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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可能!
“这位夫人,能不能请您让让,我们要在这儿摆花。”
两个抱着花盆的工人过来,提醒有些发神的宋惜玫让位,她霍然回神,大叫一声“滚开”,竟扬手挥掉工人手里的花盆,红着眼眶冲上前就猛踩花枝,还把小白花扯了下来,揉碎了扔了一地。
这骤然的失态举动,瞬即让现场的人都惊呆了。
刑战立即招呼着三人上前阻止,宋耀文也急忙冲上前护着妹妹。
宋雪欣吓得大叫一声“妈”,抱着宋惜玫的手臂想要让其冷静下来。
却不知是宋耀文的提醒,还是宋惜玫的这一声叫唤,一下子让宋惜玫停止了歇斯底里,当她再抬起头时,竟然又是一笑,抚着散乱的鬓发,说:
“抱歉,真不好意思,刚才我看到花枝上有虫子,你们知道女人就怕那些蛇虫鼠蚁的东西,一激动就……咳,真是吓死我了。真是对不住了,把你们的花都打坏了。若是不够的话,我认识几个不错的花囿园主,让他们赶紧去调些过来。”
这借口,倒找得很是体面啊!
屠言按住了妻子,便也接下了宋家兄妹的歉意,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吩咐园艺工立即将花卉整理好,屠征就要来了。
宋雪欣紧张地东张西望,心下直哆嗦,浑身都紧绷有起来,有一种想要立即离开现场的冲动,可是她一动,便似有若无地被人挡住了,根本走不出人圈儿。连同宋耀文也一样,他想扶着妹妹离开,可宋惜玫死盯着那片栀子花丛,一动不动。他强行要拉人走时,竟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自称是宴会协理的男人挡住,询问情况,拖延时间,倒让妹妹清醒过来,死活就是不离开。便同时托住了他和宋雪欣两人,进退不得。
很快,一副亲子图摆放完整,雪白的栀子花围绕着朵朵俏丽似绣球的菊花,菊花有金,有紫,有白,有粉,姹紫嫣红,美得活泼可爱,菊香浑着栀子花香,别有一番风味儿。
不少人都掏出了手机,将这幅构图别致、蕴意深远的拼花图拍了下来,年轻人还争相上前和父母合影,仿佛是想要沾沾这浓烈的亲子喜庆气儿。
这一幕幕幸福愉悦的画面,在那个脸色煞白、神色迷茫的女人眼里,幻成了一柄柄锐利的长剑,倏倏倏地,直直扎进了她的心脏,刺出一个个血洞。
她很想冲前,把这画面通通给毁掉。
可是她动弹不得,双腿如注铅般,根本动不了。这无力的感觉,宛如当年亲耳听到那男人跟她叙说爱上了另一个女子的事实,那些甜美的悸动,殷切的渴盼,卑微驿动的心情,通通都不是她的,气得她想要尖叫嘶吼咒骂!
凭什么她盼了、疼了、呵护了这么多年的爱,就成了谭晓敏的了?
凭什么!
她不甘,她不允许,屠征是她的,是她宋惜玫的!
那个执念的声音如海啸嘶吼般在脑子里升腾回荡,疯狂地旋转起来。
恰时,有人低叫出声,“来啦!”
“哎呀,终于来了。”
宋惜玫抬起眼,朝众所注目的方向望去,有人挡着她了,她甩开身边扶持的人,冲上前拨开了人群,不顾眼光,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四十多年了,她盼啊盼,等啊等,盼走了豆蔻少女,盼走了青春韶华,盼得鬓角添霜,盼得岁纹眼角,终于让她盼到了这一天——她的阿征终于回来了,终于肯回来了,终于终于,愿意见她了。
电梯铃响,门霍霍地打开,屠征迈着竖毅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
今日,屠首长穿上了一年难得穿上一次的军礼服,挺刮笔直的橄榄绿礼服,胸口缀满了代表着军人荣誉的勋章,闪闪发亮,肩头的百穗将花,金光烁目,衬得那张经岁月洗练却无丝毫老态,却是愈发俊朗的面容,让人移不开眼。
中年男子的成熟魅力,身居高位、手执重权的上位者气度,瞬间就折服了在场所有人。
他大步走来,威仪天成,不怒自威,昂首阔步,炯亮的眼眸直视前方,铮铮铁骨,一身傲气,怎不教人心神荡漾,宛如当年。
宋惜玫想要冲上前,却立即被人横挡在前,任她怎么撕扯,也不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看着他的目光连瞥也没有瞥她这方一眼,就迎上了别的人。
屠征和妻子上前,问,“你怎么先出来了?不是安排好了你们父女两一起登场,让那些眼睛被蛤蟆肉糊到的人都醒醒神儿么!”
屠征未及回答,小侄儿屠予安就插了嘴,“就是啊!小叔,你都不知道你们没来的时候,有些自以为是的人竟然李代桃疆地在这儿装模做样当主人了,真是又臭又恶心。姐姐呢?快让环环姐出来吧。”
屠征笑着看了眼小侄儿,压低声对屠言说,“别提了,儿大不由爹。那丫头又给我摆了一道,刚才被东子抓回去换衣服,可气死我了。”
田恬和儿子看着屠首长话中带斥,语气和眼神透露的都是十足的宠溺,笑了起来。
屠言也笑了,“得了,你自家的宝贝,要训也得等今儿事完之后再说了。你看现在……”
突然,一道响亮的叫唤声当中插了进来。
“爸——”
随着这声叫,四周热闹的议论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从人群里跑出来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下摆宽大的纱裙,模样也很是美丽,可惜孕肚在身的臃肿体态,在她激动奔跑的动作下,尤显得不堪入目。
宋雪欣是在宋惜玫的怂恿和推攘下,不得不跑出来当前锋大将的。
四下一静的刹那间,远处电梯口也传来了一声叮呤。
同时,屠征眼眸微动。
接着,眼看宋雪欣过五关斩六将似地越过了一干阻拦的会场协理员,就要冲到屠征面前时,屠征朝兄长打了个眼色,霍然转身面向电梯的方向。
屠言一把将宋雪欣拦住,下一秒,就将人推开,宋雪欣狼狈地低叫一声,朝后方跌去,眼底迸出惊恐之色,似乎是完全没想到屠言会这样狠,亲自对她一个孕妇出手。
然而,宋雪欣也没有跌倒在地,而是被及时上前的刑战给挡住了,转手把她扔还给了宋耀文。这方宋耀文接住了宋雪欣后,却也漏掉了宋惜玫,眼看着妹妹步上宋雪欣后尘,像另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的飞蛾,扑向了那团**的大火。
……
当众人还被宋雪欣的突兀举动吸引时,屠征却将电梯那方的动向听得很清楚,女儿和女婿在电梯里嘀咕着小话儿,电梯铃响后门开时的摩擦声,女儿那熟悉的脚步声,显得有几分明显的踌躇。
“爸爸的思想是不是也太超前了,水晶鞋,十厘米的跟儿,还加厚防水台,这鞋子至少都有一斤来重了吧?啊,我的脚好疼哦!”
小妮子带着浓浓撒娇味儿的抱怨声里,鞋跟儿跟大理石撞击出响亮的回声,听在屠首长耳朵里,击起一片片难言的激动,又有几位父母能够理解?!
光是听着声音,他都能在脑海里描绘出女儿的音容笑貌,和妻子当年,宛若一出。
这短短几十秒的等待,竟然让首长的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热汗。
此时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众人,没人看到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中,蕴藏着多少丰沛的感动和期待,这是一个老军人倾其一生的所有爱意。
“阿征,是我啊,我是阿玫!”
宋惜玫不死心地想要靠近屠征,却硬生生地被刑战带人挡住,始终只能远远地看着,那即将降临的幸福,竟然,与她毫无关系。
终于,红地毯的另一头,出现了屠首长等待已久的人儿。
首长大人身形一挺,刚刚还没有什么表情的俊脸上,缓缓扬起了笑容,勾起的唇角让整张俊脸的线条柔和得仿若春日柳丝,闪烁的眼眸如星子般,一下子映亮了整张面容。
“哎,又是红地毯啊!上回爸把我送到你手里,这回你把我送到爸手里。卫首长,真是辛苦你原璧归赵了啊!”
语环有些紧张,忍不住就啰嗦了一句。
顿时让跟着的朋友们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纷纷开起卫东侯的玩笑。
同时,这一句笑谈,也隐约传到了屠首长这一方,让首长大人的笑容,更加灿烂。
女儿这话儿,可不正中了首长之意嘛!女儿还是自己的女儿,终究回到自己身边了。
一看到那端走来的云裳女子,首长大人再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迎了上去。
语环远远地看到一身军礼服的父亲,眼前也是一亮。因为,她也是第一次见父亲穿得这样正式隆重,之前在无极大队的基地里,父亲穿的都是特种兵专用的迷彩服,戴的也是贝蕾帽。而不是现在这式,就像幼时在电视上看到的军队检阅礼,高台上的那些将军们的模样,戴的是饰以金色百穗的宽沿帽,更显得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忍不住就加快了脚步,妆点精致的美丽小脸上,扬起满满的笑意,大步迎上去。
卫东侯也适时放开了手,看着心爱的女子,提着五彩团菊绣底衬着白云领口的长裙礼服,走向她最爱的亲人,眼中都是祝福。
语环张嘴想唤“爸爸”,可又突然想到仪式还没过,现在叫似乎还有些不合适,心思周转之间,脚下就被不舒服的加高加厚水晶鞋绊了一下,身形微微一晃,急忙摒气稳往身子。但这一低头时,就发现粉色裙角上沾了一块黑漆漆的乌泥,着实碍眼。
这乌泥正是刚才被宋惜玫打翻了花盆,酒店工作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
语环想着,这可是爸爸专门为她订制的漂亮礼服啊,她慌急之下,连忙要弯下身去拍掉那片乌泥。
一声喝声,重若掷地,打住了她的动作。
“别动!”
语环愕然抬头,“啊?”
看着屠首长大步走上前,继续下令,“听指令。”
“可是这个……”
语环懵了。
接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屠大首长几步走到打扮得美丽又端庄的女子面前,直接蹲下身,捧起女子一看就知道是私人订制,价值必然不菲的礼服裙角,先抖了两拌,把大部分乌泥抖掉后,十分小心,生怕弄脏其他地方,托着裙摆,又用嘴吹了又吹。
众人惊讶得发出一片低呼。
堂堂军神,竟然这般细心地为一名小女子打扫衣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语环的一张俏脸都涨得快滴出血来了,失声叫出,“爸,你,你快起来啦!这里那么多人,这样,不好啦!”
众人的低呼声立马消失,一双双惊瞠目你看我我看你,都来不及消化眼前的这个事实。
好半晌,瞧着似乎脏污之处也没那么明显了,首长大人才松开眉头,站起身,接过旁边递来的湿巾将手擦干净了顺手扔进垃圾筒里,方才对女儿一笑。
这一笑,温柔慈蔼,无限宠溺。
看在周人眼里,一切已不言而喻。
“傻丫头,就是要让他们看看,特别是某些不知所谓的家伙。环环,你再叫一声,大声点儿。”
“咳,爸,就算要让他们知道,你也不用这样儿。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是你女儿,不能倒着来啦!”
“你说什么,那么小声,爸爸没听到!”
屠首长故意转过头。
语环只觉得一个超级大叹号棒子砸在了脑门儿上。
“爸!”
“再大点儿声,爸耳朵没听清梦。”
“爸——”
语环大叫一声,攥着父亲的手臂,脸红得没法儿了,真恨不能将自己埋进爸爸怀里躲着,却只能傻站着,看首长大人放声大笑,得意非常。
屠征掐了女儿小脸一下,大声笑道,“环环,你可知道,爸爸想要为宝贝女儿掸掸尘灰,可等了二十多年,才等到今日的机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