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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别怕啊,别担心,不管怎样,你至少还有老公我,就是天打雷霹,世界末日,卫东侯也不会离开乔语环。宝贝,别哭了,不怕不怕啊……”
她突然浑身一颤,闷在他胸口,哽咽着说,“我,我才没有害怕,我也没有担心,他跟我,我们没关系,他就只是一个寻常的叔叔,只是一个寻常的人罢了。他已经有他的家人,他的妻儿,他应该跟他的妻儿在一起,而不是,不是……认我这个道德败坏,在自己婚礼上胡闹乱脱衣服抱人就吻的……做什么,干女儿……是我不配……”
卫东侯一听,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可是再想劝说什么,也觉得喉头哽得厉害,什么也劝不出来,他只能用力地抱紧了她,吻去她的眼泪,那些她受过的委屈,无处讲叙的疼痛,深埋心底的遗憾,都化为他全身心无法熄灭的怒火。
那场害她不得不离开的“丢脸的婚礼”,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因为作案的人都是非人类,以致命根本无法为她洗清怨白。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在他有生之年,他要为她讨回所有公道。
本来她已经从身世的自卑里走出来了,可是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她自己不在意,可若那是她血脉相联的人,她怎么会不在意呢,她怎么能不为其着想呢,她怎么能任由自己的渴望,而害她的血亲之人也遭受外界不公平的审视眼光?
屠征是身为军事世家的屠家,最引以为傲的军神,不是普通人。
他名义上,对外还有宋惜玫这个妻子,若他回国马上可能还有宋雪欣这么个天才钢琴家的女儿。
她怎能毫无顾及地去相认?!
……
那时,屠征并没有离开。
他当然不可能因为女儿一句拒绝就走掉,否则他就不叫屠征,不配被无极大队数十年一日地称为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军神。
他已经率性地离开了十七年,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在这种时候由女儿抱着发泄委屈难受,他只能默默地守在一旁。
这孩子就和她母亲一样,心地善良,刀子嘴豆腐心,说来说去,到头来还是为他这个连爸爸都不敢主动承认的不负任的男人着想,怕给他抹黑,怕给他带来不便,更怕破坏了他现有的“家庭幸福”。
屠征苦笑。
其实,那晚同北靖一起离开时,在路上北靖就告诉了他很多事。
如果他能早点出现,语环就不会被人瞧不起,被卫家嫌弃出身不好,受那么多委屈,还被人陷害诬蔑,不得不躲到国外来疗伤。
当然,这都是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他没法帮她做她的依靠,但从今以后,他屠征的女儿,谁也别想给气受,他一定会让女儿风风光光地认祖归宗,谁也别想阻止。那些曾经给他女儿气受过的人,也别是想那么便宜就过去了。
当然,这其中,卫东侯也是首当其冲该吃点儿教训的家伙。
不怪乎他平日喜欢对这小子挑刺儿,若非女儿现在需要他,他的确觉得,北靖比卫东侯更适合女儿。
卫东侯安抚好语环后出来,说,“那个傻丫头,总是太为他人着想。”
屠征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辗熄了烟头,目光拉远,“她这性子完全就是小敏的翻版。善良,是好;但是老让人欺负受委屈,不好。”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也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无言的交流中,都暗暗许下一诺,从今以后,有他们来保护小女人的善良不被欺,更要让小女人变得更坚强起来,欺人那也是一门学问。
按这前的约定,本来语环该同他们一起去产检,不过经这早上一闹,语环精神不济,只想待屋里休息,便也不作勉强。
两男人一起驱车前往慕尼黑大学的医学院,这里正是麒麟暗中进行技术支援和交流的全球数百家高水准生物研究机构之一。
当他们离开没多久时,查茶带着小乌龙意外地出现在了大屋前。
那时,语环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手抚过那条有些脱线的毛巾,一手里还攥着那只小黄鸭,不时抚抚自己的大肚子,感觉到胎动,眉心之下,亦喜亦忧。
喃喃自语,“宝宝,你们说,妈妈是不是很糟糕,很傻很笨呢?那个叔叔……其实那也许不是他的错……他看那个小男娃的眼神,也能感觉得出他是个爱孩子的人,如果当时他知道,也许不会……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
那时,楼下的佣人不住地劝说,拒绝查茶和小乌龙进门,直称家中男主人都不在,女主人身子虚弱刚歇下,也不便于接待客人,请母子两离开。
查茶却是个性子倔将也不亚于语环的女人,抱着儿子,求管家让他们在屋里等等,管家很为难,想到男主人和自家的王的吩咐,纵然这位跟身为帝师的屠征有渊缘,也不敢下决定,若是惹了楼上人不舒服,那罪责就重了,他可担待不起,遂仍是一力拒绝到底。
他们这厢争得急了,就吓到了孩子,小乌龙今日起了个大早,被妈妈抱着一路追踪屠征,若非屠征一心挂在女儿身上,恐怕也不会让她得手了,故而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餐,早饿坏了小肚子。
这会儿管家声音一扬,眉毛一竖,就给吓着了,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楼上正沉思的语环,也没在意楼下的争执声,但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忍不住询问护理员。
最终,查茶母子还是进了屋,也见到了人。
“卫夫人,对不起,那天完全是个误会……”
查茶没有废话,一来就将自己和屠征的关系一一道明。
原来,在四年前,查茶离开蓉城时发现自己怀了孕,走投无路不得不选择出国避开一些想要对自己和孩子不利的人,而利用旅游签证出了国。却在异国他乡遭遇洗劫,身无分文,又孤身一人,差点儿就被人口贩子抓着卖到东欧当伎女,幸而被屠征搭救。
由于她当时情况危机,差点儿流产,她痛苦哭叫求屠征一定要救她的宝宝。屠征本就是军人出身,正义感十足,且她又是一副川省口音,让屠征也生了恻隐之心,没有将她交给当地的亚国大使馆就走人,而是从头照顾到尾。
后来她转危为安后,屠征也体谅她的心情,一直陪着她待产直到生下孩子。再后来,见她一人在异国他乡带孩子也不容易,便充当了亲人叔叔一样的角色,不仅帮她拿到了一欧洲长久居住的绿卡,还一直照顾他们母子到现在。
“……直到最近,我们在地中海停留时,屠叔叔给国内的一位长辈打电话祝贺寿辰时,听到一首老红歌,突然就说想要回国了。屠叔从来没说过他的事,但我能感觉得出来,比起我的经历,国内曾经发生的事,对他的伤害应该很大,不然以他那样爱国的军人,不会在外流浪这么多年都不回国看看自己的至亲。卫夫人,您……应该知道屠叔叔的身份吧?”
语环轻轻点了点头,手上下意识地抚着小黄鸭。
查茶看着她的动作,心下宛尔,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恰时,小乌龙满嘴里塞着女佣送来的牛奶蛋糕,吃得不亦乐呼,伸着一只油腻腻的小手扯妈妈的衣角,指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漂亮美味儿,咕哝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那小馋猫的模样,立即逗笑了两个女人。
正所谓一笑泯恩仇,两个女人因为共同认识了一个屠征,且发现大家都是来自川省的人后,更有几分亲近感了。
“我听说,你本来是要回国的,为什么?”
“这些年我生活在国外,早已经习惯了。相较来说,国外对于单亲妈妈的身份,更宽容体贴一些,我不想再回到那个环境。若是一定要回国,必然是为了小乌龙。但是……”
查茶突然转开了眼,语环清楚看到女人眼底的水花一闪而过。
她不自觉地释出一分力量,忽然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标题,大赤赤地几个字,足以让女人为之却步:年届尔立的某某集团某总裁与国内一线明星出双入对,传闻即将大婚!
回国是为了孩子,男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亲。那么回国,必然就是去找孩子的爸爸。可若孩子爸爸即将大婚,展开新生活,她们母子的突然到来,绝不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曾经,语环也有过查茶这般类似的心情,很清楚其中的酸楚伤怀。若是自己和卫东侯没有现在,她大概也会偷偷生下孩子,坚持一人将孩子带大,教育成人,也不稀罕再去找孩子的父亲。
“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语环笑笑,看了眼大门,又道,“不知道他们今天什么时候回来,我打电话问问。就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
查茶不好意思,忙摇手拒绝。小乌龙却直点头,还央着妈妈说这家的草莓蛋糕太好吃了,还想吃两个,惹得大人们哭笑不得。
语环借着小家伙的求唤,将母子两都留了下来。
“茶茶,咱们算是他乡遇故知呢!我这里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了,我还怕我这副模样吓着孩子……”
小乌龙人小鬼精,立马抓着一只火腿肠,送到语环面前叫“阿姨,吃吃”,哪里有半分被吓到的模样,那小眼神儿可精得很,完全知道在这里应该讨好谁,就能吃到最美味儿的蛋糕了。
语环可高兴得不得了,忙叫管家送更多好吃的东西上桌,招待大宅里第一位到访的小朋友,心下有些奇怪小乌龙的适应力。
查茶解释,“其实,这小子胆子大得很,以前还看到过更夸张的,被他叔公给训得天不怕地不怕,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小乌龙一听妈妈揭自己老底,立马就不乐意了,嘟着小嘴儿装可爱,但其实他也的确可爱得不得了,奶声奶气地向语环解释说,“小姨,叔公说过,不可以貌取人。龙龙知道,叔公那么帅那么帅,小姨只要不减肥,也一定跟叔公一样那么美那么美。”
语环被话逗得乐不可支,遂问小家伙,屠征帅跟她美并没有关系啊!
小家伙却一副郑郑有词的模样,双手抱胸,一字一句说:
“因为,叔公让我叫阿姨小姨,小姨就是叔公的女儿嘛!”
童言一出,两个女人同时怔忡失言。
正所谓童言无忌,大人们含蓄隐藏回避的话,却能被他们毫无顾及地吐露。
……
与此同时,慕尼黑医学院,从不对外开放的重要研究区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不要,我不要再打针了,我不要——”
“可可,乖,不要使小性子,过来把这针打了,你就可以继续看你喜欢的动画片,吃你喜欢的糖果。”
卫东侯和屠征刚到时,就看到这样的对峙:那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小女娃,被一群身着白大褂,又一群黑色及膝中山服的人追着,小小的身子只套着一件淡蓝色的病人服。
面对一大群人的围追堵截,小丫头毫无惧色,紧咬着小嘴儿,左突右进。周人只想逮着她,丝毫不敢伤着她,屡屡让她溜掉,很快战场就从楼上转到了楼下大门口。
最后,突然出现的俊美男子扭转了局势,青灰色的手一挥,一片火墙竖立在前,挡住了小丫头的去路。
他一字一句吐出的话,温柔无比,像情人的低哄,可是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青灰色的眼眸看起来冷绝无情,浑身透露的强势根本不容人置喙。
他一步一步上前逼近,气得小丫头脸色大变,顺手将身边能碰能拿的东西都朝男人砸了过去,男人也不躲,就任由那看似小小可爱的小爱伙,扔来她力气本该拿不动的东西,一块大石头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