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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征看出母亲的一丝不忍心,便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次开诚布公的机会,将宋雪欣的所有调查资料都拿了出来,给老太太一一过目。
照片,视频,音频,行动录相等等,一个跟老太太认识的女人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全部展现在眼前,老太太就是不承认,也实在掩不下心头腾腾生起的厌恶感,直摇头,摆摆手让儿子将资料都收了起来,直叹息。
铁证如山,还能如何推妥?!
屠征厉色说道,“妈您都看到了,这个宋雪欣真名叫话梅,只是当年语环一时投身的孤儿院里的一个被遗弃的孤儿罢了。其父是个老赌徒,其母被其父赌输掉后,不堪忍辱跳河自尽了。她父亲本想把她卖给山里的老男人当童养媳,被她自己逃掉了。我们最近调查到,她父亲早就死在自己屋里,被砸破了脑袋。就村民口叙,我们都怀疑这事儿其实是她自己干的……”
“啊?那么小的年纪,怎么……唉,造孽啊!”
屠征却是半丝同情也没有,“的确造孽。若非她幼时有此歹毒心性,也不会顶着语环的名头,混到了上流社会,还偷到了我们身边来。她前前后后,做了多少龌龊事儿,把环环害得受尽委屈,孤身一人流落异国他乡。这个仇,我不得不报!”
屠老太太看着儿子坚决的模样,心下一叹,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便道,“好,妈帮你!”
……
话说宋雪欣这方,在见完屠老太太后,一直琢磨着想证实其说的认祖一事。
从茶馆离开,她一人边想边走着,没有注意身边的保镖一个跟一个不见了。
走过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突然从旁伸出一双健臂,捂着她的嘴将她抱住拖走了。她吓得惊慌失措,想叫保镖,这才发现保镖早不见了人影儿,恐惧之下,她又踢又打,想要叫救命,无耐对方力气之大,她根本挣脱不得,最终被拖进了一个黑暗的杂物房里。
对方这才松了手,她立即缩到角落里求饶,“你什么人?你为什么绑我?你是不是想要钱,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放了我,我不会告你,求求你,我,我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孕妇……”
黑暗中,那男人的眼光竟然发出绿莹莹的光芒,在充满腐臭味儿的杂物房里,看起来尤其让人恐惧不安。
宋雪欣一看,紧缩的心慢慢放松了,“你,阿飞?”
啪,杂物房里亮起一盏微弱的小灯,映出肖一飞的本来面目,比起宋雪欣最后一次见面时,消瘦了不少,脸色十分苍白,额头和面颊上,不时爬过的虫子,平添几分恐怖气息,让她心头顿生恶心之感,抚着肚子的手按到了那里的虫子钳手,脸上也浮出了明显的厌恶和恐怖情绪。
“怎么,看到你孩子他爹是这种表情?”
肖一飞嘲讽地咧咧嘴,似
笑非笑,伸出手要抚上女人惶恐的脸,女人下意识地就躲开了,他欺近身,大手重重地钳住那满是厌恶恐惧神色的娇容,心底却是复杂无比。
宋雪欣在初时的惊吓下,迅速收敛了心神,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来,故做亲昵惊喜状地偎上前,“阿飞,我就知道,卫东侯那蠢祸抓不到你,你一定能平安逃脱。太好了,我就是太高兴了……”
女人明明是僵着身子抱着自己,他自嘲地笑笑,立即感觉到了女人微微隆起的肚皮里的异动,跟着自己身体里愈发活跃有些难于控制的虫子们,似乎发出了奇特的共鸣。
“哦?你故意把我推进大网里,趁机让自己平安脱身,很高兴吧?”
“阿飞,你,你……当时的情形,你也知道啊,我,我这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宝宝,要是我被他们抓着,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和咱们的孩子的,他们已经害死我们一个孩子了,我怎么能让他们再得逞,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给他们那种机会。我以为你也会这样做,我……你怪我,我也理解……可是你摸摸,我们的宝宝长得这样快,你也不忍心的对不对?”
女人仰着泪涟涟的小脸,一如既往地哄骗着他。
这一刻,他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这样的情形,反反复复上演了多少遍?
说他狡诈,可恶,卑鄙,不择手段,可是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他也可以被称为圣父一流了吧!
肖一飞自嘲地笑笑,伸手抚上了那明明只有两个月,却已有四五个月大的肚子,立即感觉到体内饲养的虫子们全都往手上涌去,前仆后继地激动不矣,仿佛就要咬破他的手掌,与女人肚子里的同类相亲。
“它,应该是个女儿。”
宋雪欣一愕,问,“阿飞,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儿?我做检察的时候,医生说暂时还看不出来啊!”
肖一飞冷冷一笑,松开了帖着肚子的手,大掌一点点顺着女人的娇躯上移,女人的脸上立即浮出一片情动的娇红,那股子盈荡劲儿竟然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展露在他眼前,还直往他身上靠去。
他记得,医生曾说过,女人在怀孕期间,尤其是怀上了他这种半兽半虫人的时候,兴欲最是旺盛。
“梅儿,你最近挑的保镖倒是越来越健壮,中西合璧,床上功夫一定很能满足你的需要吧!”
“我……”
女人骤变的脸色精彩得不得了。
游移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尖叫一声,有些迟钝的身子被重重地扣在身后的一片破木板门上,双脚离地,就像只被掐着脖子的鸡踢腾着双脚,美丽的小脸上迅速涨红。
“让我瞧瞧,下面是不是已经湿了?”
男人笑得邪虐肆意,另一只大手探向女人下身,纵是如此天寒地冻的时节,多数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这女人爱漂亮,毛裘大衣下仍是单薄的裙装……
女人发出一声似压抑、又似畅快的低吟,瞬即眼泛春水,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雌性幽香,“阿飞,别,别这样儿,这里……太脏了啦,我们换一个地方……”
那双玉臂竟如蛇地缠了上来,蜷缩的身子泛出一片魅惑的红潮,怎样诱人?!
可是,那双收纳这一切的漆黑墨瞳中,没有一丝晴欲色彩,多看一分,都能想像得到,这女人挺着个“如此”大肚子,在那些健壮的保镖身下盈声浪一叫的表子模样,愈发地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阿飞哥哥……
心,不自觉地拿她跟另一个纯洁可爱的小东西比较,早已经发生了偏差。
呵,人心本就是偏着长的,不是么?
“阿飞……求你,别这样,我……我想……嗯……”
宋雪欣几乎控制不住本能地,潮涌而出,扭着身子盈叫起来,双腿并拢摩擦起来,窄小空间的腐臭气息里很快混入一股浓烈的雌性(性一香)。
肖一飞听得那一声唤,胸口重重一个起伏,脸色揪然大变,变得酷戾骇人,阴沉至极,“闭嘴,不准再这么叫我。你这个臭表子,你他m的不配!”
五指瞬即收紧,疼得女人尖叫一声,身子再被重重抵上木头,整个身子被拉高了几
分,伸出去挑逗的双臂不得不收了回来,扒拉着男人的大手想要给自己点呼吸的空间,很快就因为缺氧,双眼瞪得又大又红,好像要吊突出来了。
肖一飞大骂,“贱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打电话说什么产检很顺利,很健康,全他m都是骗我的。你是不是以为,凭你这张贱嘴,这一脸子狐骚劲儿,就能骗我相信你说的那些鬼话了!你肚子里的种已经成了一只异化的母虫,虫族的妊娠其只有三个月,平了人类的怀孕周期十个月,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时间好活!”
大掌一松,宋雪欣重重地跌回地面,捂着脖子,疯狂地喘气,咳嗽,仿佛要把肺心都咳了出来,她皱着眉,满眼惊慌地看着肖一飞冷酷至极的阴沉面孔,一时都不知道还能找什么借口了。
随即,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宋雪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抖个不停。
转眼就反口控诉,“肖一飞,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肚子里的东西变成长成八个钳子的怪物后,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晚上……我,我根本睡不着,我不停地做梦,梦到自己被肚子里的东西吃掉,你知道那有多恐怖吗,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崩溃了——”
她嘶声大吼,“你不在,你叫我怎么办?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我想有人陪啊,可是一般人哪里敢陪着我这种怪物。我只能,只能……”
肖一飞冷笑,“宋雪欣,你就只能靠着同时跟几个男人一起上床打炮,才能睡得着,是不是?呵呵,你一向有借口说服我,你也一向委屈,才会做出这么多令人不齿的龌龊事儿,还能取得我的谅解,是不是?”
“阿飞……”
宋雪欣跪着爬到肖一飞脚边,那姿态一如既往,便是每每事实曝光时,她被他无情指责,便无所不用其极地哭叙,讨好,委曲求全,各种伏低做好装可怜,剖析真心,那些在旁人听起来是那么无耻下贱的“真心”,他竟然会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了,纵容了她。
肖一飞仰起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一寸寸地收敛,再无一丝波澜,眼底黯无光色,一只虫脚从眼眶中伸出,又倏地收了回去。
宋雪欣见状,急忙收敛了委屈哭声,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儿。
刚想唤出声,肖一飞开口了。
“梅儿,我们会走到今天,我也有错。”
若不是他太过纵容她,宠溺她,放任她的妒嫉和恨意疯狂兹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曾经还懂得恐惧,担心,还有些良知,还知道这是个法度社会,不可那么猖狂。
若不是他亲手纵任着她,她怎么会一步步走上这条不归路,离最基本人性,越来越远。
她还不是兽人,她的本性还是人类,她却变得如此卑鄙可怕,比兽人还要无所不用其极,自私自利,事到如今,死到临头,竟然还没有一丝悔改,还指望着他能继续任她使唤,任她差遣,想要报复乔语环和卫东侯,这对本来就相属的情人,夺走本来一直不属于她的东西。
真是可笑!
“阿飞,你在说什么?”
宋雪欣一下子被肖一飞的话打懵了,不解得很,心下悬得厉害。
肖一飞低下头,只道,“梅儿,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宋雪欣一听,立即变了颜色,刚刚还满脸凄楚,这会听到要放弃筹谋已久的报复大计,眼底凶狠乍现,不甘的大叫一声“不——”。
但一叫出,见男人淡漠若无的神色,又觉今日再见似乎有很多不同之处,遂又诺诺地咂咂嘴,忙问,“阿飞,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突然想到……你不是一直在筹谋大事儿,怎么这会儿说……是不是你们兽人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你,你快告诉我呀!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
我记得你不是说你连美洲部兽人的领袖之位都夺到了,而小茜父亲这边的大权也掌握在你手里,到底是谁威胁到你,让你突然改了主意?你都准备那么久,只差一步就可以扬眉吐气于天下,怎么,怎么……”
肖一飞只道,“这些你都不用管,总之,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跟我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就我们一家三口。”
宋雪欣更觉得诧异,又
叫,“阿飞,你不说我肚子里生了虫子,离死不远了吗?要是我真离死不远的话,那么我死也要拖乔语环这贱人下地狱,我不会这么简单就离开的。”
她气地一把甩开了男人,扶着一旁的木门就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尘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