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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的乖娃娃,那个时代留给我的印象非常模糊,依稀还记得几位漂亮的女老师,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空地上有点腐朽的跷跷板,还有那永远没有水的喷泉。最深刻的要算幼儿园里不分男女厕所,我还记得那时我一看见有女生
进去,就立刻往厕所里钻,这点小小的记忆在那以后的很多个日子里被我不断提起,很是骄傲。骚人说我的好色在娘胎里就已经成形,注定是万花丛中游的角色。我辩解说人的本性就是好色,只不过我成熟地比较早而已。骚人听后“哼”了一声,对我的狗屁嗤之以鼻。
成都市的泡桐树小学是有名的实验重点小学,那时爸妈不惜血本,交了一万多元钱,才把我弄进去,说里面出来的孩子将来都是天之骄子。然而生活总是扑朔迷离,让人难以琢磨,就像没人能知道明天的太阳将怎样升起一样,十多年前的冷泉又怎会看见自己今天落魄的模样。学生时代的最大理想就是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为了这个目标,多少人废寝忘食,孤注一掷;硬着头皮向独木桥冲去,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感到可笑,去年暑假的时候我到老爸公司去耍,刚好遇到两个名牌大学出来的学生来做实习,好像一个是人大的,一个是复旦的,当时我对这两位天之骄子无限敬仰,拉着他们交流经验,没想到这两位懂得最多的是麻将,干得最多的是泡妞,并传授经验说学校的牌子越大,泡的马子就越好,让我自愧不如,连连叹息,说你们有了这个金字招牌,也不枉寒窗十年啊。人大那位才子洋洋得意,连连和我交流心得,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点道理我初中时就知道了,怎能不苦?
两个月后老爸把他们开了,回来后把饭桌捶地怦怦响,大骂,废物,简直就是废物!骚人说,是个人不穿衣服也是人,是条狗打扮得再华丽也是条狗!当时我大声叫好,说没错,狗就是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这样说,我心里还是非常遗憾,如果考试那天我记得带表,如果我的机读卡没有填错,我的外语就不会白白多丢七十多分,也许就不会来到这样一个破烂不堪的学校,也许我会过着三点一线的正常生活,也许现在我还是父母眼那个乖孩子,也许我会鹏程万里,前途似锦,未来一片光明,也许,也许。。。。。。有时我想,人生充满了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无奈,就如太平洋上的蝴蝶效应一般,生活的一个小小波折,都会激起惊涛骇浪,眨眼之间,便将我们打入阴暗的海底,永世不得翻身。
再过两天就是元旦节,校园里仿佛充满了末日的气氛,到处都有烂醉如泥的学生,校内外的网吧,酒吧人满为患,一到夜晚,通宵不眠。猛男这几天有点郁闷,我估计是为了英语四级的事情,这厮考了三年的四级,没有一次上了50分,离及格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大三的时候猛男不知在哪里搞了一份四级答案回来,偷偷摸摸的,我们一问,居然花了一千元钱,鸭子说赶快去找下家,然后五百元一份卖出去,赚上一笔,杨帆说太贵了多半没人要,猛男说要的人肯定多!结果这份答案猛男买了四千多元,在寝室里流着口水数钞票,让我们着实眼红了一盘。非要他请客吃皇城老妈,猛男财大气粗,豪气冲天,一天下来花掉两千多,创下寝室单日消费最高记录。可惜事情没那么简单,四级考试一结束,猛男恼怒地闯进寝室,嘴里骂着,老子被骗了!他妈的是假的!杨帆坐在床上偷偷地笑,气得猛男差点吐血。更可怕的是那些上当受骗的买家,一个个红着眼睛追着猛男要钱,有几个大四的混混还声称要上报学校,吓得这娃求爷爷告奶奶,后来还是我和骚人帮猛男凑了一千多,才算把事情平息下来。这次的四级我估计他还是过不了,这样,学位证可就泡汤了。每年学校里拿不到学位证的毕业生多的数不过来,要不是重修太多,被记了警告,要不就是过不了四级,说到外语我就觉得窝囊,高三的时候我外语还过得去,那时参加成都市的四级考试就得了67分,哪想到大一耍了整整一年后,我几乎忘了过去分词和现在分词的区别,四级考得一塌糊涂。假期的时候去见高中同学,一打听,百分之八十过了四级,还有一半连六级都拿了,令我懊悔不已,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缝钻下去。
这几天兄弟们没日没夜地狂欢,打牌,喝酒,唱歌,好像这个节日真的和我们有关系似的,其实我心里面明白,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来年,但愿这种晦涩的日子能随着新年的钟声离我们远去。
。。。。。。。
冬季的校园,飘起忧伤的白雪
如你洁白的衣裳
挂在那枯黄的老枝
点缀一丝凄凉
落在清澈的湖面
结一层冰霜
如你那明亮的眸子
纯洁,善良
注视着我早已荒凉的心
流浪,流浪
。。。。。。。
花儿早已枯萎
如那些逝去的青春
但在那万物回春的日子
却没有我的梦想
。。。。。。。
冬季的校园,飘起忧伤的白雪
如你洁白的衣裳
飘荡在
梦中的青春年华
。。。。。。。
赵丹。《冬季校园》
那天从天府广场回来的路上,气氛异常奇怪,我以为叶蕊会对我大动肝火,没想到她却满面微笑,和大家又唱又闹,这让我变得局促不安,弄不清现在的局势怎样。在送她回寝室的时候,我忍不住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叶蕊盯着我摇摇头,说没什么,笑容依旧,这更让我傻了眼,心里堵得难受,搞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了解叶蕊,她是那种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以前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时间告诉我,就连我的错误也直言不讳,非要我认错不可。我看着她上了楼梯,然后转身往回走,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她喊我,“猪!”这是叶蕊对我的昵称。我回过头向上看,她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望着我,我仰着头,对她笑了笑,说,怎么了?叶蕊不说话,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嘴唇,我心想完了,事情真的闹大了。
大二上期国庆节的时候,高中同学小梅来学校看我,我撇下叶蕊专门抽了两天时间来陪她,说起小梅可是高中时候的班花,喜欢穿真维斯的外套,留一头如水的长发,在一群神情暗淡的学生中间,显得分外迷人。班花自然是众多男生暗恋的对象,我曾经也对她动过心,还做过送花,送比卡丘,请吃肯德基,看电影等地下活动,而且那时候我喜欢读书,古今中外,野史正史,三教九流都略知一二,我给她讲南宋《三字经》的起源,吕不韦和赵姬的春秋大梦,由戴安娜之死,说到查尔斯王子的情史,从中国大使馆被炸事件扯到中美关系走向,总之,比起班上那些只会打游戏,耍跳舞机的青涩小男生,我的魅力就大了许多,经过两个多月的死缠烂打,小梅终于红着脸和我一起上学放学了。但可惜的是,那个时候高考迫在眉睫,我和她报考的学校也不同,她考的南大,而我在本地。有人说,距离产生美,而我认为美不是由距离产生,而是由思恋产生,时间一长,距离就会发挥其本质上的作用疏远。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观点,我和小梅决定分手,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在合江亭下面,我们推着自行车默默无言,偶尔会有一两下苦涩的微笑,大家心里都明白结局,很有默契地不提这件事,只是说以后要经常写信,保持联系。那一夜,成都阴晦的天空飘起了朦胧的细雨,缓缓地落在府南河的两边,十八岁的冷泉,脸上淌满了泪水,抱着她初恋的女友,两人失声痛哭。那一刻,他相信,这是纯真的爱情。
和叶蕊在一起后,我一直没有给小梅说,现在想想当时的心态,可能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两年后再次相见,彼此的眼神中退去了一些幼稚,增添了几许成熟,那两天我们玩儿得非常愉快,还专门带她到龙泉去吃橘子,又香又甜,一路上我们彼此问候,一起回忆以往的那些日子,温馨甜蜜,现在回想起来,我只是牵了一下小梅的手,心中一点猥亵的念头也没有,仿佛回到那个纯情的时代。以后的很多个日日夜夜里,我经常问自己,为什么上了大学后人就变得那么现实,那么势利,为什么在我周围不能多一些纯情少一点色情?
小梅走的那天我本打算送她,但她坚持一个人走,在校门口分别的时候,小梅帮我理了理衣服,语重心长地说要我注意身体,生活不要过得太颓废,二十岁的人了,也该为自己今后多打算打算。“以后我们别再联系了,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他对我很好,你呀,千万珍惜你的所有,不要失去了才后悔莫及。”说得我心里一跳一跳地痛,动情地问:“我能不能再抱抱你?”小梅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于是几年前的一幕再次重演,作为纯情时代的见证,永远刻在了我的心里。
然而第二天我去找叶蕊,她就不理我,我追问了半天,也没个下文,只是紧紧咬着下嘴唇,眼里憋着一汪泪水。我拉她,她一甩手就跑了。然后连续一个月没有和我说过话,当时我就想惨了,我失去叶蕊了,但又不甘心,在我的连续追问下,一个月后叶蕊终于开口,问那天和你在校门外亲热的女生是谁,我懵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想原来我可爱的蕊蕊吃了飞醋,我草草解释了一通,但没说太清楚,叶蕊得势不饶人,一边流泪一边痛斥我的幼稚无知,说朋友就能随便拥抱吗?你有没有见过我和别的男生拥抱?!我乐得不行,笑着说,那是,那是。直到叶蕊举起巴掌,痛哭着说,笑!笑!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就想杀了你!
这件事情后来在我的诚恳道歉中,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叶蕊死咬着嘴唇,眼里憋着眼泪的情景,却让我记忆犹新。
楼上的叶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过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叶蕊的脸庞在那跳动的光线里变得若即若离,一时间竟让我感到有点恍惚,我看不清她的眼睛,那里有我熟悉的泪水吗?相持了一会儿,我说,蕊蕊,你下来吧,我们好好谈谈。楼上传来叶蕊的声音,“别说了,你回去吧!”然后一瞬间,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楼道的黑暗中,留下孤单的我,茫然地站在空荡的校园里,顿时毛骨悚然。
以后的几天我不断地打叶蕊的手机,而话筒里只有“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急得我恨不得砸了中国移动,心里郁闷欲死,每天晚上都和兄弟们在校门口的小馆子里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今天晚上骚人开讨论会,题目是“当代大学生的爱情与传统观念的对峙”,骚人的观点是中华民族优良的传统不应被西方不良性解放运动所影响,猛男认为过于拘泥人性的释放会压抑大学生个性的发展,让大家觉得匪夷所思,狗屁一通。正听得无趣,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不熟悉,接起来我喂了半天,那边都不出声音,我郁郁地挂掉,几分钟后电话又响了,我好没气地接起来,“喂!”,电话那边一片寂静,几秒钟后又是一片忙音,肯定有人恶作剧,我骂了句神经病,继续喝酒。十分钟后电话铃又响了,我一看又是那个号码,我一没控制住就对着电话骂了起来,“你有病唆!格老子吃饱了!”,说完后那边没有断线,我觉得有点没对,细细一听,竟然隐隐约约的有哭泣声,我一下就慌了,问,蕊蕊,是不是你?电话里静了下来,一会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