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自己手上来。前不久在一本地摊杂志上看到一个无聊的笑话,探讨男女的在一起时为什么应该男的打伞,最受我欣赏也最有说服力的观点是这样的:女的打伞要比男的打伞累,因为女的打伞时手部牵动的胸部重量要比男的沉重许多。
路过第三个篮球架时,我停了下来。每次从这里走过,甚至只要是看见篮球,我的心都会被微微触痛。我后悔那次没让我哥上场去玩玩。他其实很喜欢打篮球,但一直都在我的阴影下挺不起腰杆说不起话。蔡小财他只是爱好,打得却奇臭无比,你叫他玩三天三夜怕也只能瞎猫碰死老鼠地进个把球。
我转过头去,看着盛可以,然后又低头避开她的目光,说:“你还记得吗?你见过我哥,我哥也见过你,那次跟研究生打篮球,我哥来了,他就和你们坐在旁边的台阶上。”
盛可以瞬间哽咽,像喉咙里卡了鱼刺,不吐不快却又悲悲切切地说了一大串:“我知道了,我后来就知道了,我那天怎么就那么笨,不知道仔细看看他,不知道找他说句话。你也许不能明白我的感受,你哥走了之后,我听你们说起过他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有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里拼命地回想你们打篮球那天的情景,想把你哥的模样记起来,却怎么也记不起,连一点点的轮廓都想不出来。然后我就哭,一个人用被子蒙着脸,偷偷地哭。我觉得心里好难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好像你想去认识一个人,想要去牵住一个人的手,而他总是离你很远,总是让你无法靠近,那种感觉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再多的眼泪都释放不了。那时候我还想,如果哭有用,我愿意整天整夜地哭……”
原来喉咙里卡鱼刺也可以传染。听盛可以说的时候,我有泪腺立刻就有点不老实了,接着就感觉一根鱼刺卡进喉咙,哽咽了!我对她说了声谢谢。我的确想谢谢她,谢谢她竟然也能为我哥流那么多眼泪,付出那么大的心痛。因了这个插曲,这天我们从篮球场的后门走到那条新修的马路,一直走,走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说了很多话,却好像偏离了主题。到最后,盛可以才对我提起跟郑敬南的事情。
“蔡小菜,我想告诉你,我决定了,我要跟郑敬南分手,我确定不爱他了,一点也不爱了。那天他来学校,我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盛可以说得郑重其事,双目如炬地看着我,就差没拿个铁锤来敲我的头,强迫我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跟郑敬南分手,非要找我商量,该不是准备移情别恋于我吧?对此,我有激动,但不太兴奋得起来,内心深处响起了一句被我篡改过的歌词:为什么你泡了别人再泡我?我比较不喜欢这样子被女生泡,感觉自己是个废品收购站似的,专门回收别人用过的东西。不过此时此刻我很注意绅士风度,装作事不关己地说:“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要分手了?”
“我跟他不开心的,我只能假装开心!”
“好深奥!不开心还开始,我搞了好久了都没搞懂。”
“他喜欢我,也有钱,我以前想他帮我。”
“你要钱干什么?我还有几千块,你急的话先拿着用好不好?”
“现在不需要了!”
我连续问了好几次,她都说不需要了,我也就打住了话题。不过要是她真有急用,我的确可以帮她一把。卡里莫名其妙多的那6000块钱,我一直没动。不明不白的钱财,是不太敢用。我向来胆子小,就算给我个绝世美女,要是来路不明,我也是不敢轻举妄动采取男性化措施的。听说来路不明的女人常常喜欢携带一些来路不明的病,这些病治起来挺麻烦的,要跑到电杆树上去找医疗广告。
盛可以说分就分了,一点都不含糊,毫无婆婆妈妈之态。为此我还决定以后不再背后叫她盛大妈。
当天晚上信海欣就神经病似的,拿着手机在寝室走廊上打电话给我,说她有个刚刚发生的新闻告诉我,讲的正是盛可以跟郑敬南分手这破事。她说盛可以在电话里对郑敬南强调分手时,态度坚决,言辞激烈,让人感觉这段感情已如黄河之水,奔腾之下,大势已去。她还贼笑着说蔡小菜啊,你现在又有机会了,真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特别是在我告诉她,盛可以为分手这事还特意找过我后,她更是无比地确信,盛可以下一个目标将是把我蔡小菜征服……
我不得不再次做好被盛可以泡的准备,总共设计了三套方案以备应急:自卫;防守反击;束手就擒!
课程不多,而且安排得很紧凑,只用三天,但结束了所有考试。这是浓缩便是精华的三天,是继往开来富有成效的三天。几乎所有的男生都跟我一个鸟样,把学会的发挥了出来,没把学会的也发挥了出来,前者靠脑子,后者靠眼睛。上了就快四的,在大学里考试,我们好像永远都是眼睛比脑子好使。
对我而言,这次期末考试比以往更加忙碌了一些,即使忙着偷看信海欣的考卷,又要忙里偷闲偷看盛可以。考第一科,进考场时跟盛可以有个擦身,见她没恍恍惚惚,没睡醒的样子,我就担心起来。考试过程中我不停地抬头看坐在最前排的她,好几次都发现她木偶似的坐着发呆,却又不像遇到难题冥思苦想的样子,准确地说,应该是在走神,在发愣,在心思不宁。我好纳闷,这些表现可都是我的专利,现在怎么也发生在她身上涌现了?
考试的前一天(2)
我以前考试想抄又抄不到的时候,我要么抓头挠耳,要么就是盛可以那样子。我走神时想的内容涉及面相当广,天文地理,时事政治,八卦绯闻,无所不包,偶尔实在没什么好想的了,也会回忆一下在学校附近的录相厅看过的教育片。学校电影院也放教育片,不过跟校外那些不是一个档次的,尽是诸如《离开雷锋的日子》之类,相对而言,包括我在内的同学们,好像都更钟情《蜜桃成熟时》。很显然,学校的教育方向已经跟不上我们的步伐。
很想问问盛可以到底是没复习好还是临场状态不佳,可她每次都交卷很早,然后不见人影。信海欣说她并没有回寝室,考试的那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快熄灯时才匆匆进门。没人知道她去哪了,问了她也不肯说。我也逮住机会问过,她说觉得好多地方没复习好,晚上去教室自习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说,我脑子里忽地闪过九教,闪过从跑下九教那个模糊的背影。只是无端的猜想,却也像个深不可测的迷,害得我上厕所都不能全神贯注。
考完试那天,高老头也回了寝室,我终于忍无可忍,主动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他不能跟我们一样,马上离开学校,他接下来还有考研的考试。
“高老头,问你个事!”我很凶的样子,语气快而急,声音很大,感觉像是向他讨债来着。为了不至于让他误会我是准备跟他尽弃前嫌,我把脸板得很死,歪着头,假装不看他。
“小菜,什么事,你快说!”高老头见我跟他说话,吓了一跳,转而又变成惊喜,赶忙停下手中的活,一个正步站在我面前,做出严阵以待的样子。
看他一副傻B青年形象,我突然又失去了打探的兴趣,把抽屉合拢,转个身,低着头迅速绕过原地不动的高老头,出到走廊上。外面的风很大,一阵一阵地刮过来,打在我脸上,冷冷的,还有那么点痛觉。高老头很快跟了出来,不说话,递给我一支烟,接着就要给我点烟,让我无法拒绝。
“小菜,你刚才说问我个什么事?”
“这几天晚上盛可以有去九教上自习吗?”
“不知道。没看见她啊,我现在又只负责五楼了,五楼几乎没人。”
“哦,没事了!”
我把抽了不到一半的烟扔在地上,下楼去了。我不想跟高老头说太多的话,但我不知道我拼命的固执到底有什么意义。就连信海欣都说,我蔡小菜不应该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一个人。更多的,我是在替我哥蔡小财在仇恨。而我哥,不是一个懂得仇恨的人。
在宿舍门口打了个电话到女生寝室,是班上另外一个女生接的,我说找盛可以,她说盛可以回去了。上午才考完,中午就回去了,怎么回家跟逃难似的?那女生听出是我之后,说信海欣在,找信海欣可不可以。边说还边发出阵阵诡笑,搞得我毛骨悚然。并不是说她笑得有多难听,而一听见她笑,我就想起她那口四环素牙。本不是打算跟信海欣说话了,可别人话说到这份上,估计信海欣在那边也听见了,我只好说那叫信海欣接电话。
“蔡小菜啊,我正准备收拾好东西就上寝室找你呢。”
“找我干啥?不会又是想叫我送你吧?”
“放心,这次轮不到你了。我爸今天到省里来开会,正好跟我一起回去。”
“这就好,不然你肯定又要拉我做民工。”
“你到女生楼下面等我吧,有份很珍贵很珍贵的礼物要交给你。”
“什么很珍贵珍贵的礼物?该不会是给我送熊掌吧?”
“差不多啦,不是熊掌,是用来套你那双熊掌的。不过不是我送的哦,我只负责转交。”
见了面,才知道是盛可以给我织的一副手套。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却当了真。这是第一次有女生给我送套,虽然只是手套而不是别的什么套,但我还是很有满足感,当场就试戴了一下。纯黑色的,织得也还精细,惟一的缺点就是,盛可以竟然生个指头都忘封口了,戴进去之后,十个指头像十个暴露狂,傻愣愣地立在外头。回到家里,我妈才告诉我,有种手套就是这样的,便于写字。于是我觉得我妈的知识比我还渊博。
站在女生楼下面,信海欣很怕冷惟的,两只手反抱着自己,脖子缩得短短的。
“蔡小菜,有没有一种幸福在握的感觉?”
“嘿嘿。好像有那么点。”
“快了,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就毕业了,蔡小菜你可别辜负了可以。”
“什么啊,你说什么啊?”
“去你的蔡小菜,你少在我面前装傻。唉,不过没办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是你替高老头给我送情书,现在是我替盛可以给你转订情物。不过说真的,可以她比我好,你看她多细心,都会织手套。”
信海欣说完还恶作剧似的吐了吐舌头,装作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我分明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那种感伤。这种情绪转瞬也影响到了我,那副手套带来的那点微弱且摇摆不定的幸福,被几一吹,好像全散了。我看着信海欣,她也看着我,想要彼此躲闪,却又不知道目光该往哪个方向。于是我们忍着冷风开始傻笑,像两个孩子,无措地对望,每个眼神都隐藏着试探和慌张,最后,一切模糊,只剩下掩饰……
傻笑,成了这个冬天我和信海欣最后的温存!
第二天,还是同往年一样,凌晨6点多就从学校出去,赶去火车站。在进站口,我看见了白玲玲。她穿着件深色的风衣,东张四望地站在那。我发现她的时候,已经离她很近,想躲开,她却向我走了过来,大声叫我的名字。
她说她在这里等我,她说她6点没到就守在这了,怕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