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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吗?”身后福田香织的口气突转降得比严冬的空气还冷。
这足以冻伤人的声音,让纪秋夜陡地警觉转身—;—;一把亮晃晃、锋芒锐利的刀子指在眼前!纪秋夜错愕地看向福田香织。
“你……”那是一张充满恨意的脸孔。眼眸中原本的温柔被杀意取代,嘴角的微笑抿成了一抹歹毒,美丽迷人的脸孔因狰狞而变得丑陋,像个恐怖自私的鬼!
跟踪她们而来,躲在门外偷看的纪子,一看见福田香织亮出那把刀子,吓得连爬带滚地迅速冲下山,回泷之泉庄找人救命去。
* * *
“记得我说的那个迷惑我爷爷的年轻女侍吧?”说话的同时,刀子故意在纪秋夜面前挥舞,吓得她不禁连连后退。
福田香织见状得意轻哼,跟着节节逼近:“人哪有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她是被我奶奶杀掉的!那樱树下就是她的坟,木桩和麻绳上头的咒语将她的灵魂困在树下,教她永远无法投胎再去迷惑人家的丈夫。”诉说的口吻充满幸灾乐祸。
樱树下埋了死人,又是遭人杀害致死,难怪它看起来如此阴森骇人。
纪秋夜吓得离樱树远点,更为逃离福田香织手中不眨眼的刀子。
虽然身穿和服,但动作却不受阻碍,福田香织倏地挡在她的面前。
“而你—;—;”福田香织的语气充满了怨恨。“你夺走了我的Sun,他是我的!属于我的!”怨恨也是有泪的,泪水没在眼眶旋即潸然落下。“你不该夺走他的……”又哀又怨,似个让人心酸又害怕的鬼。
福田香织收起眼中的哀怨,杀意再度显露,她双手牢牢握住刀柄,丝毫不见手软地朝纪秋夜刺去—;—;
“啊!”吓得尖叫,她狼狈闪开,手臂却避不及地被划了一刀。纪秋夜捣住流血的伤回,又痛又慌地说:“你……你要是杀了我,Sun更加不可能会爱上你,他反而……”
“住口!住口!”狠狠地瞪视她,福田香织大吼:“你懂什么!?我爱了他十年,整整十年。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爱上他,十年啊!”伴随怒吼,哀怨的泪水无法制止地汩汩涌出。
纪秋夜愣愣地望着福田香织,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浓烈、不顾一切的爱情,是她对夏侯御麒没有的,但他却选择了她。
“他一句话,我守了泷之泉庄十年,他只要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需要什么,他每一年来,我就充满希望……可是你却打破了我的希望!”眼中斥满妒恨,手中的刀又再次高举。“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会恨我、非常地恨我!恨是一种比爱还强烈的感情,既然他无法爱我,那我就选择让他恨我。我要他一辈子都将我记在心底!一辈子—;—;”含怨狰狞的刀又朝纪秋夜刺去。
濒临危险边缘,人的反应神经不是过分迟钝、就是超乎敏捷,爱惜生命的纪秋夜,直觉反应着后者。
纪秋夜虽然闪过福田香织一刀,但脚下却绊到了麻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樱树旁跌坐了下去。麻绳因久年松旧禁不起重扯,跟着从木桩上脱落绊住她的脚。
“啊—;—;”纪秋夜吓得尖叫,来不及挣脱绊住双脚的麻绳,就见福田香织逮住机会,刀子又猛地向她刺来,她只有认命地将眼睛一闭。
时间像电影里的慢动作,缓慢得令人呼吸停止。
突地,纪秋夜听见刀子掉落地面的声响。
“不要过来……不要!不是、不是我害死你的!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福田香织的惊骇声,教纪秋夜倏地睁开眼。
福田香织脸上怨恨的杀意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恐惧;惊恐的眼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里头盈满了惊骇。
情况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教纪秋夜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却大大地松了口气。
纪秋夜挣开脚下的麻绳站了起来,虽然还是害怕,但她仍提起胆子靠近福田香织。“老板娘,你……你怎么了?没……”
“走开、走开!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挥开纪秋夜的手,福田香织神智狂乱的不断地后退,然后跌坐于地。
“秋夜—;—;”惊唤的声音突地卡住,火速赶到的夏侯御麒对眼前的景况感到意外。
他本以为会见到纪秋夜遇险的危急状况,可是她却一脸无措地站在跌坐地上、神情狂乱惊恐的福田香织身前。
而跟夏侯御麒前来的上野薰也看傻了眼。
纪子不是说老板娘要杀纪小姐吗?
* * *
“这怎么回事?有个女侍告诉我香织要杀你。”回过神的夏侯御麒看到纪秋夜安然无事后,松了一口气地问。
反倒是福田香织看起来像是惊吓过度,整个人在地上缩成一团,双手胡乱挥舞,似在驱赶着什么,而嘴里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威喝。
“本来是,可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像被什么吓着,就成了这模样。”她前前后后看了遍,就是不晓得福田香织为什么会突然吓成这样?她那模样看起来像见鬼了似!
夏侯御麒瞧见纪秋夜受伤的手臂。
“她伤的?”他快步靠近,眼中怒气逐渐凝聚。
“我没事,小伤而已。”纪秋夜闪过他的触碰,不想让血脏了他的手,更为了福田香织对他浓烈的感情,教她在她面前不想和他太亲近。
这么明显的拒绝让夏侯御麒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悦地瞪视着纪秋夜低垂的脸庞。
忽地,上野薰惊叫一声。
她的尖叫声教夏侯御麒和纪秋夜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骨……骨……骨头,树下有骨……骨头……骨头……跑出来……来……”不只声音打颤,上野薰全身打颤地指着他们身后的樱树。
再怎么唾弃、不屑老板娘的行为,她的侧隐之心还是令她走近老板娘的身旁,却教她瞧见樱树下似挣出了白色的骨头,吓得她失声尖叫。难道真的是愈怕什么,就偏让怕的人瞧见什么!
纪秋夜他们也双双回过头,瞧见地面露出的白骨,吓得她往夏侯御麒怀里躲。
“刚刚……刚刚明明没有……”她刚才跌倒在那儿的时候,可没摸到任何东西,怎么这会儿竟跑出骨头来了。
夏侯御麒紧搂纪秋夜一下后,大胆地走向樱树,在经过刀子掉落处时捡起它,然后才走近白骨旁。
上野薰吓得用双手蒙住眼睛不敢再看,而福田香织却突然安静下来,她目光呆滞地盯着夏侯御麒的一举一动。
寻着露出地面的白骨,夏侯御麒用刀子小心地挖开土,愈挖白骨露出愈多,而且明显看出是人的骨头!
骨头埋的时间可能很久了,因为樱树错综复杂的底根将它紧紧缠绕。夏侯御麒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终于挖到了头颅。
“警察先生就是这儿了!”原来是纪子带着警察赶到听松小屋来了。
七、八个警察才冲进听松小屋的前院,瞬间,就像变魔术一样,樱树上竟然冒出一朵接着一朵的樱花,茂密灿烂的模样,似要将几十年来未开的花,一口气在这不合时节的冷冬中全部绽放。
全部的人教这一幕看傻了眼,樱树下的夏侯御麒和纪秋夜更是被落樱淋了满身;花瓣飞舞间,仿佛听到有人在耳旁轻轻道谢……
* * *
在听松小屋找到尸骨,不用想也知道凶手是何人。
只是福田贵江都已逝,想将她治罪也不可能,只能让她的儿子代为厚葬年轻女侍的尸骨,以示补偿。
当年,福田贵江因丈夫福田俊一郎单方面爱上年轻女侍,将他们本来恩爱的夫妻生活无情地舍弃,终日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追求着年轻女侍。多次苦求他回头无效后,教福田贵江忍无可忍地引发杀机,而无辜的年轻女侍就这样成了他们这段不稳定婚姻下的倒霉牺牲者。
挖出尸骨一事在登别引起骚动。听闻的人都说,樱树会在警察出现时乍然开花,是因为困在树底下的冤魂知道,她的冤情终得以真相大白了。
* * *
福田香织受到不小的惊吓,一时神智有点混乱不清,而纪秋夜无意对她提出控告,所以她并没有遭受警察拘捕。
为此,夏侯御麒有些不悦,却又拗不过纪秋夜的坚持。纪秋夜悲天悯人地说:
“她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太爱你了。看她爱得那么不顾一切,我实在无法去怪她、恨她。”
其实,十年前夏侯御麒会帮助泷之泉庄度过难关,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夏侯御麒的大学好友井原穗乃是日本人,那年大学放寒假,他和梅加全跟着她跑回日本来玩。冬天到日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泡温泉。泡温泉当然要到最冷、最恰当的温泉胜地—;—;北海道登别。
来到登别,他们投宿的地点选在泷之泉庄。当时,福田香织也因学校放寒假,又正逢泷之泉庄旺季而来打工帮忙。同行的梅加是道地的美国人,见到同是日本人却比井原穗乃娇小、留着一头乌黑长发,且脸蛋漂亮犹如精致日本娃娃的她。于是,对她展开追求。
在他们停留泷之泉庄的那几天,刚巧碰上老板娘福田加奈子因管理不当,造成泷之泉庄的经济危机,而面临即将被迫结束营业的窘境。美国“威德森企业”是有名的国际性企业公司,而正巧梅加就是威德森企业的未来接班人;因他对福田香织的大力追求,自然她也晓得这事。本来她寻求帮助的对象是梅加,又因梅加在未继承公司前是无权动用公司半毛钱的,当然没能帮助福田香织。后来,是夏侯御麒在梅加和穗乃的煽动下,才会因缘际会地帮助泷之泉庄。
临离登别前,夏侯御麒决定将拥有的泷之泉庄一半股权全数还回福田家。为的是要断清和福田香织的交集,也算是补偿她对他所投注的感情吧!
* * *
札幌雪祭驰名世界,每年二月第一个星期在大通公园、及真驹内自卫队广场两处盛大举行,年年都吸引数以万计的观光客。七天的活动期间,各式各样的冰雕陈列会场四周,入夜后,精雕细琢的冰雕在五彩灯光照射下,更显得耀眼灿烂。
夏侯御麒和纪秋夜抵达札幌时,正好赶上雪祭的最后一天。
会场内座座冰雕皆精致美丽得令人赞叹,表演活动更是五花八门,教他们目不暇给。
大通公园的会场中有一座以白雪公主与七矮人为主题的大型冰雕,冰雕前的舞台此时正演着这出戏码。
两人脚步停在这个舞台前观赏。
“我打算坐今晚的飞机回台湾。”周围人声嘈杂,但纪秋夜温和的嗓音仍清晰入耳。
“我跟你一起回去。”夏侯御麒没有太大的讶异。泷之泉庄发生的事连他都受到影响,游玩的心情大打折扣,更何况是她。
闻言,纪秋夜吃惊地收回盯住舞台的视线,转向他说:“你不是要找朋友吗?”她还记得他曾说过他是来日本找朋友的。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哪还有心情去找梅加他们,更何况这从一开始就是个借口。
或许是因为福田香织的关系,对这份突至的感情、尤其对象又是他,纪秋夜突然涌上一股愁闷、不踏实的空虚感;觉得他们两人的感情发展过快。
这会儿,她只想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
“我自己一个人回台湾没问题的,”以为他是担心她的安危。“当初我也是自己来日本的啊。”只是来日本前的好兴致,全被惊吓、忧悒取代,所以她想回台湾,回到熟悉的土地、温暖的家人身旁汲取抚慰。
夏侯御麒的脸色骤变,一把怒火无法控制地烧了上来。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僵着口气问。觉得自己被她忽视了,这种感觉教他生气。
他不懂得什么叫爱情,但至少她对他而言很特别,特别到他无法用以往对其他女人那种随便的态度对她。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