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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管他,我眼下开心就好,如此良机,怎能错失,何况明夜不到后天是回不来的,他又怕水,这次可没人救你啦!”沐三扬眉笑道。
“到底谁是明夜?”绿绦疑惑道,她新来,认的人还不全。
燕姬含笑瞥了白袍书生一眼,“那是书清的结义兄弟,你日后见了就知道了。”又凉凉地提醒沐三:“你别玩过了火,小心明夜拆了你的骨头!”
“不过是结义兄弟,他管得未免多了些。”绿绦娇艳的脸上有些不满,私心里希望这温雅似水的清俊公子能多滞留片刻。
“要是我的义兄被人轻薄,我也会气得蹦蹦跳。”瞥了一眼不明究里的新来姐妹,燕姬慵然一笑。
轻薄?哪会这么严重?绿绦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尽管姐妹中盛传:天下第一脂粉锦绣楼的沐三公子有个断袖之好,却也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他与哪个男子过于亲近,分明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真是相逢恨晚哪!”沐三笑吟岭地道,见南书清已挣扎起身,快要被吓得落荒而逃,不禁心思一转,“这样,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应了我一件事,我就放你下船,如何?”
“什么事?”南书清努力想要拽回被他扯住的手臂,和明夜在一起,便多了一大群叔伯兄弟,而这个三郎,别个兄弟不说,偏他总是被戏弄得最惨。
“听说明夜教你习剑是不是?今日我与你仗剑共舞,以娱佳人,怎样?”
南书清皱眉而笑,“三郎,你这岂不是看我出丑?你是用剑高手,我却不谙武艺,怎能并肩游剑?”
“不成啊?那你就认命吧,你是要我射云楼的众佳人一拥而上,让你尝尽蚀骨销魂滋味,还是让我将你吃得骨头也不剩半根?你挑一样罢,反正大家都已经垂涎你很久了。”沐三悠悠闲闲地道,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模样。
“我……”南书清有苦难言,瞧了瞧坐在一旁看好戏的两位云鬓绮罗的美丽女子,似乎谁也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他叹了口气,只得投降,“那好,你要言而有信。”恐怕很难!他自己也清楚得很,三郎回回不整到他狼狈不堪,只怕不会轻易罢休。
“两位美人让一让,若是不慎伤了你们,岂不是焚琴烹鹤,大煞风景?”沐三站起身,将舱壁上装饰用的两柄长剑取下,递了一柄给被逼就范的白袍书生。
燕姬与绿绦也退到一角,将桌椅撒开,画舫里顿时宽敞许多,几可容下一支七八人的舞队。
南书清拔出长剑,见沐三颀长的身形稍展,已使出一式,正是自己曾习过的“群澜剑”中的剑招,他这套剑法是练熟了的,便想也不想地使出下一式。沐三眸中闪过一抹惊奇,剑招疾变,极快地转成与南书清相同的招式,再往后时,两人剑招已同出一辙,分毫不差,仿佛曾经演练多次,极是整齐一致,缤纷夺目。
刹时间舫中衣袂飘飘,剑走游龙。一个锦袍华服,气势如虹中又显优雅闲适,华美风范令人心旌摇荡;一个淡稚长衫,飘逸悠然如同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特有一种浓郁的儒雅气度,使人目光紧随不舍离。
“所谓人间龙风,便是如此了。”燕姬由衷赞叹,莞尔看向已瞧得如痴如醉的绿绦。
整套剑法将毕,还不及收招,沐三微一侧目,瞥见南书清鬓边长发拂过白皙俊秀的面颊,心中一动,邪气笑道:“好啦,今日放你一马,不过呢……”
“什么?”
“让我香一个吧!”他大笑着扑过去。
“三郎……你不要闹了!”南书清吃了一惊,幸而早隐约料到他必有无赖行径,心中有了防备,眼前正好对着门口,便赶紧逃出舱去。
“站住,今天我一定要亲到你!”沐三玩兴大盛,紧跟着了出去。
燕姬与绿绦吃笑不已,也忙跟出去一睹热闹好戏。
“哎哟,你会不会水啊?站那么高小心掉下去。”
他也不想啊!可是,三郎玩得未免太过了些吧。南书清站在船舷上,有些心惊胆战地瞧着碧绿的湖水。他是会游水,但已有十来年不曾游过了。
“你尽管跳没关系,等你喝水喝到七荤八素,我再捞你上来,到时你无力反抗甚至不省人事,正好方便我为所欲为。”沐三非常诚恳地建议道。
南书清叫苦不迭,老天爷,他今生遇上明夜就已经很头疼了,怎会又惹上三郎这么难缠的家伙?
“三郎,你好像在……逼良为娼,不要再戏弄南公子了。”实在看不下去了,绿绦终于挺身仗义执言。
“小绿儿,他若走了,岂不是叫你失望?”沐三没有半分悔改的觉悟,仍旧笑得十分嚣张,“书清,你就认了吧。”
“你说若我同你练完剑法,就放我下船,怎能出尔反尔?”明知他执意耍赖,南书清仍是抱有一线希望。
“没错,我是说过,但我可没说放你下船之前不讨些甜头……”
“唉,真是世风日下,我还当有人轻薄良家女子,几乎要将人逼得跳湖自尽,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调戏男人!”
带笑的声音从画舫楼顶传来,四人错愕往上望,只见舱顶最高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人,长身玉立,衣袂飘然。
那人望着狼狈逃上船舷的白袍书生,笑道:“书清,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南书清眯眼细瞧,那人却背着光,看不清面貌。
“你的眼力越来越差啦,不如到我那儿暂住些日子,我给你治治。”他朗声笑着,跃下舱顶。
待他在船板上临风立定,几人才看清,来人约有二十七八岁,修眉俊目,丰姿洒脱,笑容极是开朗。
“下来吧,你怎地被人戏弄到这种地步?”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扶持白袍书生从船舷上下来,顺便瞄了一眼锦绣华服的登徒子,不由叹息,虽然他偶尔也会捉弄一下老实人,却不至玩到这种程度。
“好俊的人物!”燕姬嫣然一笑,衷心赞叹。
“又动心了?”沐三向她扬扬眉,收起色狼相,优雅地揽上她的香肩。
“我曾立志见遍天下风流人物,今日又遇一位,怎能不动心?”燕姬不是忸怩之人,爽快承认。
“是你?好久不见!”南书清颇为高兴,几年前曾经与之一日同游,印象极是深刻。
“这位是……”娉婷袅娜的丽人上前一步,含笑问道。
“尚轻风。”他朗朗一笑,拱了拱手,也不费话,“这位公子也玩得够本了吧,介不介意在下邀书清下船一叙别情?”
感激涕零啊!南书清立即向他靠近两步。
休三心念稍转,方才尚轻风一跃而下,他便瞧出凭自己武功未必是其对手,但若就此放过书清,未免太过便宜了他。他掸掸华丽的衣袍,笑道:“看尚兄也是豪爽之人,不如就依我的规矩来,你若胜了,我便恭送两位下船,怎样?”
“好啊。”明知他无赖,尚轻风一向洒脱,也不计较。
“千日醉,你我推盏,谁先倒下就算谁输。”
“没问题。”
南书清担心起来,“千日醉”酒劲极强,酒量稍差之人绝抵不过五杯,三郎却是豪量,怎能与其相较?
尚轻风知他担忧,安抚地拍了下他肩头,就见着碧衫的女子已端出一盏玉盘,上有酒壶与两只酒杯。
“请啊,”沐三率先斟上一杯,一饮而尽。
尚轻风低眉含笑,手指轻抚杯沿,见他喝完,便道:“换杯如何?”
“怕我暗施手脚?”沐三弯起唇角,爽快地与他换了酒杯。
尚轻风也斟了一杯酒,饮进口中,大声赞叹:“好酒!”
沐三再饮一杯,瞧见他微酡的面颊,“阁下酒量怎样?”
“平平。”他笑答,又喝一杯。
“看得出来。”沐三下一杯酒沾唇,凤眼笑意嫣然,“不过性子豪迈,很合我意。”
“不敢当。”尚轻风抢着与他同时饮下第三杯,衣袖款摆,洒脱怡然。
“一见如故……”第四杯尚未斟满,沐三忽然身形一晃,只觉头晕眼花,竟支持不住,慢慢滑坐下来。
“倒了,你输!”尚轻风哈哈大笑。
燕姬讶然扶住坐也坐不稳的沐三,三郎向来酒量极佳,千日醉最多一口气可连饮十杯,怎么今日只三杯就倒了?
“唉,我新制的麻药果然很有效啊。”尚轻风狡黠地向南书清挤一挤眼。
“你耍诈!”沐三气愤地叫,只觉眼皮越来越沉。
“没错,是我换杯前施的手脚。”他好笑地蹲下身,“你只说谁先倒下就算谁输,可没说谁先醉倒才算输。”这位锦袍公子狡猾精明,他却也不是呆子。
燕姬掩口而笑,“三郎,你认栽了罢,谁叫你欺负书清在先,又言而无信在后,尚公子用你的话反砸回去,也不算屈了你。”她回头唤了声绿绦:“妹妹,麻烦你让船工靠岸。”
绿绦迟疑了下,不舍地望了眼南书清,缓缓向船尾走去。
南书清见沐三已在燕姬膝上沉沉睡去,这才松了口气,轻拍尚轻风肩头,“多谢你……”话未说完,就见尚轻风赞力地站起身,竟有些站不稳,他忙伸臂扶住他。
“千日醉果然厉害!”他喃喃地道,看向南书清,“城郊秀湖村印园。”
“呃?”
“恐怕你得送我回去啦,不知明天日上三竿我能不能爬起来?”他摇头苦笑。
南书清一怔,不由忍俊不禁,与燕姬相视而笑。
马车在小酒楼门前停下,俏丽的少女利落地跳下车,看了看四周熙来攘往的人群,又抹了抹额上的汗,嘀咕起来:“真是的,明知大哥不在家,还偏今日送谢礼,分明看我太闲,顺手捉来充壮丁,也不怕人家王大夫嫌我们轻慢,正主儿不出面,却叫女儿上门答谢!”见车内没有动静,她用力敲敲车板,“还睡还睡,我拉你来不是为了让你睡觉不帮忙啊!”
又过了一会儿,车内有了动静,软软的声音传了出来:“虹姐,你好可恶哦,我正梦到关键地方哪!”
“什么关键地方,你的情郎哥要亲你吗?”卢虹嗤了一声,她几年前从关外搬到苏州来,天生带着关外女儿的豪爽和粗犷性子。
“呸,你上个月订了亲,是刘大哥要亲你才是!”车帘掀起,露出—张娇嫩水秀的脸,含嗔带笑。
“快下车,你到店里寻个位子,我们吃了午饭好出城。”她粗鲁地将车上少女拉下来,“快去快去,我和车把式将车停到后院去。”
“哎哟,你轻一点,简直想害我跌跤!”少女抱怨着,揉了揉被抓得生疼的手腕。
“笨!你们风家个个武艺不凡,怎么你的武功这么差,简直丢你爹娘的脸!”卢虹咕哝着,与车夫一同将马车向店后赶去。
“凶凶凶!像大姐一样。”她吐了吐舌,仰头看看天,刺目的阳光射进她眼里,让她一瞬间有了眩晕之感,模模糊糊的场景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像是数年来午夜梦回时常常遇见的片段。
她捂住眼,苦恼地晃晃头,近两年她总是梦见一些时断时续的情形,朦胧不清,也捉不到头绪,让她睡不安宁,十一岁以前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她问爹娘,得不到回答;问大姐,只会挨顿怒骂;至于其他师兄师姐,更是一个个摇头推说不清楚,让她的心空荡荡地没有着落,时常一个人独处发呆。好在卢家与风家是世交,卢虹与自己年纪相仿,人又明朗爽快,常拉她一同出门游玩。最近,梦境日益清晰,她早上醒来时甚至可以回想起梦里有一张开怀俊朗的笑脸,虽然依旧有些模糊看不清,却让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甚至有种融融的暖意,令她越来越依恋梦中舒畅而又温馨的感觉。
“多睡多睡,一定可以再多想起来些。”她念叨着,走进嘈杂吵闹的店内,寻了个空桌坐下,点了饭菜,手里拎着竹筷在米饭里戳戳戳,百无聊赖地等待卢虹过来一同用饭。
忽然,她用力嗅了嗅,只觉店里各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