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
“飞机还没到?”
傅彦略微顿了顿,临出门的时候,谢薇三令五申,如果接不到小依,你也不用进这家门了。他还真有些后悔,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让她知道了骆依今天回来的事呢?
深吸了口气后,傅彦才对着电话说:“飞机晚点呢,妈,你先睡吧,估计我们得早上才会到家。”
“哦。”谢薇应了声,却没忘记再次嘱咐傅彦,“我跟你说啊,这回小依只回来几天,你可不能再和她吵架了!”
傅彦只觉得额角有些抽疼,叹了口气说:“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都这么大了,和谁吵啊。”
谢薇才不管他,继续唠叨着:“反正你不能和小依吵,她就回来那么几天,再被气跑了,小心我抽你。”
傅彦瞬间无语,按着额角说:“行行行,我保证不和她吵,就算她抽我我也不和她吵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刚要挂电话,谢薇突然又补了句,“回来的时候让小石注意点开车。”
“知道了。”真烦,傅彦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随后就听见谢薇在电话那头说,“你别嫌弃妈烦,妈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你几回,所以……”
傅彦微微垂下眼睑,把电话拿在手里,快速地挂了电话。随后抬头看了眼放慢速度的司机,“调头。”
梁川住单身公寓离机场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骆依浅浅地补了一会眠,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感到一阵冲击,吓了她一大跳,赶紧睁开眼睛。
“怎么了?”骆依朝梁川看了眼,刚刚她的一个急刹车实在令人惊恐。
梁川也是脸色煞白,喘着气指着前面的车说:“那辆车……”
骆依侧头望着梁川所指的车,是一辆奥迪就那样直挺挺地横在她们的车前,幸好梁川刹车及时,否则非得撞。骆依蹙着眉望着那辆车,这车似乎就是……
她还来不及想什么,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那辆车里出来,径直走向她们。
“呵,他直冲出来拦路还有理了。”见那人往她们这边来,梁川冷笑一声,“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横冲直撞,老娘也不是好惹的!”说着梁川拉开车门正要冲上去理论,就发现那人拉开副车座的车门……
“你TM……”梁川话还没出口,就听见骆依低低地说了一句,“傅彦。”梁川一怔,傅彦这个名字真……如雷贯耳!
“你是傅彦?”
傅彦并没有理梁川,只是朝骆依看了眼冷冷地说:“下车。”
骆依瞟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样?”
傅彦深吸了口气,骆依不冷不热的态度实在让人不怎么舒服,可是没有办法,他强压着心底的怒火:“你以为我想来接你吗?要不是我妈非……”说到最后,傅彦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
听见傅彦提及他妈妈,骆依这才将头抬起来,用难以置信地目光望着傅彦,“阿姨怎么会知道我……”
傅彦眸光一黯,突然就用不耐烦地语气说:“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你自己打电话跟她说的?反正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知道。所以……”他顿了顿,随后连声音都变得强势起来,“无论如何,我今天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家!”
说完,他几乎是拖一样地把骆依从车里拉了出来,骆依被他用力地握着胳膊很不好受,“傅彦,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傅彦却我行我素,根本没有理会她。
司机见状,刚要去拉车门,却听见傅彦说:“车钥匙给我,你去处理车的事。”
、Chapter 01(2)
02
被硬塞进了车里,骆依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
傅彦看了她一眼:“保险带。”
骆依别过头,懒得理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么幼稚的事了,可是对待傅彦这个人,骆依觉得自己所有的幼稚细胞都回来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
骆依用眼角扫了他一眼,事不关己似地说:“你不是打算绑我回家么,还系什么保险带,不如直接拿绳算了。”
“骆依!”傅彦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们之间的关系用针尖对麦芒大概勉强可以形容。即使隔了三年没见,也不知为什么,近几年来一直冷静自恃的傅彦看见她的时候,依旧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看见他生气,骆依反倒觉得心底一片舒坦,可还没等她舒坦过一分钟,车就飞快地向前驰去。时速120,车窗大开,风直直地灌了进来。
“傅彦你疯了?!”
傅彦倒是轻笑一声:“我早就告诉过你,系、安、全、带!”
那样快的车速,骆依只觉得一阵晕眩,但这种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拉过保险带艰难地扣好。
车速就在这时候慢慢降了下来,最后一个急刹车,骆依整个人几乎都要反弹出去,好在系了安全带。等车子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骆依就算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忍不住对着傅彦大骂:“你神经病啊!你不要命我还要!”
没想到,傅彦只是轻飘飘地说:“我只是告诉,不系安全带有哪些坏处。”
“傅彦!”
“骆依,不要激怒我,否则……后果自负!”
侧过头看着傅彦侧脸的骆依依晰觉得,他眼底流过一丝凛冽的寒意,瞬间就让她心生恐惧,这样的傅彦是她从未看见过的。
很快,骆依就静默了下来,一言不发。傅彦侧过头去看她,她神情淡然,目光平静,仿佛刚才失态的人并不是她一样。她淡淡地说:“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傅彦勾了勾嘴角,笑得似有若无。
很快,傅彦又发动了车子,骆依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多多少少带着几分不安。傅彦倒坦然了:“我忘了告诉你……”
他顿了顿,这刹那令骆依的脸色一沉。见识过少年时性情古怪的他,如今当然不可能对他全然信任。傅彦眼角余光扫过她带着一丝不安的脸,嘴角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我也很怕死。”
也许是因为他这句话,也许是因为实在太困了,骆依懒得这个神经病,把头靠在车座上,眼睛微微合上之后,没过多久,傅彦再侧头看她,俨然是睡熟了的模样。
也不知是为了躲他,还是真的困了,傅彦这样想着,心底竟觉得一丝不安,连带着车速也慢了下来。
原本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即使傅彦开得再慢,一个小时候以后,车子已经开到了半山的别墅区。并不算长的林荫小路,是一幢欧风别墅,围栏边是斜溢而出的粉色蔷薇。
天色微亮,不再是浓黑的夜色。
傅彦侧头看了眼骆依,她倒好,紧紧地闭着眼睛,神情安然。
“骆依。”他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她并没有应他,傅彦叹了口气,提了提音量,她依旧没有理他,竟还睡得更沉似的,撅了撅嘴换了个姿势。
真不知道她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骆依!”傅彦再一次提了提音量,果然,依旧没有回音。他忍不住伸出手,坏心地捏了捏她的脸,白嫩细腻。
时光对她真是厚待,儿时的婴儿肥仍带着些许影子,长开了的脸却更显清丽。光影将她长长的眼睫映在白皙的脸颊上,让人无端端地想起娇艳的玫瑰花来。
“骆依,再不醒,我可用力掐了!”可是骆依只是撇了下嘴,咕哝了一声,傅彦并没有听清,就见她扭头继续睡了。
傅彦瞬间无语,这个女人还真……
无可奈何的傅彦,自嘲地笑了笑。到最后,傅彦竟然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晨曦微光透过车窗照在傅彦神色未明的脸上。
骆依醒的时候,天光早已大亮,天迹边的朝霞渐次染红了云层。她微微一动就发觉自己身上盖了一件衣服,讶异极了,再侧头看看旁边——
他闭着眼,淡淡的光晕里,脸部的棱角渐渐变得柔和,高挺的鼻梁,眉宇间透着一股冷峻气,风吹动鬓发,依晰可见右耳上一枚银色耳钉。
她一直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看的人,从第一眼起就知道。
骆依第一次见到傅彦时,不过六岁。同样,那一天是她至今为止印象最深的一天。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天是秋天,整条林荫小道上落满了枯叶,天气却很好,阳光微暖,爸爸的笑也很温暖。
她如同往常一样被爸爸带到谢老师的工作室学习大提琴。其实,小小年纪的她早知道自己并不是很喜欢音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爸爸非要她来学大提琴。因为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过世了,她总是害怕爸爸也会突然间离她而去,所以从她懂事开始,就很听话、乖巧。
爸爸将她从车上抱下来,拿出她最喜欢棒棒糖说:“小依,要好好学习。”
“小依,要听谢老师的话。”
爸爸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谢薇,然后才把棒棒糖郑重的放到她手里,哑着声说,“爸爸希望你能够跟谢老师好好学习,你……愿意为了爸爸……”
小骆依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棒棒糖,拆开,放到嘴里,甜丝丝的,有糖当然什么都可以。她看了眼跟在爸爸身旁的漂亮阿姨,愉快地点头,“好吧,为了爸爸。”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要跟谢老师学习拉大提琴。爸爸最后抱她的时候,她偷偷看到爸爸眼角的泪光。
她有些惊讶,可是爸爸却很快速地抹了一把眼角说:“爸爸这是高兴,高兴我们家小依以后会成为大提琴家。”
临走的时候,谢薇牵着她的手,她回头看了爸爸最后一眼,忽然间有种再也见不到的感觉。
在琴房里拉了很长时间的琴,她毫无天赋的模样让谢薇叹息了很久,虽然她很努力。傍晚的时候,满心欢喜等着爸爸来接她的骆依在门口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暮色渐渐退却,天迹开始被夜幕染黑。然而她爸爸却始终没有来接她,那个时候,她心底就有一种不安的想法。
等到很晚,她的爸爸一直来,心底原本的恐惧无限量的扩大,到最后她竟然平静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谢薇看着她与年龄所不符的冷静,“小依,你爸爸可能有事,所以……”
“嗯,我知道。”她搅着手指,垂着头,没有说话。谢薇望着她,突然就有一些心疼。
隔了一会儿,骆依突然抬起头问她:“如果……谢老师,我是说,如果,我爸爸不来接我,你会把我送到孤儿院吗?”
谢薇望着她,即使她拉大提琴没有多少天赋,可她却很乖巧。
“不会,如果你爸爸一直不来接你。谢老师就会一直照顾你。”谢薇走到她身边,蹲下来,伸出抱住她。
“像妈妈一样吗?”骆依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突然这样问她。
不知为何,谢薇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意,她说:“嗯,像妈妈一样。”
谢薇带骆依到回到傅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谢薇带着她时门,傅彦就坐在餐桌前,穿着剪裁合度的小礼服,带着黑色的领结,一张带着稚气的脸庞已经透出几分俊朗来了。
骆依看着他,心里只是觉得,他长得真好看。
看见小骆依,傅彦明显不怎么高兴。倨傲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骆依的脸,后来骆依才知道,那一天是傅彦的生日。他即将跟着他爸爸离开这里去国外生活,但因为她的到来,连最后一个生日也没法过了。
谢薇却满怀热情的向傅彦介绍:“小彦,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骆依,你看多可爱啊,你可不能欺负她。”
傅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他的眼神里透出的寒意令骆依害怕的躲到了谢薇身后。谢薇忙呵斥他:“小彦,你的礼貌呢?”
“礼貌,妈妈,你一味的指责我,那么她呢?她一进来可没什么礼貌。”傅彦冷冷地说。
“你!”谢薇皱着眉,望着傅彦,自从她和他爸爸离婚以后,这孩子的性情就变得古怪了许多,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尖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