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弟弟不肯说话都是你害的!」柏恩肜忽然瞪她一眼,恨恨抛下一句话後便负气直冲上楼。
「恩肜!」她张口想唤回女儿,语音却细细微微,软弱无力。
她扶住额,强忍一阵忽然袭来的剧烈头疼,额上逐渐渗出细细的汗珠。
恩肜说恩自不肯说话是她害的。
真是她害的吗?因为她在他襁褓之时就狠心抛弃他?
「这样你满意了?伤害他们够了?」一个尖尖细细的嗓音侵入她的脑海,她扬起眼廉,正对上柏语柔那张丝毫称不上友善的容颜。
「你究竟回来做什麽?」她厉声逼问。
「我┅┅」她身子一晃。
柏语柔却不理会她,在脸庞转向兄长时忽然从原先的冷若冰霜转成灿若春阳。她对柏语莫笑着,笑得那般柔媚,那般和婉,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轻轻柔柔地,和对季海蓝的态度完全两样。
「语莫,」她嗓音放得柔软,像在撒娇,「这几天你还好吧?」
「还好。你呢?」
「很好。」她夸张地扬高语音,「总比你得勉强自己跟那个女人相处好得多。」
这句话像根利针刺得季海蓝眼皮直跳。她调转眸光,望向柏语莫。他神情平静,性格的嘴角勾勒着微笑那微笑是因他妹妹而扬起的。
「语莫,她没给你惹麻烦吧?」柏语柔再走近他,整个人似要偎进他怀里,「真不明白你为什麽还要让这个女人回来,你忘了她从前做的那些下贱事吗?」
下贱事?这句话虽是对柏语莫说,但季海蓝感觉到她的眼光却是射向她的,那样凌厉冷冽,几令地无法承受。
她究竟做了什麽可怕的事,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对她如此厌?
「语莫,」柏语柔娇娇柔柔地再唤一声,挽起兄长的手臂,「我们上楼,我有事跟你说。」
语音未落,两人己相偕往楼上适去。季海蓝瞪着两人亲密无比的背影,忽觉脑中一团黑雾弥漫,浓浓重重,让她视线亦跟着不清起来。
她捂住唇,拚命忍住强烈的呕吐感,纤弱的身躯摇晃不稳。
终於,她阖上眼,晕了过去。
不晓得过了多久,她才幽幽地醒来。她先眨了眨眼,眼帘方缓缓掀开,露出灵气动人的黑色瞳眸。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影像竟是柏语莫的身影。他坐在不远处一张沙发上,一盏灯光柔美的立灯摆在他身旁,映照着他微垂的脸庞。他低着头,腿上放着一叠文件,正专注地沉思着什麽。
她眨眨眼,怔怔地凝视他俊逸的侧面,尤其是他架在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那副眼镜意外地柔和了他原先冷漠淡然的气质,添了几分乎易近人的书卷气。她怔望他良久,一直到他终於注意到她的动静,抬起脸庞望向她。
「我怎麽了?」她开口问道,嗓音是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沙哑,「这里是哪里?」
「你不记得吗?」他静静地摘下眼镜,「这里是你的卧房。」
「卧房?」她蓦然直起上身,微显慌乱地瞥视四周。这间以蓝色系为主,宽敞舒适,装潢风格偏向古典的房间是他们的卧室?「我怎麽曾往这儿?」
「你突然昏倒了,我抱你上来的。」
他抱她?他不经意的一句话竟让她脸颊一阵莫名的发烫。她回转星眸,悄悄凝睇他,「对不起,一定很重」
「还好。」他淡淡地,「你好像瘦了。」
她瘦了?他怎能确定?难道他从前曾抱过她?
她一直以为他们的感情相当不好,或者他们并非一开始就这样?他们曾有过两情相悦的日子吗?
季海蓝有满腔疑问,但一接触到他那平淡冷静的眼神,她就是无法开口。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你要吃点东西吗?」
「凌晨两点?我晕过去那麽久?」
「你刚复原身子原本就虚弱,再加上又经过长途旅行,会疲倦也是应该的。」他立起身,「想吃点什麽吗?我让佣人替你准备。」
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她摇摇头,「我现在还不饿。」
他微微颔首。
「大家都睡了吗?」
「都睡了。」
「那你为什麽还不唾?」她假做不经意,事实上她想问的是,他是否因为担心她,才一直在旁守着她。
「时差还没调过来。」他简洁地答。
「哦。」他冷淡的语气令她无以为继,只能怔怔地应着。「你既然不想用餐就再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了。」
「你去哪儿?」她忍不住提高嗓音。
「回房睡觉啊。」
「你」她犹豫地,「你的房间不在这儿?」
他瞥她一眼,黑眸中迅速掠过一丝奇特的光影,「我们一向分房睡。」
「我们分房睡?」她忍不住惊讶,「从什麽时候开始?」
「结婚第一天。」他冷冷地回应,旋过身,走向卧房左侧一扇门,转开门把。「我就睡在隔壁,有什麽需要可以敲门叫我。」
「语莫。」她轻唤着,愣愣地看着他欲关上门的身影。
「什麽事?」
「我┅┅」为什麽他们结婚第一天就分房睡?一般夫妻会这样吗?他们究竟是因为什麽而结合的?「我们为什麽选择分房?」
他愣了一会儿,彷佛讶异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原先平静的神色也倏地转为阴沉。「这是你的要求。」他一字一句,语音冷冽,「忘了吗?」
他没等她回应,迳自关上那扇隔离两人的门。
同时也关上他的心。
一颗清泪沿着她莹润的脸颊缓缓滑落。
有谁能告诉她,从前的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和他究竟发生了什麽样的纠葛,为什麽今日他们俩的关系竟会是这样的?
柏语莫仰倒在床,深深地吐气。
为什麽他的心还会为她牵动?为什麽当她用那双满蕴灵气的眼眸凝望着他时,他竟会误认其中有着楚楚可怜,忍不住想伸手抱住她细细呵护?为什麽当他抱她回房时发现她比从前纤瘦了,会感到一阵心阚?
她是个魔女啊!柏语莫,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看清?
她在结婚第一晚就表明要与他分房,他原以为她只是不习惯与人同房,但很快便明白自己错了。
至今他仍深深记得她怀了恩肜後,曾用冷淡异常的语气发表宣言柏语莫,我愿意委身嫁你并不表示我爱你,只因为我父亲如比要求我,所以我尽这份孝心。现在我的责任已了,请你别再打扰我。
一直到那时他才真正明了,季家的大小姐根本从未喜欢过他,她之所以愿意委身下嫁,只为实践对父亲的承诺。他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匹种马,或者只是一个为求跻身名流,不惜一切娶得世家千金为妻的野心分子。
她根本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高傲女人,更别提她後来还做了那许多让人心的丑事┅┅他该恨她的,他早认清她的魔女本性!
三年的岁月或许令她失去了记忆,但绝改不了一个人的本性。
他不该为她一时现出的纤弱所迷惑。
柏语莫再次深吸口气,起身将书桌上几叠散乱的文件整理整理,归入书架上的档案夹,接着打开衣柜捡出一件黑色睡袍套上。
该就寝了。他告诉自己,双耳却不自觉聆听隔壁房传来的声响。
她彷佛一直在四处走动,最後终於打开面向走廊的门,然後又轻轻阖上。
他听着她细碎的跫音经过他房前。
那女人想去哪儿?季海蓝决定从探索她曾睡过的卧房发掘她的过去。
但这间以各种深深浅浅的蓝交织成的美丽卧房虽布置得古典雅致、让人心旷神怡,却似乎找不到一样属於她的私人物品,既没有她的照片。也没有多馀的赘饰。
他们曾经清理过这间房吗?
她翻找着每个抽屉,每一个都空空落落的,什麽东西也没留下。终於,她在床边一个小抽屉找到一本黑色的名片簿。
她迅速翻阅,期望在里头找到一丝线索,但一个接一个人名闪过,却丝毫不能唤起她任何印象。
但有一件事仍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些名片都是属於男人的,各行各业、什麽样的男人都有,却一个女人也没有。
怎麽回事?名片上的男人是她工作上认识的人吗?或者是她的朋友?但怎会一个女人也没有?
不祥的预感猛然袭向她,她悚然一惊,拿着名片簿的手像被烫了一下,黑色高级皮质的本子重新被丢回小抽屉。
她试着平抑忽然急促的呼吸,一转身,正对一面嵌着巨大镜面的墙。她怔立数秒,凝望着自镜面反射看来柔弱纤细的身影。
这是她自从在医院醒来後,第一次这麽认真地打量自己。她其实算不上美丽,勉强可以用清秀来形容;但和柏语柔那般清丽出麈的容貌一比,就差多了。
柏家的人都长得相当漂亮,语莫、语柔,就连只遗传一半柏家血统的恩肜、恩白都十分出色。不晓得季家人是不是都跟她一样平凡?
她摇摇头,幽幽憔气,伸手抚向镜中的自己,这才发现这面长镜竟是可以推开的,她用力一推。
镜门一开启,淡黄色的灯光立即自动亮起。季海蓝禁不住倒抽一口气。
那里头竟是一间宽敞的更衣室,几乎跟她这间卧房一样大。
她缓缓举步,带着既迷惑又不安的心情跨进更衣室,一双星眸四处张望,简直无法置信她所看到的一切。
这简直可以算是一间衣饰M卖店,一排排附有转轮的长型衣架,挂着一套套各样衣饰。大衣、衬衫、裙子、长裤、针织衫、套装、礼服,不仅依照衣物的种类摆放,甚至还细分成不同的颜色。再走进去,便是一排排高及她胸部的橱柜,她拉开抽屉,发现里头是各式各样的毛衣、内衣、皮件、帽饰,还有一排是鞋柜。
天!这些都是属於她的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就算一天一套,也穿不完这5c多。她究竟是怎样贪慕虚荣的女人啊,有必要买上这许多衣物吗?而且几乎每一件都是知名品牌,都是寻常人根本无法负担的价码。她忽觉一阵心,只想快点逃离这间房。她退出更衣室,退出卧室,尽量放轻脚步,悄悄穿过长廊,步下旋转楼梯,来到一楼。
她茫然望向四周陌生的环境,厨房应该是走哪一个方向呢?
她从前真的住过这间大房子吗?周遭的一切是如此陌生。
她轻叹口气,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不久,竟真的让她找到厨房。
她按下电灯开关,先是怔然望着现代化的厨房好一会儿,按着才开始尝试在一排排透明的玻璃柜申寻找她要的东西。
忽然,一阵细微的声响惊动了她,她倏地转身,一个黑色人影迅速在厨房门前一晃。她追上去,人影却已消失无踪。
那会是谁?她微微蹙眉,尽力想抹去方才乍见那黑色人影时忽然自心底涌出的强烈不安。那不只是不安,似乎还潜藏着某种恐惧。
哎,有什麽值得害怕的?她一定是看错了。在这样的深更半夜,所有人早在棉被里安享好眠了,怎会无聊到在屋内乱晃?也只有她会这样做而已。
她微微苦笑,找到热水壶,冯自己调了一杯热牛你。
正自啜饮着香浓的牛你时,门边再度传来一阵细碎声响,她蓦地撇过头。
然後,她脸上的惶惑不安退去,心泺微微加速,一股莫名的情感涨满胸腔。她小心翼翼牵起一丝仿笑,生怕吓走了那个悄悄躲在门边的织小身影。
「恩白,是你吗?」她的语音低柔和婉。
小男孩不回答,采出身子瞧了她一眼,又迅速缩回去。
他想看她吗?想对她说话吗?
季海蓝难抑自心底轻扬的喜悦,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