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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身上开始发冷,才发现刚才紧张过度,内衣都被汗水浸透了。我还是很想不通,不就写了个读者来信吗,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叫我下来就是为了专门收我的出入证?
好在因为王良的关系,我和警卫连的兵都很熟,上下班没有兵要看我的出入证,暂时没有影响我进出军部的办公楼。
这封信发出的效果与我写的初衷大相违背,给我所带来一系列的麻烦,包括就是离开军部回到了牡丹江,麻烦也接踵而至(这是后话,此处不表),这是当初的我万万没有料到的,只说明一点,自以为当了几年兵,应该对部队很懂了,事实证明,我还差得远。第二年春,我调到延边的另一个守备师后,才粗略知道些内情(如果我不离开军部,是万万听不到的),原来这信见报的当天,总参军务部就打电话给了沈阳军区的军务部,军区就马上给我们集团军军务装备处来电话:你们不给战士办士兵证,看吧,战士都已经反映到军报上去了。要求军务处立查立改,并要做专题汇报等等一些事后,我对军务处对我大动干戈,并非要“收拾”我,才有了一点点的理解:你一个小战士有什么问题不找组织解决,就一下捅到军报上,还惊动了总部和军区的首长,给集团军的军务工作抹了黑,不收拾你收拾谁?怪天怪地,全怪我自己不长记性,上次照像的“读者来信”就差点惹麻烦,这次又捅了这么大的“漏子”,不挨“收拾”谁挨?
老部队解散后,强娃(儿)和几个在牡丹江当兵的老乡一起也分到了延边,到了新部队,我们见过几次,听说他们很快就领到了办好的士兵证,我的心里才稍稍有了点安慰。
(二十四)
(二十四)
几天来,心事重重,不知道还有些什么要来,还有什么在前方等着我,虽然,我可以自欺欺人地说不怕,自己已经过好多事,还怕这?但心中一种感觉却越来越真实:大事不好了!
一想到这,饭盒里的红烧肉也失去了滋味,倒进墙边的筲水桶,抽身就出来了,让正吃得满嘴流油的其他兵看得有些谔然,部队一直都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何况这还是加了土豆的红烧肉。
午后的阳光有些懒扬扬的,可能是这个夏天最后的一点酷热了,抬头瞄了一眼,也顿感觉有些目眩,就快步向办公楼走去。楼下的街边停了辆黑色的挂着军牌的奥迪车,好像不是我们军的。我刚要绕过去上楼,车门突然开了,一位少校军官走下来,他仔细地打量着我,客气地说:“你是小波?”我满腹猜疑点了点头,他回头对车里的人说:“首长,找到了!”这时,一位身着黄色夹克,面目和蔼,年龄最多五十上下,很精干的老人下车来了,怪了,有些面熟,是在在哪见过?听少校叫他首长,知道他肯定官不小,不由自主并拢了双脚,因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心里就一个劲地的诚惶诚恐。他对少校挥挥手:“你们先走吧,到时来接我就行了。”车一溜烟走了。
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他笑了笑,拍拍我的肩:“小伙子,不要紧张,我是岳枫的父亲。”什么?他就是岳枫的将军老爹?我一下竟呆住了,嘴木衲起来,脸硬生生地涨红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吐出声:“岳伯伯好”,他看出我的窘态,说:“小波,怎么样,下午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到了这,你可是主人家,你安排吧。”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将军吗?我天天上下楼不也经常见吗?今天我可不能表现太怂,我在不停给自己打气。我想了想,就带他去了我和老乡们经常聚会的一家四川人开的茶楼——“巴蜀茶庄”,刚好离我们军部也不远。
等一壶上等的铁观音茶香四溢时,我倒了两小杯,递给他,他轻轻品了一下,就赞口不绝:“其实喝茶的老行家都知道,四川的铁观音初入口,略带苦涩,不一会就余香满口了,是茶中的上品,比龙井和毛尖好,我在办公室里就喝的这种茶,从茶品也看出了人品,不错,不错!”,我对茶本没有研究,什么茶到我的口中都是一个味,只是点时看价格稍高些,不想就投上了他的爱好了,我想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开头了。他开口就是哈哈:“小波,我这次来长春是参加军区的一个现场会,也顺便来看看我那个宝贝女儿相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三头六臂的人物,她在几封信里都把你夸得一朵花似的,今天一见,完全是个文弱书生嘛!不过我来找你,她可不知道,这在战术上叫突然袭击吧?!”几句话消除了我的紧张感、距离感和陌生感,但我还是在提醒着自己,这是和枫的父亲,也是和一位将军对话,所说的话当然要接近和达到将军的水平,少说话,而且要谨慎:“岳伯伯,我在枫那里看过你的照片,就一直很神往,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我是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希望我这个小兵能通过你这位老兵的考试。”不管什么,我先把这定位是老兵和新兵的见面,如果有什么没做对,老兵当然要多包含而且要指点。
“考试?”他有些诧异,随后点点头,“哦,对,考试,考试,你这个小年青可不要考糊了。你家里的情况我听小枫说了些,今天我先暂时不问,好,先说说你为什么来当兵?”他的脸色严肃起来。
是啊,我为什么来当兵?说实话,我绝对没有把自己的青春和一腔热血都献给军营的那些想法,我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当初来部队,想法很简单,四处转转,开开眼界,再说部队管吃管住,还可以免费锻炼身体。还有,更主要是为了逃避一段情,换一种活法,可这不能实话实说,就装着很坦然地说:“入伍前,我在家乡的一个工厂里干过,无法忍受那份平淡和碌碌无为就带笔从戎了,希望能在部队干出一份事业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老头也好骗,他一听就颔首赞许:“好男儿志在四方,一辈子都呆在一个工厂里有什么出息?你到部队后很不错嘛,发表了很多东西,部队建设需要武艺精通的战士,也需要你这样能文的秀才。”
他话锋一转:“你是一个好兵吗?”这个问题好复杂,我不知怎样来回答,不同的带兵人心中会有不同的好兵标准,如果说在一个军事主官眼中,一名神枪手、神炮手能在各级比武中赢得荣誉,为部队争光,是好兵,而一个管后勤的干部肯定也会认为一名战士为了改善连队的伙食起早贪黑养猪、种菜,应该是好兵。那就像我这样搞宣传的兵,把部队发生的大事小事,经验、作法宣传到军区、全军,鼓舞战士的士气,提高部队的战斗力,肯定在政治部机关也应该是好兵了,还有,我基本上还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于是,我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盯着我马上追问:“好兵还谈恋爱?!我原来在基层带兵时,可是处理了不少这样的事,有些兵真的很优秀,可一沾到这些事都给处理复员了……”我毫不示弱:“岳伯伯,你是不是记错了?!条令上只说战士不能在驻地谈恋爱,找对象,我应该没有与条令发生冲突吧?如果我在家乡早有了对象是不是也不能谈?”条令是条令,每年复员时,哪个部队没有老兵带走早在驻地找好的对像溜之大吉?话又说回来,那些兵们的本事也真了得,野营拉练,在老百姓的家里住上一天,就会“泡”上房东的女儿,谁叫这些姑娘喜欢解放军呢?谁叫我们的兵比地方的小伙子优秀呢?这些事,只要女方家长不找到部队闹,部队对要复员的老兵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上要走的人了,谁愿意出面来做棒打鸳鸯的法海呢?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语,就换了一个话题:“你想过在部队长干,当一名职业军人吗?”我是城市兵,转志愿兵是万万不干的,他说的职业军人,我的理解是提干,在认识枫前,我从没想过提干这个问题。一方面提干太难,因为部队军官都是从军校毕业回来的,自我过了报考军校的年龄后,这种可能性基本没有了。当然,后来开了口子,优秀士兵可以直接提干,可是名额太少,一个上万人的师也摊不上几个。另一方面,我还真的就对当军官没兴趣,当几年兵,玩玩就行了,穿破几身军装,就回去该干啥干啥,还当出瘾来了非要提干?那不是有病怎么的?再说我在地方也是散漫、自由惯了,到了部队后,各方面规范、约束太多,穿上军装就不自在,一到节假日,就把军装扔的远远的,穿上便装轻松轻松。这种情况在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还真不是个事,压抑太久只会有一个结果:崩溃。有时候,我真的会对那些老军人充满敬意,能在一个单调、压抑的地方一呆就是几十年,而且还越当越有滋味,一旦要脱军装了,一个个哭天抢地的伤心样,让人不可思议。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为了枫,我就要千方百计争取提干留在部队!道理很简单,如果我明天复员走了,枫会和我一起脱军装到南方的那个小县城吗?那可只是个人口最多相当于北京一个区下面的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小县城,不说她不可能干,就是她愿意,我也不会答应,我会让一个爱我的人为了我和我们的那份感情吃这些苦吗?
我坚定地,却底气明显不足地说:“只要部队需要,我会在部队干一辈子的。”老头又高兴了:“人自己首先要确定一个目标,然后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努力奋斗,虽然百折不挠,也不要轻言放弃。我当兵那会就一个念头,一定要在部队混出个样子来。当初我们的村长断言我最多三年就会脱下军装,回去和他一样修理地球,我一咬牙,整整十年才第一次探家,那时已经是穿四个兜的连长了。村长见了我躲的远远的,连面也不敢照一个,球,这是什么,这就是志气!小伙子,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会帮你的。”他是山东临沂人,五六年兵,虽然到部队多年,走南闯北,还是有一股山东味。我也表了个态:“岳伯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更愿意通过自身的努力来实现我的目标。”
这时,他语气低缓下来:“我是戎马一生,也算是经历坎坷无数,什么都看的很开。可生的女儿却敏感而又柔弱,和你的性格比较接近,子不类父,有什么法?或许小枫应该找一位像山一样的男人,给她呵护,给她幸福,而你不是山,最多不过是一颗好看点的树罢了!”他摇了摇头,我静静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皱纹此时忽现,那标准的军人寸头也白了大半,走到哪也是位很普通的老头,谁会相信这会是位叱诧风云的将军呢?可是,不管是将军还是普通老头,此时我都读懂了一颗爱子的心。我掏出烟,先一口咬掉海绵咀,再点着了大口吞吐起来,烟雾中,我咬牙发狠:“岳伯伯,你记住我今天的话,我小波就是一颗树,倒下了也会化成一座山的!”我知道枫和军的故事,我曾经发誓不会让枫再受到什么伤害,我虽然不是最好的男人,但是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是会对枫最好的男人。他盯着我,一动不动,好像是要摸清我的豪言壮语里有多少的真实的成分,我也毫无怯意地回视,这时,他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说:“小波,你知道如果我给你们军长打个电话,会有什么样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