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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忿的走了过去,季苗苗动手开始帮齐枫按摩,适中的力度,有节奏的用劲,不一会儿齐枫就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季苗苗的服务。
“季将军,你不是一个女子可真是可惜了。”
季苗苗的手不由一顿,眉头轻蹙。
齐枫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又道:“如果世上有像季将军一样的女子,朕有可能也会成为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
季苗苗骤然松开了手,忿忿的返回她原先所站的位置,那里距离齐枫有十步之远,对于季苗苗来说,离齐枫远一点,绝对是明智的。
这几年来,齐枫总有本事将她惹怒。
四年前,季苗苗替代杜雅汐去铁城为齐枫解毒,一场亦真亦假,故弄玄虚的诊治过程中,齐枫痊愈了,可他也变得怪怪的。
打那时候开始,他就喜欢在每次见面时,用轻佻的言语和季苗苗说话,常常又在气得她要发怒时,他就适时的回了正形。
就是因为这样,季苗苗只要能不见他,那就坚决的回避。
季苗苗的离开,让齐枫心里若有所失,有种莫名的失落。齐枫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季苗苗,道:“你的担忧,实在是多虑了。我会把和平协议记在心上,我会把百姓的真正需要放在心上,所以,就算你们关城的军营里没有人了,我也不会做有违协议的事情。不过……”
“不过什么?”季苗苗问道。
如此转变之快,实在是让季苗苗头大。
有时她都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样子才是齐枫的真实面目?
齐枫赤脚下床,一步一步的朝季苗苗走去,凑近她,他的呼吸几乎可以喷到季苗苗的脸上,“不过,十年约满之后,我们大齐兵强国富,待那时,或许,我会想要和你在战场上一较高下。”
季苗苗向后退了几步,突然脚下一个踏空,身子不由的向往倒去,就在她作出反应之时,齐枫的铁臂已先她一步,揽紧了她的腰肢。
“小心一点,季将军。”齐枫松开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苗苗,道:“季将军,你的身子可真是单薄,如果不是认识你多年了,我还真的会以为你是一个姑娘。”
季苗苗的脸色变了几变,随即又恢得了正常,那脸色变换之快,就像是没有变过一样。只是,别有用心的齐枫却还是收她的神情变化收入眼中。
呵呵!
有意思!
“齐皇,我军中还有要事处理,我先辞了。”季苗苗拱手告辞,不待齐枫开口就逃跑似的离开了。
齐枫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寝宫中还遗留着季苗苗身上的独特的味道。
他从枕头低下抽出一条灰色手绢,手绢乍一看没啥特色,就像是一般男子使用的一样。可细细一看就能发现,这灰色的手绢上密密麻麻的绣满了同色的‘平安’两字,手绢的一角还绣着三个字——季苗苗。
齐枫看着手中的手绢,低低一笑,道:“季苗苗,你以为你伪装得很好,可是,你一定不会知道,早在四年前,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姑娘。”
大周,京城,刑部大牢。
“祖母,你没事吧?”一只手从铁栏里伸了出来,用尽全力的伸向隔壁,突然,隔壁也伸出一只手,两只手就紧紧的牵着。
老夫人牵紧了姚宸之的手,连声应道:“宸之,祖母没事!你不用担心!你呢?他们没有对你怎样吧?”
“宸之很好!”
“好!宸之,你要对雅汐有信心,她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老夫人知道姚宸之心里挂记着杜雅汐和孩子们,还有杜家人的安危。
“祖母,你放心!我和祖母一样,对雅汐充满信心!”姚宸之想起杜雅汐,眸中就染上了浓浓的柔情,“我只是很想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找到人了没有?”
老夫人和姚宸之随着冯大人进了京之后,冯大人进宫面圣,回来后,便下令将他们祖孙收监看管。
这些日子,钟家的人也没有到牢里来看他们,只是瞧着这看牢房的官差对他们祖孙俩客客气气的,老夫人知道,钟家一定是暗中疏通过的。
“宸之,你我就安心在这里呆着,雅汐一定会找到无忧和亲家一家人的。”老夫人慈祥的拍拍他的手背,“你静静坐一会,平静一下心情。”
“是,祖母。”
老夫人松开姚宸之的手,自己也靠着墙壁打坐,闭目思索。
她劝姚宸之不要着急,但她却无法成功的劝服自己。事关重大,现在连钟家也有意拉开距离,怕是这件事情比她想的要严重许多。
朝堂中的事情,她不问,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从冯然亲自去押送她们祖孙上京,又到现在钟家的疏远,她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事的多么的敏感。
钟家的疏远并没有让老夫人心冷,因为她坚信,这决定不是钟家的决定,钟家也决不会置姚家于不顾,有的时候,忍一时,往往会在困境中找到缺口,改变困境。
苏城,荷香胡同,顾府。
穿戴整齐的朱红花牵着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走进花厅,她见杜雅汐和顾怀远站在花厅里等她,她不由的抿唇微笑,施施然的走过去,伸手指着花厅中央的主位,微微一笑对顾怀远,道:“顾怀远,这里是你家,你怎么不坐呢?”
闻声,杜雅汐和顾怀远同时转过头,冷眼盯着朱红花。
朱怀浩看着顾怀远心里很高兴,连忙用力挣开朱红花的手,上前拉着顾怀远的手,仰起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如夜空的星星般眨巴眨巴的看着他,软软糯糯的唤道:“大哥,抱抱。”
顾怀远低头看着他,眸底涌现几分疑迟。
见顾怀远不肯抱自己,朱怀浩又想到了他在城隍庙时,曾动手想要掐死朱红花,稚嫩的肩膀立刻就挎了下来,怯怯的回到朱红花身边,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放。
朱红花弯腰抱起他,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你们喜欢站着说话?”
杜雅汐的目光从朱怀浩的脸上抽回,她走到朱红花对面坐了下来,“朱红花,你也是做娘的人,你的孩子也还这么小,你应该知道孩子会没有安全感,孩子会想娘亲。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了,你也该让我看孩子一眼吧?”
朱红花淡淡一笑,温柔的哄了朱怀浩几句,然后抬眸看向杜雅汐,道:“我找你们来,就是要你们立刻就启程前往京城。”
“我要见见我的孩子。”杜雅汐再次强调。
“你让雅汐见见孩子。”顾怀远走到杜雅汐身边坐了下来。
闻言,朱红花不禁掩唇而笑,看向杜雅汐和顾怀远的目前充满了趣味和嘲讽,她怪声的道:“哎哟——你们这般同仇敌忾,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你们是很恩爱的一对小口子呢?怎么?顾怀远,你这么快就得到美人心了吗?看来,我是真的小看你了。”
“你别在这阴阳怪气的,你就说吧,你到底让不让雅汐见孩子。”顾怀远哪会听不出朱红花话里嘲讽的意思,他冷冷的板着脸,看着朱红花,道:“你最好不要逼我,我虽然离开了四年,但是,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话里浓浓的威胁,朱红花当得清清楚楚,就连朱怀浩也听出来了,他搂紧了朱红花的脖子,大大的眼睛虽有怯意,但还是睁得大大的瞪着顾怀远,“你不要欺负我娘,你别以为你是我大哥,我就不会恨你。你再这样,我就…我就…我就不要你这个大哥。”
小孩子的话,让人感到窝心。
杜雅汐不禁又想起无忧和无虑,心如针刺般疼痛。
朱红花深深的看着杜雅汐,见她目光停在朱怀浩身上,却渐渐的迷离,像是透过朱怀浩在看其他人。她也是做娘的,自然知道杜雅汐是想孩子。思忖了一会,她便点点头,道:“好吧!我让人带你去见他们,但是,如果你想要耍花招的话,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如果让我发现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你的孩子。”
“一直在耍花招的人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停加害于我的人,也是你。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帮你做事,你放了我的家人,我什么都可以帮你。”
杜雅汐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朱红花,“让人带路吧。”
朱红花有些得意,因为她终于抓住了杜雅汐的死穴。
杜雅汐就算再聪明,就算再怎么有勇有谋,她的家人就是她的死穴,只要自己手里有她的家人做筹码,杜雅汐的勇和谋都将为她所用。
“小芬,你带杜雅汐去见她的孩子,记住了,一定要蒙住她的眼睛。”朱红花叫了小芬进来。
小芬点头,“是,夫人。”
杜雅汐随着小芬就出了花厅,顾怀远连忙跟了上去。
“站住!”朱红花喊住了顾怀远,“你不能去。如果你要跟着去,那她就不能去。两个人只能去一个。”
“你?”顾怀远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朱红花,然后继续往外走。
“你去哪里?”
“这里是我家,我还没有自由了吗?”顾怀远恶声恶气的应道,大步流星的离开花厅,不想呆在有朱红花的地方。
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给自己生了一个弟弟,他早就饶不了她。她
那边,小芬领着杜雅汐上了马车,又用黑布蒙了她的眼睛,马车哒哒哒的不知驶向哪里,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就停了下来。
杜雅汐又被小芬牵着下了马车,一路走了大概一刻钟,耳边终于传来小芬的声音,“到了。你不要四处乱看,咱们看了小孩就离开。”
“好!”
小芬上前解下她的蒙眼布,指着那紧闭着的木门,道:“他们就是房间里。”
闻言,杜雅汐迅速扫看了这个小木屋一眼,然后推开房门,入眼的是邰氏一手抱紧了无忧,一手抱紧了无虑,满眼警惕的朝门这边看来。
“娘,瑞兆,雅兰,无忧,无虑。”
邰氏张口结舌的看着杜雅汐,她怀里的两个小家伙就滑了下去,小跑着冲向杜雅汐,两人小家伙紧紧的抱着杜雅汐的腿,道:“娘——无忧(无虑)好想你啊。娘,你是不是来带我们离开这里的?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杜雅汐蹲下身子,紧紧的将他们抱在怀里。
“娘也好想你们!你们放心,不用多久娘就可以来接你们回家。现在家里事多,有点乱,你们就先陪着外祖母,三舅和四姨住这里一段时间,好吗?”
杜雅汐委婉的劝着两个小家伙。
邰氏听着她的话,眉头不由紧皱,心中惊愕。
还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那也就是雅汐现在也非自由之身?
家里的事多,还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只是喝了一碗银耳羹,结果怎么一觉醒来就在马车上?杜远砚说是要去一趟百草谷,可人还没到百草谷,又被人掳到了这里。
杜远砚和空老头还不知被带到哪里去了?她都快要急坏了。
门口,小芬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目光锁在杜雅汐身上,监视的味道十足。
杜雅汐不急不恼的抱着无忧和无虑坐了下来,伸手牵过邰氏的手,道:“娘,我爹和我师伯都很好,你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你还要在这里帮忙照顾无忧和无虑,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和爹就来接你们回家。”
邰氏急急的反握住了她的手,“雅汐,家里究竟出什么事了?”
杜雅汐没有回答她,却是岔开了话题,看向杜瑞兆和杜雅兰,道:“瑞兆,雅兰,你们要帮着娘一点,什么都不用多想,二姐很快就来接你们回家。”
“二姐,我们知道了。”
杜瑞兆和杜雅兰齐齐点头,齐声应道。
他们对杜雅汐相当信任,只要她说会来接他们,那就一定会来接他们。
然而,邰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芬,又见杜雅汐岔开话题不回答她的问题,她立刻就明白,有些事情现在问不得,雅汐也说不得。
握住杜雅汐的手,不由的紧了紧,邰氏爱怜的看着杜雅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