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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远远的走来,我被人领进家,那暖和亮堂的小屋,闹轰轰挤满了人。从人缝里我瞧见爸爸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就知道抱着天雷发呆。人渐渐散去,只剩周老师,她把我和天雷推到床前,哭着说:“你们、、再看、、、
林天雨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灰白的脸,眼睛似睁非睁,嘴唇惨白。我喊声哥哥!他听见了,眼角若隐若显闪着一点微光,我被人拉走了,那点微光还挂在眼角,可渐渐暗淡下去、、、
我和林天雷被周老师带回家。周老师坐在大床上偷偷的哭。
“小周!孩子们都在这呢!”慕容叔叔说:“别这样!”他把我放在床上,问:“天雷那孩子真有那么严重!”
“我师哥太可怜了!那孩子没救了!大夫说他本来养得差不多好了,可、可吃下去的东西拉破肠子,那就、那就再也、、、”
我从没这么害怕过,瞪着眼,蜷起身子,缩在墙角、、、
周老师止住哭声,看看我,伸出手臂把我也揽在怀里……周老师每天做好了饭,用毛巾里三层外三层裹好,给爸爸送去,回来就红着眼圈,我们三个小孩,不敢玩,不敢闹,都乖乖的呆在一边。晚上早早就睡了,在周老师屋里,慕容叔叔打地铺。林天雷和我跟周老师睡大床。
一天夜里,我听到周老师向慕容叔叔低声哭诉:“师哥他太可怜了,两天两宿了,抱着那孩子,不放手、、、不吃不喝,裹着棉被,把天雷贴在他胸口焐着、、、”
“那样有希望吗?”慕容叔叔问。
“不知道。我觉得他要垮了、、、
“小周呀!你别哭!老林没那么脆弱,他这样,也算对得起孩子了,对他妈妈也是个交代。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我们在周老师家住了五天、、、
快过年了!大雪没过我的膝盖,不知从哪窜出来个钻天猴,带着刺耳的哨声,划过阴沉的天空,“嘭”的一声炸响,震的人一哆嗦。今天我们被送回自己的家。
屋门开了,爸爸闪开,我和天雷被周老师送进屋里,好暖和呀,炉子上煨着药锅,热气腾腾,满是中药的苦味。绕过书架,床上躺着、躺着林天雨!
天雷上来就说“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壮起胆子过去,犹豫一下低低唤了声“哥、、、
林天雨裹着厚厚的棉被,满头汗,看见我眼睛一亮,从被窝里伸出手,更加有气无力唤道:“我要吃花糕、、、
林天雨渐渐好起来,他可以喝稀饭汁儿,慢慢的吃点干粮也没事。没多久,他就欢蹦乱跳,到处惹祸。
后来,两个哥哥小学毕业,都考上市重点中学。你肯定奇怪,我的那位二哥,也就是林天雨,是全年级倒数第一,怎么会进重点?
事情吗,是这样的。林天雷,由于品学兼优,保送上了市重点,小学升学考试就不用参加了。于是那个全年级倒数第一的林天雨,超水平发挥,于是他们又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了,成校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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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手枪与水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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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个暑假。我就该上六年级了,我正在阳台的丝瓜架下赶暑假作业,奋笔疾书,挥汗如雨,争取在放假头几天,就把作业写完,这一个暑假我就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楼梯响,有人来了,我没理会,那人我一定不认识,听他的脚步声就知道。
“林天雯,你哥在吗?”这声音好熟!
我回过头,楼口立着一个又高又瘦的“陌生人”,拎着好大好大一个油布包,穿双解放鞋,绿军裤,白衬衣,带着红肩章,脸晒的通红,头剃得好短,只贴着头皮一层茬儿。略微含着点胸,笑问:“不认识我啦?”
我倒抽口凉气,站起身道:“哪能!”扑上去,欢呼:“振宇哥哥!”他扔了手中的包,抱起我,举过头,掂了掂,说:“你可够沉的!”
我摸摸他的头皮笑说:“不说你自己老了!找客观!”
“我、我老了?”他楞了楞,笑起来,把我放到地上,一屁股坐在大包上,支起的两条长腿把我夹在当中,双手钳住我的双肩,好大的手劲儿!把我推远,打量打量我,又把我拉近,手擦着我的头皮跟他自己比了比道:“怪不得我老了呢。你长高不少!”
我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就跟我以前多矮似的!我拍拍他的头,撇嘴说:“你也长高不少嘛!”
他嘿嘿一笑,样子特怪。“你爸和你哥呢?”
“他们呀!忙得四脚朝天!”
“什么时候回来?”
“肯定回来!什么时候不知道!”我突然想起:“振宇哥哥,你怎么不先回家放包呢?”
“门钥匙给你哥了”。他垂下眼皮,长眼毛呼扇呼扇的。
我瞟了瞟他坐着的油布包,爬在他的膝盖上,嬉皮笑脸问:“你们那有什么好玩的好吃呀?”
他一撩眼皮,象个淘气的小孩,摇头说:“没有”。
我噘嘴,失望的看看他。
他端我一个斗儿,问:“说吧!想要什么?”
我兴高采烈撑着他的膝盖蹦起老高:“上公园!”
“这么大了,还上公园?有什么好玩的?”
“多着呢?我要坐碰碰车,蹦蹦床,坐凳月火箭,吃冰棍,吃冰激凌、、、
我牵着严振宇,冲向儿童游乐园。每个游戏都是我玩他看着。差不多都玩遍了,我又热又渴嚷嚷着,吃冰棍喝汽水!
我把他带到冷食部,高叫:“来两瓶山海关!两根儿奶油冰棍儿!”
“你吃的了吗?”他边掏钱边问。
“傻帽儿!还有你一份呢!”我抱起一瓶,咕咚咚喝起来。
他举起汽水瓶,一仰脖,多半瓶下去了,汽水里还不断的咕嘟咕嘟冒泡。
我仰头看直了眼,大声赞叹:“呜哇!下水道!”
他一弯腰,一口水全喷出来,弄得胸前湿淋淋的,敲敲我的脑壳,也笑起来。
我们边溜达边吃冰棍儿,走到电子打靶那,他忽然站定。一个胖子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笑眯眯说:“小伙子,玩玩吧!”极富诱惑的:“有奖!”
严振宇挑了一把,举枪,闭上一只眼,就象枪战片里的镜头。嘭的一声,那画着一圈一圈同心圆的电子靶子,亮起一个小红灯,发出刺耳的怪叫。
严振宇又换了手,左手持枪,这回他瞄准的时间长了些,但连靶子都没打中。严振宇皱下眉,撩下玩具枪,冲那靶子凝神发呆。
“再打几枪,肯定能中!”胖子怂恿着。
我不耐烦的踢着铁栅栏。
“我不用你的枪。我自己有!”我一惊,瞅着他,心想,说梦话哪!
“有?有你就拿出来!”胖子笑嘻嘻直撇嘴。
严振宇一蹲身,撸起裤腿,从脚脖子拔出一把枪,起身指着靶子问:“林天雯,你说打哪环?”
“最外边那圈!”
“嘭”的一声响,传得好远,枪口冒出轻烟。靶子不叫了,边上给打穿了。我就觉得一股热血撞头。
“中心!”我跳脚的喊。
严振宇换到左手,搂扳机,正中靶心。
这回不等振宇问,我。指着胖子叫:“打他的头!打他的头!”
胖子正发呆,枪指着他,他才醒过味来。扑通爬地上了。严振宇问:“我中奖了吗?”
胖子气喘吁吁,脸煞白,连连点头,干张嘴,啥也不说。
严振宇把脸微微一偏,那是叫我去拿奖品。我翻过栅栏,架子上摆着许多玩具,我回头看着严振宇,呜哇!威风凛凛!这里摆着的手枪、冲锋枪、水枪,黄豆枪、、、
严振宇掏口袋问:“多少钱?”
“不要了!不要了!”
他扫一眼价目表,点好钱,扔到钱匣里。我们手拉手走了。
快到公园门口,几个壮汉迎着我们直扑过来。严振宇没有避开的意思,干脆站在那等他们到近前。“兄弟!验下你的身份证!”其中一个带着袖章的人说。
“没带”。
“工作证”。
严振宇摇头说:“没带”。
“跟我们走一趟!”
“这个行吗?”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卡,递给他们。
说话那人接过一瞧,肃然起敬,还带几分怀疑的瞟了瞟严振宇,象蚊子一样狠盯一眼他的肩章。双手递还给他说:“误会!误会!”闪开,放我们走。我们两就、、、那个词儿,新学的,叫什么来着?对!扬长而去!
我好奇的问:“什么法宝?这么厉害!”
他一笑说:“持枪证。”从未听说过,谁可以合法持枪,就连管我们学校的片警都没有枪。在我眼里,他的身躯陡然高大了十倍!
到胡同口,远远看见林天雨站在那向我们张望。严振宇加快脚步,我都赶不上他,我哥撒腿冲过来,他们碰碰车似的,撞到一快,各自提起拳头在对方身上狠擂了一通,我站在一旁想:怪不得林天雨总说‘打是疼来骂是爱!实在不行拿脚踹!’要是我,宁可没人疼没人爱,也不受这份罪!
林天雨当然不是严振宇的对手,挨完揍,浑身舒坦了。一不留神瞅见我,扒拉下挎在我身上的冲锋枪:“这都哪来的?”
“振宇哥哥、、、”我的嘴被一只大手捂住。严振宇声音:“我们赢的!”放开我冲我眨眨眼。
我一挑大拇哥,拍拍胸脯说:“对!我们赢的!”
林天雨不在意这些,他一掌拍在振宇后背上,就势胳膊搭在他肩上道:“我给你接风洗尘!”
严振宇苦着脸,垂了眼皮哼哼唧唧说:“又是拌苦瓜。”皱眉撅嘴,象个不肯吃药耍性子的小孩。
“哎!”我哥拿肩膀撞了他一下,严肃的说:“别这样,娘娘腔!”严振宇最怕别人说他象个女的。当下双手掐住我哥的小细脖,林天雨逼尖了嗓子喊:“谋杀亲夫!谋杀亲、、、”翻白眼,吐舌头,耷拉脑袋。
严振宇以为他真的不行了,忙松了手,林天雨突然大笑道:“你还那么容易上当!”
严振宇忽闪忽闪眼睛说:“小屁孩!不跟你计较完了。”
林天雨猛的撞他一把,楞楞着眼问:“你说谁呢?”
“谁急说谁!”严振宇不理他,只顾自己走。
林天雨气的攥起拳头在严振宇脑后比划着。虽然做做样子,也满解气!
上楼,饭菜早摆在那等着我们。严振宇刚还有说有笑,一见我爸在坐,立刻站得笔杆条直,给我爸行了个军礼,我爸都楞了,半晌笑道:“严振宇?真是你?”
他点下头。“坐!”爸爸忍着笑。
他坐下,幷着膝,挺直腰,手按在大腿上,眼睛看着自己的鼻子尖,一动不动架棱着。我和林天雨随便坐下。
“严振宇,到家了!随便点!”爸爸盛碗饭递给他,他应着,一欠身双手捧过碗。
林天雨歪着头笑他,说:“就是的!有什么可紧张的?又不是见你老泰山!”
“唉呦”林天雨抱着脚丫,叫唤起来,指着严振宇:“够狠!你够狠!”
爸爸瞅见我,乐了,可马上皱眉厉声问道:“哪来的?要是抢同学的,别等人家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