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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十天的日本之旅延为二十天,并且成为郁巧巧此生最难忘却的回忆。
因为自那夜后,每个白天,皇甫少璁极尽可能地带着她四处游玩、宠昵着她;而每个夜里,他则与她激情相拥、欢爱,直至天明……
郁巧巧从没有想过,一向看来淡漠的皇甫少璁,竟会是如此一个体贴又温柔的情人;而他墨镜下的眼眸,竟也会那样灵动、激情……
只是,再欢快的日子,也会有结束的时候。
在即将踏上归途的前一日,郁巧巧的心情是那样沉重。
因为她真的不晓得回到他们都熟悉的环境后,曾经的那些欢乐还会不会继续存在?
毕竟,他从未给她什么承诺。
但就算有承诺又如何?能有这些记忆,她真的应该满足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坐在车上,随着身旁的男人在繁华的街道上闲逛,郁巧巧有点心不在焉,直到发现皇甫少璁将车停下后,她才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所在。
「这里是……」有些讶异车子停下的地方,郁巧巧呐呐问着。
「跟我来。」皇甫少璁淡淡地笑了笑,走下了车,帮郁巧巧打开车门,便轻搂着她的腰走入一间世界闻名的珠宝店。
眼尖的店员一看到进门的一对璧人的高贵气质后,立刻笑脸盈人地招呼着他们,先是热络地请他们进贵宾室上茶,闲聊了会儿后,便将两人带至各个橱窗旁,仔细地为他们介绍着,并不断取出各式精美钻戒让郁巧巧试戴。
「你喜欢哪一个?」在试过超过十个以上的钻戒之后,皇甫少璁终於开口问着。
「这……」抬起头傻傻地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皇甫少璁,郁巧巧不知该怎么问出心中的问题,但半晌后她还是喃喃地说:「为什么……」
「因为回去后我们会马上结婚。」皇甫少璁口吻轻淡地说着,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什么?」郁巧巧低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说什么?结婚?!
他要与她……结婚?回去后?马上?
「不愿意?」望着郁巧巧脸上又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神情,皇甫少璁故意沉下了脸。
「不是……」郁巧巧慌乱地摇着头,「我……我……」
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她只是……只是太意外了啊!
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用这种方式跟她求婚,并且还如此地笃定、如此地义无反顾!
「不愿意也不行了,」望着郁巧巧泛着水光的双眸,皇甫少璁将唇俯至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并且这辈子也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人。」
「你……」一向伶牙利齿的郁巧巧被皇甫少璁如此大胆的话语震慑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自己的双颊嫣红得像苹果一般,眼眶盈满了感动与幸福的泪光。
「喜欢哪一个?」用拇指拭去郁巧巧眼角的泪滴,皇甫少璁温柔至极地问着。
「你喜欢的我就喜欢……」声音有些哽咽,但郁巧巧的心此时此刻早已被狂喜盈满。
她多年来的梦想终於要实现了!
他终於开口向她求婚,并且眼神那样温柔、那样执着……
「傻丫头。」望着郁巧巧精致中透露着羞怯与欣喜的小脸,皇甫少璁淡淡地笑了。
接下来的时光,对郁巧巧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皇甫少璁轻搂着她看遍了橱窗中的各式首饰,然后以独特的眼光为她挑选了好多套首饰。
「太多了。」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堆首饰,郁巧巧轻拉着皇甫少璁的袖子低声说着,「我不需要这么多的……」
「需要的,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多。」
皇甫少璁淡淡的一句话,几乎让郁巧巧的泪水整个决堤。
在泪光中,她望着眼前的男人甜甜地笑开了,然后看到他也笑了,而且笑得那样开怀……
「你先四处逛逛,我一会儿就回来。」
一个小时后,当皇甫少璁说了这句话后随着店员去付帐时,郁巧巧依然仿若在梦中般地一个人静静坐在珠宝店中的柔软沙发上,脸颊依然微微湿润着。
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如此地幸福,并且这个幸福还是她最爱的男人赋予她的……
不久的未来,他们便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然后,她将拥有一个温馨且完整的家,以及一大群属於他们的孩子……
「巧巧?!」
就这样又哭又笑地胡思乱想了许久,在脑中编织着属於他们俩的幸福未来时,突然,一个声音在郁巧巧的身前响起,将她由幻想中惊醒。
愣了愣,郁巧巧的脸缓缓地向声音的来源处转去,在望见眼前的人时,脸色整个发白!
老天……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
遇见这个与她在加州大学同班四年,而且交情还不错的日本同学!
「真是你,巧巧,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就见一个二十二、三岁的时髦女子诧异地望着郁巧巧,「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抱歉,」慌乱地向皇甫少璁进去的房间望了一眼,在发现皇甫少璁没有出现的迹象后,郁巧巧连忙站起身否认着,「你认错人了,我是巧巧的姊姊——郁真真。」
「少来这套了,你就是巧巧,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听到郁巧巧的话,女子愣了愣后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真的认错人了,抱歉,我还有事……」僵硬地挤出一个笑脸,郁巧巧赶忙由沙发上站了起来,往珠宝店的门外走去。
老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突发状况?
万一让皇甫少璁听到、看到她们之间谈话的内容与情形,那么一切不就穿帮了、不就全完了?
不行!她一定得在皇甫少璁走出那道门前,赶紧让这个同学离开,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巧巧,你到底在跟我玩什么游戏啊?」女子果然跟着郁巧巧走出了珠宝店,并且一脸不高兴,「当我是傻子不成?我们同学了四年,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好同学、好姊妹?」
「不是,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是真真……」郁巧巧声音是那样虚弱,脸色是那样苍白,只能在心中不断祈求,祈求皇甫少璁千万不要在此时出现。
「你这是在跟我玩什么游戏?」眉头一皱,女子的不悦之情溢於言表,然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起郁巧巧的上衣,露出她腰间的蝴蝶纹身。「你忘了你腰上的这个蝴蝶还是我陪你一起去纹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还说自己是真真咧?」
「琳娜……」知道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真实身分,郁巧巧只好换个方式,希望能让这个熟知自己底细的好友先行离去。「我真的有苦衷,你现在先别叫了好不好,我回台湾后一定会给你打电话解释的,算我求你了……」
「啧!什么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琳娜似乎也看出郁巧巧有难言之隐,因此用肩膀碰了郁巧巧的肩膀一下后凉凉地说:「好啦、好啦,我就给你面子,相信你一次,回去等你电话哦!」
「好啦,我一定会打给你的啦!」看到琳娜终於「上道」了,郁巧巧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在琳娜跟她吻别之后,连忙转身往珠宝店走去。
只是,她的脚步却在转身之后彻底定在原地!
此时珠宝店门口竟站了满满一群人,上至西装笔挺的经理级人物、下到店员,全带着恭敬的目光目送着皇甫少璁离去!
而这个被众星拱月的男子,则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脸上的神情平淡得骇人。
「你……」望着眼底闪动着寒光的皇甫少璁,郁巧巧的心一阵紧缩,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老天!不会吧……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是不是知道她不是真真,而是巧巧了?
虽然心中期盼事情不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但望着皇甫少璁的神态,郁巧巧的心彻底凉了。
他一定知道了!
否则他的神情怎么会那样吓人,又怎会用这么冷冽的眼光望着她,望得她几乎要冻成千年寒冰了……
「去拿东西吧!」
两个人就这样相望着,彷佛过了一个世纪般,许久许久后,郁巧巧的耳朵终於再度恢复功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发出一种如极冻般的寒意。
「还需要拿吗?」虽然眼眸直视着皇甫少璁,但郁巧巧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她的声音也犹如由远处传来般那样飘忽、不真切。
「你说呢?」皇甫少璁淡淡问着。
「不必了……」郁巧巧缓慢至极地摇着头。
「拿过来。」望着郁巧巧苍白的容颜,皇甫少璁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店员们说:「将东西全部交给这位小姐。」
全部交给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知道了一切之后,他还要娶她;还是因为东西已经买下手了,所以……
「为什么?」脚步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手中被一个又一个的纸袋塞满,半晌后,郁巧巧终於咬牙问着。
「你是明知故问。」皇甫少璁不带任何感情地淡淡说着。
明知故问?
「我不明白……」皇甫少璁的话让郁巧巧心中最后的一根弦断了,但她依然虚弱地说着。
「如果你是郁真真,你当然不会明白。」将手伸向西装裹,皇甫少璁把口袋裹那副已许久未使用的墨镜戴至眼前,「但我知道你明白的。」
是的,郁巧巧明白……
因为穿透那层黑色的镜片,她从皇甫少璁的眼中读出了轻鄙,读出了不屑,读出了他的震惊,读出了他受人欺骗后的狂怒,以及他虽不愿、却无法脱去的对她的「责任」……
她明白他之所以仍要娶她,是因为他要了她的身子!
纵使知道她根本不是他心中所期待的那个人,但是,他依然会担起他应负的责任——娶她这个在他心中永远比不上她姊姊一根寒毛的讨厌鬼、惹祸精!
而不知为何,一旦想通这个道理,郁巧巧竟有种想发笑的感觉。
因为这个男人居然真如她当初所想,是个会绝对负责到底的男人!
而先前的她,由於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所以根本忘了去思考当事情真正发生时、当结果真正曝光时,她该如何应对!
太可笑了,她真是太可笑了!竟会如此瞻前不顾后、没有先想好「善后」事宜,以至於现在感到这样地手足无措,这样地丢人现眼,这样地无所适从……
「不需要了!」深呼吸了两口气,郁巧巧转身走上车,颤抖着声音说着,「这出戏该落幕了!」
「落幕?」皇甫少璁也跟着回到车上,冷冷地说:「你错了。」
「我错了吗?」尽管尊严与芳心在皇甫少璁冷冽的眼眸与话语下已碎成片片,但郁巧巧依然冷笑着,「我看不出我哪里错了,更看不出这出戏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你当然错了,」让车子驶上道路,皇甫少璁的声音是那样僵硬,「在你开始你的李代桃僵游戏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这出戏永远不会落幕,而我,也会陪你一直玩下去,并且,不会让你有中途逃离的机会!」
一直玩下去……怎么玩?
现在的皇甫少璁已然没有半点柔情之意,郁巧巧自然明白他所谓的「玩」,就是让这个可笑的婚姻成为真实!
他们会成为夫妻、会是人们眼中的一对伴侣,只是她,从今往后休想再得到他的信赖,也休想再得到他一丝一毫的温柔!
而这样同床异梦的生活,这样没有想望的日子,她过得下去吗?
「你爱玩就玩,反正我不奉陪了!」隐忍住眼中的泪水,郁巧巧高傲地抬起头说完这句话后,再也不发一语。
因为她绝不会让他看到她的眼泪,也休想她会向他道歉!
虽然她也许真的有错,虽然她也许真的施了什么小伎俩,但他今天的这种回应,却让她的执拗与骄傲一古脑地由心中升起,怎么也不肯在他的眼前示弱,再让他看轻她!
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又如何?她是处女又如何?
反正他又不是处男,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