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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不仅仅是送药,她还要知道更多药草的价格。
“娘,你放心!二姐我会照顾的,你就留在家里吧。”杜瑞兆附合道。
邰氏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又看了看她们肩上的扁担,眼眶不禁泛红,“那你们小心一点,早点回来。”
“欸。”二人同声应道。
从环山村到君山镇需要走一个半时辰,幸亏姐弟俩挑着东西并不重,一路上走走歇歇,也就只多花了半个时辰。
据苏齐介绍,这【济世药堂】在江南有许多分铺,真正的总铺设在繁华的苏城中心。在君山镇的这一间铺,就是众多分铺之一。
时逢赶集日,当姐弟俩赶到了君山镇时,镇上的街道上早已人头攒动,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到镇上来,但杜瑞兆还是表现得兴奋不已。
杜雅汐就更不用说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古代的集市,自然是好奇的。
“雅……杜家二妹,瑞兆,一路上走累了吧?”刚到街头上,苏齐就急急的迎了上来,“杜家二妹,你把东西放下来,我帮你挑过去。”
雅汐摇摇头,指了指杜瑞兆,道:“苏大哥,我还不累,要不,你帮忙把瑞兆的担子挑着吧。”
杜瑞兆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这一路上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杜雅汐知道,他早就已经累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再怎样也不会愿意让年纪这么小的弟弟随着自己一起吃苦。
“好!”苏齐点点头,眨眼间就将杜瑞兆肩上的担子给挑了过来,“瑞兆,你先休息一下,我来帮你挑。我们药堂就在前面那条街,街上人多,你们小心一点,跟着我来就行。”
“二姐,我来帮我挑一会吧?”
“不用!二姐不累!”
“哪里会不累?你都……”
杜雅汐朝杜瑞兆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只是被路上的石头子给绊了一跤,哪能有什么影响?说出来,反倒会让人笑话。
“杜家二妹,路上可是发现了什么事?”一旁的苏齐闻言,立刻焦急的问道,眼光还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杜雅汐。瞧着他的样子,杜雅汐反而不好意思了,笑着摇摇头,道:“苏大哥,你别听瑞兆胡说,路上哪能有什么事?咱们快走吧。”
脚趾头踢破了点皮,并无大碍,她现在倒是非常紧张卖草药的事情,一家人忙了这么多天,她可不想做白功。
心知她着急草药的价钱,苏齐也不再说什么,配合着杜家姐弟的步伐朝【济世药堂】走去。
“杜家二妹,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请掌柜的出来。”到了【济世药堂】的大堂,苏齐放下担子,交待了一番后,又对正在大堂当值的小伙计拜托了一下,这才放心的往后院的药房走去。
☆、012 没有线索
杜瑞兆有些紧张的抓着杜雅汐的手,一双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此时,药堂里排了两条长长的队伍,从那些人的表情看来,应该都是来看诊的。想不到【济世药堂】的病患这么多,相较于前面不远处的那家叫做【回春药馆】的,待诊的人要多很多。
或许,苏齐说的没有错,【济世药堂】就是老字号的良心的药堂,无论是大夫的医术的高超,还是药价的平民,都是行中的典范。
这也就是每天上门的病患多的原因吧。
杜雅汐只是等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苏齐便领一脸慈祥的老掌柜从后院走了出来。老掌柜从老远就开始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有着淡淡的好奇和欣赏。
“钱掌柜好!”姐弟二人齐声微笑行礼,言行举止中透露出他们的家教很好。
轻轻颔首,钱掌柜轻捋着花白的胡子,见门见山的道:“你们把东西挑到后院去吧,我来验收一下。价钱的事情,小齐都跟你们说了吧?”
“我们是知道的。”
“那行,你们随我来吧。”
“谢谢掌柜伯伯。”
“不用谢!真好啊。”钱掌柜的眼中掩饰不住对他们姐弟的喜欢。
【济世药堂】的后院很大,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晒草药的木架子,上面的竹箕上晒着各种各样的草药。闻着熟悉的味道,杜雅汐的脸上不禁溢出笑容,总觉得这些草药的味道能让她感到安心。
院子里有几个正在翻晒草药的学徒,见他们进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好奇的朝他们看了过来。
钱掌柜站在院子里,转身看向他们,道:“放下吧,我们就在这里验草药吧。”
“好的。”姐弟俩双双放下担子。
杜瑞兆紧张的站在杜雅汐身边,看着她打开布袋,看着钱掌柜弯腰从中抓起一小把鱼腥草,先是摊在掌心细细翻看,又凑到鼻前,细细闻之,许久没有出声。
杜瑞兆只觉自己的心被吊得高高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钱掌柜,就怕他会突然摇头。
感觉过了很久,钱掌柜终于放下手中的鱼腥草,朝他们姐弟微笑点头,“这肺形草烘晒得很好,不仅裁切的长短均匀,里面也没有杂质和泥沙。这些肺形草我们【济世药堂】收下了,一百文钱一斤,这个价钱你们可愿意?”
闻言,杜雅兆悬着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扭头看向杜雅汐,见她点头,心里不禁欢呼。
“价钱就按掌柜伯伯说的算。”杜雅汐点点头,环看了晒在院子里的药草一圈,问道:“掌柜伯伯,雅汐想要问问,茯苓和三七的价钱如何?”
“姑娘有这两样药品?”钱掌柜惊喜的看向杜雅汐,忙问:“姑娘身上可带有药样?”
这两样东西可是药中上品,茯苓对心悸不安,失眠健忘效果很好,三七则是金创药的主要成分,它可是军营之最需。【济世药堂】作为军营药需的指定药商,每年都要高价收集三七,可尽管价高,但量还是很少。
“我身上只有三七。”雅汐点点头,从身上掏出用手绢包着的三七,递到了钱掌柜的面前。
钱掌柜拿着三七,观而闻之,满脸惊讶。
他看向杜雅汐,问道:“姑娘,你是如何知晓三七的?”听苏齐说,她并不识得药理,可她又怎么会认识三七呢?肺形草普通,可三七却是不易寻得的,她是从哪里得来的?又是怎么认识三七的?
“掌柜伯伯,你问的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三七和茯苓的价钱如何?”杜雅汐并不是存心卖关子,而是,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她虽读了苏齐手抄的医书,可医书只是一些文字描述,像她一个不识药理的人,如果说仅凭医书的只言片语就能认识草药,这说出来大概无人相信。
微微一愣,钱掌柜细细的打量着杜雅汐,见她不躲不闪的回视自己,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呵呵!这个姑娘有点儿意思。
“姑娘,不管是什么药,我们药堂都要验过药后,才能定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茯苓一般十文钱一两,如果药品好,还可以加价,三七呢……”说着,钱掌柜看了一眼吃惊不已的杜瑞兆,又看向一脸平静的杜雅汐,心里面对杜雅汐更是好奇不已。
她居然如此淡定。
“三七五百文钱一两。”
“什么?”杜瑞兆吃惊的看向钱掌柜手中的三七,满脸的不敢置信。
一两就五百文钱,那不就是五两银子一斤了吗?
杜雅汐点点头,心里却对三七的价钱不太满意,她还以为三七的价钱会更高一些呢。
钱掌柜朝一旁的学徒招手,指着面前的四大袋肺形草,道:“小龙,你把这几袋肺形草过一下秤。”
“是,掌柜的。”小龙一灰溜烟的跑进屋里,拿着秤又跑了出来,他在杜瑞兆的帮助下,很快就得出了肺形草的重量,“掌柜的,这些肺形草一共是十六斤零四两。”
“好,你且先把这几袋肺形草收进去。”说完,他看向杜雅汐,脸上带着笑意的道:“姑娘,走吧,咱们到外面结账。”
“掌柜伯伯,请!”姐弟俩不约而同的伸手做了个请势,默契的让钱掌柜先走,她们紧跟在后面。
杜瑞兆兴奋的扭头看向杜雅汐,细言细语中难掩喜悦,“二姐,你太厉害了。”
杜雅汐没有出声,只是用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杜瑞兆,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这个世上,再没有比家人的笑脸,家人的肯定更让人感到温暖的东西了。
姐弟二人结了账,揣着钱,开心的出了【济世药堂】。
“二姐,爹娘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了。这一下,我们一家人这几天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杜瑞兆开心的拉着杜雅汐的手,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双眼发亮的看着街道两旁摊子上的东西。
杜雅汐看着他的样子,轻问:“瑞兆,你可有看上什么喜欢的东西,二姐给你买。”
有了钱,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二姐,我什么都不缺。咱们去买些吃的东西回去吧?”这个时候,他心心念念的是家里的情况,并不想把这些钱用在自己的身上。
“好!”杜雅汐对他笑了笑,牵紧了他的手。
太阳照得她身上暖融融的,她看向温暖的阳光,微微眯起眼晴,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她要更加积极一点。
……
老君山下,姚家别院。
胡荽怀惴不安的看着坐在大方桌前的姚宸之,嘴唇蠕嗫了几下,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此刻,姚宸之拿着桌上的草药,一味接一味的闻,乐此不疲,但是胡荽知道,每当姚宸之心情不好时,他总是这副表情,总是逼自己沉进草药的世界里去,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这是一种逃避和自疗合并的行为。
姚宸之身旁的人都知道他的习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姚宸之放下了最后一味草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问道:“胡荽,还是没有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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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找不到人
胡荽耷拉着脑袋,满脸的沮丧,摇摇头,道:“没有线索。当天下了一场大雨,我们寻遍了整个老君山也没有找到一点痕迹,那人就像是从天而降,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带着人到山上搜了几天,可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场大雨把人的足迹冲刷得干干净净。
“再去找!”姚宸之又拿起草药,细细的闻着,可他的表情却不再平静。
“是,胡荽再带人去寻。”胡荽心疼的看了姚宸之一眼,转身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眼睛骤亮,张了张嘴却在对方的示意下沉默的离开了。
姚宸之拿着草药的手一顿,嚯的站了起来,“祖母,你怎么来了?”
姚老太夫人屏退了下人,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走了过去,伸手紧握住了姚宸之的手,目光关切的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道:“你出了这事,我怎么能不来?来,坐下来陪祖母说说话。”
脸上迅速的涌上歉意,姚宸之轻道:“祖母,对不起!宸之又让你操心了。”
“傻孩子,尽说一些傻话。只要你好好的,祖母就什么也不怕,什么都打不倒祖母。”姚老太夫人一直紧握着他的手,目光神情中充满心疼,“你的事情,刚刚老何都跟我说了。还没有那个姑娘的消息吗?”
闻言,姚宸之颓废的摇头,语气低落的道:“没有线索。”
“别着急!一定会有好消息的,这次发生的这样的事情,你可有发现什么疑点?”姚老太夫人神色凝重起来,一双老眼闪烁着精光。
发现这么离奇的事情,她可不会只当是意外一桩。
姚宸之的病,她一直都有参与诊治,他除了失明,还有一个隐疾,这也是她一直没有替他张罗亲事的原因。她可以等,也可以绝后,便是却不能忍受姚宸之最亲近的人看不起他。
一个不能人事的男人,试问有哪个女子愿意下嫁?
眉头不禁皱起,姚宸之的脸色沉重起来,“祖母,这一次,从发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