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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似乎都是些女人的小情绪,他轻声哄着,说这些都不要紧。就是现在出去造型店,也能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舞会。
“傻丫头,你做我卫东侯的老婆,就是你想在会场上唱首五音不全的歌,也由你高兴。他们爱说啥说啥,我就喜欢环环你这模样。乖啊,你要对爷有信心,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怎么评价,那都与咱俩无关。环环,没事儿的……”
他轻声哄着,心下更打定主意,宴会结束后就带女人去两人的新公寓,再安排个得心佣人过去帮忙,也许离开这个大宅,她的压力会减少一些。
男人温柔深情的劝慰,终于让语环感觉到一丝暖意,她窝在他胸口良久,才笑着说没事儿,脸色也恢复了少许,可是明显没有初时那么抖擞精神了。
他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用力吻了口,说,“环环,怎么爷左看右看,也没觉得你有长胖。你们女人哪,就是杞人忧天,就是再瘦都觉得自己胖。哎,我可听梁阿姨说,女人要孕育宝宝,还是胖点儿好,这样生的时候不妈妈身体恢复好,不遭罪。竟然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哭鼻子,你呀,怎么越来越娇气了。
哦,好好好,娇气好,娇气也是爷宠出来的。行了,别郁闷了,时间快到了,咱戴上这玉兰花赶紧出门吧!哎,老婆,你打扮得这么漂亮,爷真舍不得带你出门儿……”
在男人又哄又骗又打趣儿的呵护里,语环迅速画好了妆,挽好长发簪上卫太后那套珠宝里的一朵十分精美的宝蓝色嵌宝白玉镶边砝琅玉兰花,衬着身上同样一袭玉兰花长旗袍,真是眸如点漆,眉如新月,唇点彤脂,婷婷玉立,如一朵临水玉兰,美得端庄婉约。
“宝贝,你真美。”
男人毫不吝啬地送上最高的赞美,差点儿又来偷香,被她怕弄花了妆给打掉。
他笑得那么温柔体贴,笑得露出八颗雪白的牙,浓浓的剑眉下,两弯眼眸又亮又直地凝着她,就像两枚黑色的新月,俊帅潇洒的气质,让人心砰砰直跳。那些寒冷,委屈,刻薄,似乎都被这笑容里的暖意给打散掉。
她心里轻轻一叹,为了这样的他,其实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就算他们都不懂,有你懂我就够了。
“老公,我们出发吧!”
“哦,你的乐器都带上的吧?”
“你忘了,你早就把排箫放车上了呀!”
“哦,对,是我亲自放的。”
“嘻,老公,你是不是也很紧张呢,明明自己亲自做的事儿都忘了。”
“呃,宝贝,这样拆老公的台就不可爱了。”
她嘻嘻笑着,仿佛又恢复到两人相处的最佳状态,挨进他怀里,仰着小脸说,“老公,谢谢你,我爱你。”
他有些奇怪她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忍不住捻着那小下巴,蜻蜓点水地一吻,回应“我也爱你”。
两人相视一笑,更多的浓情蜜意在眸底流转回荡,心心相映。
……
陆部长的生日宴没有大肆铺张,这不仅是当前的政策影响,陆部长本人也不喜欢讲排场,其为人和风骨都十分低调。本来以他的身份,以及跟京城几大权利世家的良好关系,这样的大寿,且又是在退位前的最后一次,必不可马虎。不过陆部长本人仍是坚持回家乡跟儿孙们团聚一下,清闲个几日罢了。
即使如此低调,生日宴都在陆家自己的别墅里举行,到场的宾客,以及未能到场的人送来的贺礼和慰问,都来自全国最顶极的权贵。
在路上时,语环就发现临近陆宅时的一些交通要道口,都出现了身着闪光背心的交警,守立在路旁维持秩序,或为外地来宾客们指路。
他们一路上都停驻了好半晌。
司机说,“这回给陆老贺寿的人可真不少啊!比起上回给杨老太爷的还多得多呢!”
卫东侯哧笑一声,“得,老刘你怎么能把杨老太爷跟陆爷爷比,那简直就是拿航空母舰跟老柴油拖拉机相题并论,拿飞机跟马赛跑,一比一个秒杀!”
语环拧了男人一下,“有你这么说人家杨爷爷的嘛!”
卫东侯故意挑挑眉,“老婆,我就是打个比方。杨湛的爷爷顶多不过一介红顶商人,跟上头的关系好。可再好也顶不过陆爷爷是跟着第一家族从开国一直走到现在,而且,解放前陆家的那位外交部长,当年为了促成东西统一战线,牺牲了。不然,第一家族也不会出了那位开国大主席,我听我爷爷说,那位陆家的外交部长跟那位主席的关系非常好,跟亲哥们一样。立国后,这位主席每年都要亲自去为之上坟,陆家和姜家,一直都是关系最好最亲密的家族。从某种角度来说,陆家就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在丞相。”
“环环,你说这地方的一个小商人,能跟拥有定邦立国的大功臣丞相大人比嘛!”
卫东侯捏捏听得发呆的小女人的脸蛋,口气十足打趣儿。
语环心里对陆家的形象更清楚了几分,但心里也对这讲求权利地位、家世传承的世界,感觉到陌生和疏离,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沉沉的无力感。
她转头看着窗外,一辆辆行过的豪华轿车,不少车都还是外地牌照,除了西南三省,似乎还有很多更远省份的人跑来。
终于看到杨家那掩映在一片茂密的香樟树内的红瓦小洋楼时,突然听到从天空中传来“突突突”的直升机声。
语环好奇地朝窗外望,“还有坐飞机来贺寿的?”
卫东侯笑笑,一边揉着女人柔软的小手,一边进行豪门夜宴常识普及,“贺寿的倒是不假。不过,就算坐飞机来,也不一定能进得了陆家的大门儿。今晚,陆爷爷只邀请了蓉城本地乃至全国不超过一百个家庭的重要成员,不超过三百人前往贺寿。”
语环更惊讶了,“呀,可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那么多人,可不只五百,少说也有上千人,能坐上百来桌了。那这些人,陆家怎么安排呢?周边好像没有酒店的样子……”
这话没完就被男人敲了个脑门儿,“傻瓜,你当外交部长是开酒店的?这些人,能到陆家大宅的门外,托门卫送上一份贺礼,那就算给面子了。送完礼,就必须得打道回府。有的稍有点儿面子的,兴许还能得陆家出来一两个人,照个面,但要想见陆爷爷,绝无可能了。更甚的还有,送礼这门卫都不会收的,能对着宅子拜上一拜,运气好的认识个把能进大宅的人托带上几句贺词,那也是要看运气的。当然,这些人还算好的了!”
“啊,千里迢迢跑来,就只能让人托带一句贺辞?!这还叫好的呀,哼,你别又唬弄我不懂。回头我问小汐去,她都有资格参加这宴会,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老婆,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你老公我?”
“啊,那个,我也不是这意思啦!”
“你知道陆爷爷明年就要退位了,好多人上赶着来巴结这最后一场大宴,为能见上陆爷爷一面,有的人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可惜,多数人连进川省的机会都没有,恐怕现在蓉城高速上还挡着一大批来贺寿的人。”
“啊,这也太那个……”
“行了,再不闭上你的小嘴儿,爷就让你回头再上一遍口红。走了,别人家的事儿与咱无关。环环,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我卫东侯的老婆,我和卫家的所有荣耀,也都是属于你的。微笑!”
车门一开,卫东侯牵着语环的手下车,立即晃来一片闪光灯影,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响个不停。
语环有些不适应地举手相挡,就被卫东侯护进怀里,大步往里走了十几步,周围的嘈杂声很快就被彻底隔除在另一个世界似的。
语环回头一看,大门后各种灯光闪耀,但与这高门深墙后的世界已然无关。
前方古老的红砖小洋楼里,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声,都是上个世纪时最流传的红歌和小调,看看跟他们一起进门来的人,多数都是年龄颇大的老者,且一家三代共同赴宴的几乎难寻一家。
一路行来,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向卫老太爷和卫太后点头示意,恭敬问好。
只是这简单的一个问候,就能窥见这些贵族权势家族们的明显分野。
直到进入宴会大厅,齐聚一堂,纵观横望,倒真的是小辈子的人来得极少,可谓聊寥寥无几,多数都是中老年人士。故而,这些有资格到场的青年男女,那藏在眼角眉梢的得意,不用刻意,已是显而易见了。
语环被卫东侯护着,跟着卫家两佬认识了一不少人,举凡多数都是西南地区的一级大员,突然撞见一两张经常在电视新闻里熟见的脸,让语环的小心肝乱跳了好半晌,才终于适应自己也成了名流圈子里的一员。
这感觉,跟上课时老师讲叙,自己亲临其境,与大人物们交手相握,交流谈话,可是大大的不同。
好在卫东侯一路相护,让语环很快适应了当前的情况,在碰到了她熟悉的好友们,语环便踏出了卫东侯的保护圈儿。
“语环,”卫东侯瞄了眼直朝他们招手的秦汐,浓眉一沉,柔声道,“你跟着秦家的小魔女,没人敢欺负你。不过,她这人脑子不清楚就犯诨惹事儿,你别傻得跟着她胡闹!”
秦汐一听就冲了上来,语环急忙乖乖说“知道了”,将男人推走了。
不过这两个夙世冤家的眼光,在空中迅速厮杀了一番,才各自收手。
卫东侯回头就碰到杨湛,杨颖没能来,杨家也只有两个受邀名额,杨老爷子正向卫老太爷拱手拜礼。
男人这方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圈子,女人们也寻到了自己的组织。
“可爱,你也来了。你的伤没事儿吧?你父母没有责怪你吧?你弟弟也来了?向大师没来吗?”
语环没想到向家也受到了邀请,在她的印象里,向家只是一介商人世家,居然也能受邀,可见其地位也非同小可了。
她拉着向可爱一串疑问,向可爱瞧着她着急的模样就笑了,直说父母已经来了,不过正在后面跟杨老爷子说话。
语环更惊讶,秦汐戳了她一下,解释说,“傻丫头,这一圈儿人里,除了你们卫家,就属向家最有身份。可爱,你给你环环姐解释一下。”
向可爱不以为意地说,“我爷爷是姜啸鹤,陆爷爷跟爷爷是至交好友。我爷爷这次不能来亲自贺寿,我小叔现在也正忙着在京城跟一群屠夫斗呢,都没空。所以,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就代表他们来给陆爷爷贺寿了。”
这一席话,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向可爱说得清描淡写,这小手上还拿着一块无糖蛋糕,杨家大厨师专门为她制作的,吃得津津有味儿,直吮小手指儿。
语环听得小嘴微张,半天没缓过神儿来,被秦汐给拍了一巴掌,才啊地回醒转过来。
看着向可爱的眼神儿像见了外星人,“可,可爱,你,你竟然是,是,公主殿下啊!”
向可爱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环环姐,你别大惊小怪的了,我爷爷已经退位了。我小叔现在坐着那位置也不怎么舒服,我还劝他干脆跟我们乏为庶民,更逍遥自在呢!”
语环觉得自己有些消化无能,不过被向可爱这样一震,再看其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千金小姐公子少爷们,全都变得跟大胡萝卜一样,没什么了不得的了。
就像之前卫东侯宽慰她的,大隐隐于世,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其实都喜欢低调行事,只有底气不足的人才喜欢在人前显摆。如向可爱这般,初遇时亲切可爱,表明身份时无一丝矜傲之气,相处以来推心置腹,家世暴露时也是落落大方。语环深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