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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今晚上哪去了?”他神色肃杀的逼问道。
被硬生生地摔到沙发上头,过大的撞击力让她一时答不出话来,一口气梗在喉咙,“我……”要命啊,谁行行好,快来救救她吧!
“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要是你胆敢骗我的话……”过度的担心让宇昊文亟整个人失去了理智。
他慢慢逼近她,并用充满血丝的厉眼恶狠狠的瞪视着她。
“没、我没敢骗你,我只是跟粼粼一起去吃饭。”裴芊桦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嗓音回话。
以为他会向自己追问粼粼的身份,可他却没有,只是冷冷的说了句,“就这样?”视线依旧牢牢地定在她脸上,他审视的目光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
其实,对于其他人的身份,透过六年来徵信社传真给他的资料,宇昊文亟早将她身边的阿猫阿狗都给摸熟了,哪里还需要多此一问。
“真的,我吃完饭就回来了。”裴芊桦点头如捣蒜,拼了命的同他保证。“我不知道你会等我……”她急得就要落下泪来。如果早知道一顿饭会惹得他大发雷霆,她说什么也不敢在外边多作停留。
料定她也没胆对自己撒谎,宇昊文亟铁青的神色才逐渐缓和,“只是吃个饭,需要吃到这么晚?”但仍余怒未消。晚?不会吧!现在才九点刚过不久……尽管满腹委屈,裴芊桦却没敢开口为自己辩白。
来台至今,不曾和她在外边共进过餐,宇昊文亟只要一想到,她是为了和不相干的人进餐才冷落自己,心里就像是喝下一大桶的陈年老醋,嫉妒得直发疼。
“走!”他伸出手拉着她。
“去哪里啊?”她怯怯的问,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他不快。
“吃饭。”宇昊文亟口气很冲的道,其中不无赌气的意味。
“可是……我才刚吃饱耶……”再吃,她可就要活活给撑死了,她怀疑他根本是想借由这种酷刑来惩罚自己。
虽然,她委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又是怎么惹到他的。
“没人要你吃。”一想到她是和别人去吃饭,虽说那个别人只是个女人,宇昊文亟就是气不过,坚持也要她陪他去吃上一顿。
“那……”还要我去干么?话到嘴边,她没敢问出口。
虽然她嘴里没说,他仍是看透的说:“我还没吃。”霸道得非要她作陪不可。
有没有搞错啊,他没吃,干自己屁事?她只顾着在心里发牢骚,却忘了去探究他为什么到这么晚还没吃晚餐。
“可是很晚了耶……”这样暗示,希望他能识相得自己出去吃。累了一天的她,这会儿只想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你说什么?”震怒的他忍不住又咆哮出声。
“我……我是说……”她吓得舌头猛打结。
“有胆你再说一遍试试。”要是她真胆敢说,难保他不会当场掐死她。
裴芊桦闻言,识相得没敢再搭话。
“还不走!”宇昊文亟扯着她吼。
面对他恶形恶状的催促,她是惧怕的,但是累了一天的疲惫,真的让她再也禁不起丝毫的折腾。
“不然……我帮你煮碗海鲜面好不好?”她硬着头皮同他商量,“或者,蛋炒饭也行。”横竖她就只会这些了,谁叫她厨艺不精呢!
“嗯。”留意到她一脸的倦容,知道她是真的累极,他也不忍再强迫她。
得到宇昊文亟的应允,裴芊桦像是如获特赦一般,飞也似地就想往厨房里钻。
“等一下!”他的声音冷不防地在她背后响起。
还差一步,就只差一步,自己便能躲开他了,她不免在心里扼腕。
“还有什么事吗?”她无助的问。
“以后不许你再和别人吃晚餐。”那是他个人专属的权利。
“喔……好。”她满心不愿地答应。
“你就不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生气。”以为会被宇昊文亟狠狠痛揍一顿的裴芊桦,心有余悸地向水粼粼投诉自己昨晚的遭遇。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一直缠着你问东问西的。”如果芊桦因此而惨遭毒打,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不关你的事,你别硬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边说着,两人并肩走出公司大门。
“说也奇怪,他干么那么生气啊?”如果不是预先从裴芊桦那里得知宇昊文亟的恶形恶状,水粼粼几乎要怀疑,他是对自己的好友有兴趣。
“谁知道,说不定他根本就是在借题发挥。”以折磨她为乐。
视线不经意扫到路边候着的宇昊文亟,裴芊桦倏地一僵,全身定住不动。
“怎么啦?”留意到她的异样,水粼粼关心地问。
不等裴芊桦开口,宇昊文亟已经来到两人跟前。
“走!”他极其自然的揽过裴芊桦的腰肢,无视一旁瞠目结舌的水粼粼,即半挟持着她转身离去。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来得及问出心里的疑惑,裴芊桦整个人已被他硬塞进一辆银白色流线型跑车里。
跟着,宇昊文亟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驱车扬长而去,留下水粼粼一个人傻愣愣地怔在当场。
那人就是宇昊文亟?她的视线定住在远端的扬尘之间,久久不曾移开。
第六章『烈火狂夫』作者:晓叁
一路上,望着专心驾车,不发一语的宇昊文亟,裴芊桦纵使心底有着疑惑,仍没敢问出口,只是任由他将自己载往不知名的某处。
顷刻,他把车子停在凯悦饭店前,并交付车钥匙给门口的泊车小弟,然后偕她一同走进附属的高级餐厅里。
直到此刻,她人都已经坐定,开始用餐,还是没能弄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等侍者上完菜离去,她才鼓起勇气,怯生生的问。
其实她也不想表现得那么懦弱,只是……一想到他昨晚那副穷凶恶极的模样,她的手指便不自觉地冰冷起来。
“吃饭。”宇昊文亟答得简单。
“就这样?”她实在难以相信。
“不行吗?”他语调一沉的问。其实,他口气也不想那么冲,只是一见着她那诚徨诚恐的模样,心中就觉得躁郁。“不是……我以为你特地到公司来等我,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会无端惹上这样一个大煞星?
“陪我吃饭不算重要?”他黑着一张脸看她。
“我又没说……”她嘟嚷着,心虚地不敢瞧他。
“以后每天我都会来接你下班。”宇昊文亟宣布似的说道。
“为什么?!”那样一来,自己岂不是半点自由也没有了?
“因为这是‘我的’决定。”霸道的个性展露无遗。
这只沙文猪……裴辛桦暗自咬牙切齿的骂着,随即便开口,“你不能这样做。”她决定不再继续忍让、委曲求全,“你没有权利擅自干预我的生活。”
“是吗?”说完,他看着她的眼瞳充满了笃定。
听他云淡风轻的口吻,裴芊桦怀疑,他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给听进耳里。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激动,她决定今天就跟他摊牌,两人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是报复,那么她确定,他做到了。从他强住进来的那一天起,自己的精神便无时无刻不在承受他的折磨。
宇昊文亟笑了,为她脸上壮士断腕的坚定。因为他很确定,从此刻起,她终于不再害怕他了。
“不就是和你一起吃顿饭喽!”他好心情的和她开玩笑。
反倒是裴芊桦,犹是脸色不善地瞅着他,“你不要跟我打哈哈,我绝对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在事隔六年后又出现在我面前。”除非是有所图谋。
“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呢?”为了两人的再次重逢,他可是精心部署了六年之久。
宾果!当具被自己给料中了,他的出现果然别有居心。“说出你的目的吧!”就在今天与他做个了断。
他灼热的视线胶着在她脸上,瞧得她有些脸红心跳。
“别急,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宇昊文亟语带玄机的道。
裴芊桦失望极了,“你不能每次都这样敷衍我。”她怀疑自己下次是不是还有勇气像现在这样质问他。
“是敷衍了些。”他点头表示认同,随即,他整个上半身倏地横过桌面,贴近她问:“那这样呢?”说完,他将唇贴上她的。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僵在当场,她的瞳孔因惊愕而放大了好几倍,视焦难以置信地定在两人胶着的红唇上。
他怎么可以这样轻薄她?!在这种公众场合。
瞥见餐厅里的客人全兴致勃勃的拿他们直瞧,裴芊桦当下真是既羞又恼,柔荑跟着就要扬起——
“别做你付不起代价的蠢事。”看似全心投入热吻的宇昊文亟对她低语。
闻言,她的柔芙顿时转握为拳,并紧紧地握住,内心极力的压抑和克制。
满意见着她的屈服,他终于松开她,而后神色自若地动起餐盘上的刀叉。
该死的,杀千刀的男人!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若无其事的吃饭?
只要一想到周遭有几十双眼睛,或正眼、或偷窥地瞧他们,裴芊桦就如同芒刺在背般坐立难安。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的她,两手紧握着刀叉,发狠地切着餐盘上的肉块,那手劲则跟“剁”没两样。
而她嗜血的神情,宇昊文亟当然瞧见了,然他不去点破,犹自轻松自若地用餐。
晚餐过后,宇昊文亟并没有直接送裴芊桦回家,反而开着车往偏僻的郊区驶去。
“你要带我上哪去?”陌生的街景引起了她的困惑。
“担心叫我给卖了?”他没有看她,仍专心地开着车。
“笑话!我又不像你身价上亿,卖了我能值几个钱?”自知之明让她不至于乱抬身价。
“是不是值钱,得视买主而定。”宇昊文亟语带玄机的道。
“什么意思?”她觉得他话中有话。
“你说呢?”他并不正面回答。
“你不能每次都这么敷衍我。”她不禁气愤的抗议。
打从两人再次相遇以来,裴芊桦发现,自己一贯引以为傲的冷静全消失无踪了。每回只要一遇上他,不出几秒的时间,她的理智便会全面性崩盘,被他瓦解得涓滴不剩。
宇昊文亟以他喑哑而富磁性的嗓音,咀嚼着她的用词,“敷衍……”同时,趁着等红灯的空档,抽空瞟了眼她的红唇。
慧黠如她,马上便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伸手捂住两片红唇,严防他再次偷香。
而她这惊慌的表情倒惹笑了宇昊文亟,“瞧你紧张的,也未免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吧?”
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裴芊桦佯装若无其事地垂下手臂,撇开脸不去看他,借以消除心底的尴尬。
“下车吧!”宇昊文亟说。
跑车在一栋度假小屋前停了下来,周遭是浓密高耸的松林,晴朗的夜空满足点缀的繁星。
“这里是哪里!”她边下车边问。
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望着宁静的四周,以及亮眼的星空,她从来不知道,台湾的夜晚也可以如此璀璨。
“山上。”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山上。”他当她眼睛瞎了不成?“我是问,哪里的山上?”
“台湾。”宇昊文亟的回答并不受她的情绪影响,还是一派的言简意赅。
“你——”他绝对是故意的,她赌气似的甩上车门,“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度假。”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度假来着?”虽然接下来刚好是周末假期。
“你是没有答应。”他摊摊手,无所谓的答道。
这可恶