分开心,也很快就适应了彼此的特殊之处。
离开基地时,屠征宣布,“我和你妈的宅子就在你们隔壁,再两日那里扫理好了就能搬过去跟你们做邻居,以后走动见面的机会还多得很。”
语环一听,可高兴坏了。回程的路上,就一直跟卫东侯商量着要帮父母布置新房,搞个的温宅小家宴,琢磨着还要请些什么人来一起热闹热闹。
卫东侯听着,一边为妻子高兴,一边又想到了另一方。
“语环,这事儿你父亲打算什么时候跟九龙山上的人说?”
“这个……”
语环一想,也担忧起来。
母亲的模样丝毫未变,逝世时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比她现在的年龄还小。这和父亲受兽人基因不显老完全不同,且毕竟母亲在多数人心里都是“过逝”的人了。以屠家二佬那么保守的性子,难免见到母亲会有想法,无法接受。
卫东侯后悔自己嘴太快,忙安抚语环,“也不用担心。现在你们母凭子贵,还有爸在。爸这回破获了敌人的生化小岛立了大功,在老爷子面前也是很长脸的。趁着这机会,妈要上九龙山根本不成问题。再不济,不是还有我们和宝宝。咱们这边的人气力量可大得很,根本不用担心。”
语环点了点头。
宝宝们纷纷爬上前来,嚷嚷说也要帮漂亮外婆打扫房间。
睡觉前,语环看到那条一直忘了还给小茜的项链,“老公,小茜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她醒了吗?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也带她见见妈妈。”
正在刷牙的卫东侯叫道,“我问过阿安,心跳恢复了,但是要苏醒还要过些日子。”
不知为何,卫东侯仍觉得谭晓敏复生这事儿,能再掩掩最好。
……
那时
语环一家离开时,谭晓敏和屠征站在大门口,目送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屠征问,“晓敏,今天你吃得很少。是不是胃还有些不舒服?回头我让阿姨给你熬点儿暖胃的汤粥。”
谭晓敏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医生不说刚恢复饮食,要少食多餐吗?晚点儿我再吃。”
屠征握着妻子的手,心满意足地提议一起散步。
落日的长道上,有军装整齐步伐稳健的士兵跑过,还有两道伉俪情深的人影,相依相偎,让人悦目暖心。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谁也没想过,这是一场从开始就注定会永别的团圆。
实验室里
梁安宸已经关了几天几夜没上陆地,其他实验员都劝他休息一下,他都以要继续改进兽人扫描仪的几个不安全点而坚持了下去。
此时,玻璃切片上放着几滴血液采样,其中一个便是谭晓敏的。
梁安宸有些心不在焉地做着无谓的观察,脑子里总转着那晚的那个电话。
事实上他有上过陆地,且还疯狂地在城里如没头苍蝇似地转了几天几夜,不停地打电话发消息,得到的最后结果却是秦汐的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暂时不要找我了,我不会见你的”。
若不是屠征通知他回来为谭晓敏检察身体,他大概还会继续疯狂地找人。
兹兹……叽叽叽……
突然,他觉得手上一疼,指尖被玻璃器皿戳伤,血落在了显微镜台上,上面正在观察的血采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一下子高速复制,红色血滴变异成了青黑色,兹拉拉地兴满了显微镜,更漫延到实验桌上。
膨胀的细胞就仿佛咆哮着要撕碎烈物的野兽,在空气中跳突着,仿佛要往他身上扑腾。
惊讶之下,他迅速截了一片细胞片关进钢制玻璃器皿里,拿一瓶高酸泼在不断活性化的细细胞上,才终于停上了变异生长。
他重重地吁了口气,迅速收敛心神回忆刚才发生的这起可怕的意外。
看了一满桌狼狈的样本,一丝丝理清之后,看着指尖已经凝固的血口,脑中似劈下一道闷雷。
那变异的血样,是谭晓敏的。
大大结局-这,就是爱吗?
清晨
屠征醒来,伸手一抚身边,竟然是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一下撑起身,感觉到空还有些余温,人应是离开不久,随手套上件衣服,感官大开寻找女人所踪。
最后,他在厨房里找到了那个吓得他心脏还砰砰直跳的小女人。、
他们已经顺利搬进了女儿隔壁的宅子,屋里的布置是充满怀旧风情的北欧风格,女儿给出主义弄的,女人见了也说很喜欢。
此时,在干净整洁的厨房里,梳理台上显得有些凌乱,而女人的动作……呵呵,对于新型灶台、电器、冰箱等等,似乎有些让她手忙脚乱。
不过她一边看着昨天他给她准备好的说明书,一边擦着花围兜,一边专注地炸油条,熬豆浆,亲手给他做早餐的模样,真是美极了。
突然,哧哧哧的水开水响起,已经烧开的豆浆扎了堆儿地往奶锅外扑。
女人惊慌地扭错了开关,火更大了,吓得直叫。
屠征立即上前英雄救美,拿开奶锅,关掉炉火,同时将女人推离灶台。
“这里我来,你先从旁观摹。”
“阿征,我可以的,刚才就是……”
“听话。现在这厨房的活儿,已经不是女人的专利了。回头,我也让东子给你露一手。”
谭晓敏索性坐下,笑着看丈夫手脚麻利地拾弄,想起当年初遇时对方可是连锅铲都不太会用的大少爷兵,心里暖暖地荡漾起熟悉的热流,再没有这前那种与时代严重割裂,陌生得恐惧感。
“你呀,老这么霸道。在外面指挥惯了,回屋里还要指挥。都不给我们女人留点儿自主空间吗?”
屠征回头,目光一亮,“这几天跟环环相处得不错,都会拿话儿打落人了。”
“切,我就是多睡了几年,舌头还没有退化。”
夫妻两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儿,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屠征觉得从未有如此满足过,一切的一切,真似在做梦。
“呀,小心。”
“丝……”
太过满足,分了神把手切到了。
谭晓敏心疼,立即上将抓着屠征的手指就含进了嘴巴,宛如当年。
屠征忙要把手指拿出来,就被她瞪了一眼。
“晓敏,没事儿的,我们的体质恢复能力很快。”
“别动!”
谭晓敏吮了几口,将手指拿出来,让屠征高高举着过心脏,防止再出血。她紧张兮兮地看着,让屠征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女人有母亲妻子的风范,但到底心性还是二十多岁时,容易动情,容易紧张,容易起情绪,也很容易让他不知所措,欢喜忧伤。
而那时候,谭晓敏的舌尖舔过齿间的血腥,忽然觉得香甜无比,深深地咽了咽喉头。
“你看,已经不流血了。而且伤口也在恢复,对不对?”屠征放下手,给谭晓敏看。
谭晓敏的眼神忽然蒙上一层阴影,盯着手指上残留的一丝血痕,深深嗅了嗅,感觉连那种明明恶心的腥味儿,也变得异常地吸引人,顿时之间,她全身的感观仿佛都鲜活了起来。她又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血的香甜才是真正能止住她喉头火辣烧灼感的良药。
“阿征,还有血呢!”
她仿佛呓语般地说着,抓过男人的手指,含进嘴中,舌尖迅速地将那抹残留的血痕吮下,齿尖竟然还咬了痕口一下,又挤出血来,她痛快地吮下去了,开始有些食髓知味儿,无法控制地吸吮起来。
“晓敏,行了,已经好了。晓敏,晓敏,你在干什么?”
“啊!”
谭晓敏被屠征拉开,回神后一眼看到被自己咬得血淋淋的手指头,吓得脸色刷白。
屠征忙说了句“没事”,迅速扯过案头边的抽纸将手包了起来,扶着谭晓敏出了厨房,将人安置在沙发上,轻声哄慰,说,“医生不是都说过,你睡的时间太久,跟社会有些脱节,给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了。现在已经不像当年,我是有军功在身的人,女儿娘家也有权势,没有人会拆开我们,别怕,别怕,晓敏,你别给自己压力太大,这些小事儿慢慢来就好。别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屠征哄了许久,直到怀里的人儿身体终于软了下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阿征,真的没有人能再拆开我们吗?”
“我发誓,这一次谁也不能。”
他轻轻抚过她湿润的脸颊,俯身印下一吻,心口却有些无力,难受,惴惴不安。
……
两天后,屠征就安排了一家人齐上九龙山,带谭晓敏见父母。
当然,事前他也特地跟两位兄长碰了头,他态度强硬,屠磊和屠言劝他先不着急,他也坚持要越早让父母承认晓敏越好。
两位婶婶知道小叔等了二十多年心切已极,只得再次披甲上阵,先给二佬做思想工作去了。
这日,语环心怀忐忑地陪着父母上山,让卫东侯带孩子随后救援。她心里也觉得,父亲急性了些。可是见父亲和母亲恩恩爱爱的模样,想要获得长辈的承认,圆满当年的遗憾,于情于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进门前,谭晓敏紧张地问女儿,“环环,我这样子,你爷爷奶奶会不会觉得……”
那两个字,根本不敢说出口。
语环忙劝母亲,“妈,放心吧,其实爷爷奶奶都是软心肠。爷爷看起来凶,不给人留面子,但是心里都很明白呢!你回来前,爷爷都主动提过,要去看你,跟你说声对不起。我想他心里早就认同你了,不然也不会对我和宝宝们那么好。放心啦!还爸在呢。”
经女儿这一说,谭晓敏漏下去的勇气又回来了。
屠征回头将谭晓敏紧紧拉在手中,抚了抚她刻意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