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高大的身影走近,眼睛里有一抹惊喜,但很快消失,食指指腹划过我的睫毛,皱眉道:“谁惹你哭了?”
小康急忙摆手道:“不关我的事。”
我忙掩饰道:“是餐前饮料太酸了。”
“是吗?”他端起我的杯子喝了一口,撇撇嘴道:“是够难喝的。”他抓起我的手绢擦擦嘴角道:“怎么想到来这里吃饭?”
“是小康要吃鲍鱼,我欠她一顿饭。”
他从钱夹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对小康道:“想吃什么你自己吃。”然后拉起我。
我疑惑道:“到哪儿去?我还没有吃。”
“这里的饮料会让你流泪,我不喜欢,我带你到别家去。”
“可是小康……”
小康抢着道:“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吃得完,只要有人付钱就好。”说着高高兴兴地将钞票塞进口袋里,就这样将我出卖了。
曲凌风拉着我走过秦昭面前,“我下午不回公司了,有急事打我手机。”
“是,总裁。”秦昭公事化地应着,朝我礼貌地点头示意。我突然觉得她的礼貌很刺眼,似乎带点轻蔑和挑衅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要与她斗上几个回合,如果我当初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曲凌风的,就难怪会引起他的兴趣了。
走出餐厅,他难得主动问我:“想吃什么?”
我难得温柔地回答他:“什么都好。”
※ ※ ※
我们到一家氛围极好的情侣餐厅解决了午餐,他不是第一次带我来情侣餐厅,我却是第一次觉得我们像其他的用餐者一样,是一对情侣。
饭后我们去看电影,他不是第一次带我看电影,我却是第一次主动把手交给他牵着,我们并肩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他右臂环着我,不时低下头来问我怕不怕。我摇头,我根本不知道片子演了些什么,只是静静地靠着他,贪婪地汲取这一刻的安稳和甜蜜。我好怕出去之后,一切就只是我的一场梦,他还是那个霸道的曲凌风,我还是那个忧郁的佟天籁,我的心从来不曾为他悸动,他的温柔从来不曾为我展现。
我们随着熙攘的人潮走出影院,他将我搂得好紧好紧,不让人潮挤到我,恍然之间,我忆起以往这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搂着我,我却觉得透不过气,从来没有想过这是无言的体贴。胡医生只告诉我“从好的角度理解他的行为”,却没有告诉我:心中有爱,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爱?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慑了。我爱上他了吗?在我内心与自己激烈挣扎的时候,在我下意识抗拒他的时候,在他的霸道让我觉得透不过气的时候,在我日夜渴望自由的时候,在我心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恨他的时候,或者更早,我就爱上他了吗?也许吧,虽然我从来不肯承认。
爱,是一种奇妙的情绪;爱,是一种本能;爱,是一种不可抗拒也不可抹煞的东西。就在我清楚地意识到它之前,它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就像我明知道他发脾气不能惹,还是上楼去关心他,那是我来不及阻止的事情。
他帮我系好安全带,抬起我的脸道:“想什么?你发了好一会儿呆。”
“想我下次再也不到那个有酸饮料的餐厅去吃饭。”
他没有笑,反而认真地看我,好一会儿,缓缓开口:“天籁,你今天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感觉很温和,心清很好,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吗?”
“你今天也不一样,你对我用了很多问句,通常,你只会说祈使句。”
他的拇指摩挲我的脸颊,“我说过,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伤害你。”
“可是我总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
“因为你的反抗,因为你的淡然和冷漠。”
“曲凌风,你很霸道。”
“你第一天认识我就该知道了。”
我轻声叹息,缓缓道:“我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英文课文,叫做‘If It es Back’
“哦?”他虚应。
“说的是一个男孩爱上了一个残疾女孩的故事,他很想保护她,爱她,照顾她,却令那女孩感到窒息。所以女孩离开了他,临走前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If you want something badly enough,
You must let It go free.
If it es back to you,
It’s yours.
If doesn’t,
You really never had It anyway.
他脸色阴郁,沉声道:“结果呢?”
“男孩不甘心放弃,找了好久,但是女孩还是没有回来。”
“所以,”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当初就不该给她机会离开,那男孩是个笨蛋。”
“哦!”我抚额,曲凌风就是曲凌风,我给他讲这个故事,是暗示他放手的意义,他居然给我这么个结论,除了抚额,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握紧我的肩膀,“我不会重复那男孩的错误,所以,你也不要重复那女孩的错误。”
我在他犀利的目光中垂下头,叹息,沉默。
爱的萌芽,能够在暴风雨中成长吗?怕还未曾茁壮,就被生生扼杀。
※ ※ ※
近几日,我们的相处出奇好,原来和谐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只要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些,就时时可以发现他温柔的注视;只要我试着与他平心静气地商量,就会发现原来他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不讲理。
比如,我说:“我想自己开车,有司机虽然很好,但是毕竟不如自己开方便。”我在他皱眉之前拉住他的手,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我保证,我会非常非常小心,不会出一丁点意外,如果碰破一根小指头,你就没收我的驾照。”
他看着我,还在犹豫。
“在可能的情况下,我还是让你接送。曲凌风,答应我,好不好?”
他抹了把脸,点头,动作幅度很小,但我还是看见了。
“太好了,谢谢你。”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食指抚过我的唇角,要求道:“以后要常常笑给我看。”
我想了一会儿道:“你不惹我伤心,我就笑给你看。”
他按着我的头贴近他心口,“我从来就不想惹你伤心。”
再比如,我说:“明天晚上我去参加小康的生日party,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他刚一张嘴,我就截断他:“我的朋友不多,小康是难得的一个,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我不想让她失望。”
他扁了扁嘴道:“那好吧,我陪你去,几点?我去工作室接你。”
“曲凌风,”我走到他近前,要笑不笑地道,“小康怕你。”
他挑高眉毛,样子要发火了。
“不然,你十二点去接我,无论party有没有结束我都跟你回来。”
这个条件值得他考虑。
“曲凌风,答应我,好不好?”
他懊恼地低叹一声,拉我进怀,没好气地道:“明年我生日你要陪我去度假。”
我笑道:“只要不去夏威夷,我就答应你。”
“为什么?”他皱眉。
“我不喜欢穿比基尼,而且那里的沙滩硌得皮肤好疼。”
他头埋在我胸前,闷笑,“可是我想念那里的沙滩和沙滩上的你。”
又比如,我抓着他忙碌的手抗议:“曲凌风,你不要每次都把我的套装毁掉。”
他一边吻我一边喘息道:“我再买给你。”
“新衣服会磨得我不舒服。”
他将我推倒,凑上来,“好的,我们等一下再讨论新衣服的问题。”
然而下一次,我高叫:“曲凌风,你答应过不撕我衣服。”
他将手上的衣料远远抛开,赖皮地道:“谁叫你每次都这么诱人?”
我的抗议很快被他淹没。
隔天,百货公司送来五套不同品牌的套装,经理讨好地道:“按曲先生的要求,衣服都事先经过软化,既不会变形,也不会摩擦皮肤。您看看,不满意的话我们立即去换。”
“不用了,”我摩挲着柔软滑腻的衣料,硬咽道:“很满意。”
又比如,他每天清晨临出门前都会在我额上轻吻;有时下班,我会看到他在工作室外面的停车场守候;有时我在音乐室弹琴唱歌,回过头,就看见他靠在落地窗旁静静地聆听;偶尔有个小病小痛,他仍然会恶声恶气地押着我去看医生,但举止之间却隐含着温柔和小心翼翼……
我甚至以为,爱情就是这样简单。是的,我想我爱上他了。但是,我要继续爱吗?我要让他知道吗?
所有人都知道他爱我,但是他自己呢?他是否也与我一样混沌,或者根本就比我更迟钝?至少他没有亲口承认他爱我。就算他也爱我又怎样?
爱是一回事,承认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付出又是另一回事。我是不是真的有勇气迎接爱情,是不是可以走出父母婚姻失败的阴影,是不是可以抛开以往的恩恩怨怨与他共筑幸福;他呢?是不是可以改掉狂傲霸气的作风,是不是可以学会对我的尊重,是不是愿意正视他心中的爱情。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我怕冒险,我怕受伤,我怕……
爱与恨,情与欲,幸福与痛苦,短暂与永恒,其实只是一线之间。
如果幸福可以平淡地持续到永远该多好。
第八章
我一面翻找钥匙一面走向停车场,手机在这时响了。
“嗨,”他磁性的声音传来,“工作结束了?去吃韩国料理怎么样?”
“好啊,你在哪儿?”我四下张望,看到他墨绿色的保时捷,他手中拿着电话,手肘抵着车窗。我微笑,朝他走去,继续通话,“明天早晨又要麻烦祥叔送我。”
“不必,他半个月之内都不必送你。”
“为什么,你把他辞了?”
“因为你要陪我去日本。”
我关掉电话,直接对着他道:“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去日本?”
他打开车门出来,“我上个星期不是管你要护照?”
“可是当时你没有告诉我要做什么。”
他搭上我双肩,挑高半边眉毛,“怎么?不想陪我去?你前天不是刚结束手边的case,现在应该没有新的工作吧。”
“对,是没有新的工作,但是不等于你可以随便安排我的行程。”
“天籁!”他脸色一沉,“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我拿掉他的手,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他可能学会了温柔,但依然不懂得尊重。
“天籁,”他喊,抓住我手臂,抓得我有点疼。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再用力一点,就可以送我去医院了,毕竟你还没学会治疗脱臼。”
“该死的,”他放开我,恼道:“我特别留意你没有工作,最近身体也不错,你为什么还跟我别扭?”
“曲凌风,”我放缓语气,“你没有考虑到我的心情。”
“见鬼的心情,你的心情不好吗?你最近心情出奇好。”
“是,我心情好,是因为我以为你学会了尊重我,但是今天这件事,让我又看见你的独断专行。如果你事先跟我商量,我会陪你去。”
“那有什么区别?”
“很大的区别。”
他瞪我,咬牙道:“我说过我不会犯那男孩的错误,但是我好像已经犯了,我让你脱离了我的掌控,可以随心所欲地违背我。”
我打了个冷战,用手盖住他阴桀的目光,那久违的凶狠仍然令我害怕。“不,我不是要违背你,我只是要得到一个正常人应得的尊重。”
他抓下我的手指亲吻,“给你尊重,就等于给你机会远离我。”
“不是的,不是的。”我一直摇头,“我不会因为尊重而远离,那只是一个人呼吸的空间,我需要空气,我不要连呼吸都只能拣你剩下的。”
“见鬼了,谁灌输你这种思想,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
“那不一样,曲凌风,你为什么不明白?我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一样归你所有的东西,可以任你摆布,没有知觉,没有抗议。”
“不,”他抱紧我,“你就是我的。”
“不,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