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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始人。
“只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那晚,是不是他把我……”
卫东侯打住了话儿,要抱语环离开,还是被语环阻止了。
恰时,屠征又忍不住上前攀谈,“丫头,你该不是还在为那晚,叔叔的失手不高兴吧?”
这中年老帅哥语气温和,笑容亲切,出口的话还是有些一针见血,让语环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当然,她心里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想对自己不利,还把自己打昏的老男人,毫无好感,现在更是直觉地只想回避
“不,当时也是不得矣。我还得感谢叔叔您仗义相助,不然,我会更后悔。”语环看着卫东侯,将小脸埋了进去,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
屠征让卫东侯先去招呼客人,想单独陪语环一下。语环一察觉,立即紧张地拉着卫东侯不让走,卫东侯也很奇怪屠征的态度,没有同意,不轻不重地下了逐客令。
屠征老脸无光,却又舍不得就此刹羽而归,心下扼腕,只得退步。
北靖不忍师傅被拒,遂提醒屠征还有礼物没送出去。
屠征带了一只极可爱的小黄鸭玩偶,不小心让其他姑娘们瞄见,引起一阵儿欢呼。话说最近这小黄鸭旅游全球,正好到了亚国境内,的确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浪。
但是,对于屠征来说,这小鸭子的背后,埋藏着一段令他又心疼又心酸,又无比遗憾悔恨的秘密往事。
到了终于吃汤圆儿的时候,语环被卫东侯抱上了桌。
这时候,基于长幼尊卑的基本用餐礼仪,屠征自然是上尊位,他却选择了靠女主人语环最近的这一边,把最上位让给了北靖。
卫东侯心下更奇怪,但也不便当众又拆叔叔的台子,只能暗地里抚了抚女人有些僵硬的背脊,轻声安抚。
这会儿,一圈儿国际友人们看着白呼呼的汤圆上桌时,都是又有趣又好奇的模样。
雪莉立即吞了一个下去,烫得直吐舌头,“真奇怪,好好的米包着这么点儿馅,能有什么吃的?啊啊,烫死我了。”
江琴笑话,“小白,汤圆是要这样吃的,你那囫囵吞枣,简直就是浪费嘛!”说着,似模似样地给众人做了个演示。
男人们这方大胆举箸,十分尽兴。
这吃着吃着,薇薇安牙上一嗑,吐出一块被她咬变形的银币,嚷嚷,“老天,语环,你这包的是什么馅儿啊?连硬币都往里包,幸好被我吃到了,要是落你肚子里,不吓死卫东侯和北靖才怪呢!”
她悻悻然地将变形的银币扔桌上,还喃喃着“这亚国人的食品安全果真堪忧啊”,故意打趣儿。却没发现桌上几个正常的人类,都拿着极怪异的眼神看她,她还吃得津津有味儿。
卫东侯立即做了解释,人类朋友们这方转移了注意力,接着海因里希也光荣中彩,呈出了一枚银币,江琴给众人解释银币的传统说法,转移开了众人的注意力。
语环在心里暗暗吐舌头,心说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些非人类朋友会来嘛,不然她也不会别出心裁搞这个游戏啦!冷汗~
她慢慢地咬下半个汤圆,里面流出的馅儿竟然是肉的,让她一把捂住了嘴就吐了出来。
“老婆,弄错了么?快吐这里。怎么回事儿,不是分开煮的,还会错?”自那晚后,语环就不怎么吃肉。
这话一出,某小白立即弱弱地举手说自己偷包了两个肉的,放在了纯甜心儿里,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
语环忙说不要紧,让卫东侯给自己换碗。
恰时,旁边伸出一只碗来,“丫头,吃这碗,叔叔我还没动,里面保证都是甜心馅儿。”
屠征语气十分恳切,要是熟悉他的人都会十分惊讶,这话里竟然还有几丝乞求的意谓,对像还是个小丫头,不得不让人奇怪。
卫东侯皱起了眉头,觉得屠征对自己老婆的关注度,和热情度,似乎超过了一个长辈应该有的界限。
屠征却毫无所觉,索性伸手拿过了语环面前的碗,将自己的碗推到语环跟前,甚至还用筷子掐了一个汤圆,以示糖心,绝非肉馅儿,勺在勺子里,送到了语环嘴边,充满期待地看着语环,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行为很不妥。
满桌子的人看来的眼神里,充满了怪异和疑惑。
“来,偿偿,已经不烫了。”
“不要!”
哐啷一声,碗筷砸落,一地碎瓷。
餐厅气氛瞬即僵冷一片。
正文 43。父女,翁婿2-血,浓于水
43。父女,翁婿2-血,浓于水
当语环挥出手时,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同时,屠征对语环自然已经毫无防备之心,这一个挥手,东西都撒了出去,他也来不及救。
但千钧一发之际,他眼角余光瞄到几滴汤液洒向女儿,伸手就挡。
“哎,小心。”
一只大掌隔掉了那蓬洒溅而出的液体,又问,“没溅到身上吧?”
他收回手,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掌心,动作缓慢又优雅,从容自如,一见便知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绝非什么寻常的登徒之辈。
虽然脸上有明显的失望之色,也不以为意地尴尬笑笑,叹息一声,“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别介意。”
语环瞠突的眼珠子,这方动了一下,却没有收回,而是一直盯着屠征的那双粗糙厚实的黝色大掌,微微发怔。
事实上,她的心情很纠结,很复杂,弄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初见到屠征时,她印象不好不想再接触,可是心里又有些莫名地期待去亲近他。而当他真的主动来亲近她时,她又碍于场合而别扭不知所措,有点喜欢,又很讨厌。
特别是这“喂汤圆”的一系列动作里,他殷情恳切地想要为自己好,被自己毫无情面地拒绝掉,虽然很失望,但是他还是毫无芥蒂地为自己着想,甚至怕自己被一滴汤液溅到了,为自己隔开。
如此小心翼翼,呵护备致,满眼的无奈,又隐藏着说不出的心疼,仍然那么期待,只能暂时默默守候……这感觉,真像爸爸照顾生气哭泣中的小女儿,对着柔软可怜的小东西,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又甘之如饴,视之若宝。
老天,她这是怎么了!
更可怕的是,他又冲她笑了笑,有丝苦涩的味道,让她心底紧绷的那根弦,莫名地就松软了下来,似乎再气不起来,反倒觉得自己对长辈太没礼貌了。
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儿。
屠征比卫东侯这个男主人更积极主动,立马就叫佣人拿新的碗筷来,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简直让人怀疑屋子的主人是不是易主了。
这感觉很奇怪很奇怪很奇怪啊很奇怪,老男人和小女人之间的互动,看得众人直瞠大眼儿,各种莫名奇妙,暗自唏嘘,胡乱猜测,小眼神乱飘乱飞乱打斗。
突然,嘎吱一声响,正是椅子摩擦地板发出的。
卫东侯站起身,脸色和声音都硬梆梆的对语环说,“老婆,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屋先歇会儿。”
说着俯身就要抱人起来,其他人立即感觉到空气中隐隐跳动的小火花,都不由摒息凝神,瞪着长桌这头的主人家和贵宾们,话颇有些剑拨弩张的情势,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了。
“不,不用了。老公,”没想女主人拉着丈夫伸来的手,拒绝了,“我没事儿,刚才我才休息过,没事儿的。其实,那个肉也是煮熟了的,是我……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对不起,大家快吃吧,这天儿东西冷得快。”
语环拍了拍那有些僵硬的手臂,又笑了笑安抚之,卫东侯脸色还是有些紧,目光瞥了下屠征,屠征回了他一个更为郑重的眼神,他这才放了手,将小女人安置回座椅。
恰时,厨娘进来添热汤,女佣把重新勺好的汤圆放在语环面前,餐具齐备。
北靖这方悠悠开口,“卫东侯,你也别太紧张。师傅离开亚国多年,已经很久没有偿试过地道的中式餐点。这又适奉过节,难免激动了一点儿,咱们身为晚辈的也要体谅一下老人家的情绪。我说的对吧,语环?毕竟,大家还是老、乡。”
北靖一边说着,一边吞下一颗白白的汤圆,笑得温文尔雅,语调轻松随和,倒是很能调节气氛,避除尴尬情况。
话题故意被拉回了“蓉城”头上,语环才知道这位屠姓叔叔竟然也曾在自己的老家,当过兵,驻过边,心下莫名有了几分松解,也就多年了两眼。
屠征立即殷情地送上小菜,笑得温和亲切,细声切语地找各种话题,跟语环谈“往事”,虽是支言片语,还是让他倍感欣慰。心下更为迫切地想要参与到女儿的生活中,心下计较也慢慢多了起来。
薇薇安包着一口汤圆,大赞汤圆好美味儿,哪知道她这大口咀嚼之下,又是嘎嘣一声,吐出一块被嚼烂掉的钱币,哈哈大笑自己今年一定会走好运。经她这么一闹,餐桌上的僵硬气氛,终于转圆。
然而,做为事件当事人的三个人,心思却因为北靖的话里话,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继续进餐时,再没有了奇怪的举动。
屠征拧着眉头,低着头,一口一口地慢慢吃着汤圆。北靖特别暗示,这碗里勺的都是刚才由语环亲自包的汤圆。口味多样,有咸的,有酸的,还有甜的,百味杂陈。他却偿到了一丝说不出的苦涩……二十四年了啊……
语环心情复杂,本来想要逃避,可一瞥见中年帅叔叔突然有些沉寂的脸色,心下惴惴,又过意不去,本来味口就不好,突然心情有些沉重,汤圆便吃得更有些心不在焉,如同嚼蜡。当北靖将话题转到蓉城时,也因着这份愧疚,慢慢又跟屠征搭上了话,其丰富深厚的阅历和幽默风趣的谈吐,也的确让人难以真的讨厌。
卫东侯心里也很矛盾,一边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崇拜的军神,如果神亵渎了自己的爱人,该怎么办?他从没想过会碰到这么混乱的事儿,一时也很纠结,只想这顿晚餐能尽快结束。
凭借他现在超强的雄性感官,他很清楚地感觉到,他崇拜的屠大队对自己的亲亲老婆,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这绝不是件让男人舒服的事儿。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儿!
正纠结着,他听到北靖又是一副话中有话的模样,说了些仿佛意有所指的话,心里更不痛快。之前就直觉这两人有内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叫屠征叔叔更亲近一层。事实上,屠征不打招呼就来,还有北靖做陪,显然这才是真正的推心置腹。
一顿迟到的元宵宴,就在这样古里古怪的气氛里,结束了。
……
除去开头的几段尴尬情景,饭后众人一起在屋里收看卫星电视重播的元旦晚会,倒也一室和乐开怀。
然而,在这期间,卫东侯屡次发现,屠征借着北靖安派的几个佣人,向语环献“殷情”,语环毫不知情,全部照单收下,甚至被他阻止的不适合的,她都说想要试试,似乎还越来越高兴。
电视机里的小品相声惹得懂中文的人们,哈哈大笑,高兴得不得了,坐在其中的小女人也格外开心,仿佛前几日的阴霾也随着大笑一扫而空。
不过,卫东侯的心情却完全相反,变得越来越沉重,脸上的表情也极不自然。
北靖做为旁观者,唇角始终挑着一抹尤有深意的笑。
卫东侯见状,很想将这厮拖到小黑屋里,一顿爆打之后,狠狠逼供!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想当然尔,除了开头不太顺畅之外,在接下来的节目里,屠征都非常满意,非常高兴,甚至感觉在外漂泊多年,终于有了一种浓浓的归宿感。这是自从他最心爱的女人离开他之后,他第一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