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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爱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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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这样才有点兵味。

    不是结尾:平时闲聊吹牛,因我见多识广,大家都叫我“高知兵”,自那次后,我才明白,当兵只有训练行才是真行,父母收到立功喜报后一定会高兴得几天睡不好觉……你问那次信中父母都说了,些什么?爸爸在信中说:“我和你妈都是党培养出的知识分子,你现在又在党领导的军队里,千万不要给党丢脸,不要给我们丢脸……”

    这是我在军区的《前进报》上发过的一篇文章,并获了当年报社举办的“人民军队忠于党”征文三等奖,后来又被总参的《防化兵》杂志刊登,前后累计得了稿费、奖金200多元。这个田向东是我的一个老乡,也和我是同年兵,应该说是当年同坐一列火车来到东北,他们不过是半夜到长春就下了,而我们是被轰隆隆一直拉到了牡丹江才罢休。他在集团军直属的防化营,而我在守备师的炮兵团。

    是不是注定我要和我的老乡,我的采访、宣传对象,我的同年兵中间要发生点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再让我来和他之间作出选择,我还是依然会选择退出的,虽然这种选择是很艰难的。比如,你能在你的左、右手中选择吗?或者说,你能在你眼睛、鼻子中选择吗?不能!

    我不知道当时多少带有冲动的选择会对他现在不知道是在军营还在地方的生活影响有多大,当然这都不重要了,毕竟,我那时的选择不管怎样都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做人原则:那就是不能踩着别人往上怕!虽说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却又伤害、辜负了另一颗心,而且是一颗深爱着我的心。

    当枫知道我提干被人顶下来的事后,很生气,主要是生我的气:“你活该!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再说你去哪也不说一声,十来天跑得影都不见,现在不是全完了?”我如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但嘴还很硬:“我不要你帮,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非要你一个女孩子帮忙?!”枫更不高兴了:“放下你那狗屁的自尊吧,一个不成熟的男人为了理想可以悲壮去死,而一个成熟的男人,为了理想可以卑微地活着,只能说明你不成熟。再说我们之间就一定分出谁帮谁,谁求谁?”我嘴里还在嘀咕:“提不了干,我们分手吧,反正我也配不上你?”这下可真把枫给惹火了,她立即怒目圆睁,冲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小波,你不是说你是个大男人吗?怎么遇到这样一点事就沉不住气,还怎样去顶天立地?你搞清楚,我们之间,谁给了你说分手的权利?”我从来没有见枫这样发过火,只有呆呆地望着她,不知说什么好了,她把那挂满泪的脸贴过来,啜泣着说:“小波,我一直都没有给过你什么压力,要求过你什么,你今天这样对我,我很伤心……”我清醒过来,忙对她道歉;过了会;她说:“这事也不要太着急,说不定还有机会,我来想法。”我不解了:“都已经这样了,范都没有办法,你能行?”她点点头,就到书桌下一个箱里找什么东西,半天,她拿出一本存折,递给我:“这里有5000元,明天你先取出来,晚上我们去见一个人。”我忙摆手,我怎么好意思用她的钱,她不由分说硬塞过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婆婆妈妈!我们争取来个东方不亮西方亮。”哦,我也听说军里还有其他的提干名额,可都是些优秀班长、训练尖子,我是什么军事项目都不行啊,难道是让我……我根本不敢有这方面的奢想,枫让我不要管,一切听她的安排。

    送我出来时,枫靠在我肩上好一会,手很久都不愿松开,末了,才幽怨一句:“小波,你今后不要再轻易说分手了,就是要说,也把这句话留给女孩子好吗?”说完,扭头就跑,分明她的眼中又涌出了泪花,我是真正伤害到了她。

    天黑后,我和枫在外面一人吃了一碗朝鲜族风味的“冷面”,才买了一大兜水果,去了军里的团职干部楼。摁几下门铃,出来一个白白胖胖的中校军官。他看见是我,先怔了一下,一看到后面的枫,就顿时一脸笑容了:“是小枫啊,你们来了,快请进,请进。我和嫂子都泡好茶等你们了。”

    梁处长平时我们上下班经常见,并没真正接触过,再加之部队里有两种人是最牛哄哄的,一种就是管兵的,如军务处;一种是管干部的,如干部处,那见人的模样都是鼻孔朝天,老觉自己手中有很大的权利,一举一动都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当然,他们也的确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所以平时都敬而远之,没想到枫找的人居然是他。

    寒暄过后,茶都没喝一口,他和枫就进里屋去了。我就陪着梁夫人在客厅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电视里的《渴望》,刚看个尾巴,梁夫人又调到另个台,放的是《围城》,赵辛楣和方宏渐正讨论那个三闾大学校长夫人的红指甲和红嘴唇时,枫和梁处长出来了,枫这时已满脸春光:“梁叔叔,可真谢谢了。”梁处长也打着哈哈:“谢什么,小枫都开口了我还能不帮忙?见着你爸爸问个好。”我也表示了谢意,起身准备开门离去,枫拉了我一下袖子,催促道:“快拿出来啊!”什么,哎,我差点都忘了,口袋里还装着一个信封,可真要送出去,我又犹豫了,这可是枫的血汗钱,正迟疑时,枫的手不由分说伸进我口袋,拿出来就塞进梁处长手里:“梁叔叔,你别见怪,小波不会说话。”梁处长忙摆手不止:“小枫,这样万万使不得”枫忙说:“梁叔叔,我知道这事你一人也定不下来,还得找人对不,找人不就得搭人情吗?!”话都说到这份了,梁处长勉强收下。

    刚要出门,门铃又响了,开门一看,我们都有些诧异了,是枫的同事,也就是那个小春,她这时两手都提着大包小包,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按门铃的,她见到枫也有些尴尬,忙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去擦鼻梁上的汗水加以掩饰。

    一路上,枫显的有些不开心,老在问她怎么会来这里?我说是干部处长的家,也就是干部之家,许你来就不许别人来?她翻了我一眼:“你知道什么?现在我们科要提一名副主任,院领导已经给我透过风,说我希望很大,难道她是为这事来的?”我说我倒是不关心有什么人上干部处长家,我只关心一件事我有意停下不说;枫果然中计了;追问是什么;我朝她身上一指;说:“我只关心你那里有没有别人来!”枫反应过来后就是一脸的绯红,朝我手上重重一击:“你这个坏小子,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歪门邪道?”等她还要打时,我已经坏笑着跑开了。

    在私下,我把自己和枫仔细比较过,她的年龄比我还小一岁,怎么处理事比我都成熟、冷静,甚至游刃有余。不像我,心里很浅,装不得一点事,经常是喜怒于色,感到手脚无措。如果说这就是战士与军官的差别打死我也不信,我倒宁愿相信是她的家庭环境的耳熏目染,让她见多识广,办事落落大方了。枫不这么看,她说这与她从事的职业有很大关系,她说她是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做事要心细冷静,才能保证不出一点问题,手术台上的问题一出可都是人命关天的大问题,应该是多年的养成吧。她说我是写诗搞创作的人,经常会夸大痛苦,放纵情感,而内心又敏感,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和我在一起,她就显得比我成熟。她还说:“你以为我愿意去抛头露面跑门子找路子?我不想找一棵大树好好靠靠?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谁叫你现在还不是大树呢?”她见我有些气馁,就马上说:“你肯定会成为一棵很大很大的树,那时,我就会变成一根藤,把你牢牢缠住!”
(二十九)
    (二十九)

    

    “枫出事了,你赶紧过来!”枫的同事小春在电话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枫不是说我们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吗,怎么会让小春给我打电话?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这已经晚上十点过,我顾不上多想,下楼拦一个的士就赶过去。

    在“梅园”门口时,枫正和小春在焦急地等待。枫脸色苍白,手搭在小春的肩上,快站不稳了,从裤脚下渗出一股股殷红的东西出来。我再不懂也知道可能是流产了,赶紧下来把小枫搀进车里,可那的士司机这时却不干了,说见了红要倒大霉头,我好说歹说答应给他双倍的钱,他才把车发动。枫执意要小春回去,说她明天一早还要上班,记住给请个假。小春答应了。其实,这小春不贴黄瓜皮也不丑,我冲她感激地笑笑。

    去哪?我问枫,枫说去宽城区人民医院吧,那里她有一个熟人,原来在军部医院进修过。一到医院。她熟人已经在那等着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她一看到枫就忙过来,问枫怎么了?枫对她耳语几句,她就恨恨地看我一眼,先找来副单架让枫躺上,就忙着张落挂号,找妇科医生去了。

    我眼睛通红,头发乱乱,枫也是双眼浮肿,衣服不整,哪里有什么金童玉女的感觉,整个就是一对盲流夫妻。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苍白,我无计可施,只有拉着枫的手,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要她坚持住。枫动动着嘴唇,断断续续说:“小波,这事怪我大意了,我本想等有三个月后去悄悄做了,没有想到今天下午医院开运动会,拔河时,我们科人手不够,主任非叫我参加,这一运动量大了,晚上回来就流了。”说着,她又咳嗽了几下,我心疼极了,忙叫她不要再说了,我后悔啊,如果早知道我们的快乐是建立在她会痛苦不堪的基础上,我要哪些快乐干吗?我为什么会这样马大哈呢?

    不一会就安排好了,立即要准备做清宫手术。一个护士过来量体温。不一会,估计时间快到了,枫自己拿出体温表,看了看,就顺手一甩,归了零,那护士一看,就马上呵斥到:“你干什么?我还没有看你就归位了?”枫苦笑了下:“37、5度,我这是习惯了。”“习惯了?你是干什么的?”打住,打住,我上去把护士拉到一边问这手术大不大,麻烦不麻烦,没有再让她问下去,虽然我们都没有穿军装,但是两个都是现役军人,一个还是军官,到地方医院来做这样的手术,传出去才好听呢?!

    当枫要被推进手术室里,我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鼓励她:“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她点点头,滚出来泪花,此时的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地弱小,人见人怜。

    “啊,啊……”突然手术室里传出枫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跑过去使劲敲起手术室的门,那护士出来,一脸冰霜冲我就是一顿吼:“干什么,干什么?是她自己要求不打麻药,现在一清宫又受不了啦,你们快活够了,现在这点苦都受不了?”“你,你……”我怒目圆睁;却说不出话来;那护士还在说:“你什么你,心疼了吧,出来后,你要好好照顾几天就行了,别在这添乱了。女人啊……”她摇摇头进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枫出来了,头发被汗水打湿了,东一缕西一缕地散在额上,米黄色的军用衬衣也打湿了,紧紧裹在身上。我忙迎上前去扶住她,她闭着眼,全身摇摇欲坠,却也使劲掐了下我,狠狠地说:“下辈子,你做女人,也来尝尝这滋味。”手术医生对枫的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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