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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想了下,好像艾景初没注意过吴晚霞的样子。于是便在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结果杵在人行道上,半晌也没比划清楚。
艾景初抬腕看了下时间,问道:“你吃饭了吗?要不先吃饭,你有什么问题可以一块问。”
他不提还好,一说便戳到了曾鲤软肋。
她上次随口找了个托辞,说下回她请客,结果过了一个多月都没下文。当时她就想,以他那样性格的人,李主任请他吃个饭都要一约再约,再加上她死皮赖脸他才勉强应允,所以他应该是不稀罕谁请客吃饭才对,她对这事也就没上心了。如今艾景初这么随口一提,即使是说者无意,但是听者有心,她觉得自己完全成食言而肥的小气鬼了。
曾鲤急忙答:“好啊,难得你有空,该我请你,上回说好了的。”
接着,曾鲤去把自行车停好。
她记得他要吃辣椒,又问:“吃火锅好怎么样?”
“好。”
于是,曾鲤就近选了一个干净整洁的火锅店,点好菜又开始继续谈话。
最后她干脆把手机里拍的照片翻出来,拿给艾景初看。
艾景初瞅了瞅说:“我见过她,东山酒店那天晚上,后来早上在山顶也见过一次。”
曾鲤想了想,“好像是,”就是因为遇见了两次,所以才有给吴晚霞嚼舌根的机会,“你记性不错。”
“偶尔对人的长相比较敏感。”
“那你怎么没记住我?”好几次都是看到牙套才想起她来。
“因为有时候张着嘴躺在治疗椅上的样子,和平时的还是有点区别。”他答。
曾鲤听完就脸红了,可能她属于张着嘴特别狰狞的那种了。
却不知艾景初心里在想什么,随后又说:“你把照片发到我手机上看看。”
“哦。”曾鲤连忙照办。
过了几秒钟,艾景初手机收到信息,拿起来端详了一边,“可以磨下颌骨。”
“你都这么认为?”
“不过……”
“有危险吧。”
艾景初点点头,眼睑垂下去,默然不语。
这时,菜上齐了,锅里的汤也开了。他们面前各自一口小汤锅,噗嗤噗嗤地翻腾了。曾鲤赶紧将面前的一盘菜端起来,一人分一半,随后说:“她这人就是,对外貌介意的要命,不知道劝不劝得住。”
艾景初闻言又看了一眼照片里的人,“她眼距宽,开个眼角也会漂亮很多,不必去磨骨。”
曾鲤一边夹菜,一边在脑子想了想吴晚霞的样子,第一次将注意力转移到那双眼睛上。她细细琢磨后发现艾景初说得很对,顿时觉得他的眼光很毒,不禁放下筷子,坐直身体,摆正脸蛋,拢了拢头发问:“艾老师,用你专业的眼睛找找,我哪里是最大的缺陷?”随后还补充了一句,“除了牙齿。”
艾景初抬起头,神色平静地打量了她一翻,目光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就像他第一次收治她那样,半晌之后,才一本正经地答道:“我觉得——都挺好。”
曾鲤没想到他会回答的那么正经,脸唰地一下又红了。她其实挺想对他说,她的自尊心挺坚强的,不怕被人打击。
之后,她便老老实实地吃菜。
过了片刻,她打破僵局又问:“如果去你们医院,把腮帮子磨小应该是找什么科的医生?”
“那是下颌骨,找颌面外科。”
“颌面外科?”曾鲤听到这个生僻的词,倒想起一件事情来,“在东山你那个师妹说你以前学的这个?”
“嗯。”
“为什么要转科?”
艾景初停下手中的筷子,想了想说:“也许因为可以不值夜班?”
曾鲤听见这个答案,忍不住笑了,“不过,做外科医生应该收入更高吧。”
“是啊,当初没多想,经过你一提醒是觉得亏了。” 艾景初也随之扬起唇角。
他脸上鲜有笑容,每每绽放总是含蓄的,却极其赏心悦目。
曾鲤有些不敢直视他,只得别开脸,她顿时觉得他俩孤男寡女一起吃饭真是个错误,早知道拉着白霖跟宁峰也好。
她咳嗽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颌面外科是干嘛的?”
“应该可以说是口腔科和外科的结合。”艾景初说。
“哪儿是颌骨?”
艾景初指了指自己的脸,“口腔里上面的叫上颌,下面是下颌。”
“下巴也算?”
“算。”
她想起那晚李主任的儿子,那么巧合的情况下找到他,没想到正中这人最拿手的地方。
“做这种手术的人多吗?”平时很少遇见。
“以前不多,现在多了。”
“为什么?”
“在咱们这儿算新兴的学科,社会才开始接受。”艾景初说着,示意曾鲤看她背后墙上的液晶电视。
曾鲤转过身去,看到电视正好在播六点的娱乐新闻,正有一位国内的女歌星在直播间做节目。
只听艾景初说:“你有没有觉得她的脸有什么问题?”
曾鲤答:“没啊,挺好。”就是觉得她长得不太上镜。
“她下巴后缩,所以显得面部五官不纤细,也不立体。”
“要垫下巴?”
“用假体垫下巴是传统的做法,现在可以做颌面颏成型。”
“壳?“
艾景初用手指在桌面写了那个字,解释道:“就是把下巴前半截进行截骨,然后前移。”
这么血腥的事情被他云淡风轻地说出来,曾鲤不禁瞠目,“那也太恐怖了。”
“这算是颌面里的小手术,而且是终生的,比单纯垫假体要自然得多。”
曾鲤又调头看了一眼电视,画面刚好转到那个明星的侧面,跟鼻子、嘴比起来按照周纹说的那三点一线的理论,她的下巴确实靠后了一点。
“那颌面医生也算是做整形的医生了。”
“不完全是整形的手术,也有意外伤害的,还有天生咬合有问题的,以及唇腭裂的孩子。”他说。
曾鲤觉得艾景初只有在解答专业知识的时候才会不吝言辞,于是感叹道:“真羡慕你们这些做专业性很强的工作的人。”
“为什么?”
“可以让别人很好奇,就不停的追问,然后在一些必须要说话的场合就不会冷场。”曾鲤说。
“你害怕冷场?”
“是啊。”曾鲤老老实实回答,“让人觉得不好相处,又尴尬。”
“想说的时候就说,不想说的时候就不说,管别人怎么想。”艾景初神色泰然地劝道。
曾鲤瞅了他一眼,完全不赞同,嘴里小声嘟囔:“你当然可以这样了。”平时,他在学校和医院里被崇拜得跟男神似的,怎么可能明白她这些凡夫俗子的烦恼。
不知道艾景初是不是听见她的腹诽,浅浅地笑了一下,配合地说:“我对图书馆工作的人也挺好奇的。”
“有什么可好奇的,朝九晚五,周末偶尔要轮班,周五下午闭馆,全馆政治业务学习,十年如一日。”
“馆花也这样?”他问。
刚开始曾鲤没明白“馆花”这个词是什么含义,转念一想才回忆起正月里元宵节复诊时,那位护士阿姨调侃艾景初的话,于是脸色第三次被激得通红了。
这下,她觉得艾景初肯定是来报复她的。
报复她害得他和所谓的“馆花“传出绯闻,报复她撞坏了他的车,报复她口口声声承诺要请他吃饭却压根没动过这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六一更新的,顺便祝愿大家节日快乐。结果那天太忙了,所以迟到了一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