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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仆人?还披着人皮?世界第八大奇迹啊,我竟然没看到,太可惜了。”
凯瑟琳极力活动发僵的舌头。
“玻璃镜子裱金镶银,谁买得起!水桶倒是满的,想那心思全用在害人的家伙也没工夫去照一照。呸!我说的就是你!竟敢在上帝的子民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再走过来。说,狼精!你把凯瑟琳的骨头埋在哪棵树底下了?!”
连同苏珊在内,在场的人基本都陷入了张口结舌的状态。
心照不宣是一码事,直接把窗户纸撕烂了可是另外一回事。苏珊边拉妈妈边焦急地小声劝道:“给别人留脸就是给自己留脸啊妈妈!”
苏珊母亲抬手给自己女儿的后背一掌:“闭嘴!老娘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话!”
苏珊气得两眼通红,能做的却只有朝好友投去担忧的目光,根本没注意自己疼不疼。
趁苏珊母女窝里斗的时间,凯瑟琳紧握冰冷的双拳。还好还好,不是穿越的事。
但狼精的罪名也是很厉害的。那些得了狼人基因综合症的可怜人,跟痴呆儿、麻风病人和卟啉病患者一样,被排挤在社会的边缘,成为社会大众嘲笑与憎恨的对象。
凯瑟琳强迫自己呼吸,直截了当地顶回去。
“请您别胡说八道。我两条腿的人,怎么就变成四条腿的狼了?”
“变成狼?你本来就是狼!一百磅新鲜的肉挂在门口,三英里外的野狼也会过来。九十九磅装进瘪口袋,剩下一磅还被肚子圆圆的畜生舔得满是口水。你一个姑娘家睡在放羊的荒地整整三天,身上能连个牙印也没有?什么?有人守着她?屁话!第二天傍晚,轮班的她家老大偷偷回了家,咱们可有好几个人看见!就算马修回去了,可谁能证明躺在那儿的还是他老妹?!
“简,你别躲!老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凭这些能判定她是不是狼人?笑话!玛吉·布朗最虔诚,圣母开眼来作证!不用等到新月那天,上帝创造黑夜可不是为了让人大半夜还醒着等狼嚎。咱们只需要把入睡的时间向后推迟一个钟点,连续三天,总能发现从她家窗缝飘出一缕烟。
“烟?什么烟?泰勒你看你,干嘛非得问出来,这不是逼我说嘛。村子里没同类,她能不寂寞么。穆勒姑娘,你为你家添丁辛苦啦……”
四周的村民被苏珊的老妈这一通酣畅淋漓的自说自话搞得尴尬不已,却没有谁站出来反对。
要不是对面站着的是一位长辈,更是苏珊的母亲,凯瑟琳这就想用拳头好好给她美美容。然而认真思考如何反驳这些胡说八道的行为简直是对她人格的侮辱。既然对方不肯停下,那就由她退一步结束这场闹剧。
“趁现在吧,不然等大家上门了,你可啥都带不走。”玛吉志得意满的声音追上了凯瑟琳快速离开的脚步。
凯瑟琳立即站住。玛吉这样说她反倒不能离开了,不然岂不是默认被赶出村子。
“快呀……”
见凯瑟琳不动弹了,玛吉拉出嘚瑟的长音,同时用力拧了下女儿的胳膊,让她别坏自己的事。
罗宾家的凯瑟琳的焦急终于冲破羞涩,急切道:“玛吉大婶,咱们全村人当初不都约定好了吗?只要凯瑟琳能在七天内醒过来,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你……你怎么能毁约……”
七天内醒过来?
原身的记忆又在蠢蠢欲动。凯瑟琳来不及静心细想原身死亡的个中原委,听见玛吉问好友是不是也想跟着一起离开,两个凯瑟琳正好作伴。
围观者中有好事的起哄,虽然只有一两个人,却足够令罗宾家的凯瑟琳满面通红,抱着凯瑟琳的胳膊缩在她身后,又想走又不敢走。
在那几头害群之马的催化之下,人心的天平开始倾斜。越来越多的人站在玛吉的一边,虽然不说话,但无论投来的目光还是嘴角的笑意都在将凯瑟琳推向悬崖的边缘,往前往后都是深渊。
凯瑟琳咬紧嘴唇不说话。她想反驳,记忆的缺损却令她不敢轻易开口。玛吉见状不仅嘴上让她快走,甚至伸出了手推搡。第一次凯瑟琳躲开了,第二次被推了个趔趄。
不会有谁肯收留一个以狼人的身份被驱逐出族群的人的。而这副身体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女,那下场……凯瑟琳不敢想象。
指甲嵌入掌心,凯瑟琳用疼痛逼迫自己镇定。
“我尊重您是长辈,又是苏珊的母亲,本来不打算跟您计较的。可是看您的意思,我要是不今天就在这儿把脸皮撕破了,这纽芬村我还呆不下了是吧?”
打嘴仗真的不是她的专长,凯瑟琳干脆想到什么说什么,“您赶我走的原因,不就是我在野外呆了三天没受伤吗?咱们迁徙到纽芬的过程难道不也是长途跋涉,历经多少个昼夜吗?照这么说以后谁再出门办事,只要路程上超过一个白天的时间就都不要回来了,因为他们必然在野外露宿。咱们……”
“得了吧!谁跟你是‘咱们’!”玛吉不屑一顾。
然而立即有围观者不乐意了:“玛吉,你说啥?”
“是啊,看我们不顺眼是吧?有本事找领主老爷说话,在这儿为难个姑娘家算什么。”
“各位各位!我不是说你们!”玛吉立即摘干净自己,“你们一共有一百多号人同时上路,领主老爷的主子亲自为你们祈祷,狼群见了自然退避三分,她凯瑟琳怎么比得了!得了得了凯瑟琳闭上你的臭嘴吧!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凯瑟琳又要开口,被玛吉粗暴地顶了回去。
听玛吉这么说,刚刚冒泡的正义之声很快销声匿迹了。
玛吉继续,义正词严:“各位你们都听见了,为了能继续留在纽芬,她不惜损害你们的名声。天可怜见,这种人不能留!今日心软把她留下,来日野狗啃咬的就是你我。别的不提,她的父亲难道不会受她的迷惑,滥用他管家的权力?各位听我玛吉·布朗一言:只要她在,穆勒的管家就不能做!”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他们的议论涌进凯瑟琳的耳朵。有的人认为虽然凯瑟琳很无辜,但为了保住她的父亲还是应该把她驱逐出村庄。更多的人则在不怀好意的轻笑,带着心照不宣的意味,准备适时地推波助澜。
凯瑟琳突然觉得特累。
什么破地方啊?爹不亲娘不爱出来洗个衣服还被围攻,你让我呆我还不想呆了。欧洲地方也不小,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只是就算决定要走也要堂堂正正地走,绝不能以被驱逐的身份。凯瑟琳又提了口气,提高血氧浓度以供大脑飞速旋转。
“玛吉妹子。”
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凯瑟琳的母亲款款而来。
从目瞪口呆的程度凯瑟琳推断,玛吉跟其他人一样,根本没料到她母亲会来。
从村庄到河岸边是一大片开阔地,母亲走了这么远竟然没被任何人发现?难道她会遁地术不成?
在一片惊呆的注目之中,凯瑟琳的母亲来到众人面前。她朝玛吉微微点头问候,随即说道:“今天空气不错啊。”
“是啊。像小鹿一样可爱。”
玛吉的比喻令人愉悦,凯瑟琳母亲那菩萨般安详的脸庞露出祥和的微笑:“领主老爷要我们家出一批亚麻布,挺着急的。您也知道,咱们纽芬村只有唐娜·高缇耶一个纺织工。听说您也预定了她的工作?能否……”
“没问题!”玛吉指天对地发誓,胸口能碎大石,“领主老爷要的自然优先!您跟唐娜婶说吧,我没意见。”
“那太好了。”凯瑟琳母亲笑道,“苏珊今年十五了吧?该找婆家了。”
“这丫头野得很,能把婆家房顶掀了。等二十岁过了再说吧。”玛吉拍了女儿一掌,“还不给你穆勒婶行礼!”
苏珊趁机摆脱母亲钳子般的手,朝凯瑟琳的母亲恭敬地行屈膝礼,然后躲到母亲碰不着的地方。
玛吉朝女儿狠瞪一眼。
凯瑟琳的母亲含笑注视苏珊母女互动。
周围一圈儿的人全被无视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凯瑟琳母亲的出现令人一头雾水,却没有一个人肯出声问上一句的。
而凯瑟琳的母亲却只顾着跟玛吉闲话家常。
“说的也是,等苏珊有心思了也不迟。”凯瑟琳的母亲不禁感叹,“每个人的路啊,都得自己走。苏珊虽然是您的女儿,您选的人她要是不满意,日子过得也不顺心不是?”
“哪的话!她是我生的,自然得听我的。当妈的还能害孩子不成。”说这话的同时玛吉又电闪雷鸣地瞪了苏珊一眼。
凯瑟琳的母亲点点头。“也对,自古只有儿女听从父母,没有反过来的。就像只有妻子听从丈夫,若是妻子彪悍丈夫萎靡,可真是要人笑话了。”
有些反应快的已经品出味儿来,琢磨该如何悄无声息地撤离。
玛吉光知道“嗯”和“啊”,心里却也直犯嘀咕:玛丽·穆勒闹的到底是哪一出?
凯瑟琳平时也不太好欺负,但只要有关她的病无论多大的委屈她都不会跟家里人说。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又确定玛丽·穆勒在家做午饭暂时脱不开身,玛吉这才敢过来挤兑凯瑟琳。只要凯瑟琳承认同意离开,哪怕她父亲也扭转不了乾坤。
她父母掺合进来更好。只要他们保了自己的女儿,约翰·穆勒管家的位子就别想再坐下去。
玛吉忍不住偷笑,不再想办法把玛丽·穆勒请走。
“对了,玛吉妹子,你刚才好像提到什么……什么狼人?”凯瑟琳的母亲刚刚想起来。
凯瑟琳的母亲微微向后瞟了一眼,没有人清楚她是否故意,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女儿。
然后她淡淡地说道:“这等异端岂能轰出村了事。应该烧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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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母亲的心机
更新时间2014224 16:28:34 字数:4102
“应该烧死才对。”
说完了,凯瑟琳的母亲朝自己的女儿瞟了一眼。母女两人四目交汇。
凯瑟琳不确定自己的眼神暴露了什么,总之她的母亲转回了头,就像之前她淡漠的语气般毫不在意。
玛吉结结巴巴:“对……对!应该烧死。”
但紧接着她也不确定了,令“死”的发音拖出游移的尾音,在吓人的沉默中迷茫地颤抖。
玛丽·穆勒理了理翻起的袖口,让裁剪成波浪状的袖口紧贴她的手腕。
“纽芬庄园仅仅创立半年有余,正是百业待兴的时候。我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为新生儿施洗,也要尽快立下规矩,以保证这片上帝的沃土的纯净。异端之事,我玛丽·穆勒绝不姑息!”
说完,凯瑟琳的母亲转向玛吉,恳切道,“玛吉妹子,请你说出罪状。今天就让我们做一榜样,警告撒旦的爪牙,看他们以后还敢进犯咱们的家园。”
“她,她在村外躺了整整三天,没受任何伤。”玛吉仍在困惑中,顾不上添油加醋,只单纯陈述事实,“哦,对了,还有她回来了,就像个正常人似的。这不正常。”
“因为她和以前一样只是晕倒了而已!她家人只离开了几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守着!”苏珊急切地喊道,生怕凯瑟琳的母亲和围观众人听不见。罗宾家的姑娘跟着直点头。
玛吉又瞪了女儿一眼,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
“玛吉妹子,还有么?”玛丽·穆勒果然对苏珊充耳不闻,继续问道。
“呃……对了!其实她之前就不正常!哪有正常人动不动就晕倒的,还跟死了似的?肯定是撒旦在真正的凯瑟琳耳边耳语,逐渐蚕食她对主的信仰。她每昏倒一次,灵魂就消散一点儿,直到完全没有了就一睡不起,被抬到村外后撒旦的仆人趁机吞食了她的身体,披着皮回来了!”玛吉说道。
玛丽·穆勒一定是担心女儿影响到丈夫的地位,丢卒保车了。认定这一点,玛吉的自信又回来,话越说越顺溜。
“还有呢?”玛丽·穆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