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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裴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想到等一下将要见到的那个人,眼底涌上了莫名的激动之色。
此刻老太太正在门前焦急地踱着步,心里有点担心,这都快天黑了,他们怎么还没到呢?
老太太回屋喝了几口水,听到屋外有声音,随意放下手中的杯子,小碎步跑了出去。
见到从车上下来的人,老太太立刻走了过去,天色已晚,加上头晕眼花,也没看清人,倒是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怎么回得这么晚呢?可真是急死我老太婆了!”
老太太的力气有点大,裴母的手被她抓得有点疼,娴雅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屏气凝神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突然觉得离别的时光有点重,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声音也极低地唤了一声,“若老夫人……”
这个声音……老太太眯了眯眼睛,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孙女,随后才反应过来,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呀!你是叶子!”
“嗯,”重见故人,裴母心里也是激慨不已,连声音都有点不稳,“是我,若老夫人。”
“我们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有见了啊!”
若映竹跟在裴澈后面下了车,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心里也颇为感慨。
岁月匆匆,消磨了多少年轻的容颜,究竟需要多深的缘分,才能在这红尘深处、人海茫茫中阔别重逢?
“不要站在外面了,我们先进去吃饭。”知道他们要回来,老太太很早就做好了晚饭,没想到竟然迟了这么多,等一下可能又要重新热一下饭菜。
若映竹亲密地搂住老太太的手,声音甜美地叫了一声“外婆”,老太太可不买这个账,孩子般撇了撇嘴角,终究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了一句,“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若映竹迅速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低下头,语气弱弱地说,“那个……是因为今天早上,我起晚了,所以……”
怕老太太再问下去,若映竹赶紧把她推进屋里,又笑着招呼裴母进去坐。
完全被冷落在一边的某人,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淡笑,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43非她不可
不过是几道普通的家常小菜;对吃惯珍馐佳肴的裴母来说实在不算稀奇;但是重见故人,她从心底感到高兴,也吃得津津有味。
知道她们许多年未见,定是有许多话要说,吃完饭后,若映竹主动收拾碗筷进了厨房;裴澈陪着聊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进去。
若映竹已经把碗筷洗好放进橱柜,此刻正站在流理台前切水果;她似乎心情很好,嘴里轻轻地哼着歌。
裴澈慢慢走近,温润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修长的指密密实实地揽住她,墨色的眼眸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若映竹切好了水果,拿了一块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吃了一口,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有点甜。”
若映竹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喜欢甜的东西,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把手里被他咬剩的半块水果片放进嘴里,吐了吐舌头,唔,果然是很甜。
把水果盘放到客厅的桌上,若映竹又进厨房泡了一壶茶,这才坐下来听她们聊天。
说起当年的事,两个当事人都唏嘘不已,连屋外清冷的空气,似乎都带上了回忆的味道。
“我还记得那天下午,下了一场好大的雨……”老太太想起那些往事,情不自禁地握着裴母的手,“你说,那么年轻的一个姑娘,嘴唇发紫地站在我家门前,浑身湿了个通透……”
似乎之前从来没有听裴母提起过这段往事,裴澈神色也认真了起来,“妈,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你爸!”裴母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语气却还是泄露了内心真实的情绪,“要不是他,我又怎么会……”
当年年轻的叶子和MT集团的裴行之相恋,遭到了家族的反对,两人的感情经受了重重考验,后来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中得知他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不日将举行婚礼,心灰意冷的她选择离开,独身一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城市。
恰逢那天下了暴雨,她提着行李走在雨中,冰冷的雨流到了她心底的最深处,在几近晕厥之际,她敲了一家人的门,来开门的正是老太太,当年那个名扬画坛的若老夫人。
那场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接下来,她连续发了三天的高烧,那个时候若老先生受邀到B市参加一个交流会,老太太冒着大雨出去为她奔波,找医生,买药,守在床前细心照顾。
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着趴在床前的妇人,她还有那么一刻的恍惚,想起那个违背誓言负了她的人,如今又身处异乡无依无靠,蒙着被子低低哭了出来……
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惊醒了浅眠的老太太,眼前的人慈*的神色,温柔的话语,触到了她心里最痛的那处,一个陌生人尚且可以对她这么好,可是那个男人,怎么忍心伤她那么深?她不是不明事理,她也懂他的难处,所以体贴他,丝毫不舍得让他为难,最让她伤心的……是他的隐瞒。
那个时候是真的年轻啊,以为*情就是一切,那个受了情伤的女子,开始低低哭诉自己的遭遇……
或许裴母此生都难以忘记,当年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老太太只是轻轻拍着她的手,低叹了一声,“孩子,又何必呢?真正*你的男人不会舍得你流泪,让你流泪的男人哪,不值得你*!”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这人生啊,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儿呢?”
后来她在若家住了一个星期,老太太每天作画,陪她聊天,多少抚慰了她那段凄凉的时光。
再后来的某一天,她告别老太太回到了C市,回到家,刚从包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不过半个月没见,那个从来意气风华的男人,如今竟然憔悴不堪,两颊深深陷了进去,脸色苍白恍若一张纸,不远处的楼梯间里,落满了一地的烟蒂。
男人开始开口跟她解释,那个婚约是真的,但是他事先并不知道……一直以来,他*的人只有她……后来她消失了,他有多害怕……每天都来这里等她……
他的思维很乱,但是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不可以相信的呢?这个男人,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深知“潜谋于无形”的道理,向来沉稳冷静,此刻竟然抱着她轻轻颤抖,抬起头甚至可以看见他微红的眼眶……
“行之,你瘦了……”她心疼地轻轻抚上他的脸,泪眼朦胧中看到他低下头,温凉的唇压了下来,似乎是要把她吞进肚子般蹂躏着她的唇。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彼此都深刻体会到了思念的味道,这个也会为她流泪的男人,如果错过了,那多可惜。
后来,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让他们的*情得到了家族长辈的认可,一步一步铺就了他们的幸福之路…
一次因缘巧合之下,她有幸得见当时名声大震的国画大师若青云前辈一面,却惊讶地发现几年前的那个老太太,竟然就是当时“画坛双绝”之一的若老夫人。那个时候她早已为人妇,且育有一子,对于这个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收留她、陪她度过人生中最艰难时光的人,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向来与世隔绝的若老先生,得知她和妻子间的这段交情,大叹缘分奇妙,赠了她一幅珍贵的墨宝……可惜的是,若老先生不久后便与世长辞,当她再次上门的时候,若家早已人去楼空……
“我明天能否去拜祭若老前辈?”裴母从往事中回过神,低吟的声音似乎带着恳求。
“唉!”老太太重重叹了一声,苍老的脸上染了一层愁绪,“想他清高淡泊一世,却落了个热热闹闹的结局,这莫不是最大的讽刺。”停了一会儿,摆摆手,“不过既是故人,想必他也是乐意的,丫头啊,明天就带你婆婆上山去吧。”
若映竹轻轻应了声,很快又低下头,整个人浸染在悲伤中,裴澈紧紧握住她的手。
当年若青云逝世的消息一经媒体报道,前来吊唁的人几乎踏破门槛,可是若老先生生前的遗愿是不发讣告、不开追悼会,这几乎是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无奈之下,老太太只得带着年幼的孙女离开,找了一个青山绿水的好地方,让他长眠安息,从此,她也渐渐从画坛隐退……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老太太颤巍巍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丫头,你先去给你婆婆铺床。”
待若映竹和裴母走后,老太太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一脸若有所思的人,“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外婆,”裴澈笑了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老太太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有点困,只能靠这个提提神,“说吧。”
“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阿七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也合法登记过了,可是她一直不愿意今年办婚礼,给出的理由是一年只能照一次相片,这又是什么说法?”
老太太突然轻轻笑了出来,“哪里有什么说法,不过是丫头小的时候,她妈妈为了让她学画画编来骗她的借口罢了,只不过……”她的语气沉重了些,“她妈妈吧,从小就很少陪在身边,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丫头都在心里记得很深,后来出了事……或许这是她怀念自己母亲的方式吧。”
听完老太太的话,裴澈神色更紧绷了些,还那么小的孩子,经受了多次的生离死别,现在想想,他只觉得满腔心疼,“那么,她的父亲……”
听到这个,老太太的动作突然僵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个问题,还是让她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我相信她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么多年我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那个人,可是我又怎么会不了解我的孙女,她只是痛怕了,害怕再去掀开那个伤口,会痛得体无完肤……”说完,老太太重重拍了几下裴澈的肩膀,“阿澈啊,你别看她看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脆弱得很,她只是太害怕失去……”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外公和母亲,剩下的那个世界上唯一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又不愿意要她,那个小小的女孩子,从小就深谙世事,更是懂得越是在乎就越容易失去的道理,所以封闭自己的心,日益淡漠。
裴澈神色凝重地回到房间,那个纤瘦的身影正站在床前铺被子,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曼妙的弧度,他慢慢走过去,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拥住她,甚至因为力气有点大,两个人一起掉到床上。
“怎么了?”察觉他的异常,若映竹翻过身,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出声问道。
“没事。”裴澈埋入她清香的发丝中,霸道地扣住她的细腰,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老婆,你真好。”
这样啊……像是想到什么,若映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纯澈的眸底满是促狭的笑意,“外婆刚刚是不是给你洗脑了?快说,是不是啊?”
裴澈只能以唇封住她那张聒噪的小嘴儿,温柔地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辗转厮磨,极尽柔情。
再也无法承受他霸道的掠夺,若映竹感觉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挣扎着一个翻身压到他身上,然后慢慢坐了起来。
裴澈抬起头,竟然有那么一刻的恍神,女孩子宛若婴儿般的肌肤上覆了一层迷人的粉色,此刻正亲密地跨坐在他腰间,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突然俯下*身,黑发如瀑垂在他的两侧,如幽兰般芬芳的气息离得他极近,正认真地看着什么。
“我听妈说,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