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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为什么会有她的东西,她的照片?你说啊,该死的,你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对她做了什么?告诉我,庞正德——”
屠征的情绪十分激动,甚至无法控制,他一手抓着那个白大褂男人,一只手不断挥舞着,正拿着一个相框。
语环看着这一幕,她从未见过父亲有如此失控的模样,仿佛什么界线被彻底踩破,他急切、烦躁、担忧,又恐惧,更似有一丝丝无法言明的期待,眼神焦着,急于求证。
庞正德,这个名字听起来挺耳熟的,可她一时又记不起,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告诉我——”
正在这时,屠征的情绪仿佛爆发到了顶点,大吼一声,研究室突然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四周的环境立即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钢筋水泥发生严重的坍塌,那一片片黑灰从四面八方升起,带着一股股灼热的火流,将那一片白亮的世界吸入可怕的烈火漩涡。
语环想要冲进去救父亲,却被北靖牢牢扣在怀中。
“别过去,要是被师傅的脑电波冲击到,你会变成植物人的。”
“那是我爸爸,我不能看着他陷在这种恶梦里,我要去……”
正在这时,一片轰鸣从远处奔来,他们朝那方一看,就见一个疾驰的身影竟然撞倒了一堵堵墙,一头撞进了实验室,一把将正在烈火中厮斗的两人扑倒,竟是将屠征从火焰中救了出来。
语环双眼大睁,叫出声,“东侯——”
那一瞬间,远处昏迷中的人,眼眸同时激烈地转动着。围绕着他们身边的大夫,都发现他们的脑电波活跃度一下增大数倍。
哗啦一声响,一片断壁砸下,挡住了语环的视线,掩去了实验室里的一切。
“不不,爸,东侯,你们回来啊!”
语环不顾一切,挣开了北靖的手,冲向那一片灼人的火海,匍匐在那片断墙下,就用手挖石块,疯狂地呼叫着两个男人,泪如雨下。
北靖上前劝说,说这一切只是个梦,并不是真实的场景,可是语环哪里听得见这些,她只看到,不管是前一个梦,还是这一个梦,每一个细节都预示着“毁灭”、“死亡”,这教她怎么放得下。
“东侯,爸,你们回答我啊,呜呜……你们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你们回来啊,爸爸,东侯……”
语环挖得双手鲜血淋淋,不顾一切。
北靖劝说不成,只能跟着一起挖,但突然有人似乎拍了他肩头一下,他回头一看,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随即,北靖起身离开,丢下了语环一人。
语环浑然不觉,挖着挖着,突然挖到了什么东西,她用力从石块下将东西拖出来,竟然是父亲之前手中拿着的相框,她擦干净相框,里面一点点显示出了母亲年轻时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
她一下明白,父亲会这么失控,除了为她,就只有母亲谭晓敏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关联,她挖得身心俱疲,绝望的感觉就像漫天落下的黑雨,让意志一点点流失怠尽。
怎么办,这是梦境,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看着,她能作些什么?
“爸,东侯……”
她放声大哭,无法自抑。
就在这时,漆黑的世界飞来了两团希望之光,一团银光闪闪,一团粉色莹莹,他们双双飞到了那匍匐哭泣的女子身旁,绕着女子转了几圈儿,霍然化为人形,两个粉嫩嫩的小胖娃娃落在女子身边,同时抱住了女子的手臂。
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妈咪!”
是什么原因让两个小家伙也跑进了这个梦境,已经不重要,快要失去意志的语环听到孩子的叫声,立即回了神,看到两张担忧害怕的小脸,身为母亲的责任,让她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
“宝宝,你们怎么来这里的?”
“妈咪,小熙这里好难受,好难受,找不到妈妈……”
“妈咪,小月芽儿这里也好难受,呜呜,妈咪,不哭……”
两个宝宝同时捂着自己的胸口,小小的身子直往妈妈怀里蹭,他们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竟然都是赤条条的,浑身包裹在一层莹莹的光芒中,四周的黑灰也沾染不到他们身上。
可是这一幕看在语环眼中,却激起她深深的自责,早知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孩子,他们一家人都有很强烈的心电感应,她怎么还能这么消极下去。
“妈咪,爸爸是不是在这里?”
“妈咪,爸爸在这里跟你玩躲迷藏吗?”
“妈咪,我们帮你找爸爸,找到爸爸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妈咪,乖乖,不哭,不哭……小月芽也不哭了……”
语环心头又是一酸,回家啊,她多想父亲和丈夫能平平安安地回家,如果这真是一个捉迷藏的游戏,该多么简单?
“语环,孩子们怎么来了?”
北靖再次出现,看到语环身边的孩子,很惊讶。
“北北,”小月芽儿立即飞进了北靖怀里,“我们来找妈妈,找爸爸,一起回家。我要一起去打猎,捉鱼鱼……”
小熙见妹妹有人抱了,自动蹦进了妈妈的怀里,也撒起娇来,嚷着要回爱琴岛去过圣诞节。
在小家伙们的记忆里,那年爱琴岛之旅,自由畅快,在岛上可以随心所欲,杀鸡宰羊,追猫逗狗,都不用怕被长辈们骂,而跟他们一起玩的小朋友,也好强好有趣儿,比起蓉城的军区大院,可有趣多了。
语环苦笑,“小傻瓜,我们现在在梦里,哪里能去爱琴岛呢?”
两小家伙当下就不依了,嚷着叫着非要回爱琴岛,让两个大人很是无耐,但没想到下一刻,一股大风刮过,刮得他们都睁不开眼,不得不将小家伙紧紧抱在怀里。
等到大风一过时,一声虫鸣,一声鸟叫,从远处传来。
“妈咪,妈咪,我们的家!”
“哦哦,小红马,我的小红马……”
两小家伙踢腾着身子,双双从大人怀里蹦下地,就朝前方跑了出去。
语环睁眼之后,简直不敢相信,刚才明明还是核电站废墟,眼下一下就跑到了爱琴岛属于他们的领地上,前方便是他们曾经住过不少时间的别墅。
一切的一切,就如他们当初离开时,鸟语花香,青山翠宇,美不胜收,晃若仙境。
这一刻,她揪紧的心霍然放松,才发现自己竟然比想像的,还要怀念这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外公!”
突然,小宝贝们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让语环浑身一震。
“我们过去看看吧!”
北靖拉起语环,大步朝大房子走去。
还没走到大房子里,语环不敢置地瞪大了眼,就看到父亲微笑着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女儿,肩头坐着儿子,仿佛之前的一切黑暗都已经烟消云散。
“爸……”
她扑进了屠征敞开的怀抱,屠征轻叹一声,“环环,别哭,爸爸这不是好好的吗?”
“爸,你别骗我,我好害怕,你和东侯……”
“傻孩子,爸不骗你,这是爸的梦境。”
“那之前的切尔利……”
“环环,让爸爸好好看看你,又瘦了啊!我听你公公说,之前有人故意搞破坏,你凭一己之力,破了对方的局……”
屠征转开话题,问起语环的近况,语环不知不觉被分散了神儿,聊着聊着,她心底的惶恐不安,悄悄被平覆。
“好了,乖女儿,快带宝宝回去了。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爸,之前……”
再一眨眼,四周的环境一下模糊淡去,只看到大房子前站着的高大男子,朝她挥着手,似乎还说了什么,她却听不清楚了。
等到她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卫家自己和卫东侯的新房中。
身旁两个小家伙还睡得沉实,小脸上漾着满足的笑容,显是刚才在梦境里玩得极开心。
她恍惚想起,离开时,父亲似乎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霍然发现,在大屋里时,他们谁也没看到卫东侯的身影,父亲对她隐瞒了什么?
……
全国第一波疫情大爆发后,川省的好势态让众省眼红羡慕不矣。
这天卫父刚刚从疾控中心回来,他亲自视察慰问了住院人员,进行心理安抚和鼓励,做了一番鼓励讲话,同时也接受了组织部记者的采访,希望能传播一些时下流行所说的那种“正能量”,增加本省人民抗击病毒的信心。
但刚回办公室,还没喝上一口热茶,一个外省打来的电话,就让他气得想骂娘。
来电话的人正是之前不屑卫父提议提前组织防疫战线的贵省书记,对方说,“臻荣,你的确有远见啊,我听老陈(即云省书记)说,你帮忙购买的那些仪器检出率非常准,他们受益不少。能不能也帮我们贵省买几台,不过我们暂时只能付三成的款,你看能不能让对方再给咱们打打折,我就先买十台,不不,就,就六台吧,你知道咱们省不比你们西部硅谷,经济实力雄厚……”
卫父自然知道这位同僚的性子,是个最会砍价赊账的不吃亏,遂同意帮他在银行贷款,并建议他最好买十台。对方当然没那么好相与,这一来二去,卫父想着都是救人,最后谈成加大双方的经济合作规模,卖了这个人情面,赊给了对方两台机子的款项。
当然,卫父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知道吃亏就是福,也没想太多。
但这不懂见好就收的贵省书,竟然抖出了下面的话,“老卫,看在咱们朋友相帮的一场份儿上。我给你说个秘密啊,我从京城的刘主任那里,就是军总院里负责传染病疫苗研究的刘显耀主任那里得了几只新试治成功的疫苗,对于预防这热流感简直有奇效啊!”
“疫苗?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
“哎,你就是只懂埋头苦干,也该跟上面的人打探下消息啊!这疫苗可是先给九龙山上那些大头头儿们准备的宝贝,我们寻常人现在哪里有这好处啊。不过赶巧了,我因缘际会得了几支……”
贵省书记这口气就像占了天大了便宜和光彩,掩不住的沾沾自喜。
“我和我家人都打了一支。这样去医疗救护现场视察,咱也才能放心不是。虽然目前没说通过空气也能传播,但是咱们好歹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你说是不是?别说咱们不是朋友啊,我这儿也只给了临近几个友好省长一人一支,现在这里还剩下两支。”
“不行,那疫苗不能打!”
“老卫,你说这话我可要生气了啊!我可是算来算去,才好不容易给你家留了两只。这东西要不安全,九龙山上的人敢打吗?我听说,疫情一发,人家那里就把那些元老们进行了转移,食品药品安全更是把关严密啊!你还怀疑这个。
不管你用不用,好歹,你也要为家里两乖孙儿着了,我早前在电视上看到你儿媳妇儿的报道,这人生得美,两双胞胎也生得那么可爱,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咱们老家伙可是扯心挖肝的疼,哪受得了,你说是不是……”
贵省书记左右不愿听逆耳之话,直说已经派人将疫苗送过来了,就立马挂了电话,仿佛生怕卫父反悔不给他垫付买仪器的钱,明明占了人便宜还装着一副施恩相。
听着嘟嘟嘟的盲音,别提卫父有多郁闷着急了。
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卫父也不敢怠慢,急忙回拨电话,要阻止对方拿那所谓的疫苗去害人,对方办公室就没人接电话了,打着最后成了占线。
显然,死活是不想接他电话了。
得,这能不气人吗?
万般无奈,卫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